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里達。

查克和麗莎下了飛機,已經有人來接了。

“嗨,查克!”

裡德博士站在機場外揮手。

“斯潘塞。”

查克對著他點點頭,走了過來,給睜著藍色哈士奇之眼打量裡德博士的麗莎介紹。

“這是麗薩,麗莎,這是BAU的斯潘塞·裡德博士,我的朋友。”

“嗨!”

麗薩落落大方的和裡德打了聲招呼。

“嗨。”

裡德博士有些小靦腆,稍稍眼神接觸後,立刻移開,不敢正視德州大女孩麗薩的容光。

“上車吧!”

查克提醒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裡德博士趕緊上了駕駛座,等查克上了副駕駛,麗莎坐上後排座後,驅車駛離機場,開始給查克介紹情況。

“6個小時前,我們BAU接到佛羅里達的FBI探員坦普的電話,他正在調查一系列連環變態謀殺桉。

沿著佛羅裡的中心Gulf海岸,過去兩個月已經發生了4起女性被殺桉件。

犯桉手法高度一致,現場遺留的DNA檢測出屬於同一個人,馬克·格雷戈!”

“既然都知道了犯罪嫌疑人,為什麼還抓不到?”

德州大女孩麗薩忍不住問道:“還能讓他將我的朋友妮基抓去?”

“因為這個馬克·格雷戈非常聰明。”

裡德從後視鏡中瞄了她一眼,柔聲解釋道:“他從前是一個銷售員,行走全國推銷。

既能盛裝和有錢人打交道,也能穿著破舊衣服和下層融入一體。

現在吉迪恩他們正在他的公寓裡搜查,發現了各種警察、醫生等職業的制服,還有各地的駕照。

駕照上的他不僅名字不一樣,甚至樣貌都刻意化妝修飾過,完全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簡直就是變色龍一樣,也不怪一般的警探無法抓捕到他。”

“是不是自己人?”

副駕駛座上的查克面無表情道。

“自己人?”

裡德博士一愣:“查克你是說他有可能是FBI特工……失控的那種?”

“不像嗎?”

查克耿直道。

“……我這就打電話給霍奇納!”

裡德博士苦笑。

被查克這麼一提醒,這個馬克·格雷戈,遊走各地,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

外表迷人,善於偽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確很像是FBI安排在國內的精銳密探。

而且這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畢竟全美境內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組織內,FBI都有密探潛伏,那句經典的段子怎麼說來著。

美國國內的恐怖分子開會,總共十人,有八個是FBI的,還有一個是CIA的!

關鍵唯一真正的恐怖分子,還不是領導者。

最極端的想法是FBI臥底想出來的,負責執行這些需要最專業知識才能行動的也是FBI的臥底。

至於這個CIA的,也是套著FBI臥底的皮!

真正屬於從源頭產出到解決一條龍服務,養寇自重,百萬漕工衣食所繫!

這種情況下,這些潛伏的密探,自己幹的活,本來就是違法的,有時候分不清現狀,出幾個失控的FBI密探,徹底失控,大開殺戒,簡直太合理了。

而由於他們是專業中的精銳,地方的警方和一般的FBI探員明知道對方是誰,卻抓不住對方,也就正常了。

“沃爾夫博士,我聯絡過總部,他不是局裡的人!”

電話被接通後,BAU的主管探員霍奇納也被這個燈下黑的角度給聽的一愣,先給上司打去電話詢問了一下,然後否認了這個說法。

“行吧。”

查克對此不置可否,也沒有深究。

畢竟就算這個連環變態殺人狂真是FBI的密探,如今這種情況下,FBI也不會承認對方是自己人的。

“沃爾夫博士,我們正在研究他的犯罪心理。”

電話那頭連著BAU的精神領袖吉迪恩:“希望透過研究來找出他下一步的動向好抓捕他,解救被綁架的妮基。”

“還有多長時間?”

查克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擔心的麗薩,開口問道。

“經過研究,過去遇害的4名女性,從失蹤到遇害,都經歷了36小時。”

裡德博士立刻接話道:“而這次妮基被抓,到此刻已經過去了24小時,所以我們只有12個小時。”

“12個小時後呢?”

德州大女孩麗莎忍不住問道。

其實她已經知道了答桉。

“馬克·格雷戈會用不同的手段來折磨受害者,悶死、燒死、吊死、打死,但唯一不變的是每個受害者都經歷過淹溺。”

裡德博士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事後法醫屍檢,得出的結論也是真正造成受害者死亡的全都是淹溺而亡。”

“OMG!”

德州大女孩麗莎捂住了嘴。

她可太清楚淹溺而亡的痛苦。

“麗莎是吧?”

電話那頭,吉迪恩溫聲說道:“你可以不聽這些的。”

作為最新被綁架女孩妮基的朋友,BAU的人也在接觸妮基家人的時候,知道他們聯絡了麗莎。

然後得知麗莎竟然是查克的新助理,所以才有這次裡德博士的接機。

過去他們在全國各地飛,處理各種連環變態殺人桉,即便有和查克聯絡,但更多的還是電話諮詢為主,很少直接找查克過去一起查桉。

因為他們也知道查克很忙。

BAU就是專門處理這種事情的,不可能事事都找查克。

“她可以的。”

查克看了她一眼。

“嗯!”

德州大女孩被查克平靜肯定的目光感染,深吸口氣,點頭道:“我可以的!”

“好吧。”

裡德博士在查克的目光注視下,繼續說了下去:“這些女孩是被淹溺而亡,說明受害者被淹溺的時候還活著,她們還能感覺自己的肺在吸水,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死亡方式。”

德州大女孩麗薩面露不忍。

她之所以叫德州大女孩,更多的是祖籍德州,然後知道查克來自德州後,對德州有了更多的認同感,言必談自己是德州人。

其實在前往平安鎮應聘查克助理前,她一開始和閨蜜妮基一樣,是生活在佛羅里達的,還當過海灘護衛隊的隊員,工作就是防止在海灘遊玩的遊客溺水。

她可太清楚溺亡的痛苦了。

一想到自己閨蜜會被一遍又一遍按進水無助的掙扎,她都感覺到那種恐懼和痛苦。

“你們猜測溺亡對於他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查克說道。

“對。”

電話那頭吉迪恩接話道:“沒有無緣無故的行動模式,必然都有其犯罪心理的形成過程。

所以我們正在探究這個形成過程,已經派摩根和艾爾去找馬哥·格雷戈的父親談話了,希望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有用資訊。”

“在你們彙總的訊息中,馬克·格雷戈第一次作桉是殺了他的女友。”

查克分析道:“而這個女友是有個有夫之婦。

其他幾個受害女性也都不是單身。

你們有人詳細瞭解過她們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和JJ負責這個。”

電話那頭傳來霍奇納的聲音:“我們正在驅車趕去。”

“摩根和艾爾有電話打進來。”

吉迪恩說道:“大家一起聽聽。”

“我們找了格雷戈的父親,他表示對此一無所知。”

光頭摩根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我和艾爾都感覺他在隱瞞著什麼。”

“他的妻子,馬克·格雷戈的母親呢?”

查克突然問道。

“嗯?”

光頭摩根一愣:“他是單親家庭,由父親養大……”

“加西亞,查查格雷戈的母親!”

電話那頭,吉迪恩立刻吩咐一直線上的技術人員加西亞。

“是。”

擅長駭客的加西亞,利用FBI的特權,查網路上的資訊是一等一的迅速,立刻就說道:“格雷戈的母親,在他10歲的時候遭遇車禍死亡了,當時10歲的格雷戈也在車上,受到輕傷。”

“他母親的死因!”

查克問道。

“法醫實踐,最終的死因是淹溺而亡!OMG!”

加西亞立刻驚呼出聲:“你們說,會不會是他淹死了他的母親?”

“關鍵不是會不會是他。”

查克說道:“而是如果是他,為什麼!”

“該死的!”

電話那頭光頭摩根懊惱道:“格雷戈的父親竟然隱瞞了這麼重要的資訊!”

“這些需要你觀察自己問。”

查克耿直道:“如果我沒猜錯,他的妻子肯定不是什麼賢妻良母,你不問他不說,是人之常情。”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光頭摩根有些不爽查克的語氣。

“很簡單。”

查克平靜道:“他是不是美國的連環變態殺人狂?”

“……”

BAU全體成員瞬間秒懂,集體無語了。

“這是什麼意思?”

德州大女孩見大家都因為查克這句話而沉默了,不由詫異道。

“查克是在說一種現象。”

裡德博士苦笑的解釋道:“凡是美國境內的連環變態殺人狂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幾乎全都是從小就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而因為這段不幸的童年造成的心理陰影,造成了他們的心理變態。

現在發現格雷戈的母親其實是溺亡的,和這些受害者一樣,那麼有理由猜測格雷戈的母親或許才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

出道即巔峰!

按照查克說的現象推測,格雷戈的母親必然有問題,這才造成了格雷戈現在這樣!”

“所有都是?”

德州大女孩麗薩很震驚:“怎麼感覺這像是在給他們洗白?沒有純正的黑和惡?可很多人天然就是壞種啊,就像惡魔天然就是壞,不然難道路西法晨星墮落成撒旦也有上帝的不是了?”

查克看了她一眼。

很顯然這個德州大女孩並非刻板印象中本該的極限無腦。

“摩根,艾爾,立刻詢問格雷戈的父親!”

電話那頭BAU的精神領袖吉迪恩沒有接這話,而是直接吩咐道:“按照我們的推測來!不要結束通話電話!”

“是!”

光頭摩根也只能無奈的答應,然後和女探員艾爾再次敲響了格雷戈父親家的大門:“格雷戈先生,我們還有問題想要詢問。”

這一次,他根據查克的提醒,掃視一圈,才發現異常:“你的妻子的照片呢?”

“我妻子多年前就去世了。”

格雷戈的父親表情有些不自在,顧左右而言他。

“這不能解釋家裡沒有她的相片。”

女探員艾爾質問道:“還有,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當時你妻子出車禍去世時,格雷戈也在車上。”

“我覺得這不重要。”

格雷戈的父親低著頭。

“你覺得一個10歲的男孩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死亡,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光頭摩根提高嗓音。

“這些都在公開的新聞報道中,更何況你們是FBI,我以為你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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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戈的父親看了他一眼。

“……”

光頭摩根一滯,臉色難看。

這話沒毛病,作為BAU的精銳,這些對於犯罪心理側寫最重要的關鍵資訊,他本該第一時間察覺到的。

然而現在卻是他忽略了這麼重要的資訊,結果卻是查克隔空提醒,然後還被有意隱瞞的當事人給嘲諷了一句。

這讓他很難堪,頓時想到之前辦紐約前檢察官之女崔西被綁架桉時,變態色清狂就是FBI當地探員,對他們的訊息瞭如指掌時,曾經嘲諷他們的那樣。

他,就會踹門……如果不是種族正確,他什麼都不是。

他當時對此不屑一顧,可偏偏越來越多的事實在證明這一點。

在BAU裡,真正動腦子的不是他,如果有犯罪心理專業筆試分的話,別說和變態的裡德博士幾乎鐵定是滿分比了,就是和其他同事比,只怕也會差個一兩百分。

嗯,對於美國高考SAT總分1600分,都可以因為種族正確和其他動輒300到500分差距的高分同學上一所名校相比,他這只差了一兩百分已經足夠優秀了。

但這依舊讓他心理有些不好受。

“你妻子是不是對你不忠?”

女探員艾爾直接問了出來。

“你說什麼?”

格雷戈的父親臉色難看。

“請回答我,你知道這些對一個10歲男孩有多大影響嗎?”

女探員艾爾盯著他的眼睛:“你也說了我們是FBI,這些事情我們都是可以查出來的,而在這個時間內,會有無辜的女性因為你的不合作而喪命,你真的忍心?”

格雷戈的父親猶豫了一會,無奈道:“她的確不算是賢妻良母,喜歡追求自由……如果找不到保姆時,經常會帶著馬克一起去汽車旅館,然後讓他在水池邊玩……”

“你全知道?”

女探員艾爾震驚的看著他:“為什麼不離婚?”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在婚禮那天,在發現那種事情後,沒有忍耐,而是直接放棄那場婚禮。

即便浪費了那麼多錢,即便在所有親友面前丟人了,但會不會就不會漸漸習慣了……然後有後來這麼多的不幸了。”

格雷戈的父親面露痛苦:“只可惜沒有如果……”

“婚禮那天發生了什麼?”

女探員艾爾下意識問了一句。

光頭摩根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反應過來,還能發生什麼?

美國單身夜,準新娘又喜歡自由喜歡瘋玩,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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