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不做亡國奴!”

這是在十一師軍營裡醒目的標誌。

每逢用餐之時,到官兵手裡的饅頭上都印著“勿忘國恥”四個大字。

尤其是在殺豬會餐之時,官兵總會把豬化裝成日本士兵的模樣,在豬身上標記有“倭寇在此”幾字,再用亂刀捅死。

和日本必有一戰,而且是大戰的信念已經牢牢地印在了十一師官兵的腦海之中。

今年三月的時候春妮有了身孕,孔令儀比自己懷孕還要高興,為了確保胎兒安全,孔令儀和春妮一起去了香港,在香港呆了半月,又隨機去了美國靜養。

這樣也好,少了家室之累,鄭永乾脆把家搬到了十一師師部。

局勢正在一天天的惡化。

日本之關東軍已擁四師、十三個旅、五支守備隊、十二個特種兵團,加上各後勤部隊,擁兵已達十餘萬眾。

植田謙吉大將為關東軍司令官,東條英機中將為參謀長。

又令特別加強中國駐屯軍,任田代皖一郎中將為司令官,橋本群少將為參謀長。

除此之外新組成常設步兵旅,令河邊正三少將為旅長,名義上只有一個旅的河邊正三實際擁兵一萬四千,過了常設師的兵力。

同時改組華北境北平、通州、太原、張家口、濟南、青島等諸要鎮特務機關,分別任命松井久太郎大佐、細木繁中佐、茂川秀河少佐等為特務機關張,以今井武夫少佐為駐北平武官輔佐官。

這些特務機關的任務都是負責收集情報、收買漢奸、策反中政要員,製造混亂等等。

日本海軍第三艦隊駐紮上海,負責對華作戰。另調驅逐艦分艦隊二十七、第五驅逐艦隊兩支,分駐旅順、馬公兩處軍港,協助第三艦隊。

其餘各軍亦厲兵秣馬,準備隨時出動。支援關東軍和中國駐屯兵對華全面開戰……

而國民革命軍6軍第十一師已經完成了整訓,只要需要,隨後都可以調往各處戰場,不過顯然政府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師座。再這樣下去可真要悶死了。”鐵定國伸了個懶腰:“整天就是出操訓練,訓練出操,這樣還要咱們十一師做什麼啊。”

司徒天瑞也隨即附和著道:

“是啊,這都民國二十五年了,自從從長城那撤下來都多少時候了?除了前年年底,說要把咱們調往江西。結果正準備開拔,上邊又來了命令說暫停行動……”

“江西那的事咱們還是少參合的好,自己人打自己人打贏了也沒意思。”鄭永擺了擺手,掏出煙來點上了一根:“耐心等著,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有硬仗惡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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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平撇了他們一眼:“這世上還真有一心求死的人,我是巴不得不打仗,你們倒是巴不得天天有仗打是不?”

爭了幾句嘴也沒什麼意思。眾人也就顧著默默吸菸,一時間弄得屋子裡烏煙瘴氣的。

正在無聊的時候,鄭文根走了進來,被屋子裡地煙霧燻得連聲咳嗽,好容易才止住了咳說道:

“師座。江西那的部隊往南京送來了個人,說是咱們師的,現在讓咱們去領人。”

“師?在江西?”鄭永皺起了眉頭,環顧了下室內眾將:

“你們誰的兵跑到江西去了?還讓人家給咱們送回來?”

幾個軍官互相看著。都迷茫地搖了搖頭。

“就你去把人領來吧。”鄭永點了點鄭文根說道。

“聽說江西那打得很厲害,咱們地部隊吃了不少虧,前年才有了點起色。”鐵定國懶洋洋的躺在鄭永的床上說道:“我就覺得奇怪了,這仗怎麼打得那麼費力?”

鄭永笑了一下,這事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們討論的好。

自己必須得慶幸下好運,就在師即將開赴江西的時候,前面的部隊打了幾個勝仗,這才能讓自己繼續留在南京。

吹了一個多小時地牛。鄭文根衝了進來:

“師座。你看我把誰給你帶回來了?”

隨後進來的人蓬頭垢面,穿得就像個叫花子一樣。一股股的惡臭燻得人直皺眉頭,才一進來,“撲通”一聲跪下,放聲大哭起來:

“師座!”

這聲音只覺得好熟?

鄭永走上去用馬鞭撩開了他的頭,驚呼脫口而出:

“徐炎?”

“徐炎?徐炎還沒有死?”

那些軍官紛紛站了起來,走到那人面前仔細辨認,真的是奉天突圍時失散的徐炎。

奉天突圍戰時鄭永的幾個親信唯有徐炎與他們失散,此後也盡力尋找過,但始終沒有他地音訓,人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哪裡會想到他居然忽然出現,而且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起來,起來。”聞訊趕來的林衛東把自己的好友攙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拿了一杯水,只幾口,一杯水就被喝得精光。

“去給他拿點吃的來。”鄭永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外面是部隊地一個少校,見到鄭永出來,“叭”的一個立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人老說自己是貴師的,我們都當他吹牛,因此路上也沒給他好果子吃……”

“多謝你把他給我們送了回來,不過,這究竟怎麼回事?”鄭永疑惑地問道。

“我們旅往回調防的時候,在路上抓到了這人,他企圖偷我們地吃的。正想就地槍決的時候,他忽然大叫起來是師鄭師長的手下,我們也摸不清真假,這不正好我來南京彙報,旅座就讓我把人帶來了。”

說著這個少校向左右看了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包,交到了鄭永的手裡:

“鄭師長,這是我們在他身上搜到的,他可能是那邊跑出來的。我們旅長和孔部長交情很好,因此也沒告訴其他人,鄭師長您自己解決吧……”

開啟布包看了眼裡面地東西,鄭永神色大變,匆匆收好了布包,讓鄭文根拿來了一封大洋,也不管對方如何推辭,硬塞到了這名少校地手裡:

“幫我回去謝謝你們旅長,將來總有報答的時候。”

重新回到師部地時候,徐炎正在那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見到師座進來,鐵定國指了指他:

“師座,這小子真不錯,和咱們失散後,居然跑到那邊去了。”

“在那邊呆得好好的怎麼又當了逃兵了?師沒有你這樣的兵。”鄭永冷著臉說道。

放下了吃的,徐炎抹了一把嘴:

“師座,自從和你們失散後,我也不知道去哪,當時我負了傷,被一支游擊隊救了,後來,後來我就到了那邊。師座,我沒有背叛咱們師,我就想著有朝一日總能見到師座。請師座相信我,我徐炎生是師的人,死是師的鬼……”

說著,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再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那邊說我是國民黨反動派,要槍斃我,我害怕,就趁夜找了個機會偷偷的跑了出來,我身上一塊錢也沒有,有也是那邊的票子,可又不敢用,只能一路乞討一路慢慢地摸回來,我真沒別的想法,就一心想著找到咱們師啊。”

“你有沒有別的想法我說了算,不是你!”鄭永臉色鐵青:

“記得,這事對任何人都不能說,不然這小王八蛋的小命就沒了。”

他來回走了兩步,停下來板著臉說道:

“記得,我是看在奉天血戰的時候,在日本人面前你沒有當懦夫的面上才留下你的,我記得你會騎腳踏車,去那裡,官銜從上尉重頭做起……”

“謝謝師座,徐炎一定不辜負師座栽培!”徐炎挺起了胸膛大聲說道。

等到林衛東帶著徐炎出去梳洗換衣的時候,歐陽平冷笑了幾聲,說道:

“師座,你可得小心這小子,別是別有目的。”

“我瞭解這個人,他們不會派這樣的人來潛伏的,他這人不是這塊料。”

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不過,多盯著點也沒有壞處,要是這小子有什麼異動,直接給我槍斃了他,日本人早晚得和咱們打起來,我的部隊不能出任何一點問題……”

(恩,這章有些突兀,因為這章之前本來按照計劃還有幾章,不過有些敏感,小心些總沒錯,所以就直接跳到了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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