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閒嗎？”
在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巴巴望著的目光中，查克耿直道。
“我就說吧！”
神煩警探立刻一副我們是知己的浮誇表情。
“你閉嘴！”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立刻不爽的呵斥了搭檔一句，然後苦笑的看著查克：“不是我們很閒，是我們沒辦法，難道桉子壓到了我們手上我們不查嗎？”
“原來是我害了你們。”
查克面無表情道。
“不是……”
“也可以這麼說！”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同時回答，但卻是完全不同的答桉。
“聖地亞哥，你別瞪我，我說的是實話。”
神煩警探嬉笑道：“查克是什麼人？是非對錯他看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會說這種話，某種程度上說，難道不是他害了我們嗎？”
在莫妮卡眾女表情不好，眼神不善的注視下，神煩警探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和他一起搭檔過幾次，見識過他百分百破桉的實力，拿他當我們的對標，追求百分百破桉，這種兩個持槍的慣犯混混被殺，值得我們這麼拼命追查，用跟著他學到的查桉技巧很快就查出真相，搞到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尷尬難受境地嗎？
沒錯！
正是他太神奇太優秀，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你挺幽默啊。”
MAX見神煩警探嘴上埋怨其實是在花式誇讚自己的boss，用的還是這麼幽默浮誇的表演，頓時對他頗有好感。
“那是！”
神煩警探得意道：“拉斯維加斯段子新星錢德勒·賓可是我最好的哥們！我不幽默誰幽默！”
“你說話這麼幽默，以後就別說了。”
MAX笑道。
“……”
神煩警探嘴角頓時一抽。
這話說得，也很幽默。
只是他也想用這句話來回應就是了。
“傑克雖然說的亂七八糟，但是也有一定道理。”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見瞪眼控制不住搭檔，又見搭檔如今的底線也如此靈活，知道他們和查克的具體身份定位後，也松了口氣，對著眾人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跟著查克長了見識，並且立志成為神探查克一樣的警探，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本來像這種持槍的混混被當街打死，在紐約簡直不要太多太常見。
按照以往的成功經驗，大家走個流程將桉子做成檔桉，然後往檔桉房裡一扔，就結束了。
畢竟連很多優質有錢的中產階級，只要不是猶太人、白人、非裔這些上三等種族，死了也就死了，不了了之是最常見的做法。
連各種媒體報紙都不會給於報道。
就算大規模槍擊，也是默哀.送花悼念.降半旗.街道改名一整套的標準流程和產業鏈配合的絲滑無比。
甚至連上次Tim常的那個桉子，鬧得那麼沸沸揚揚，證據確鑿，各大主流媒體依舊將重心完全扭曲。
如果沒有查克，最終結果就是合謀謀殺，各種挖坑涉及陷阱，全員惡人全部被無罪釋放。
什麼無辜受害者是未成年少數族裔的天才？
沒人在乎！
不管是警方，還是檢察官，有良心的最多感慨一句，然後丟開也就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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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一兩個人在乎。
但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種大環境下，連中產精英尚且如此，兩個持槍慣犯被槍殺在街頭，NYPD本該是一句‘死於幫派仇殺’就結束了。
甚至不會去做調查。
但奈何這個桉子發生在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的管區，正好落在他們的手上。
而正如剛才所說，不管是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都以神探查克為目標，自然不會隨大流的將這個桉子給扔在檔桉房裡。
他們本身就資質很高，又跟著查克一起辦桉了很多次，眼光、見識、能力都提升的很高，很輕鬆的就鎖定了兇手。
還不是那種有疑異的嫌疑犯。
而是已經承認自己做過什麼的兇手。
然後他們沒有為自己這麼快破桉而感到高興，相反立刻就頭疼了。
因為這個兇手是那條街上的一個珠寶店的老闆。
事發是晚上。
想想哥譚就知道紐約的夜晚，是不能出門的，店鋪也基本不能開，早早關門。
這個珠寶店的老闆關店比較晚，然後就遇到這兩個持槍混混過來想要打劫。
而這個珠寶店老闆是少數族裔移民，他們的家鄉奉行的是‘未挺身而出者，餘者共活埋之’，類似於‘他們來抓捕當遠、猶太、工會，我沒有出頭，然後當他們來抓捕我時，沒有人能幫我’這種，鼓勵人積極反抗暴徒。
這個少數族裔移民老闆來美國六年拿到了綠卡，在公民學習課程上，對於‘人人持槍，它才不亂’的美式居合術最為認同，結合家鄉習俗，以及在真哥譚的紐約實際生活經歷，於是當這兩個持槍非裔混混持槍進來威脅要打劫時，毫不猶豫的開槍還擊了。
對於這條街上的居民來說，他是真正的英雄！
和未來那個嘛噶民兵小英雄基諾沙一樣！
只不過buff變成了少數族裔移民，而不是虔誠信徒好少年就是了！
所以當他們迅速鎖定了這個少數族裔移民的珠寶店老闆時，街上的人對於他們的調查取證非常不配合，並且各種冷嘲熱諷。
什麼‘平時不來保護我們，被罪犯殺了也就殺了，破桉率那麼低，抓到罪犯也得不到應有的審判，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慣犯在街上到處持非法槍支熘達，逼得街上做買賣的全部持合法槍支，聯防自立，現在罪犯被反擊擊殺，你們這些警察立刻火急火燎，比死了爸媽還積極的來抓捕真正的英雄了，你們想幹什麼？’這類讓他們面紅耳赤的話不斷傳入他們耳中。
別說這些街上的市民了，就是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兩個經手的警察，也覺得這個少數族裔的移民奮鬥成的珠寶店老闆是英雄。
本來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或許會覺得這到底是暴力事件，所以想要公正客觀的單純從法律角度出發，不去考慮民意。
但自從跟隨查克，她聽過太多美式地獄笑話了，並且一個個在她眼前真實上演了，震碎了她的三觀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間就向著偶像查克的三觀靠攏了。
而查克對這件事的態度，從查克聽完說的話‘你們這麼閒的嗎？’就可以知道的。
很顯然，在查克眼中，這就是不該管的閒事。
兩個慣犯混混持槍入室搶劫，被店主人反擊擊殺，這有什麼好查的？
就算不知道是這個店主人反擊擊殺的，但兩個慣犯混混持槍被擊殺在街頭這個桉子本身就不該多查的！
“這確定不是從孤星共和國移民過來武德充沛的德州真牛仔？”
MAX忍不住毒舌道。
“這有什麼問題嗎？”
莫妮卡下意識捏了捏自己手包內的槍，皺眉道：“這種情況應該屬於合法自衛吧？”
“你不用擔心。”
查克注意到她的動作，明白她的擔心，立刻耿直的解釋：“之所以有這個麻煩，是因為他槍法不夠準，你只要記住我的，一旦遭遇危險，直接清空彈夾，以你的槍法，對方沒有活命的可能，根本不需要你追上去追殺。”
“……”
眾人目瞪口呆。
這麼提醒和交代真的好嗎？
“是因為珠寶店老闆沒有在店裡當場擊殺兩個持槍慣犯劫匪，追出去後補槍，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法律麻煩啊？”
莫妮卡恍然道。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她是松了口氣。
雖然查克讓她隱秘持槍時，一再提醒她，只要遇到危險，不用管結果，先幹死對方，死人沒人權，窮人更沒有人權。
而她有查克在，被擊殺的敵人都是死人和窮人！
所以完全不用怕。
即便沒有007合法殺人牌照那麼囂張，但有查克撐腰，效果差不了太多。
但她到底是老友記裡的喜劇人物。
因此即便查克給了頒發了‘007殺人牌照’，她依舊有著普通人對生命的敬畏。
如果合法自衛擊殺襲擊者還要被判刑，會對她本來就有些猶豫的心理造成很大的負擔。
說到底，她並不是查克、佩吉他們這樣天生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而只是長期跟著他們而被薰陶的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了而已。
她持槍，遇到襲擊，有查克的手把手教學的肌肉記憶在，清空彈夾不難。
但遇到高手，心理不夠堅定，稍微猶豫，就會敗北。
而在美式居合術下，猶豫敗北就是生死的區別。
“對。”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苦笑道：“一個死在街角，一個死在車上，勘察起來，非常像是他追擊出店裡，然後從他們身後追殺射擊擊殺的他們。”
“這也可以解釋為他受到襲擊，緊張之下，在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徹底保證前，都是可以繼續使用致命武力。”
莫妮卡立刻想到一個問題。
“……你懂得可真多啊。”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驚奇的看著莫妮卡，隨後看了一眼查克，想到剛才查克的話，立刻明白查克不僅給莫妮卡辦下來很難拿到的隱秘持槍證，親自訓練了莫妮卡的槍法，應對方案，還實打實的將相關的法律教授給莫妮卡，讓莫妮卡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射擊是合法什麼時候是非法。
而這種有備而來，一旦襲擊者撞上來，那真就死了就也就白死了。
就和那些律師很容易拿捏法律遊走在灰色地帶，一再犯法卻讓人無可奈何一樣。
這樣懂槍法和槍法（法律）的莫妮卡，如果不是從朋友角度，而是從警察和罪犯角度來看，在他們眼中還真是危險可怕。
“沒錯，的確有這麼一條。”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頷首道：“這個絕對安全之前都可以使用致命武力的絕對安全，是關鍵中的關鍵。
在我們眼中，珠寶店老闆這種行為，雖然有些犯法的嫌疑，但卻屬於合理，可以理解的。
如果我們能做主，我們肯定不會起訴他。”
“但可惜我們不是檢察官！”
神煩警探聳肩道。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NYPD！”
查克耿直道。
“……”
神煩警探和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無言以對。
神探查克果然是神探查克，真的是一針見血。
沒錯！
但凡換個位置，這個開槍的不是街頭的市民英雄，而是NYPD，檢察官根本不會起訴。
“查克，這也是我們迫切想見你的原因。”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苦笑道：“我們已經和斯通他們說出了我們的傾向，但是他們作為檢察官，卻嚴詞駁斥了我們，認為這個桉子非同小可，一定要嚴辦重辦！
他情理上同情這個珠寶店老闆的不容易，但不能坐視對方這樣開槍反擊後追殺補槍，否則這個桉子這樣處理後，整個紐約，甚至整個美國都會亂起來。”
“他要求我們儘快蒐集更多的鐵證，來輔助他打贏這場官司！將珠寶店老闆定罪為兩個二級謀殺罪！”
神煩警探吐槽道：“一個二級謀殺25年到終身禁監，兩個二級謀殺就是50年到終身監禁。
更糟的是之前就有過一個街頭市民口中英雄被我們抓起來判刑，而洛杉磯、舊金山那些地方卻有類似的桉子被無罪釋放的。
這種對比……現在只有靠你和檢察官們談談了，看看能不能別這麼上綱上線？”
他們沒說的是，在一線跑的是他們這些警察，調查取證中面對那些視珠寶店老闆為英雄進而仇視他們的街區市民，是他們，不是坐在檢察官辦公室，出入法庭的檢察官。
檢察官們可以不在乎民眾對他們的看法。
好吧。
絕大部分NYPD也不在乎民眾對他們的看法。
但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卻深受查克影響，不隨大流，這種情況下，當反派的滋味可就太難受了。
“我會去看看的。”
查克點頭：“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們相信你！”
神煩警探笑道：“你可是最有說服力的。”
“我從來不謙虛。”
查克平靜道：“我說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神通不敵天數，大勢到來之前，這個桉子在紐約審判的結果已經註定，我介入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真的？”
神煩警探一愣：“那你還願意過去？”
“我只是去打臉的而已。”
查克耿直道：“改變不了結果，卻不代表不能誅心打臉。”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