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有好消息了？”
鄧布利多睨了盧克一眼，神情澹漠。
盧克頓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應。
“事情的情況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連您都沒有一點辦法了？”
盧克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看似沒什麼防備的說道。
他心底當然知道答桉，說真的，只要不是鄧布利多自己求死，那麼在巫師的世界當中，能夠讓他覺得難處理的事情實在不算多。而在霍格沃茨城堡這個範圍之內，他辦不到的事情，也實在是屈指可數。
“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鄧布利多沒好氣地對盧克說道。每次盧克在他這裡談話或者幹點別的什麼的時候，總是會露出這樣的姿態了。搞得好像一隻露出肚皮的小狗一樣。彰顯自己的順從和無害。
但是盧克又不是狗。狗露出肚皮可能真的是臣服了。但是盧克表現的順從，很有可能是想要給你來個大的獎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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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聳聳肩：“我是真心的。要是事情真的到了教授你也束手無策的程度的話，那我也沒必要振奮什麼精神了。早點準備了結這件事情說不定才是更好的選擇。”
撇清關係，認打認罰。
沒辦法，如果是現在的鄧布利多要和盧克動真格的話，那麼盧克就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只能是當桉板上的一塊肉。而現在，這個人雖然不是鄧布利多，但是鄧布利多拿他沒有辦法。盧克也不認為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會有什麼好辦法。所以與其強撐，不如擺爛。
鄧布利多看著盧克這幅樣子，也是有點頭疼。他不傻，盧克做出現在這幅樣子，也是給人看的。
沒錯，盧克在面對自己都束手無策的狀況時，確實很難有什麼發揮的空間。
但是你指望著這個小家夥真的聽天由命，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但是沒幾個人能夠心甘情願的等死。
盧克現在的情況當然不至於說是等死。但是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去思考，要去考量。
鄧布利多敲了敲自己的桌面，對盧克道：“首先，可以確定，襲擊你的那個人，確實和詹金斯教授是兩個人。第二，那個人，不是前來交流的三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盧克聽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難道自己猜錯了？這次來的襲擊者，根本不是那三個法國人搞出來的？
這個猜測如果屬實那就是有好有壞了。
好處是他不用去懷疑芙蓉，然後調查芙蓉，鬧得大家關係變僵。
壞處就是，他不認為這三個來交流的法國人就不會搞事了。恰恰相反，這三個人至少有一個人就是奔著搞事情來的。所以，這次的襲擊不是他們搞的，那麼之後肯定還會有他們搞出來的狀況。說真的，盧克看到這樣的情況的話，是有點心煩的。
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千日防賊肯定沒有千日做賊來的輕鬆。
“其他的壞消息是什麼？”
盧克有些苦惱的問道。
“詹金斯的魔法天賦是什麼不好說，但是他施法的那種風格，確實像是布斯巴頓出來的人。”
鄧布利多繼續開口道：“那個刺客的問題很大，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同時，也沒有什麼思路。”
鄧布利多確實是個老狐狸，但是年齡增長損耗的也不只是他魔力的質和量。還有他的精力和腦力。現在讓他去佈局大戰略還好，畢竟大戰略的佈置吃的根本更多的是思維和經驗。
但是精細的安排的話，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腦力，那就不適合鄧布利多去思考了。也就是說，現在這件事，就剛好不在鄧布利多的擅長區間當中。
這也是鄧布利多自己頭疼的地方之一。
年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而且這樣的想法在壯年時候的他看來，不算什麼特別自大的話。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歲月確實不饒人。
盧克聞言眉頭再次緊鎖。
“敵暗我明，說實話我們其實挺被動的。”
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容許盧克有什麼特別大規模的行動，因為那會驚擾到學校裡的學生，還有其他的那些正在盯著他的人。盧克一向小心謹慎，能夠信得過的人實在不算是太多。
除了幾個姑娘之外，其他人想要和盧克扯上關係都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別的人先不說，如果現在盧克真的有什麼特別大的，而且會損害到一部分馬爾福家族的權勢的事情，那麼馬爾福家族的支援還會不會繼續存在，就是一件很值得商榷的事情了。
貴族之間的聯合就是這樣，既堅固又鬆垮。
更何況，如果盧克真的把霍格沃茨掀個底朝天來找到那個兇手的話，那麼肯定會有人說盧克的能力不行。現在的他就指望著這一手來進一步提高自己在外面的口碑和其他的事情呢。
所以處理的規模不宜過大。
他們投鼠忌器，愛惜羽毛，但是那個襲擊者克久不是這樣了。他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性格倒還好。這樣的話除非是之前的僱主許下了更高的價錢，讓他們敢於冒著風險賣命。
畢竟加錢這種事，在很多地方都可以說是萬能的手段。
“敵暗我明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他下次再敢露頭，那麼我們一定就能獲取到了足夠的資訊，能夠支援我們對付敵方了。”
說白了，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資訊太少了。不管是對芙蓉、克麗絲和詹金斯的資訊，還有那個襲擊者的資訊。甚至是泰勒所負責的實驗資訊。
鄧布利多並不知道泰勒至今為止在研究些什麼。按理說這種事情他應該是要知道的。畢竟他是校長，而在學校裡進行實驗，總是免不了要和鄧布利多打招呼。因為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城堡的管理者。
但是當盧克出現之後就不一樣了。就跟盧克的那個房間一樣，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就有了什麼特殊的待遇。密室這玩意，說是霍格沃茨的公共區域也可以。
畢竟是真的建在霍格沃茨的範圍當中。但是你要說是斯來特林，或者是岡特家族的私產，這倒也不算是過分。畢竟蛇老腔和蛇語基本上也是岡特家族的標配。而其他人想要進入下密室尋寶，那就得看盧克的臉色。
看其他人的臉色都沒有什麼大用。下密室如果沒有盧克的認可，那就在密室當中前進的每一步都伴隨著生死危機。
所以說，密室是私產這個想法，雖然有些古怪，但是也有三分歪理在的。
鄧布利多現在也不知道，盧克給泰勒的指令，到底是讓泰勒研究些什麼東西。
居然還會引來別人的襲擊。
鄧布利多看了看正在沉思的盧克的側臉，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也沒說實話。不過我也不覺得會有第三方的加入。”
“如果有第三方加入的話，那麼不可能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話也是讓盧克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但是他也算是知道，今天還是能夠聽到好消息的。
“我覺得你一開始的想法真的未必有錯。”
鄧布利多看著那兩點魔力殘留，對盧克說道：“芙蓉和克麗絲對咱們兩個來說都是熟人了。所以基本上什麼秉性也能夠確定，所以最大的懷疑其實還是要落在詹金斯·摩爾的身上。”
盧克也是點點頭。雖然看似是回到了起點，但是這一次的起點和當初的起點可是完全不同。這一次，盧克他們是在刨除了一部分可能性之後，才回到的原本的位置。相當於在迷宮裡走了一遍，標註之後原路返回，然後再走一遍。
“從這邊查估計是查不到什麼了。”
鄧布利多喝了一點桌子上的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熬夜對年輕人的身體傷害很大。對老年人的身體傷害只會更大。
老人是覺比較少沒錯，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容易累啊。“你想查出點什麼破綻的話，試試從布斯巴頓村那邊查吧。”
盧克也想到了這一茬：“我之前就給馬克西姆夫人和斯普勞特教授去信了。希望他們能夠幫忙查一下這件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結果。”
然後，盧克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然後說道：“必要的時候，還是保證自身的安全沒優先。如果對方的襲擊懟到臉上的話，我不會害怕戰鬥的。”
盧克的戰鬥力根本不弱，倒不如說他很強，但是沒有人能夠和他交手，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強。
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的話，盧克轉頭就會直接把三個法國人都趕走。
芙蓉那邊肯定會單獨去解釋，但是其他人也就沒有這個運氣了。
鄧布利多眼見盧克下定了決心，笑了笑說道：“這就對了。”
然後他換了臉色，對盧克說道：“關於小天狼星那邊……”
“那邊的事情都好解決。也不用我去多操心，說白了，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話，小天狼星自己都能很熟絡的處理了。”
盧克坦誠地對鄧布利多說道：“我在這件事裡耍了一點小手段。不過應該也無傷大雅。事情的發展本來就應該如此。我只不過小小的扇動了一下翅膀而已。”
鄧布利多的話都被盧克搶著說了。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盧克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對鄧布利多說道：“那就拜託您了。我不認為對方是真的衝著泰勒和她的研究去的。畢竟教授你都不知道研究的內容，其他人更沒有可能。所以說，這件事的根源必然還是出在我的身上。”
“所以，教授，必要的時候幫我護住其他人，之前的那個襲擊者，單獨的交給我，也未必不能解決。”
鄧布利多聞言點頭：“你這個想法也是好事。不過得有把握才行。”
盧克嘿嘿一笑道：“經過昨天的接觸之後，我可不要太有信心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鄧布利多看著盧克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自從盧克到來之後，他之前的計劃基本上都被破壞掉了。而他自己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找一個四分五類的伏地魔的麻煩。
如果巫師界的後續鎮壓者、領軍者已經有了人選的話，那麼鄧布利多也就不用想著用自己的死亡來塑造一位新的領袖了。
那麼徹底復活的伏地魔可能還有點危險。但是四分五裂的伏地魔，別說是盧克了，就算是鄧布利多也沒有放在眼裡。要不然也不會在原著裡，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伏地魔當磨刀石的情況。
原本鄧布利多自己就是淬火用的水。用他的死來讓自己選定的救世主徹底的放棄幻想，面對現實。
不過現在，領袖有了一位現成的，甚至都不太用他去培養了。所以鄧布利多當然也就不再想著放棄自己的小命了。不過，這些現成的領袖，如果沒有引導好的話，危害程度自然不會比伏地魔低。
所以鄧布利多現在的精力，更多的還是要放在引導盧克的身上。
如果再次在盧克的成長中沒有好好的引導，導致了壞結局出現的話。那麼鄧布利多也很難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自己的一個判斷失誤，就會讓很多無辜的麻瓜和巫師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樣的事情在經歷過一次，即當年沒有教好湯姆之後，鄧布利多吸取了教訓，當然不會再一次不好好教盧克。
鄧布利多敲了敲桌子，看著眼前的兩個懸浮在空中的魔法小球。
這就是他找到的魔力殘留。除了魔咒賦予魔力的性質之外，每個人產生的魔力都是不一樣的。在一些比較懂的人看來，這次是分辨一個巫師的真正所在。
畢竟在巫師界，其他的東西，都還是太容易偽裝了。
盧克當時沒有太多的注意這兩個小球，如果注意到了當然就會知道這玩意的不簡單。
能夠看清他人魔力本質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光在鄧布利多的腦海當中閃過。
“對啊，還有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