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和傑斯之間的故事,你知道多少呢?”

一張小桌,上面擺著一些點心,甜點,鹹點和水果都有。盧克的手邊還放著一杯熱氣騰騰,馥郁醇香的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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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是佩雷納爾女士做的,而這紅茶……雖然這夫妻二人的狀態基本上是不吃不喝,尼可的紅茶,說是飲品,更像是收藏品。而能夠成為尼可的收藏品的東西的品質……

盧克嗅了嗅紅茶的味道,眉頭微微一動,在尼可溫和慈祥的微笑當中,盧克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熟悉的口感,熟悉的味道。

“這是當年傑斯送給我的茶葉,說是你們家自己種的。”

“曾經家裡確實有過茶園,不過需要用魔法維持,後來漸漸的也就廢棄了。”

盧克放下茶杯,這種茶他喝了很多年了。

“不過家裡還有用特殊手法儲存的茶葉,所以我也沒有去打理和重啟。”

這樣的茶葉盧克喝的實在是太多了,習以為常,就算品質再怎麼不錯,也不能讓盧克說出什麼讚美之詞了。

尼可看了一眼盧克,臉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一點。

盧克知道,第一輪的試探,自己度過了。

尼可不會懷疑鄧布利多帶了個假的岡特家成員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盲目的相信盧克。這種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試探,充滿了一位老人的任性和隨意,不過倒也不失幾分真誠和懷念。當然,後者的前提自然是盧克是一個真正的岡特家族的成員。

還得是真的是傑斯·岡特所在的那一支才行。

“我已經看過傑斯先祖留下的所有日記了,從他的角度瞭解了你們兩位的故事,當然我知道,這肯定是不全面的。”

盧克再瞭解不過自己家裡的人了,就算是這種留給自己後輩的日誌,必然也用了大量的春秋筆法。其中的東西肯定有一定的詳略不當,甚至還有自吹自擂。岡特家的人,在自己人的面前不用裝。

其實他對從尼可這裡得知當年的故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記憶就像是一條含著砂金的河床,時間就像是湍急的溪水。時間沖走那些泥沙,只留下璀璨的金子。

尼可腦海中的那段往事已經過了接近六百年。盧克都不敢想象那些回憶當中美好的部分會被美化成什麼樣子。

想要用兩個人的話就勾勒出一段往事,那是純粹的扯澹,最起碼也得遵循三方原則,才能對這件事有一個比較客觀的還原。

可惜的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出除了尼可和佩雷納爾之外的六百多歲的人了。

“傑斯的日記啊……”

盧克看到尼可的臉上露出了4懷念的神情。甚至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大有一種音容笑貌,猶在眼前的感覺。

盧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感動,而是真心感覺有點尷尬。

好在尼可很快就收斂了,他雖然任性,但是基本的禮貌依然沒有忘記。

“我記得寫日記好像也是你家的傳統。”

“是的,古古怪怪的傳統,不過什麼時候開始寫,這件事純粹看個人。傑斯先祖是從小開始寫,其他的先祖會少一點。”

只有傑斯·岡特把自己幾乎所有事情都放在了日記裡。其他的先祖一個個的都把各種事情寫在了其他的記錄當中。

其他先祖的日記除了少量的流水賬之外,大多數都算是目錄索引之類的東西,用來讓你用來在其他的材料裡找要找的東西的。只有傑斯·岡特會在日記裡絮絮叨叨一大堆東西。只能說傑斯·岡特也算是岡特家族的異類之一了。

“能把他日記裡關於我的事情給我講一講嗎?我很好奇,他眼中的我,他想給後代講述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樣的。”

尼可一臉的真誠,這樣的心情盧克可以理解,很多人都會好奇別人眼中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夠把自己老友的日記拿出來看一看的機會。

盧克當然也不會大方的把傑斯岡特的整本日記拿給尼可看,因為那東西裡還有很多關於岡特家族的隱秘。

於是他默默的從自己的腰帶中取出了一摞紙,然後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尼可的面前。

“我的複述總會有不對的地方,您還是自己看看吧。我可以用岡特家族的名譽向您保證這些文字的真實性。”

“那就真的沒有這個必要了。我相信你。”尼可緊跟著盧克的話,一邊拿起那一摞紙,一邊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是慢條斯理的,很少會這麼急切的搭話。顯然是在面對這樣的東西的時候,哪怕是已經磨礪了六百多年的心境,也依然發生了動搖。

有鄧布利多的前車之鑑。盧克現在也不會認為這些已經在巫師界有著赫赫威名的老人們,無論在面對什麼樣的挑戰的不會失態,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這種屁話了。

是人就沒有情緒不發生波動的時候,只要情緒波動夠大,那麼失態,甚至是進退失據都是可能發生的。老家夥們也同樣是人,尤其是在盧克面前的時候,他們尤其的會像人。

在尼可懷著複雜的心情,一字一句的觀看盧克帶來的日記,時而微笑,時而感懷。

盧克看著他的反應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在這個不大,且裝飾簡單的房間裡到處觀看了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除了一些造型奇怪,用途不明的鍊金器具之外,這個房間裡最多的就是書。

四面的牆壁就是四面巨大的書架。浩如煙海的書籍擺在這裡,除了紙質書之外,羊皮紙,甚至莎草紙都有。盧克簡單的掃了掃,發現了很多只在家族的研究筆記上隻言片語之間聽說過的孤本書籍。

這些東西的寶貴,自然不用多說。知識未必能夠立刻轉化為力量,但是只是確實能夠讓人走的更高的底蘊。

而當盧克走到書桌附近的時候,發現書桌上明晃晃的擺著一張大號的紙,而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一些會動的配圖。

盧克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只是匆匆掠過,不過下一秒,他就轉過頭來,重新看向了那張圖紙,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凝重。

那塊塗著紅顏色,造型奇怪的石頭的圖桉,不就是魔法石的圖桉嘛。

盧克從第一個字開始看起,看了沒有幾行就勐地後撤了一步。

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桌邊坐著的尼可·勒梅。

尼可·勒梅現在還是在看那幾頁日記,數量上中規中矩,但是架不住尼可·勒梅反反覆覆的看,硬生生能夠把一頁看上個三四遍。

而偏偏感覺他對每一頁都很有意思的感覺。

盧克看著他的動作,沉默了片刻,然後突出一口濁氣,大大方方的走向了書桌的方向,對著那張紙看了起來。

這是魔法石的煉製方法……

還是帶上了尼可自己的註釋和他摸索出來的注意事項的制作方法。這東西遠比一塊單純的魔法石要值錢的多。

這樣的東西,真的會大大咧咧,毫不設防的擺在桌面上嗎?盧克可不這麼認為。這一點從尼可只把自己一個人留在了書房裡,而讓佩雷納爾帶著鄧布利多去修復‘魔法石’就能看出來。

法不傳六耳,道不傳非人。這句話雖然不見於道藏經書,但是也是有相當的道理在的。

而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古怪的教授方法呢?

盧克大體有了猜測。

傳說尼可·勒梅是得到了一本名叫《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的文獻,才學習到了鍊金術的真諦,練成了鍊金術這顆參天巨樹上最甜美的果實之一的“魔法石”。

而這本《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真的是以書本的形式存在的嗎?盧克一開始不確定,現在卻覺得未必了。

否則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法來傳授魔法石的煉製方法呢?

盧克對鍊金術約等於沒有基礎,那張紙上的古怪符號和不解其意的術語看得盧克感覺自己太陽穴都發脹。

但是今天哪怕是死記硬背,他也得背下來……

可是實在是吃力,盧克雖然是個穿越者,但是兩輩子的記憶裡都沒有好到這樣的程度。對劇情之所以能夠相當熟悉,甚至在穿越這麼多年之後依然如數家珍,自然是因為趁著當年記得住的時候仔細回想,之後便是幾年如一日的複習。

當然,每次複習都不會留下證據。自然而然的把那些寫好的東西給燒掉。

總而言之,這是苦工,而不是天賦。

要讓盧克在短時間內把這麼大一張紙,連文字,帶動圖全都記住,未免有點過於難為人了。

而這張紙上盪漾著的隱晦魔力,顯然也是施加了什麼阻止複製的咒語。盧克很熟悉,因為他家的書除了日記這種東西外,基本上都有防止複製的魔法。

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盧克感覺到了深深的吃力。

就好像一個英語沒有學好的人,現在要跟著一個英國人用英語學阿拉伯語一樣,太難了。

但是揉著揉著,盧克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他睜開眼神,深深的看著那張紙。

盧克轉過頭,看向了看臉上帶著微笑的尼可,然後直接回過身,將一整張圖紙大大方方的卷了起來,然後看似收進了自己的腰帶,實際上收進了自己的系統空間當中。

搞定。這就不用背了。

盧克臉上露出了一個解脫的笑容。而在身後用餘光一直觀察著盧克動作的尼可·勒梅啞然失笑。

“這個小家夥,是真的有他先祖的風範啊。”

在看到盧克總算是把東西拿到手之後,他也總算是安心的看起了這幾份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日記。

“傑斯,你當年拼命掩蓋的那些黑歷史,終究還是落在我手裡啊。”

尼可·勒梅輕輕的摸了摸手中的日記,臉上帶著已經很多年沒有露出來的開心的笑容。

……

“這不是魔法石。”

佩雷納爾只是看了一眼鄧布利多拿出來的粉末就搖頭笑著開口說道。

鄧布利多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的意外。他這一路上就算盧克再怎麼否認,也一直堅信魔法石就是在盧克的身上。

或者最起碼也是在他信任的人手裡。而不是已經變成了這些粉末。

佩雷納爾用手指捏起一點紅色的粉末,在指間搓了搓,然後點了點頭道:“倒是不錯的見面禮,這種程度的魔法寶石粉末本身就是足夠寶貴的鍊金材料了。”

無論是魔法寶石還是魔法石,肯定都是完整的價值更高。這些魔法寶石粉末,如果要換的話,根本換不到同體積的魔法寶石,甚至連一半都換不到。

這樣的買賣未免太虧本了一點,所以這種品質的魔法寶石粉末,就算是他們老兩口,也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買這種程度的魔法寶石來研磨成粉末來使用。

現在盧克給出的這一包,量不算少,足夠他們兩個用很久了。

“至於你們說的那把劍的話……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想要真的把魔法石和劍完成完美,或者近乎完美的迴圈共通的話,也不會是那個鐵匠想的那麼簡單的。他們……再來一代人或者兩代人的開發或許有機會。”

“所以他的想法還是比較貼合實際的,魔法石粉末確實可以使用。”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絮絮叨叨,臉上帶著笑的佩雷納爾,神情有些困惑。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原因。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佩雷納爾,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對盧克的到來這麼開心嗎?僅僅是因為他是幾百年前的故友的後人?”

鄧布利多在眼前的這位老人面前,別說長輩的架子,甚至連同輩的家族都擺不出來。

年輕的時候他拿佩雷納爾當奶奶輩看待。現在想改也改不成了。

“說錯了啊,鄧布利多。”聽到這完全不出意料的疑問,佩雷納爾笑著道,“盧可是傑斯的直系後代,也就是說,他不是我們故人的後代,而是我們恩人的後代。”

“而且,雖然我們有過很多朋友,但是陪我們度過我們應該活的那些年的,就是傑斯啊。”

“更何況,我們在傑斯面前承諾過,一定會照顧他的後代。而他也把一個後代託付給了我們。”

鄧布利多的臉色漸漸的變了。

“你不知道我們在聽說那個叫做盧克·岡特的孩子終於出現的時候有多麼的興奮!”

佩雷納爾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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