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從高遠的眼神中,花田惠未讀懂了,他剛才提起的,要向御手洗宗旭問及的二十年前的真相,肯定跟當年的那位“路易斯”有關——

所以,他想讓自己也聽聽之後御手洗宗旭會將什麼嘛?

對此,在眼下的場面下,花田惠未沒有明說,只是眼神微微有所堅定的,稍稍頷首,表示了同意高遠的說法。

就這樣,在病房中,御手洗瑞跟御手洗雪奈兩人,跟高遠交談了一會後,御手洗瑞見早一步到此的花田惠未似乎還有事要跟高遠聊,於是就示意了一下御手洗雪奈,打算先行離開此處。

而對於這樣的狀況,御手洗雪奈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花田惠未,似乎有些不解的,感覺這位身為恭介哥哥未婚妻的宮野姐姐,怎麼好像跟高遠關係更近呢?

並且,恭介哥哥也是在這間醫院裡啊?

不過,這樣的疑惑,御手洗雪奈只是想了想,並沒有多問,然後就跟著御手洗瑞走出了病房。

對此,當病房內又只剩高遠跟花田惠未兩人之後,高遠這會便開始說道:

“那麼,既然如此,過會宗旭先生過來之後,我們的談話內容,你可以開著手機、或者用監聽裝置來聽。到時候,聽完當年之後的經過,你再來做出你的選擇吧。”

如此,花田惠未沒有拒絕高遠的提議,然後也沒有選擇跟高遠多做討論的,在拿回來了自己的手機之後,就也離開了這間病房。

就這樣,看著花田惠未的離開,高遠獨自留在病房內,沉靜了片刻,望著病房門口的方向,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後,高遠才稍稍緩了口氣——

“至少,先這樣吧……”

神色嚴肅的,回想起花田惠未所提及的“把柄”一事,高遠只感覺有些不安。

不過,也就在此刻,病房的門再一次的被人推開——

轉眼看去,只見戴著帽子的小哀,悄悄從門口探進身來,然後將一部手機丟了進來後,就很快的退出了房外。

見狀,高遠拿過被小哀丟到床上的手機之後,立馬的,這部手機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此,高遠自然的,就接起了電話,果然的,電話那頭、是小哀——

“你有把握嗎?單憑二十年前的真相,能夠扭轉她對組織的看法嘛?”

電話那頭,很是直接的,小哀問出了這個問題。

聞言,高遠略顯無奈的,回應道:

“嗯……現在感覺上,即使她真的因為當年事件的真相記恨到組織身上,但她跟我們的立場,終究不在一塊……”

“是嘛……果然如此。”

聽到高遠的回答,小哀略顯認真的回應了一句,對於高遠的判斷,她亦有相同的看法——

“那麼,有關於她所說的,關於‘御手洗恭介’一事呢?”

稍稍停頓了片刻,小哀語氣似乎有著凝重的,繼續問道——

對於花田惠未提及的那個說法,小哀在聽到的時候,確實先是一愣。

自己認識的御手洗恭介,並非真正的御手洗恭介?

若是最開始的時候,花田惠未跟自己這麼說的話,自己大概會相信吧——

畢竟,那時自己以為高遠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御手洗恭介”,但這樣一來,又無法解釋藥物死亡名單上出現“御手洗恭介”這個名字的疑點。

為此,自己可曾做過多番調查。

那個時候,要是有人跟自己說,自己留學是認識的那位“御手洗恭介”,跟被藥物殺害的“御手洗恭介”並非同一人的話,這確實可以在那時解釋自己的疑惑。

可是,在自己跟高遠熟識至此的現在……

默默的,回想起人魚島上的初次正式見面,在那時,自己基本就認定,高遠絕非自己認識的那位“御手洗恭介”,而這個感覺,隨著自己對高遠瞭解的越來越熟悉之後,更是絕對可以確信了。

只是現在,花田惠未在這種時候說那種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此事,小哀有點不解,所以向高遠詢問道。

而這一話題,現在在高遠這裡聽來,卻不免有點疑惑了——

自己這具身體的原身,是被花田惠未用“APTX4869”害死的那位名為“御手洗恭介”的人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畢竟,自己的體內,確實留有“APTX4869”的藥效。

但是,要是按照花田惠未的那種說法,如果她說的完全成立的話,確實又能夠完美的解釋此刻的現狀——

原身是“御手洗恭介”,但卻不是四菱財團的那位“御手洗恭介”,只是一個借用了“御手洗恭介”之名的,正身不知道是何人的一個人物。

這個人物,代替“御手洗恭介”之名,以他的身份留學國外,並與當時的宮野志保成為同學兼朋友,然後在畢業後,接受了中川家的投資,獨自進行模擬現實系統的開發。

而這樣多年的佈置,讓外界看來,這個頂替了身份之人,就是真正的,御手洗彩跟御手洗太郎、即淺見太郎的孩子——

然後,因為某種原因,他就被組織的“路易斯”殺害了。

這樣一來,組織以為成功滅口了淺見太郎的孩子,但其實,淺見太郎真正的孩子,還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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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高遠不禁扶額,對於這種說法,這種既視感……

似乎,自己曾在武俠小說裡見過。

暫且不論這說辭是否是真相,僅憑這樣的佈置,讓真正的“御手洗恭介”活得一命,這種謀劃風格,確實像是目前自己所認知到的淺見太郎。

雖然最終,淺見太郎還是被組織找到滅口,連帶的,組織也將他的孩子殺害,但實際上,他真正的孩子活的好好的,而且因為有了替死鬼的存在,真正的“御手洗恭介”,也順理成章的躲過了組織可能的追殺。

只是,事態唯一讓人無法想到的是,那位“替死鬼”死去的身軀,最終為自己這個外來的靈魂附身,又一次活了過來,現在正以“明智高遠”的身份活動……

好像……

真的能說得通!

這樣一來,也能完美解釋為什麼現在出現的這位“御手洗恭介”能完美的透過血緣鑑定,因為他就是那位真正的“御手洗恭介”!

也正是基於以上猜想,高遠才會在聽到這種說辭後,先是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花田惠未,確實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答桉,並且,這個答桉,自己似乎沒法證偽了……

因為,經過了“惡魔”的試煉後,自己與原身在生物學上已經徹底脫鉤,再也沒法透過血緣證據,來證明原身的身份到底是誰了。

否則,要是沒有這一出,只要查明自己這具身體的血緣,是否與四菱財團的御手洗家有沒有關係,就能知道花田惠未所言的真偽。

但現在……

無法證偽。

“怎麼了?高遠?”

此刻,見高遠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的,電話那頭的小哀不禁問道:

“你有想到什麼嘛?”

聞言,思緒至此的高遠,不禁無奈道:

“因為,現在無法確定那個能夠透過血緣鑑定的,那位‘御手洗恭介’身份究竟為何,所以……說實話,我說不準這一說法是真是假。”

對此,即便高遠不在意原身究竟是誰的問題,但目前的現實,就是真的有一位在血緣鑑定上,讓自己找不出破綻的“御手洗恭介”的存在。

也正是他的存在,讓本就無法對自己原身身份證偽的高遠,更進一步的無法做出完美的判斷。

而聽到這話,小哀則不禁道:

“可是,你忘了那個御守了嗎?那個御守,是恭介在畢業前交給我的貼身御守,那自然,裡面的樣本屬於誰是肯定的,因此……”

“話雖如此,但那個御守存放的位置,是只有你我能進入的地方,難不成,現在回去取嘛?加上還要鑑定,我怕時間有點久,到時候出了什麼變故也難說……”

對此,高遠則無奈的回答道:

“而且……要拿臍帶製作御守,就意味著必須得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時間製作。如果,花田惠未說的是真的,那位‘御手洗恭介’是淺見太郎找來的替死鬼,那麼淺見太郎除非在那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找了那個孩子,不然後續,又怎麼能製作那樣的御守呢?

“所以,我感覺,有可能,就算當初你認識的那位‘御手洗恭介’是替身,但他交給你的御守卻有可能是真的‘御手洗恭介’的御守……畢竟,會把這種御守送出,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御守代表著什麼吧?”

如此說著,高遠停頓了一下,隨著這樣的分析,高遠逐步從對原身身份的疑惑中開解了開來,並發現了更為關鍵的問題:

“況且,現在的問題關鍵也不在這裡。因為花田惠未的這一說辭,一切有關你認識的那位‘御手洗恭介’的資訊證據,都已經跟現在出現在御手洗家的那位‘御手洗恭介’脫鉤了。就算能證明我們持有的那份御守內的樣本,確定其主人擁有御手洗家的血緣,但也無法推翻現在的那位‘御手洗恭介’,不是御手洗家的血脈啊?花田惠未完全可以說,那份御守,是現在的那位‘御手洗恭介’,交給作為替身的那位‘御手洗恭介’的。”

聽到這,小哀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似是有些恍然的回道:

“原來,你在想的是這個啊……你的重點並不是花田惠未所說之話的真假,而是想證明被組織推倒臺面上的那位‘御手洗恭介’,究竟是不是冒牌貨。要是是的話,就可以讓組織用‘御手洗恭介’的身份騙取四菱財團遺產的計劃直接失敗對吧?”

嘆了口氣,小哀如此問道——

本來,自己向高遠詢問他對花田惠未那種說辭的看法,只是想知道一下他對恭介身份的看法,畢竟相識一場,要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連他究竟是誰都不知道,這未免有些悲哀。

不過,高遠的注意點倒也沒錯。

既然無法直接驗證自己所認識的那位恭介的身份,那麼反過來,確定那位自稱“御手洗恭介”之人的身份真偽後,就能倒推恭介的身份了。

“嗯。”

對此,高遠回應道。

如此,小哀想了想,便直接道:

“這樣的話……再鑑定一次‘DNA’。之前的時候,你是讓御手洗家的人抽血鑑定的吧?這一次,想辦法用腎臟這種不可再生的器官細胞,或者就用生殖細胞來鑑定,以此來驗明那家夥的正身!”

“不可再生器官細胞、或者生殖細胞……”

聽到這,高遠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便回道:

“好,我知道了……”

……

而就在高遠跟小哀以這樣的電話進行交流之時,因為有些事情不方便讓小泉紅子聽到,所以小哀在通話時,特意躲了起來,這讓本來應該跟小哀在一塊的小泉紅子,此刻則不在小哀身邊。

與此同時,就在花田惠未離開了高遠的病房後,由於大早上的,來得有些著急,花田惠未還未吃過早飯,因此,花田惠未此時,趁著御手洗宗旭還未過來跟高遠談論當年的真相,則先去了醫院附近的餐廳,準備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去聽聽,他們會聊些什麼。

不過,也就在花田惠未拿著點好的餐食,先將餐盤放到一處餐桌上,自己則再去自助咖啡機旁倒咖啡的時候,有著一頭緋紅長髮的小泉紅子,則在此時路過了花田惠未放有餐食的餐桌後,也徑直來到了自助咖啡機旁——

頓時,聞到了眼前這位留著緋紅長髮女生身上的香氣,花田惠未先是有些驚訝於對方的美貌的,但畢竟同為女性,花田惠未也沒太過在意。

不過,就在花田惠未想拿著咖啡返回餐桌的時候,隨著一聲銀鈴的金屬墜地聲響起,一串銀色的項鍊,不知怎麼的就掉到了花田惠未的腳邊。

對此,花田惠未看了一眼,沒太在意,就見掉了項鍊的這位緋紅長髮女生自己蹲下身去將項鍊揀起來了。

於是,花田惠未也就沒有逗留的,回到餐桌前,喝起了咖啡,吃起了餐食——

“拿手機、跟明智交談只是第一步;現在,氣味再配合口服的藥物,以及利用這枚項鍊的特殊……就算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至少也能更進一步的完成‘幻術’的編織了……”

看著已經吃下桌上食物的花田惠未,小泉紅子此刻心中默默想著——

可惜,要不是靈覺警示自己不能明目張膽的對其施展“幻術”,自己何必要這麼麻煩……

算了,就當是拿了你衣服的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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