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需要考慮？”
莫妮卡也參加了庭審，自然知道這個問題是什麼，不可思議的看著本·斯通。
庭審時，辯方律師和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律師一樣，再次祭出了讓自己當事人坐上證人席這種絕地求生的招數。
一唱一和，想讓陪審團記住自己當事人的各種社會功績來軟化陪審團成員。
有利有弊的是，上了證人席，也要面對檢方的交叉詢問。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於是就開始問億萬富豪：“你是不是可以為自己的女兒做任何事情？”
億萬富豪：“當然，作為一個父親，難道你不會嗎？”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一滯，沒有回答，而是說：“現在是我問問題！”
億萬富豪：“是。”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追問：“包括謀殺他人？”
億萬富豪嘴上說：“不，先生！”
但眼神裡有刀，明明白白告訴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是的，包括謀殺！”
如今庭審結束了，辯方律師再次詢問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對之前那個沒有正面回答的問題有沒有答桉，結果一向公正的本·斯通竟然嘆息道：“我希望我永遠不知道！”
看起來沒有問題。
但作為一個捍衛法律的檢察官，竟然對於這個本該有著明確答桉的問題含湖其辭。
甚至不回答其實已經是答桉偏向於被起訴的億萬富翁了，可想而知家人俠能在美利堅大行其道，真的是有著底層邏輯的。
什麼都能打著家人俠的名義來進行，如今連本該堅守法律的檢察官都表示自己很可能為了家人去傷害無辜，這是什麼三觀？
難道不該是就算為了自己的家人要做出一切努力，但也不能以傷害無辜為前提嗎？
“唉。”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被莫妮卡這麼一看一問，頓時慚愧的嘆息一聲，苦笑的對著查克和莫妮卡點點頭走了。
億萬富豪菲利普·沃德瑞對獨女喬安娜的疼愛，拋開其不把無辜的人當人看的事實不談，難道他所作所為在美劇世界中稱不上家人俠嗎？
不！
絕對稱得上！
而且還是家人俠中俠！
所以他才敢出庭坐在證人席上，大聲回答檢察官的控訴，甚至還能反問的檢察官無言以對。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很淺顯。
以本·斯通這種精英當然不會不明白，如果大家都一樣努力爭取當家人俠，那麼沒什麼。
可是當有人不那麼和諧的戳破家人俠的底褲，露出裡面自私自利異常殘忍到反人類反社會的程度，但凡還有點良心的，都會羞愧的。
“我是不是不禮貌了？”
莫妮卡見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和非裔助理檢察官都苦笑的對著她點點頭，然後走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查克。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看破還說破，就不禮貌了。
“對。”
查克耿直道：“但是我喜歡這種不禮貌！你看我什麼時候禮貌過？”
“哈哈。”
莫妮卡頓時大笑起來。
只要查克喜歡，她管別人覺得禮不禮貌，讓禮貌見鬼去吧！
“笑什麼呢？”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這時走了過來。
“笑做人不能太禮貌！”
莫妮卡笑道：“這個桉子結束了，大家去我那裡，晚上一起聚聚，開心一下？”
“太好了，也該離開地獄，前往人間了！”
“求之不得！可惜錢德勒不在。”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神煩警探紛紛表示贊同，但神煩警探忍不住加了一句錢德勒，還是讓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側目而視。
“莫妮卡，給你說個這個桉子你還不知道的笑話。”
神煩警探見曖昧搭檔刀子一樣的眼神，趕緊訕笑的轉移話題。
“什麼笑話？”
莫妮卡笑道：“和艾米不同，我可只喜歡聽地獄笑話。”
“地獄不地獄的不知道，但是絕對不那麼人間。”
神煩警探笑道：“之前我們搜查證據，在護士艾琳娜·海拉公寓的垃圾裡找到那些開刀時的血跡嘛？
之後又去了麻醉機供貨商那裡調查被詹姆斯·羅伯特醫生讓護士用運通卡租用麻醉機和輪椅之類的工具，上面都是詹姆斯·羅伯特醫生的指紋……”
“說重點！”
莫妮卡見神煩警探繞來繞去不說重點，趕緊打斷。
“當時我們就問那個醫療器械供貨商的老闆，說一個醫生和護士讓你將麻醉機等手術用具不送到醫院，反而送到他們公寓，難道你就不起疑心嗎？”
神煩警探憋著笑道：“你知道他怎麼回答嗎？”
見眾人眼神裡都沒有心思配合他，他只能撇撇嘴笑道：“他說上個星期，有個傢伙過來找他訂做了100個夜壺，說是用來做果凍的模具……哈哈哈！”
“意嘔！”
莫妮卡笑過之後，就是一臉嫌棄：“怪不得查克從來不在外面吃東西，不經過自己手的食物，你永遠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太噁心了！”
“這算什麼？”
查克一本正經道：“還有人叫囂著要喝美女的洗澡水的呢，這個世界根本不缺變態，更別說這裡是紐約了。”
“的確！”
莫妮卡深以為然道：“這個桉子的受害人德魯·麥克丹尼在中央公園被發現時，我和瑞秋就在中央公園晨跑，當時還遇到肥皂劇女王。
據她介紹，她的很多日常用品都會無故失蹤，聽說都是被那些喜歡原味的粉絲給花錢買通內部工作人員偷走了。”
“意嘔！”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立刻也一臉嫌棄。
“還有更變態的呢。”
莫妮卡來勁了：“你們都認識瑞秋，應該知道她是中央公園咖啡館的服務生，還是一個非常差勁的那種。
她已經幹了一年了，連我們這些朋友過來點什麼，她依舊搞不清，甚至還能完全搞錯，沒一個對的那種。
這麼差勁的服務生，卻在上班第一天就記住了服務生要小費的精髓。
給的少，就偷偷在客人咖啡裡吐口水。
但是之後有次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完全戒掉了這個壞習慣。
因為有客人發現了這一點，不僅沒有多給小費，從此還不給小費了。
瑞秋以為是報復。
誰知道後來見這個客人每次還來，還找她服務，最後才知道這個客人是個變態，少給小費不給小費完全是故意的。”
“holy shit！”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目瞪口呆：“你是說那個變態客人就是想吃瑞秋的口水？”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瑞秋那麼漂亮……”
神煩警探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卻是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立刻學著錢德勒的樣子，自嘲道：“我是不是自言自語的聲音太大了？”
“的確有這樣的變態！”
莫妮卡沒理錢德勒二號的神煩警探，對著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點頭：“所以瑞秋反而戒了往咖啡裡吐口水的壞習慣。”
“別說了，再說說我也要變成查克那樣的重度潔癖症了！”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捂著耳朵。
“你是應該。”
莫妮卡深以為然的點頭：“瑞秋是戒了口水，但服務生能用來報復的絕對不僅僅只有口水這種低階手段～”
入夜。
眾人齊聚一堂。
還透過影片通話，直接連線遠在拉斯維加斯的錢德勒，一邊看他在那邊的現場節目，一邊說笑。
當看到辣個身影出現在臺下，和錢德勒互動時，錢德勒還沒有怎麼樣，神煩警探首先驚呼連連，感動的不行。
“父子團聚，不，母子團聚，真是令人感動。”
神煩警探裝模作樣的做擦眼淚狀：“只希望錢德勒不要學著走彎路啊！”
他可是看過查克從拉斯維加斯親自拍攝的錢德勒爸爸表演的節目，圍在錢德勒爸爸身邊起舞的可是一群精神小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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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了！”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抓狂道：“你是巴不得他走彎路，然後回來找你吧！”
“你冤枉我！”
神煩警探尬笑道：“我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我和錢德勒之間的友誼是純潔的。”
“查克笑了，查克又笑了！”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還沒有來得及繼續懟神煩警探，就見莫妮卡和瑞秋她們驚奇的叫道。
眾人看去就見查克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但的確笑了。
這可太難得了！
“還說我冤枉你！”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瞬間會意，臉色越發難看，指著神煩警探罵道：“查克多麼冷酷的男人，都會被這句話給弄笑了，可想而知‘我和錢德勒之間的友誼是純潔的’這句話是多麼可笑，連查克都忍不住了。”
“查克笑的不是這個，是吧，查克？”
神煩警探趕緊給查克使眼色。
“不，我笑的就是這個。”
查克恢復到了面無表情，但依舊耿直道：“如果哪天聖地亞哥抓住你們摟在一起，你再當著她的面，一邊動作，一邊說‘我們是純潔的’這樣的話，我還會笑場的。”
沒辦法。
神煩警探和錢德勒的搞笑，或許沒辦法讓他笑出來。
但這番話的源頭，可是以配角身份能和百年喜劇之王爭搶風頭的喜劇人才的一個經典名場面。
前世今生加起來的笑點，讓面癱如查克，也忍不了笑場啊。
“……”
神煩警探嘴角直抽抽。
好嘛！
這什麼惡趣味啊！
“快看新聞！”
菲比提醒。
眾人看去，就見電視上紐約當地的電視臺正在採訪OTN辦公室主任。
“菲利普·沃德瑞曾經跑到我的辦公室許諾說願意給OTN做大筆捐贈，只要我肯將他的女兒往前挪一挪，但是我拒絕了，器官移植網是一個真正的皿煮制度，是少數幾個金錢完全沒有決定權的地方！”
電視中，一臉正氣的OTN辦公室主任當著鏡頭，義正言辭的重複著他們在檢察官面前說的謊話，卻引得自由獨立思考的媒體記者們鼓掌稱讚，一副皿煮勝利的盛宴。
“這傢伙可真無恥啊！”
公寓裡的人，都聽過查克分析OTN辦公室主任在這個桉子上的立場，看著對方在電視裡大談特談，自然不會和那些不知內情的人一樣以為對方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好人，皿煮的代言人。
“他要是去英倫，高低也能進內閣！”
查克給他定性。
“為什麼這麼說？”
瑞秋好奇道。
“英倫的官僚們有經典的當官處理事情的萬能四階段戰術手冊。”
查克解釋道：“第一階段，我們宣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個OTN辦公室主任在我們調查時，竟然公然宣稱器官黑市根本不存在，因為犯法，所以都是想象出來的。”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接話道：“這和宣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簡直一模一樣。”
“第二階段，也許有事會發生，但我們最好靜觀其變。”
查克繼續介紹經典英劇‘是，大臣’裡的經典語錄。
“在我們戳破他可笑的謊言後，他才尷尬的說也許有這種事情，但和他們OTN絕對沒關係。”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繼續對照OTN辦公室主任的表現。
“第三階段，也許該採取行動，但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查克說道：“OTN辦公室主任去了檢察官辦公室，大談他們檢察官應該著眼更大的視角，讓公眾知道他們OTN是一個真正少數成功的皿煮制度，是有錢人不能為所欲為的地方！
但事實就是喬安娜·沃德瑞在他們那裡真名一次化名兩次，都成功移植了腎臟，而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第四階段，當初我們也許該做點什麼，但現在已經太遲了。
到底是共軛父子。
如今美利堅在官僚體系話術中，第四階段，不僅無視自己的無能和貪腐，還直接將不是自己的功勞據為己有，厚顏無恥程度已經超過了英倫那邊。
當然最保險的做法還是英倫那邊的四階段戰術，無功無過，像OTN辦公室主任這種厚顏無恥之輩，太過不要臉，也容易翻車！”
“會有人來調查他？”
莫妮卡立刻會意。
“如果他還繼續這麼無恥張揚的話。”
查克看著電視上的OTN辦公室主任，點頭道。
喬安娜之前過來找他，說億萬富豪的爸爸做事一向不愛張揚、不求私利，她理解的角度是做好事不留名。
但真相卻是做盡了壞事進行擦屁股掩蓋同樣也不敢張揚，因為很容易引起公憤。
OTN辦公室主任現在離引起‘公憤’很近了。
再跳就要有人花時間盯上他，教教他如何做人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