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面前的兩個人,全無反對的意思,嶽超微笑道:“看樣子兩位都已經想好了。”

糜竺是因為深思熟慮之後,認同了嶽超的條件,所以不曾開口反對。

但是,陳奕則完全是因為嶽超的威勢。

雖然。

面前的男人,儒雅隨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但是,如嶽超這樣的地位,他既然明確的提出了自己的打算和看法。

如他陳奕這樣的小角色,真的擁有反對的權利嗎?

“是!”

糜竺當先起身,來到嶽超的面前,俯身下跪道:“草民糜竺,拜見主公!”

陳奕戰戰兢兢,見到糜竺的表現,同樣慢吞吞的出現在了糜竺的身後,恭敬叩拜道:“草民陳奕,拜見主公!”

兩人這一拜,便將不復自由人。

昭示著兩人徹底的歸入了嶽超的麾下。

“哈哈哈哈……”

嶽超放聲大笑,對面前的兩人道:“兩位先生請起!”

“本州之商事,全部都交由本官的幕僚郭嘉、郭奉孝代為處理,稍後兩位可以前往郭嘉的府上拜訪,他會告知你們怎麼做。”

“是,主公!”

糜竺與陳奕一同見禮。

陳奕忐忑的詢問道:“主公,如果再沒什麼事的話,我等先行告辭了。”

嶽超笑道:“去吧!”

兩人俯身一禮,徐徐退出大堂,眼見即將離開的時候,突然,嶽超一聲低喝,又將兩人叫了回來。

“主公!”

糜竺驚訝的詢問道:“敢問主公,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

嶽超道:“糜先生,聽聞糜先生所經營的。糜氏商族,在徐州擁有極大的勢力。”

“是的!”

糜竺笑了一笑。

他們糜氏一族,在徐州,何止是極大的勢力那麼簡單。

即便是一州之刺史,是堂堂的徐州刺史陶謙,也有許多事情需要仰仗他們糜氏。

嶽超俊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道:“我聽說,在徐州沛國,有一個比較有名的舞姬,名字叫做甘梅,天生一副上好的容貌和氣質,冰雪為膚,白玉作骨,糜先生聽說過這個女人嗎?”

“徐州沛國?”

糜竺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兒,半晌方才道:“主公有所不知,我糜氏的勢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東海一地,而且草民經商,常年往來於中原各地,回去的時候也不是很多,甘梅這個人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若然當真是在徐州的話,草民日後,一定重加留意,必定全力為主公促成此事。”

糜竺是什麼樣的人物?

嶽超雖然只是提到這個女子,糜竺念頭閃動之間,便已經知道了嶽超的打算。

當下做出了全力配合的態度。

嶽超點點頭。

心下已經明白,此時此刻,甘梅似乎還沒有什麼名聲。

不要看糜竺說他糜家在沛國的勢力不大,不曾聽說過甘梅的名聲。

嶽超的心裡,明鏡一般,以糜家的勢力,怎麼可能會沒有一二種情報來源?

作為糜家根據地的徐州,對於糜竺來說,簡直就是如觀掌紋。

他說不清楚,或者說沒有什麼印象。

多半就是真的沒有!

糜竺這樣說的意思,可能只是想要再做一個確定罷了!

想了一想,嶽超吩咐道:“糜先生可以注意一下,在沛國館閣中學藝的女童,或者,是家道中落,賣入館閣之中的年輕的女子,如果見到甘梅,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強,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我嶽超的名份,相信,小小一個徐州,絕沒有敢與我嶽超為敵的人。”

糜竺恭敬領命。

隨後與陳奕一齊退出了州牧的府邸。

……

嶽超走出大堂,向外觀看,遠遠的觀看到夕陽西下,一輪殘月,早早的掛上了天空。

“已經到了黃昏了嗎?”

嶽超微感驚訝。

不知不覺便已經晝夜更替。

“主人!”

一個僕人恭敬的來到嶽超的面前,稟告道:“淳于夫人求見!”

嶽超莞爾一笑,道:“請她過來吧!”

不大的走廊內,一個身穿素色宮裝的年輕的女子長裙曳地,低眉順眼般向著不遠的前方走去。

女子正是淳于曳!

大名鼎鼎的三國醉將淳於瓊的妹妹。

淳于曳年方二九,柳眉細長,雙童漆黑而明澈,雪白的鼻樑既是清秀,又具有一種筆直的美感。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無不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靨上。

眼前的女子,本身便是絕色一般的美人,一顰一笑無不使得千萬英雄豪傑心神欲醉。

然而,真正讓她獨領風騷,與眾不同的,卻並不僅僅是這出類拔萃般的美貌。

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淳于曳人如其名。

她的骨相,她的氣質,似乎只有在長裙曳地的時候,方才能夠因此而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輝。

搖曳生姿!

猶如日月當空,長河行地,以一人之風姿,遮蔽日月,傾倒江山。

淳于曳顯然對於自己的氣質和容貌,並非是一無所知。

此番出行,特地換上了一件家族重金購買的素白的宮裝。

宮裝通體素白,只在一些極細微的地方,以金線秀出奇特而尊貴的花紋,於不著痕跡之間,顯出足堪一握的玲瓏的腰肢。

烏黑柔順的披肩長髮,在頭飾的映襯之下,越發顯得黑亮如瀑。

淳于曳步履輕盈的行走在走廊之上,或許是特地鍛鍊過的緣故。她那曼妙靈動的步伐,似乎包含著某種奇異的節奏,每一縷衣袂的擺動,都彷彿是一副如畫般的歌舞,搖曳生姿,幾乎可以讓人忘記呼吸。

然而。

淳于曳的心中,卻並非如她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從容自信。

因為寄居在嶽超的府上。

她與嶽超。

所見豈止是一面兩面?

時至今日,兩人照面的次數並不算少,彼此已經算得上十分熟悉的朋友了。

淳于曳能夠在何進的府上得寵,能夠在何進死後不動聲色的勾搭上他的心腹愛將袁紹,當然不是一個只有美貌的花瓶。

淳于曳不僅僅是精通歌舞,對於人心的把握也可謂是爐火純青。

對於嶽超。

淳于曳莞爾一笑。

雖然嶽超偽裝的天衣無縫,或許不能說是偽裝,而是剋制,對於自己的剋制力,達到了一種不俗的程度,美人入府,卻沒有一絲一毫欺辱的意思。

但是對於一個見多識廣而又聰明的婦人來說,男人的心思,很少可以成為一種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淳于曳可以肯定!

嶽超對她,絕不僅僅是照顧恩人的家卷這樣一點點的心思。

想也知道。

一個男人,將一個美貌的女人放在家中,一養就是一兩年的光陰,當然是別有所求。

但是。

淳于曳怎麼也想不到,嶽超竟然會忍到這樣的地步。

已經這麼久了,還沒有暗中來會自己的意思。

這就讓淳于曳有點兒遲疑了!

嶽超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自己已經聽從他的安排,住在了嶽府,完全就是予求予奪的姿態,他為什麼會這麼久的時間,依舊無動於衷?

此番。

兄長淳於瓊苦苦哀求,請她主動出馬,幫助淳于一族拿下嶽超,順帶著為自己謀一個好的出路。

淳于曳本來是拒絕的!

她雖然是一個婦人,但是,卻不是一般的婦人,曾經接觸過大將軍何進,又把袁紹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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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連淳于曳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她的心懷,她的嵴梁深處養成了一種名為傲氣的高貴氣質。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英雄豪傑,從來都只有男人拜倒在本姑娘的曳地長裙之下,什麼時候?

她淳于曳卑微的去請求一個男子?

淳于曳咬牙切齒!

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因為他的緣故,連帶著讓她的身價,都不禁的打了好幾個折。

不過。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長兄如父,出嫁從夫,不論是何等的美貌,不論是何等的智慧,女人在沒有父母和丈夫的時候,兄長便是淳于曳的一切,她無法不聽從淳於瓊的安排,只能夠精心裝扮後,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嶽超的面前。

“淳于夫人!”

嶽超笑了一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即便是見慣了蔡琰、貂蟬這一個等級的絕代的奇女子,嶽超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確實有其特殊的地方。

有那麼一種味道,深深吸引著他。

讓他即便在擁有了蔡琰和貂蟬之後,也還是難以按耐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想要尋幽探秘,像是開啟寶藏一般,發現一種人世間的,別具一格的風景和美麗。

嶽超微笑著詢問道:“超是稱呼夫人為淳于夫人,還是何夫人?超個人覺得,淳于夫人更好一些,如果是稱呼何夫人的話,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提起何夫人!

嶽超總是莫名的會想起那個臉龐黝黑,身子略矮的曾經的好友,大漢的典軍校尉曹操。

事實上!

嶽超覺得,他和曹操應該不是一類人。

淳于曳莞爾一笑,一雙清澈而明亮的雙童直直的凝視在嶽超的身上,平靜的道:“為什麼不能是嶽夫人?”

透過眼前的女子的明亮的雙眼,他彷彿看見了一汪水。

秋水明眸。

不愧是三國這種英雄遍地,美人絕代的時代。

這個時代的美人,或者說是這個異世界的女子,秋水明眸,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標配。

美人淺笑,明眸如水,這樣的景象,很少有男人能夠鎮定自若,全不動容。

嶽超神色一窒,一瞬之後,方才反應過來道:“既然如此,我便稱呼夫人叫做曳霧吧,曳霧。”

“說起來或許非常的難以置信!”

嶽超道:“也許是我所出生的時代的原因,也許是我所成長的環境的原因,即便此時此刻的我,手握千軍萬馬,世間奇女子,盡有一爭的資格,但是,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以及我內心中所蘊含的世界觀與價值觀,總是讓我在想要肆意妄為的時候,有所剋制!”

“曳霧你知道嗎!”

嶽超道:“不論是對你,還是文姬,貂蟬,甚至是何太後,超都並非沒有一點點的野心。許許多多的時候,超甚至恨不能化身禽獸,一逞雄心,借用你們的身體,來彰顯我嶽超征服天下,威加海內的絕世功績。”

“但是!”

嶽超道:“你們或許都知道,我剋制住了自己,直到今日,我堂堂嶽超,也僅僅只有貞姬一個女人罷了,娶妻近乎八年,膝下尚無一個兒子。”

淳于曳吃了一驚,想不到嶽超會這樣說。

這一次來見嶽超,她曾經想過許許多多的可能。

她曾經想到,嶽超會迫不及待的拉她進入臥室,然後兩人會做一些莫可名狀卻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曾經想過,嶽超會如曾經的何進和袁紹一般,說一些安慰的話,用甜言蜜語哄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心甘情願的與他交好。

她萬萬也想不到。

身為“主公”的嶽超,竟然在她的面前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以至於自詡見過了大世面的她不禁有些語塞,反應過來後,淳于曳由衷的讚歎道:“將軍乃是一個好人,起碼對於我們這些婦人來說,是一個極好極好的人!”

淳于曳美眸眨動,用心的真誠的道:“貞姬姐姐能夠嫁給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可謂是三生有幸,我與何太後等人,能夠為將軍所救,也是上一世修來的福氣,若然沒有將軍的存在,曳霧以及府中的這些女子,命運將不知會何等可憐。”

“妾身聽說!”

淳于曳上前兩步,以手執嶽超之手道:“董卓遷都長安,南匈奴10萬大軍沒有任何的約束,長安權貴,足足數百萬人,幾十萬人遭遇厄難,曾經在洛陽城內名動一時的絕代女子,此刻大部分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相比起來,妾身與府中的姐妹該是何等的幸運。”

“袁紹志大才疏,遠遠不足以與將軍相提並論。”

“妾知道將軍的心思,也知道將軍不想強迫我們的意思,妾身唯願將軍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妾身心甘情願的,絕無任何逼迫,還望將軍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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