第二百三十八章 妖刀姬、八咫烏
半刻鐘之後，淺井長政從地上站起身來，雖然這個過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困難一些，但是他最終還是成功的挽救了這個來自震旦帝國的鴉人刺客。
只不過她也只剩下基本的意識和一部分記憶得以殘留，她那原本被轉化為吸血鬼的身體，在她的意識剛剛脫離之後，就自行的衰敗了，變成了一具流膿的腐屍。
吸血鬼是否還存在靈魂一直都極具爭議，可是現在看來，哪怕沒有如人類一般靈魂，它們也必定擁有某種特殊的意識，否則完全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事情。
所以淺井長政也就一把火將其徹底的燒光了，因為它已經不具備任何價值了。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卻比之前更勝一籌，儘管外表依舊是那副背生雙翼的鴉人模樣，但是她的皮膚卻散發著金屬般的清冷光芒，她的雙眸之中更是隱約有雷電閃現。
現在她不再是效忠於月後的鴉人刺客，而是淺井長政以雷刀-小龍景光為媒介所召喚出來的式神-妖刀姬。
在一開始，他十分欣喜於妖刀之中意識的特殊之處，在使用它斬殺敵人之後，雷刀就能汲取一部分對方的意識殘片，然後與其在雷刀的內部進行決戰。
在獲得勝利之後，雷刀的意識會得到強化，小龍景光也會得到反哺，假以時日，就算不能成為絕世神兵，也必定能成為一代兇刀。
可是很快事實就告訴他，他想的實在是太過於理想化了。
在對付那頭京都牛頭人的意識時，雷刀的意識就已經十分吃力了，到了後來的怨靈鬼，它更是足足失敗了上百次才成功擊敗了對方，而到夜刀神的時候，這個數字一下子又翻了一倍不止，著實耗費了他不少能量和精力。
究其原因，就在於它空有力量和速度，卻無智慧。
雖然在那個特殊的空間之中，它每一次挑戰失敗之後，只要有自己的能量作為補充，它很快就能完好如初，然後再次發起挑戰，而且這數月之中，它的智慧也的確在極為緩慢的增長，可是那畢竟太麻煩，也太慢了。
按照現在的進度，它想要達到十歲小兒的智慧，恐怕至少還需要二三十年，如果換了普通的陰陽師，大概還能勉強忍耐，可是對於淺井長政來說，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怎麼會看得上它的力量？
但是現在，他將鴉人的意識與其融合，填滿智慧與戰鬥經驗，再刻下忠誠的印記，他手底下立刻就多出了一名強大的式神了。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一來沒有遇到合適的物件，二來他也沒能下定決心，是否真的使用這種方式，畢竟拘束他人的魂魄，向來是禁忌中的禁忌。
但是現在的鴉人卻再合適不過了。
此刻她那看似嬌嫩的皮膚，實則堅硬程度遠勝於尋常鋼鐵，而且她依舊保留著原本妖刀的特性，那就是可以透過斬殺敵人，然後捕獲敵人的意識碎片，在雷刀的意識空間之中與其重複交戰，以磨礪自身的技巧、提高力量。
而且可以想象的是，在以鴉人的智慧為主導的情況下，她的武藝和力量都將得到充分的發揮，效率必定會提升百倍不止。
目前來看，在淺井長政召喚出的所有式神之中，她才是最具潛力的那個。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她被轉變成玉血族已經數十年，後來又受本能所驅使，吞食人血，殘殺闖入此地的人類，她的靈魂早已經汙穢不堪，為了不留任何後患的徹底淨化她，她的記憶也難免受到了許多影響，甚至連原本名字都不記得了。
這就使得淺井長政之前的某個打算落空了，他恐怕沒辦法從對方那裡得到太多的，關於震旦龍帝家族的資訊。
不過儘管是這樣，他也仍舊有不少收穫。
據她所說，除了龍帝與月後以外，在過去的數千年中，震旦帝國還曾經存在過九位龍子，分別以金、木、水、火、土、陰、陽等諸多系別的法術見長。
得益於強大的力量，龍子們也可以變化為人類的姿態，統治著那個古老而強大的國度，因為龍帝在平時是不會親自過問帝國的俗事的。
即使龍與人之間的繁衍難度非常之大，但是過去了數千年，現在震旦帝國也已經擁有許許多多具有神龍血脈的龍裔。
雖然因為血脈的純度不夠，他們無法化身為龍，但是他們的天賦和力量仍然遠勝凡人，不管是成為戰士還是修煉法術，都比凡人要強得多，他們在震旦帝國的軍事系統之中，也通常都擔任著各種重要的職務。
所以儘管震旦帝國北方長垣之外是諸多混沌四神的墮落信徒；
西方是食人魔、斯卡文鼠人、大地精等諸多異族；
南方是亦敵亦友的猴人、信奉佛教的印達王國以及位於霍瑞斯腹地的冷血蛇人；
甚至東方也偶爾有來自於黑暗精靈與諾斯卡蠻族的海盜，但震旦帝國仍然屹立數千年不倒。
龍帝、月後以及龍子們堪比神明的力量是其一，這些龍裔們的力量同樣不容忽略。
之所以說是曾經存在過九位龍子，那是因為在漫長的歲月中，其中有四位龍子漸漸消失無蹤了，現在震旦帝國只有五位龍子，分別統率四方和坐鎮中央。
其中負責東面，也是尼朋最有可能會遇到的神龍，是一位名為洋龍胤隱的年輕龍女，她同時也有著衛東列省督師、巨龍艦隊提督等稱號，據說其不僅自身擁有極為強大的水系和木系法術造詣，同時麾下也有十萬水軍，而且其中不僅僅只有人類戰士。
她年輕、熱血而好戰，她並不滿足於防衛震旦帝國的沿海行省，更會經常性的主動出擊，黑暗精靈、諾斯卡海盜，以及霍瑞斯腹地的冷血蛇人們，都是她進攻的物件。
當然了，哪怕她在龍子們屬於較為年輕的，但作為起碼已經存活了上千年的神龍，她仍然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
她並不會一次性同時對所有敵人開戰，而是會針對性的進攻那些最為惡劣的敵人，並且偶爾也會嘗試著分化、拉攏，或者是使用計策，畢竟身為邪惡的異族，不管是黑暗精靈還是冷血的蛇人，他們都絕非鐵板一塊。
得益於環繞在尼朋之外神風，她似乎從未前往尼朋，但如果未來淺井長政決定踏出尼朋之外，最有可能遇到的就是這位龍女，她也是妖刀姬生前見過次數最多的龍女。
忠於月後的鴉人刺客們平時除了要討伐邪惡之敵以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收集任何可能與失蹤的龍子們相關的資訊，洋龍胤隱似乎對她失蹤的兄弟姐妹們也極為關心。
除此之外，妖刀姬生前在鴉人刺客中似乎還擁有一定的地位，並非普通的雜兵，所以也習得了一些武藝，以及一些訓練潛伏和刺殺等方面的技巧。
雖然因為她記憶的缺失，技巧並不算特別的完善，但如果交給加藤段藏和寧寧的話，想必對他們訓練本家的忍者，一定會有不少益處的。
花費了一會兒時間，好好消化了這些內容之後，即使是以淺井長政的淡然，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起來。
在這個世界，幾乎所有的國家和種族都有自己信奉的神明，唯有震旦帝國並不存在任何神明，那裡只有比普通神明更加強大的龍帝一家。
只是不知道震旦的神龍，與自己的黃龍相比，又將會什麼樣的差別呢？
微微一招手，妖刀姬當即化為一道紫光，恢復成了雷刀的模樣，然後被他收了回去。
他自己則拿出了得自千子村正所獻上的七星劍·丙子椒林暫時代替，雖然在被轉化成式神之後，妖刀姬仍然可以被他當作武器使用，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他側身看了一眼鈴木茜：“她的手上沾滿了你們雜賀城的鮮血，我卻並未徹底殺死她，你可有什麼不滿？”
鈴木茜卻只是低頭微笑以示恭敬：“怎麼會，在過去的數十年中，她從未踏出此地，他們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主動闖入了她的領地。”
“既然她有幸被大人您救下了，並未能直接成佛，當然是讓她繼續為殿下效力才最好。”
成佛原本是佛教用語，謂之永離生死煩惱，由於尼朋的佛教信仰極其濃厚，雜賀城鈴木家更是有一向宗背景，所以鈴木茜用其指代死亡，倒也不足為奇。
淺井長政微微點頭，對於這個回答倒是不太意外，鈴木茜和雜賀城都一直積極的向自己示好，她還不至於因為一些死者而惹怒自己，畢竟妖刀姬也的確是真正的死過一次了。
眼看著山洞中的烈焰仍在繼續，卻再無任何咆哮或嘶叫聲傳來，淺井長政知道裡面的妖物已經死傷殆盡了，現在僅僅剩下一個小家夥，還在裡面和他們捉迷藏了。
它到現在都不肯出來，是不能，還是不肯呢？
既然如此，就讓自己稍微助力一下吧。
示意井伊直虎和鈴木茜上了白虎，淺井長政揮手收起了牛頭鬼和所有紙人，接著他雙手虛握，黃龍的力量遠遠不斷的湧入腳下。
雖然這並非妖刀姬的本願，但此地確實已經成為了妖怪的巢穴，清理起來太過麻煩，就讓它徹底化為廢墟吧，也順便逼一下裡面的八咫烏吧。
坐在白虎背上的鈴木茜和井伊直虎很快就震驚的發現，隨著長政殿下的施法，這座小山的形狀都在迅速的發生變化，原本它是一座數十米高的山峰，可是無聲無息之間，它卻整個坍塌下去了，並且逐漸變成了一個低矮的巨型土包。
沒錯，的確是土包，因為構成這座山的石頭已經變成了泥土！
什麼時候，長政殿下的力量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嗎？
但隨即鈴木茜變得更加興奮起來，因為做出這一切的，是她所看中的男人！
現在的她當然不會知道，對於掌控著大地的黃龍來說，泥土和岩石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心念之間，即使是萬丈山峰也將頃刻化為泥土。
同樣的，對於接受了黃龍之血，並且每時每刻都在不斷提升自己血脈濃度的淺井長政來說，這幅場面雖然看起來不算小，可實際上耗費的力量卻並不算太多，甚至都不值得用上來自守護靈的力量。
這，同樣也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他一直在剋制著自己，並未使用法術的力量直接參與到凡人之間的戰爭，否則單憑他一己之力，早已經足以顛覆一城一國了。
如果說最開始是因為他的實力不足以完成這樣的任務，但是到了現在，卻是因為他生出了新的想法。
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拯救整個世界的，強如尼朋眾神，現在不也同樣遠遁千里，不知道躲藏在何處了嗎？
所以他需要一些具有智慧和力量的同伴、部下，而戰爭，則是最好的手段。
大多數人或許壓根都沒想到這方面，只認為淺井長政的法力還沒強到這種地步，但至少跟隨他最早的島左近和沼田祐光，以及智慧過人的竹中半兵衛，或多或少都察覺到了一點。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除非遇到妖魔，否則他們從未主動使用自身的特殊力量去對付敵方的武士和足輕，放過了大把斬將奪旗，建功立業的機會，這也恰好證明了他們的智慧。
原本的小山迅速的變低了，大量的泥土倒灌入地下的洞穴之中，很快就不到其原本高度的三分之一了，可想而知地下洞窟究竟有多麼深，去探索又要耗費多少力量，難怪雜賀城數十年都未能取得多少成果。
眼見著小山迅速變低，突然之間，火光乍現，一直渾身燃燒著烈焰的三爪烏鴉從泥土中鑽出了出來。
它的脖子上虛懸一道光圈，隱約之間是一面古樸的銅鏡，那正是尼朋神器之一的八咫鏡，它也正是淺井長政此行的目的-八咫烏。
只不過現在的八咫鏡只有一個極為黯淡的虛影，顯然是處於完全無法使用的狀態。
看到它終於肯出現了，淺井長政也索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它。
雖然還沒有完全肯定，但是在可以容納大量守護靈的同時，自己似乎對於它們也具有特殊的吸引力，高傲如凰者，不也輕易的就選擇附身於自己了嗎？
哪怕八咫烏曾經許下過諾言，可是現在的它，真的還會遵守嗎？
可是這一次他卻稍微有些失算了，不同於之前的所有守護靈，它對他明顯非常的戒備，一雙由火焰構成的金紅色雙眼，眨都不眨的盯著他，它根本就不肯靠近。
不過它也沒有即刻飛走，這至少代表事情還有挽留的餘地，而且它偶爾也會看向旁邊的鈴木茜，似乎對於它當初留下的印記還存有印象。
此時的鈴木茜也感覺十分的難受，因為她身上的印記現在簡直像是燒紅了的烙鐵一樣，連帶著她渾身也變得一片火熱。
沉默了對視了幾個呼吸之後，感受著體內來自凰的歡欣與驕傲，淺井長政倒也大概知道了對方為什麼會如此表現。
並非自己對於守護靈失去了吸引力，而是身為百鳥之皇，凰可以容忍弱者如比翼鳥，可以容忍不同種類的強者如黃龍。
但是對於同種同類，屬性也嚴重重疊的強力競爭者，它恐怕片刻都無法忍耐。
八咫烏大概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它才壓根不打算靠近，免得自討苦吃吧。
所以他當即微笑示意：“去吧，茜茜，看來它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附身於鈴木茜，待在自己眼皮底下，至少要比它隨便找個陌生人附身要好得多，畢竟鈴木茜對自己早就抱有極大的好感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切的稱呼對方，哪怕是鈴木茜一時間也不由得心花怒放，但她沒有忘記正事，她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踏步上前，微微行了一禮。
“我是鈴木家的子嗣，八咫烏啊，你可還記得與我的祖先所訂下的誓言？”
八咫烏輕鳴一聲，當下再無猶豫，直接一個俯衝，帶著一連串微弱的火光，與魚如水般融入了她的體內。
眼看塵埃落地，淺井長政卻在思考著，傳說中八咫鏡是八咫烏的伴身神器，可是從剛剛來看，現在的八咫鏡顯然是無法使用的，自己也未曾感受到任何特殊的力量，似乎它僅僅是個虛影而已。
難不成，是需要八咫烏的力量恢復到全盛時期，守護靈與被附身者之間完美融合，才能召喚出真正的八咫鏡嗎？
這樣看來，要想前往黃泉幽冥，還需要自己出手啊，否則按照鈴木茜的修煉速度，她恐怕至少還需要十幾年或者更久才能符合八咫烏的要求。
同樣是火系天賦，她的天賦遜色於井伊直虎，也不如小巫女加賀。
感受著體內熾熱的火焰與迅速增強的力量，鈴木茜頓時不由得笑了起來，困擾了鈴木家數十年的難題，終於解決了，一切都是因為那名被自己看中的男人！
但是她沒高興幾個呼吸，她卻突然間踉蹌了一下，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她的面色變得慘白，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冷，好冷啊...”
“冷？八咫烏是火鳥，她怎麼會冷？”
這個念頭從不約而同的從淺井長政和井伊直虎的腦海中升起，接著淺井長政立刻快步上前，伸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仔細查探起來。
幾個呼吸之後，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鈴木茜確實該冷，因為八咫烏正在汲取她體內的所有力量，去完成它的輪迴！
八咫烏是具有重生力量的神鳥，大概是在這個地下洞穴數十年的抗爭中，它早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也被汙穢所侵染，所以只有透過輪迴重生才能真正的完好如初。
它倒不一定是有心想要害死鈴木茜，因為如果這個過程意外的中斷了，它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去，至少重生的時間勢必要向後推延許多年。
可是它太過於高估了鈴木茜的力量，也低估了它重生所需要的能量了，按照這樣下去，就算鈴木茜的生命和靈魂都化為它重生的能量，其實也是遠遠不夠的。
是坐視她因此而死，從而等待屬於自己的機會，還是救她一命？
雖然的確曾經有那麼一絲絲的猶豫，因為八咫烏所攜帶的八咫鏡關係實在太過於重大，但淺井長政終究無法做到那麼冷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來強化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所以他當下一把攬住了鈴木茜的身體，低頭吻住了她那因為不斷喪失生命力而變得越發慘白的嘴唇。
鈴木茜頓時瞪大了雙眼，下一瞬間，無比熾熱的氣息透過嘴唇渡入她的體內，但卻分毫都未曾傷及到她，反而補全了她剛剛喪失的生命力，以及，為她體內那個已經失去了氣息，近乎於徹底死亡的八咫烏補充起能量來。
十幾個呼吸之後，他們兩人同時聽到了一聲鳥鳴，接著一隻虛幻的八咫烏也從鈴木茜的胸腹之中飛了出來，一頭撞進了淺井長政的體內。
凰看了一眼，卻沒有理會，因為一般來說，守護靈的分靈都是暫時外借的力量，不可長久，就算它不管，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它也會自行消散的。
可是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當淺井長政想要分開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摟住了，對方反而靠了過來，主動的獻上了重新恢復嬌豔的嘴唇。
看著對方溫潤如水的眸子，他頓時就有些明悟了，如果不是因為地方不太合適，她甚至可能會更進一步，徹底定下彼此之間的關係吧？
又過了十幾個呼吸之後，不知道是意識到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還是終究有些害羞，鈴木茜放開了手臂，只是軟軟的靠在淺井長政的身上，眼神一片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無論如何，姑且不提她對他的心思，在眼下的尼朋，他們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肌膚相親，她恐怕也沒辦法再嫁給別人了。
井伊直虎同樣紅著臉，簡直像是要冒蒸汽一樣，雖然倚在懷裡的不是她，但這幅場面卻委實太過於刺激了，甚至忍不住讓她浮想聯翩起來，如果剛剛是自己的話...
“長政大人，可否陪妾身去雜賀城，面見家父？”
看著略微有些忐忑的鈴木茜，淺井長政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也好，那就去見見鈴木大人吧。”
事已至此，就給對方一個定心丸吧，也再進一步強化彼此之間的關係吧，反正已經有了一個阿市，也不在乎再多一個茜茜了！
於此同時，在震旦帝國某處萬米高空之上，赫然有一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城市，其中一間屋子裡立滿了成千上萬個墨玉製成的牌子，它們大部分都已經破裂，只有不到十分之一仍然完好如初。
在淺井長政淨化了鴉人刺客靈魂的時候，屋內突然有一個已經的斷裂的牌子恢復如初了。
遠處頓時一聲驚咦，接著光華一閃，一男一女同時出現在了屋內。
男者威嚴霸氣，女者雍容華貴，此時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個特殊的牌子。
“戊土丁未，她之前已經被認定墮落為妖了，而且靈魂一直未曾迴歸此處。”
為了某個大計劃，他們處心積慮做了許多事情，眼下的墨玉牌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儘管他們實力強大，這個世界上仍然有一些辦法能夠阻礙他們的計劃，也仍然會有意外發生。
“可是現在看來，她的靈魂已經恢復了純潔。”
與嚴肅的男性不同，女性的臉上只有欣喜，雖然為了某個大計劃，自己和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為之獻身的，可如果能多拯救一個靈魂，她當然只會更加歡喜。
“但是她並未迴歸。”男性再次重複道。
他們早已經知道，生死並非是不可逆轉的，可是有些時候，復活卻並代表著好事，更何況對方是靈魂墮落後又重新恢復，這可比身體的復活要更加困難。
誰知道這會不會是混沌邪神的又一個陰謀？
混沌四神中不止有狂暴好戰者血神恐虐，更有滿腹心機的智慧者奸奇。
“所以等到下次神風衰弱之時，才需要我親自前往尼朋，看個清楚。如果能找到這種方法，也許對我們的計劃有極大的好處。”
她的語氣雖然仍舊輕柔，但是雙方都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略微沉吟了一下，男性終於還是點頭同意了：“也好，經過了當初的事情，尼朋眾神的力量大為衰弱，而你我的力量卻早已經復甦，你此行倒也並無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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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幽冥黃泉的騷亂，靈兒仍未探查清楚，那只猴子也總喜歡偷懶，我還要繼續坐鎮於此。”
說話的同時，男性似乎也稍稍有些頭疼。
幽冥鬼神的力量，對於他本來其實就不算什麼大問題，而當它們墮落為妖，神智喪盡之後，威脅就更進一步的降低了。
可是這個世界需要那裡的規則繼續保持運轉，單純的屠殺並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反而會變相加強血神的力量，這就讓他很難脫開身，尤其是當其他事情也湊到一起的時候，就更讓他頭疼了。
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因為這個，他們夫婦也不會一舉失蹤了數百年，讓那個猴子在地上惹出了一陣騷亂。
不過現在看來，結局還是不錯的，猴兒雖然頑皮且貪婪，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分得清的，他知道不管他想要對誰調皮搗蛋，都需要一個大前提，那就這個世界仍然存續。
聽到這裡，女性也不由得略微有些嚴肅起來：“陽，你要小心，在我們的計劃未能實現之前，我們不能犯下任何錯誤。”
“放心吧，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可不會像那些所謂的‘古聖’一樣，只顧自己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