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啊,今天可見不到哦,小相子今天得忙著處理好幾宗案子。小柿子是王計程車,寸步不離的守著主帥。”

“至於小包子,正在心區泡妞吧?今天你只能見到姐姐我,不過沒關係,我是王牌,記住這一點。”

徐曼羽的那股媚態,都快要溢位螢幕了。

“收斂一點。”柳冰厭惡的說道。

“嘖,你個無能的小兵,是嫉妒我得到了姜小弟的喜歡嗎?”

馬涼眉頭一皺,這感覺是要吵架的架勢,立馬支開話題:

“主帥還有沒有其他吩咐?”

徐曼羽驕傲的揚了揚肥厚的胸,不再搭理柳冰:

“如果三天後,病域被成功淨化,小柿子會來接姜小弟,去見主帥。主帥會親自安排任務給姜小弟。”

馬涼和柳冰都是一驚。

主帥的身邊,除了士,就再沒有別人。

這個組織的名字很簡單,就叫“棋”。

棋組織的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棋職,分工很明確。

是為各司棋職。

而一些重要的任務都是由士下達。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主帥了。

自打主帥前往病城外,探尋病紀元起源真相後歸來,似乎主帥就染上了另外一種怪病。

他變得很愛睡覺,一到夜晚,主帥就急不可耐的去睡覺。

似乎總是在天黑之前,就已經進入了一個待眠狀態。

他們還記得,上一次見到主帥,主帥臨別時感嘆了一句:

“白天越來越短了啊……”

從那以後,主帥就沒有出現過,所有任務都是由士下達。

只有士,始終寸步不離的守著主帥。

徐曼羽說道:

“很驚訝吧,姜小弟雖然是新人,但他的棋職,或許不是兵。”

小兵當然不容易見到主帥,馬涼疑惑的看著姜病樹。

這小子,莫不是新計程車?

姜病樹覺得不應該:

“主帥,他認識我?”

他雖然適應能力很強,但不代表不去思考無腦接受。

今天的這場招募,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這個組織似乎觀察了自己很久。

可誰會對自己一個健康人感興趣呢?

徐曼羽搖頭:

“從主帥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沒有見過你,但主帥的夢境裡有你。”

“至於那個夢裡,你有何特殊,只有你見到了主帥才知道。”

“所以,姜小弟,三天後的地鐵病域淨化行動,努力活下來吧。”

“雖然你在面試時,淨化了病域,但那本身就是一個低階病域。

“不要小看病域。我們不知道下一個被扭曲的規則是什麼。”

三天後麼?看來只有見到主帥,才會弄清楚原因了。

姜病樹點點頭,內心有些期待,但也很忐忑,怕到時候沒有阻止病域。

相比起來,他還是更擔心病域擴散造成的可怕後果。

“對了,主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高矮胖瘦?是男是女?年輕還是年長?”

徐曼羽臉有些紅,這御姐臉上竟然浮現出少女般的嬌羞:

“主帥啊,是一個完美的人,你以後見到他就知道了。”

……

……

會議很快結束。徐曼羽還在心區,處理一些事情。

這次的“迎新”,本質上也就是讓姜病樹和馬涼認識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柳冰帶著姜病樹熟悉環境。

姜病樹這個人的自來熟程度,那可不是一般高。

柳冰只是接杯水的功夫,唰的一下,很快啊,姜病樹已經開始跟老人們聊起了天。

什麼吳大叔,劉阿姨,張嬸,梁阿伯……不多時,就跟這些老人們熟絡了。

柳冰在風中凌亂,這個人……是真的沒有社交障壁麼?

真的什麼環境都能秒接受麼?

再晚些時候,姜病樹已經開始和各位老大爺們下棋,殺的不亦樂乎。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些老大爺都不簡單。

這棋牌室,看起來是很隨意就能進來。

可很明顯,馬涼與徐曼羽的對話,應該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聽的。

僅憑這一點,姜病樹就確信,自己應該和老人們搞好關系。

柳冰看在眼裡,已經說不出這是第幾次,對姜病樹印象加分。

她冷冰冰的臉上露出笑容。

這個新同事,還不賴。

……

……

入夜時分,姜病樹充實的一天完成。

對病魔,病域,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老頭們見姜病樹很健康,並不像是肺區的那些人一樣,勸姜病樹染病。

相反,他們覺得姜病樹應該保持健康,但得低調,學會偽裝。

“一旦你的某種病孵化了病魔,這種病便無法治好,只能酌情控制。伴隨終生。”

“而到底會因為哪種病孵化出病魔,誰也不知道。”

“小樹啊,聽你大爺的,平平淡淡也挺好。”

“萬一得了個啥怪病,可得痛苦一輩子,那點能力?一旦過了新鮮感,那點能力和健康的身體比,算啥啊。”

這些感悟,在病城,沒有活到那個歲數,即便說出來,也很難被人理解。

姜病樹也只是若有所思,並沒有全然接受。

百川棋牌娛樂室的第三層,柳冰已經為他收拾好了房間。

不過姜病樹沒有在那邊住,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肺區的淨街一百零二號。

這裡的病孵所是二十五號病孵所,這裡的街道姜病樹無比熟悉。

在孤兒院外不遠處,他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舊房子。

是老和尚留給他的。老和尚算是姜病樹為數不多的親人。

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親,只是姜病樹將其當做是自己的親人。

因為從小到大,頗受對方照顧。

不過不久前,老和尚出了一趟遠門,說是尋親,至此就沒有了訊息。

姜病樹住在了老和尚的隔壁。

回顧今天,他經歷了面試保潔失敗,然後成功進入病域,加入棋組織。

不過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棋職到底是什麼。

說起來他發現了一件事,這個組織,車馬炮兵相士,都各只有一個。

儼然是一副殘局。

所以自己的棋職,到底是補足哪一個呢?

帶著這個問題,姜病樹漸漸有了睏意。

很快,他睡著了。

……

……

白色的霧氣籠罩,但即便如此,也能夠透過霧氣,看到斷橋彼端,那顆巨大的樹影。

姜病樹看著四周,並不陌生。

“又是這個夢。”

他經常會做這樣的夢。自己置身在一片霧氣籠罩的地方。

看起來這個地方是某處破碎不堪的荒原。

周圍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他已經在夢裡探尋過很多次。

值得在意的只有兩處,一處便是濃霧盡頭,那顆巨大的樹影。

看不清半點細節,只有輪廓能夠依稀辨認出,那是一顆巨樹。

另一處則是斷橋。

和往常一樣,姜病樹開始朝著橋的方向走去。

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會走到斷橋處,遙遙眺望橋的彼端。

在那一端,姜病樹總感覺有個人,也在眺望。

他好幾次猜測,那個人……或許就是自己腦海裡聲音的主人。

他給這個聲音主人起過不少名字,阿聲,姜小聲,聲音先生等等。

但他並沒有在夢中見到他。

因為那座橋……太長了。

而聲音先生的聲音,很乾淨。

每次聽到聲音,姜病樹都感覺有些親切。

原以為這一次,又會和以前一樣,走幾步就走到了巨大的斷橋邊緣。

但姜病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等等,往常應該是一千四百九十步,今天走了一千七百步……”

他望向四周,濃霧籠罩,很難看出什麼。

可姜病樹很清楚,自己從來沒有走到過這裡。

這個地方,是第一次來!他興奮得開始朝前方走去。

終於,在第三千八百五十五步的時候,姜病樹看到了斷裂大橋的邊緣。

“多走了這麼多步,這難道是橋……在修復?”

對面依舊什麼也看不到,這座橋實在是太長了,即便修復了幾千步的距離,也依舊看不清對面。

可姜病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十幾年來,他從孩童到青年,每一次夢境,斷橋處距離夢境起點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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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心一直很好奇,為什麼自己的夢如此恆定。

橋的那邊,到底有什麼?

這是第一次,他發現橋在修復。哪怕只是修復了一部分。

任何事情只要有了變化,不再是一潭死水,就有成功的可能性。

姜病樹趕緊盤腿而坐,思考起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麼。

……

……

“是病域,你今天去了病域,並且修復了病域。”

“可惜……現在的你聽不到。”

少年的眼裡有些落寞。

在橋的一側,姜病樹盤腿而坐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而他不知道,橋的另一側,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個乾淨質樸的少年看在眼裡。

少年看著姜病樹,琥珀一樣澄澈的眼眸裡,有明亮的笑意。

十數年來,姜病樹就像是另一個他。他也被姜病樹起了不少外號,他還挺喜歡姜小聲這個名字。

只是無從回應。

少年被困在大橋的彼端,哪裡也去不了,宛若囚犯。

但透過姜病樹,他也看到了不少新奇的事物。

但也僅僅只能在姜病樹遇到一些奇怪病人的時候,對名為病城的遙遠世界,匆匆一瞥。

被困在這樣荒蕪的地方,自然也會孤獨。

好在少年也能偶爾與姜病樹對話。

他其實經常會與姜病樹說話,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孤獨。

但姜病樹能夠聽到的並不多。

時間久了,他發現了一些規律。

每天能夠傳達給姜病樹的資訊,是有限的。

另外,即便是有限的,也不代表什麼話都可以傳達。

他其實不是姜病樹眼裡那個“惜字如金”的聲音。

事實上他也說過不少廢話。沒有廢話的人生,是折磨人的。

只是很可惜,那些廢話姜病樹接收不到。

到最後,少年發現,只有自己在給姜病樹科普的時候,姜病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直到今天,姜病樹進入了病域,他發現自己似乎能傳達出別的內容了。

蒼涼的風捲動濃霧,吹動少年的頭髮。他看著比姜病樹要年幼一點點。

但那雙澄澈的眸子,偶爾也會有深邃滄桑。

他站在破碎的荒原裡,緩緩看向遠方。

視線也不能抵達的濃霧盡頭,距離橋的另一端到底有多遠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

但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少年恍然,原來這座橋……是可以被修復的。

自己也可以抵達彼岸,不再困於破碎的荒原裡。

“前往病域吧,姜病樹,儘可能多的尋找病域,並淨化它們,我會幫你的。”

“終有一天,這破碎的長橋,會見證我們的相遇。”

……

……

晨光照進破爛的屋子,姜病樹睜開眼的時候,感覺到了陽光有些刺眼。

又是一個好天氣。

他簡單洗漱整理一番後,正欲出門時,柳冰的電話打來了。

“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幹啥?這麼早就有任務了?地鐵病域的事有線索了?”

“不是,其他事情,今天得前往一趟肝區,那邊出現了一起案子。”

柳冰早上接到了馬涼的一個情報,肝區那邊出現了一名死者。

馬涼是連夜過去的,透過死眠症的病魔能力,他發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一大早,便準備讓柳冰帶上姜病樹,去問問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一個上班族,死了,被人活活咬死的。目前兇手逃跑了。不過兇手的身份也查出來了,和死者是同事,我們得去兇手家裡問問情況。馬涼懷疑是兇手違規進入魔語期。”

“也就是他成為了鬼,這次的任務不是做域醫,是斬鬼。”

柳冰說的很簡潔。這次任務其實不難。

根據馬涼的反饋,兇手實力很一般,只是咬人的時候不鬆口,失控一般把人活活咬死。

以柳冰的實力,足以輕鬆應對。

帶上姜病樹,也是希望在兩天後的地鐵事件到來前,讓姜病樹儘可能多瞭解一些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老員工帶新員工。

姜病樹皺起眉頭。

把一個人活活咬死……這的確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有種直覺,這件事或許會很複雜,不過還是答應下來:

“好,我在肺區淨街,孤兒院附近。”

柳冰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嗯,對了,相那邊聯絡我了,你的身份已經安排好了。有一件事得跟你說說。”

“什麼事?”

“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一個健康人了。”

“嗯?什麼意思?”姜病樹沒聽懂。

“在病城,無病之人很少見,雖然也不是沒有。但像你這種,從來不生病的,僅此一例。任何東西一旦過於特殊,都會招來風險。”

姜病樹聽懂了柳冰的話外音。

“所以……你們是要我扮演病人?”

“是的,還好你從小到大,所有體檢都是在肺區二十五號病孵所完成,且都是同一個致病師。這個致病師,今年退休,我們會給他一筆讓他足以忘掉你的退休金。”

氪金改變身份了屬於是,姜病樹內心吐槽。

柳冰電話裡繼續說道:

“過幾天,你需要去一次二十五號病孵所,完成一次體檢,然後他會在你的體檢報告裡,寫下你已經患病。”

“你們都安排好了,那還跟我說什麼?”

姜病樹心情複雜,本以為是健康人憑本事找了個工作,結果發現,還得扮演病人才能生存下去。

“讓你有點參與感,相和我根據你的表現,制定了幾種你可能會擁有的病,你選一個吧,選了就不能改了。”

“哪幾種?”

“前列腺炎,腎虛,交感型頸椎病。本來我想加入社交牛逼症的。但相說精神病我們不配擁有。”

社交牛逼症是認真的嗎,這玩意兒是精神病?我在你眼裡是這種人嗎?

前列腺炎,腎虛……能不能來點讓男人有面子的病?

槽點太多,姜病樹反而吐不出來。柳冰可以沒有打算放過他:

“嗯,你打算選哪個?要不選腎虛吧,這個扮演起來簡單。”

(又是好大一章,太強了,求個票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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