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千清兵如同羊群一般被幾百民團戰士攆的狼狽不堪,不過此時這股敗軍倒還沒有徹底喪失組織性,不得不說,那名清廷將領還是有兩下子的,見如此情況,他迅速取消了撤退命令,轉而讓人打出了原地固守防禦的旗語。

這樣的命令本來沒有錯,軍隊潰敗之時最忌諱士兵一窩蜂地逃竄,畢竟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部隊混亂之中面對敵人的掩殺就根本組織不起來任何有效的反擊,到時候除了任人宰割,被對手徹底消滅乾淨外,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種結局。

原地固守防禦這一判斷非常準確,命令下達的也相當及時,只不過此刻被打的死傷慘重,卻連民團一根毫毛都沒碰到的清兵早已被嚇破了膽,也許之前在城池之下成建制的他們還能勉強聽從指揮,但如今在全軍潰敗的狀態下,大家的理智早已經被逃命時的恐懼所剝奪,面對身後魔鬼一般的追兵,每一個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只要跑的夠快我就能活下來。

“砰!砰!砰!”敗兵逃的是很快,但又如何能跑得贏步槍發射的子彈?無序混亂的撤退讓他們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隨著一排排清脆而又連續的槍響,清軍如同被鐮刀割過的麥子成片倒下,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絕望的,兩軍在一追一逃之間,迎頭撞上了從紫荊山區趕來的民團援軍。

“好!前後夾擊,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城樓之上,張宏一直在遠遠觀望著戰場形勢,而此時見到了這一幕的他心中一喜,狠狠拍了拍面前城牆的凹口,清兵被全部殲滅,這個結果雖然並不意外,卻仍舊讓人歡欣鼓舞。

被夾攻的清兵根本沒有什麼抵抗意志,因此僅僅不過是幾頓飯的功夫,他們便是死的死,降的降,而隨即衛兵報上來的統計數據也很讓人滿意,此戰消滅敵軍近七千人,俘虜兩百餘,而民團前後所有的損失不過是陣亡七人,受傷九人!這樣輝煌的戰果恐怕翻遍華夏五千年的歷史也找不出多少來吧?

“太不可思議了,發展成熟的*果然在戰爭史上是劃時代的。”此時此刻,已經回到了武宣官衙的張宏反覆翻閱著手下遞上來的報告,此時的他甚至合不攏嘴,太輝煌了,太震撼了,這不是戰爭,而是屠殺!自己之前的確很清楚*的重要性,但卻根本想不到它會如此有用。

張宏反覆看著眼前的報告,此時的他甚至快要把每一個字都背下了,武器的確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唯一因素,但卻也絕對是極為重要的,洋槍的威力太大了,民團一定要儘快擴大生產,銅不夠?那就去買,即便是付出昂貴的代價也在所不惜,要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中國這麼大,只要付得起價錢,敢於鋌而走險和反賊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

張宏很清楚,這個時代的朝廷雖然遲鈍,但也絕非一塵不變,可以預見,隨著燧發槍在戰場上的廣泛使用,這種武器也遲早會在滿清的部隊裡出現的,自己現在搶的就是時間,既在敵人武器更新換代之前盡力在戰場上取得更大的優勢。

“稟主帥,我軍已生擒敵方主將,此刻正押解於大堂之外等候發落。”張宏的思緒是被手下的衛兵打斷的,只不過此時的他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慍怒之色,反倒是精神一振。

“快將他帶上來!”對於這名清兵將領,張宏是非常感興趣的,此時的他迅速吩咐了一句,畢竟按照自己對歷史的記憶,在太平天國起義初期,左宗棠,曾國藩還是籍籍無名之輩,清廷真可以說是“萬馬齊喑究可哀”,這個敢於突襲武宣的傢伙到底是誰呢?難不成也是一個歷史名人?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敵軍統領是被五花大綁,連打帶推地帶進公堂的,畢竟民團士兵都是窮人出生,同時又都在各級政委的引導下熟讀了張宏的著作,因此對於造成大眾貧窮的滿清,他們自然是沒有半點好感的,而這樣的情緒同樣反應在了朝廷官員的身上。

“此人不似向榮那般粗狂野蠻之輩,全身上下隱隱透露著幾分書卷氣息,倒像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儒將。”官衙之中,端坐於椅子上的張宏仔細打量著這個俘虜,心中漸漸升起幾絲意外,自宋朝以來中國長期重文抑武,時至今日,軍旅之中的讀書人可並不多見啊。

張宏在打量著這名朝廷軍官,而對方卻似乎沒有半點身為俘虜的自覺,他的臉上絲毫不見半點怯懦之意,反倒同樣昂著頭掃視著四周,如此明顯而又無理的舉動甚至都激怒了周圍的衛兵,大家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只是礙於礙於嚴格的軍紀沒有發作罷了。

“敢問足下名諱?”對於這名略顯狂妄的俘虜,張宏沒有動怒,他很快笑著拱了拱手問道,畢竟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麼,多少還是有些脾氣的,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眼前這傢伙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面對張宏的問題,清廷將領似乎不屑於回答,他仍舊自顧自地打量著四周,而直到半響之後,這個傢伙眼中才露出一絲欣賞之色,隨即輕輕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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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將領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周圍的衛兵莫名其妙的同時怒火沖天,開完笑,要不是主帥的命令你能活到現在?作為一個俘虜連命都不在自己手裡了還有什麼資本張狂?此時此刻,官衙之中到處都是一片咬牙切齒的聲音,而張宏雖然修養極好,也存了愛才之心,但心中仍然升起了些許慍怒。

張宏大致能夠猜到這個傢伙此刻在想什麼,俗話說“窺一斑而見一豹”,他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注意細節的人,而在這官衙之中如果仔細觀察,那實在是能體會到太多東西了,比如衛兵雖怒但仍堅守崗位,這說明民團軍紀嚴明,還有此房間之中並無什麼名貴之物,反倒是書畫瓷器之類居多,由此可以推測這裡的主人,也就是反賊的頭目同樣是個讀書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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