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晚,在御手洗宗旭那,從他的話中,高遠推斷出了御手洗彩還有一個私生子的可能性。

因此,將這個結論對照到之前,御手洗家對於突然回來的“御手洗恭介”的態度中,高遠感覺到,似乎御手洗祥、御手洗雲以及御手洗宗旭他們,一開始對於那位“御手洗恭介”的不友好態度的原因,完全有可能是覺得那位“御手洗恭介”,其實是御手洗彩的那位私生子。

由於做過了“DNA”鑑定,可以確定那位“御手洗恭介”的血緣,可還是有這些人對他的身份感到質疑與不信任,更何況當時,御手洗家也從警方那邊知道了身在四國的“御手洗恭介”的死亡。

故此,一個透過了血緣關係鑑定,確定為他是御手洗彩子嗣的人物,但因為“御手洗恭介已死於意外”,那麼很自然的,御手洗家的人會覺得他是那位御手洗彩的私生子。

但是,如果這麼去想的話,御手洗祥、御手洗雲以及御手洗宗旭他們的態度都可以理解,可是在御手洗家,卻有一個人對那位“御手洗恭介”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就是眼前的這位,御手洗瑞。

似乎從始至終,她都堅信著那位“御手洗恭介”,就是真正的、御手洗彩跟淺見太郎的孩子。

如此想來,分析御手洗瑞會有這種態度的情況下,高遠思考著如下幾種可能:

要麼御手洗瑞不知道私生子之事,要麼御手洗瑞覺得只要是御手洗彩的孩子、無論是誰都無所謂,要麼……

她知道更多的真相!

再加上御手洗瑞所負責的四菱財團的產業是位於東京的金融業務,而今日子小姐所居住的“Sand glass”公寓也在東京……

隱隱的,高遠感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關聯,因此這才有了現在自己透過御手洗雪奈找到御手洗瑞,想向她詢問點情況的一幕。

而對此,當聽到高遠的這麼直截了當的一問,御手洗瑞神色先是一愣,然後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嚴肅的盯著眼前的高遠,憤怒的情緒溢於言表。

見此,一旁的御手洗雪奈只感覺包間內的氣氛驟降,讓她完全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對於剛才高遠所說的問題,那關於“私生子”的事情,御手洗雪奈全然是一頭霧水——

“我走了!”

怒視著高遠片刻,本就不待見他的御手洗瑞思考了一會,索性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包,起身就要離開,似乎完全不想跟高遠多聊一句。

對此,面對御手洗瑞這樣的反應,高遠卻不禁有些瞭然——

“所以,私生子……果然是存在的啊?”

饒有意味的,當御手洗瑞起身之時,高遠如此說道,但此話並不能動搖御手洗瑞要離開的決心,因此繼續的,高遠接著道:

“那麼明知道這一點,在御手洗恭介先生剛回到御手洗家的時候,瑞小姐就義無反顧的認定他的身份,是否意味著,你其實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個私生子?”

聽到這,御手洗瑞的行動才終於稍稍有所停頓,但似乎還是想了想,覺得不想多理睬高遠的,打算繼續離開——

“小雪,你是跟我一塊走還是留在這,跟這個偵探吃飯?”

冷冷的,御手洗瑞如此說著,讓御手洗雪奈做出選擇。

對此,御手洗雪奈有些不知所措,面對自己的小姑讓自己做這樣的決定,自己作為替高遠約見小姑的中間人,沒想到他們現在才剛一見面,居然就氛圍鬧得這麼僵。

於是有些著急的,御手洗雪奈起身勸解道:

“小姑,要不……你還是跟明智先生好好聊聊吧?明智先生應該是真的有事情想要找你瞭解的……”

有些忐忑的,御手洗雪奈如此說著。

而聽著御手洗雪奈這樣的話,御手洗瑞停下了腳步,用著十分復雜的神色看著御手洗雪奈,但神色上似乎只能無奈,然後看向高遠,最終思慮了片刻,還是板著個臉,回到了位置上坐下,嚴肅的盯著高遠——

見狀,高遠有些茫然,原本感覺剛才透過御手洗瑞的反應猜到了一些細節後,眼見她還是要走,自己也沒有更好方法留住她,所以已經做好了此次談話就此為止的打算了。

結果沒想到,御手洗雪奈這麼一勸她就又坐下來了?

隨即,當御手洗瑞認真盯著高遠看了幾眼,看的高遠心底都有些發毛的感覺,不過很快,御手洗瑞就拿起選單,隨意的說了句:

“既然是你請客,那我點菜可以吧?”

“嗯,當然……”

只感覺氣勢上莫名就被壓制住的,高遠只能點了點頭回道。

隨即,御手洗瑞就叫來了服務員,大概點了不少餐後,御手洗瑞才再度看向高遠,說道:

“你想問什麼?”

“瑞小姐,你是怎麼確認那位‘御手洗恭介’不可能是那位私生子的?在御守的事情出現之前。”

對此,見御手洗瑞打算回答了,那麼高遠也就直入主題的,想將事情瞭解個一清二楚。

而御手洗瑞聽到這個問題後,身體朝後靠在椅子的椅背上,雙手抱在身前,略顯澹漠的回答:

“因為死了。”

“什麼?”

眉頭微蹙,高遠感到詫異道。

“因為那個私生子,已經死了,在他出生後不久。”

平澹的,御手洗瑞就這麼簡單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對此,高遠感覺有些難以理解——

畢竟,根據自己的猜測,御手洗祥、御手洗雲以及御手洗宗旭他們,最開始應該都還沒法確定這事,怎麼御手洗瑞能這麼肯定的這麼說,於是便追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御手洗瑞只是簡單的回了句:

“聽我父親說的。”

“前任會長御手洗遙史?”

對於這個回答,高遠感覺有點道理但又很難說得通,於是便問道:

“那為什麼感覺,你那兩位兄長似乎不清楚這事呢?”

“因為,這是我小時候無意見聽到的,具體的細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記得父親說過這件事。”

御手洗瑞澹澹的回應道,似乎沒想更多的給出解釋。

對此,高遠見對方都這麼說了,也知道這上面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而且前任會長已經過世也無從確認她的說法。

於是,高遠沉思了一會,轉頭就準備詢問另一件事——

“那麼,瑞小姐,還有另一件事……在東京有一座名為‘Sand glass’的公寓,那處不動產的產權是隸屬於前任會長御手洗遙史的,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嗯,這我知道。”

點了點頭,御手洗瑞看向高遠的眼神顯得有些意外的,似乎對於高遠這時提起這個問題感到奇怪:

“因為當初父親將這處不動產過戶到他名下的時候,我是安排人負責的。”

聽到這,高遠頓時感覺事情的情況,好像真的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於是便繼續問道:

“那麼,住在那座公寓裡的,有一位叫做掟上今日子的小姐,你認識嗎?”

“掟上今日子?”

聽著這個名字,御手洗瑞更顯意外的看向高遠,似乎隨著這兩個新的問題的出現,對於眼前的這位偵探,自己之前的認知有些錯誤,於是眉頭微蹙的,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同為偵探,會有交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高遠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

對此,御手洗瑞認真的看了眼高遠,思索了一會,然後回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因為當初父親要買下那座公寓的產權,就是因為那位掟上今日子小姐。”

“怎麼回事?”

對於這個說法,高遠立馬感到驚訝的追問道。

沉思了片刻,御手洗瑞先是看了眼身側的御手洗雪奈,想著她之前跟自己說過的,她這般信任這位偵探的原因,於是便說明道:

“據父親的說法,那位掟上今日子小姐曾幫他解決過一個十分困擾他的問題,所以我父親特別感謝她。後來,當知道那位小姐住的那座公寓要被拆遷時,他便花大價錢買下了那棟公寓,從而可以讓那位小姐繼續在那住下去。”

“那這件事,除了你跟你父親之外,御手洗家還有誰知道?”

“那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了。畢竟我父親當時也囑咐過我,這件事不要讓家裡其他的人知道。”

思索了一下,御手洗瑞不禁道。

然後,聽到這個回答後,高遠不禁陷入了沉思——

“御手洗家其他人應該不知道這件事,那麼為什麼……”

“對了。”

這時,御手洗瑞卻主動開口道:

“你一開始問我關於彩姐的私生子的事情……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猜的。”

澹澹的,高遠沒有完全說實話。

“猜的?”

御手洗瑞對於這個回應頓感不悅,眉宇間立時有了些質疑。

對此,高遠便簡單的解釋道:

“因為你那兩位兄長一開始的態度,加上本來的血緣鑑定結果。”

只是提了這兩個點,御手洗瑞便若有所思的,默默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好像覺得這確實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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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來,在暫時沒有更多的問題後,當御手洗瑞點的餐送上來了之後,在場的三人也便用起了餐——

只是,看著眼前這些極為精緻,一看價格就不菲的餐點,高遠不禁有些感慨,這一次能不能賺到委託費還另說,就眼前這筆餐費……

真不愧是財團家的掌權人之一,點餐是毫不留手啊。

但為了拿出誠意,向對方詢問情況,約在這種餐廳,而且也得到了相應的答桉,這樣的價格……

勉強能承受吧。

這樣想著,這頓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高遠收到了封郵件,然後便選擇了提前告辭,在拿銀行卡付了這筆高昂的餐費後,高遠便離開了這間西餐廳,獨留御手洗瑞跟御手洗雪奈兩人,還留在包間裡吃飯——

“小雪,你對那個偵探,到底是什麼想法?”

在高遠離開後,包間內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御手洗瑞忽然如此對御手洗雪奈發問道:

“就因為在東京演唱會上的那次,他維護了你,你就這麼一直幫著他啊?”

說著,御手洗瑞看向身邊的御手洗雪奈,眼神中似乎有些無奈。

“我……”

對此,御手洗雪奈微微低著頭,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只是覺得,明智先生給我的感覺,很親切……”

似乎想了許久,低著頭的御手洗雪奈雙手擺在禮服的裙襬處摩挲了一會,御手洗雪奈才終於擠出了這樣一句回答。

聞言,御手洗瑞頓感無奈,正想著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封郵件發到了御手洗瑞的手機上,於是出於職業習慣的,御手洗瑞便先去檢視郵件了——

“久疏問候。之前拜託我調查御手洗恭介大學期間的事蹟,由於工作原因,只是託人問了個大概情況。最近由於自己正好在那所大學裡參加會議,便去拜訪了一下他的那位導師,從他手中我拿到了一張他的照片,希望過去這麼久了,對你還能有所幫助。”

簡單看過郵件的文字後,御手洗瑞顯得很平澹的就將郵件往下拉去,看著附在郵件下方的,那張照片——

但是,當看到那張照片後,御手洗瑞的眼神忽然就變了,然後鬼使神差的,抬頭看向了餐桌對面,高遠離開後留在餐桌上的、他所用過的餐具……

……

結合現有的線索,組織是希望透過“御手洗恭介”這個身份來謀奪四菱財團的財產。

而對於這樣的境遇,由於淺見太郎跟四菱財團的關係,四菱財團的前任會長似乎早就對此有所預見,於是特意留下了三份遺囑來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眼下,前兩份遺囑的內容自己大概已經清楚,但第三份遺囑的下落……

由於自己跳過了太多過程,陰差陽錯的直接看到了最後的留言,所以整條邏輯鏈還未完整,必要的線索也不充足,所以第三份遺囑自己還不知道在哪。

但問題是,自己現在跟花田惠未已經屬於攤牌的狀態,那麼由於花田惠未的存在,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若是等組織反應過來,或是花田惠未先向組織告密的話,那麼自己的處境也很危險。

二十年前“卡慕”的資訊不知道能穩住她多久,但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現在,自己已經察覺到“御手洗恭介”的身份真的有異常,那麼其實,只要能證明那個人並非真正的“御手洗恭介”的話,那麼組織的計劃就徹底被破壞了,而到時候,這事必然能影響到花田惠未的處境……

越早越好,自己得把握住全域性的主動權才行。

但是明顯的是,御手洗家內部還有問題……

既然如此,想到城塚翡翠所找到的那份信裡放著的東西,有那枚寶石,高遠已準備要謀劃一場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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