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閣樓之上,張秀遠眺著城中火光衝天的六座府邸,有些疑惑的看向燕鋒:“我不是讓你燒三家麼,你怎麼燒了六家?”

燕鋒扯了扯身上的捕頭官服,說道:“新官上任,我也為自己放了三把火,以示對官場規矩的尊重。”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這六家全都是放貸巧取豪奪百姓田地的劣紳,而且他們糧倉裡的糧食我也讓敖雪和鳳雛提前搬空了!”

張秀聞言一樂,說道:“學的倒是挺快,如果你讀書也學的這麼快,可能只需要一百年,你就能考上秀才了。”

燕鋒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鬱悶的看了眼張秀,問道:“火已經放了,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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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拿出幾張金無望他們簽字畫押的契約,說道:“當然是去要賬了,雖然他們沒了糧食,心地善良的我也很同情。但他們已經簽字畫押,這糧食可是一粒都不能少的!”

“我這人向來最講道理,如果他們拿不出糧食,田地和房產也是可以抵賬的,就算他們無計可施,去賣屁股,也得把這一屁股賬給我還上!”

看著一臉兇狠表情的張秀,燕鋒久久的無語。

今天他算是開眼了,和張秀比起來,金無望等人的手段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論起巧取豪奪,眼前這個人……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翌日。

在燕鋒的率領下,一群官差衝入了金華府六大富豪的家中,拿著他們昨日簽訂的契約討要糧食。

拿不出糧食的六人,城中的所有產業都被官府查封,一夜之間就從人人羨慕的富豪,變成了流落街頭的乞丐。

直到這時,散盡萬金家財,勉強沒有被燕鋒抓去賣屁股的金無望才發現自己被張秀算計,滿臉怨毒的望了一眼府衙的方向,在沿途百姓的指指點點中,低下頭朝著城外的白雲觀走去。

半晌後,他通身是汗,身心俱疲的來到了白雲觀中,憑著一口怨氣支撐,走進了大殿之中。

三清神像前,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聽到腳步聲,老道露出一個微笑,頭也不回的道:“原來是金施主到了,你不是前兩日才剛送來香油錢,怎的今日又來佈施了。”

金無望看著老道背影,面目猙獰的說道:“孔方道長,今日我可不是來添香油錢的,金某被新來的知府張秀算計,家產盡失,如今算是落了難了。”

孔方道人微微一愕,緩緩起身,轉身打量了一眼金無望,詫異道:“這不可能,我給你算的命是你一世富貴,怎麼可能家產盡失呢?”

金無望一臉憤怨的道:“可事實就是如此,我的一世富貴全都沒了!道長你可要為我報仇啊!”

“孔方道長,水災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反正我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你若不幫我殺了那張秀,保不準我就要將這事給捅出去了!”

孔方道人露出一個笑臉,說道:“施主可莫要胡言亂語,水災之事乃是天災,跟老道能有什麼關係。而且,貧道鐵口直斷,說你一世富貴,你便是一世富貴,你再要胡言亂語,貧道可就翻臉不認人了!”

話音尚未落地,孔方道人臉孔一翻,一股黑氣冒出,緊跟著一條十丈長的巨大的蜈蚣顯出形來,張口便將金無望腦袋吞入嘴中,留下一具無頭屍體在地上抽搐兩下,很快就沒了動靜。

將金無望的腦袋吞下,孔方道人恢復了人身,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水,口誦一聲罪過:“唉,貧道怎麼又吃人了,真是罪過,罪過呀,不過能保全了金施主你這一世富貴,貧道也算是將功折罪了……”

金無望臨死前,不由得回過了味來,我特麼家財散盡的當天就死了,可不就是一世富貴嗎……但這一世,也特麼有點太短了點吧!!

與此同時,從六大富豪那裡搜刮來的錢糧,在府衙堆積成山,張秀大約估算了一下,感覺足以讓十幾萬災民撐到今年秋收,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緊跟著,他便將六大富豪的賬房找來,佈置下任務,讓他們整理和紀錄每日分發的錢糧。

災民的救治,災後的重建,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起來。

忙活了幾天後,張秀坐在府衙的軟塌上喝著枸杞茶,對著面前的賬本唉聲嘆氣道:“能用的人才還是太少了,要是把書院那些教習全都抓來,就能省去我不少事了。”

這時,負責治安的燕鋒精神抖擻的走了進來,笑道:“就算把他們抓來,你給得起他們的俸祿嗎,我記得他們以前的官職可都不低吧?”

張秀翻個白眼,說道:“還用給錢的麼,先抓來用著,等到年底,找個深山老林把他們統統放生不就行了。”

燕鋒:“……”

如果把這話傳回書院,教習們一定會流下欣慰的淚水,並且永遠感激你的大缺大德。

凌亂了片刻後,燕鋒道:“你叫我來什麼事,又是去抓趁著水災到處為非作歹的地痞嗎?”

張秀拿起一本賬簿,說道:“這是金無望的賬本,我看完賬簿後發現,早在水災發生的前兩三個月,他就已經在大肆收購囤積糧食,好像他早就知道水災會來,想要大賺一筆。”

“直覺告訴我,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你去把金無望抓來,我要問他個清楚。”

燕鋒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這次的水災,可能是人為的?這不大可能吧,金無望就是個普通的凡人,怎麼可能有操縱河水的能力?”

“所以得把他抓來問個清楚啊……”

張秀默默點頭,下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和燕鋒走出了門外,一邊說道:“若真是人為,肯定還有他的同夥沒有落網,放任這麼個危險的人在外面不管,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呢。”

二人走在街上,張秀打量著臉上逐漸恢復生氣的百姓,忽然間留意到有個拿著黃符的老頭,一臉焦急的走在路上,差點就要撞在自己身上。

張秀一把拽住了老頭,問道:“老丈,你手中拿的什麼?”

老頭有些不耐煩的道:“哎呀,這是仙師的靈符,你快放手,我要趕緊拿回去救命呢!”

“靈符?”

張秀眉頭一皺,示意了燕鋒一眼,兩個人默默跟在老頭的身後,來到了官府搭建好的一處窩棚。

窩棚裡,七八個人圍著一個孩子,孩子面色蒼白,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老頭點燃黃符,灰盡放入倒滿水的碗中,讓人將孩子扶起,將符水給他勐灌了進去。

緊跟著,孩子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口黑水,神智逐漸的恢復了清醒,看了眼四周人群,眼睛找到老頭,艱難的張嘴道:“王伯,我好多了……”

老頭咧嘴一笑,將孩子放回了床上,笑道:“算你小子福大命大,要是再晚上幾天,沒拿到青天大老爺發下來的安置費,咱們可湊不夠買靈符的錢呢!”

張秀看著地上那一團黑水,低聲道:“燕兄,他們買來的真是靈符?”

燕鋒眼神銳利的屈指一彈,一條細小的蜈蚣從黑水中彈飛,在空中翻個滾,摔死在了地上。

“不清楚,但這孩子根本就沒得病,這分明就有是妖孽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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