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魚勐被免職,全部職位只剩下個根本沒有什麼權利的“第三戰區幹部訓練部”的主管,這一訊息迅震驚了第三戰區。

羅魚勐的囂張和飛揚跋扈在整個第三戰區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上至各級長官,下到普通士兵。

羅魚勐背後站的是誰,大家都清楚,總指揮出生入死的盟友,總指揮親舅舅的門徒,東北大突圍前親自指定的接班人,手裡掌握著數萬特務的大情報頭子。即便總指揮真的想動他,也必須掂量一下可能造成的後果。

但總指揮說擼就擼,而且是一擼到底,沒有半分遲疑!

一把大刀砍到了自己人頭上。

不過這卻是讓人振奮鼓舞的,尤其是在軍隊中,這麼長期間積攢在心裡的惡氣終於一掃而空。

公然在軍營抓人的事情傳開後,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人心惶惶,天知道下一個被抓的會不會是自己?

現在好了,羅魚勐已經被摘下了,總指揮的心永遠都是向著軍隊的。

儘管有些人可以橫行一時,但當軍隊中那些鐵心抗日,忠貞不二的軍人利益真正受到侵犯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一定是總指揮!

訊息同樣也傳到了日本情報機關,這讓日本情報機關有些不知所措。

長久以來羅魚勐一直都是他們的大敵,似乎羅魚勐的情報人員無所不在,隨時隨地都能夠得到日方的絕密情報,甚至日本情報機關一直堅定地認為“天使”也是羅魚勐的人。

日方曾經想過很多辦法要除掉羅魚勐,哪怕打擊到他的威信也好。暗殺、造謠各種各樣的手段都用過了,但沒有一樣是能夠成功地。

鄭永對他的信任,他自身防範嚴密。情報網遍佈各地,都讓日方的每次行動無功而返,甚至損兵折將。但卻看不到任何希望。

可是現在鄭永卻自己幫助日本人達成了他們地願望?

“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土肥原賢二難得的露出了焦躁的表情:“鄭永非常狡猾,羅魚勐也一樣的狡猾,鄭永不可能這麼對待羅魚勐的,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他說著目光投到了歸夢帆的身上:“歸夢帆先生,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我嗎?”歸夢帆臉上也現出了迷茫遲疑地神色。\

鄭永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自斷一臂。親手廢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他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歸夢帆搖了搖頭,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

“機關長,我也不知道,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按理說只要羅魚勐不犯下大罪,他的那個上司是絕對不會這樣對他的,我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震驚到了極點。但我真的實在想不通鄭永地真實用意”

“會不會是這樣地一個計劃。”土肥原賢二忽然停住了腳步:

“鄭永在放一個煙霧彈。他以為我們不再信任羅魚勐了,然後。就誘使我們去招募收買他,然後就可以和我們生聯絡。進而進一步破壞帝國聖戰計劃?”

歸夢帆輕輕笑了起來:“鄭永如果這麼做的話,他早就不是第三戰區地最高司令長官了。羅魚勐和他的關係人人都知道,況且以羅魚勐對他地忠誠。就算真的被罷官了,也不可能會和我們生任何地聯絡,機關長,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說到這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機關長,我好像說錯了一些話。”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土肥原賢二沒有心情在乎對方對自己語言上地冒犯:“如果能夠弄清楚他們的真正用意,再怎麼樣的羞辱我都願意承擔。的確,看來我沒有智慧去理解鄭永真實的想法,不過,也許有人會知道的”

歸夢帆看了他一眼,從土肥原賢二的話裡,似乎這個人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請你跟我來吧,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土肥原賢二嘆息了一聲說道。當走進土肥原賢二書房的時候,歸夢帆的腳步稍稍遲疑了下,他看到在書房裡坐著個背影有些憔悴的中年人。

“先生,我又來看您了。”土肥原賢二恭恭敬敬地說道:“這麼多時候沒有看您,真是對不起,因為公務實在太繁忙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中年人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

“不要緊。我習慣一個人呆著,很多人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寂寞,但我不會,我覺得一個人會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能夠想明白很多別人想不到的事情。”

土肥原賢二示意歸夢帆坐了下來,然後繼續用恭敬的口氣說道:

“先生,上次您的計劃幾乎就成功了,透過天使錯誤的情報,我們差一點就抓到了鄭永,可惜功虧一簣,是那些軍人的無能,才讓我們的努力付之東流”

歸夢帆從來沒有見過土肥原賢二用這種口氣和別人說話,尤其坐在他對面的還是個中國人。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生了。

中年人用平淡的口氣說道:

“是的,的確你們的軍隊都是一些廢物,我看了一下你讓人給我送來的戰報,幾個師團被鄭永一個人打掉了,那麼好的機會又白白喪失,反而丟了一個新組建的第六師團。

你們總是想著要征服中國,可是以你們現在的表現,不僅征服不了中國,反而會在中國的土地上遭受到慘重的失敗。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不僅僅是這個國家,就是你們對面的第三戰區,你們也無法取得想要的勝利。這裡永遠都將成為你們的一塊心病。鄭永也永遠都將成為你們地惡夢”

歸夢帆整個人都驚呆在了那裡,這個人簡直就是在**裸地指著土肥原賢二痛罵日本。/\

土肥原賢二有些尷尬地笑了:“是的,您批評得很對。我們辜負了你精心設計的計劃,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們。”

“這個人是從哪裡來地?我說過除了你以外不想見到外人。”中年人似乎才現了歸夢帆,皺著眉頭不滿地問道。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帶他來見見您的,他和您一樣,也都是帶著不同的目的來投靠帝國的,當然更加和您一樣的。是我到現在還沒有信任過他。”土肥原賢二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地想法,陪著笑臉說道:

“可是不管我現在怎麼看待他,起碼他還可以為帝國盡力,就和您是完全相同的”

中年人鼻息裡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好像根本就不願意看到歸夢帆。

土肥原賢二絲毫沒有介意他的態度:“您知道嗎,羅魚勐被鄭永給免職了”

歸夢帆敏銳地捕捉到中年人的身子顫抖了下。接著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好像羅魚勐的免職帶給他什麼打擊。

土肥原賢二把他所知道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中年人沉默在了那裡。土肥原賢二並不著急,而是在一邊耐心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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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是不再信任羅魚勐了。羅魚勐的權利過大,已經威脅到了鄭永自身地利益。”中年人終於開口說道:

“當權者都是一樣地。在某個特定的時候,他會無限地信任自己的部下。不惜成本地幫助他,但當他的權利穩定之後,那麼這個曾經最得力地助手將會被當權者視為最大的威脅。

而在這個時候這個曾經地助手,最需要做的就是收斂自己的鋒芒,甚至可以主動交出的部分的權利還給當權者,那麼也許還可以有個善終。在我們的歷史上,曾經生了太多太多在自己領域非常優秀,但在權利問題上,卻異常愚蠢的人。

很不幸,羅魚勐就犯了這樣的錯誤。他太年輕就擁有了巨大的權利,他的情報組織遍佈在各地,而且他太鋒芒必露,這一切早晚都會引起鄭永的不快以及防備。

所謂的什麼去軍營抓人,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其實即便沒有這個導火索,鄭永也會找出其它的藉口,權利最害怕的是什麼,是來自部下的威脅”

土肥原賢二聽的非常認真仔細,不斷地頻頻點著頭。

而這些話讓歸夢帆也有些明白了,或者真的和這個中年人說的一樣,羅魚勐已經威脅到了鄭永的權利。

他有一些遺憾,為什麼在自己的國家總會生這樣的事情,就連聲名赫赫的鄭永也無法免俗,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先生,您認為我們有沒有可能和羅魚勐生接觸?”土肥原賢二緩緩問道。

中年人笑了一下:

“這才是你來的真正目的。得到了羅魚勐,就好像得到了一座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從此後第三戰區對你再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可是非常困難,從我對羅魚勐的瞭解上,這個人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視兩個人為自己的再生父母,其中一個,就是第三戰區的鄭永。”

看到土肥原賢二的面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中年人收起來笑容,平靜緩慢地說道:

“但人不是沒有缺點的,羅魚勐也同樣有喜怒哀樂,他看起來沒有感情,其實他的感情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最深處,他不會向你們投降,但卻很有可能和你們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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