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抱著果子回到營地,整個營地充斥著烤肉的香氣,懷袖偷偷地打量著文諾,而文諾專心致志地烤肉。
“終於和好了。”於淑嘀咕了一句。
“淑淑,回來了?剛好肉烤得差不多了,來吃吧。”
“恩。”於淑在火堆旁坐下,接過文諾遞來的烤肉。
懷袖也接過一串烤肉,小口微張細嚼慢咽。
文諾從玲瓏囊裡拿出三壺酒,詢問兩人,“這是我從老劉那騙來的好酒,要嗎?”
懷袖輕輕地搖了搖頭,於淑不客氣地拿走一壺,“還是大師兄會享受,和子清一起的時候,溫飽都是問題。”
文諾眉梢一挑,灌了口酒,促狹道,“還沒結為道侶呢,就開始嫌棄他了?”
“大師兄,討厭!”於淑嗔怪著在文諾身上拍打。
懷袖吃完烤肉,用手帕將嘴上的油漬擦去,望著文諾和於淑打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火光逐漸弱了下去,三人沒有再往裡面加柴。
文諾喝完壺中的最後一口酒,輕聲說道,“今晚上我守夜吧,你們倆好好休息一下。”
“好勒。”於淑站起來,身形一晃,文諾趕緊伸出手穩住於淑的身形。文諾沒好氣道,“喝不了就別喝那麼多,也虧得我是你師兄,對你這款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然你現在還能站著跟我說話?”
於淑嘿嘿傻笑,眼神迷離,兩頰緋紅,不雅地打了個酒嗝。
將於淑的手搭在懷袖肩上,“看來要辛苦你了。”
懷袖託著於淑的身體,搖了搖頭,“沒事。”
少女們進了帳篷,文諾背靠著樹幹,望著快要熄滅的火光出神。
猩紅的月光灑在空地上,時不時傳來幾聲獸吼鴉鳴。
“生人。”
腦中突然響起離骨的聲音。
“喲,離骨,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翠綠的胭脂從玲瓏囊中飛出來,在半空中妖嬈地轉動劍身,劍尖直指文諾的眉心。
文諾秒慫,“對不起大哥,剛才是我的分身在說話!”
“哼。”一聲冷哼後,胭脂緩緩落在他的身旁。
“那個女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哪個?”文諾假裝不知。
離骨嘲諷道,“你覺得在一個可以窺伺你內心的劍靈面前裝瘋賣傻有用嗎?”
文諾攤開手,“好吧,你想表達什麼?”
“我妹妹很不開心。”
得,妹控獄王要來為她的妹妹做主了。文諾覺得離骨就是個精分患者,當他妹妹一門心思親近文諾的時候,他恨不得把文諾碎屍萬段。
當她妹妹被文諾冷落,身旁出現其他女人的時候,離骨又出來為文悠悠打抱不平。
這樣雙標的立場,也只有精分的離骨能完美詮釋。
文諾摸了摸鼻翼,嘆了口氣道,“那你可得好好安慰她啊,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離骨聽完後,沉默良久,感覺被文諾的無恥重新整理了自己的節操下限。
“你是不是已經安慰過了,但是文悠悠不理你?”
文諾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將離骨堅強的心扎滿了窟窿。
帳篷的門簾響動,胭脂劍身光華散去,落在文諾腿上。
懷袖躡手躡腳從帳篷裡出來,輕快走到文諾身旁,挨著他坐下來。
文諾輕聲問道,“淑淑睡下了?”
“恩。”
“你怎麼不去休息?”
“睡不著,出來透氣。”
兩人同時轉過頭,視線交匯在一起,時間像是停滯一般。
眸子中倒映對方的影子,心絃繃緊,千言萬語都不及這驚鴻一瞥。
呼吸急促起來,可他們沒有移開視線,像是要把對方鐫刻在靈魂深處。
文諾的瞳孔深邃地像天上的夜空,讓她忍不住靠近,去揭開籠在上面的薄紗。
懷袖身上傳來沁人心脾的香氣,連飲兩壺酒跟沒事人一樣的他,這一刻居然有些醉了。
他們嘴唇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懷袖閉上眼,眼皮不住地顫動,文諾緩緩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
“嗡”!
文諾腿上的胭脂猛烈顫動,隔在兩人之間,淺紅光流轉劍身。
兩人像是驚弓之鳥,身子徒然分開,懷袖十指絞在一起,滿面通紅,急促呼吸。
文諾不甘地拍了一下地面,眼眸盯著淺紅色的胭脂劍。
“我,我,我去休息了。”
平日裡端莊大方的聖女殿下,此時連話都說不清,沒等文諾回話就化為清風進入帳篷。
“啊,恩。”
佳人芳蹤已不在,只剩一地猩紅月光。
......
第二天清晨,於淑睜開眼,慵懶伸腰,神清氣爽地走出帳篷。
內門弟子還在休息,文諾蹲在樹枝上,地上插著一柄翠綠色的劍。
她好奇地問道,“大師兄,你換佩劍了?”
文諾轉過頭,幽幽說道,“這是我祖宗。”
“哈哈哈,大師兄你真會開玩笑。”
於淑開懷地笑起來,文諾長嘆一口氣。
他明明說的是實話,別人卻當他在開玩笑。
懷袖也從另一個帳篷走出來,首低垂,不敢去看文諾。
於淑看了眼懷袖,狐疑地盯著文諾,“大師兄,你昨晚是不是欺負九師妹了?”
文諾心道,就是欺負她未遂,她現在才這個模樣。他懶得給於淑解釋,送給她倆衛生球。
於淑見文諾不搭理她,又八卦地跑到懷袖身邊,兩人說起悄悄話。
文諾從樹枝上跳下來,從地上拔起胭脂,朝著兩人張口說道,“我去活動活動。”
兩人都沒有理會他,繼續咬著耳朵。
“哇!你和大師兄差點就接吻了嗎,哎喲師姐的少女心都要炸開了。”
“五師姐你小聲點!”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他的劍突然飛到我們之間,我不好意思繼續待著,就回帳篷了。”
懷袖俏臉通紅,鞋尖在地上碾出個小坑。
“就這樣?”於淑睜大了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懷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於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過了一會兒,森林的另一方傳來異獸的慘叫聲,內門弟子被這巨大的聲響吵醒,陸陸續續地從帳篷裡走出來,睡眼惺忪地向懷袖於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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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姐,九師姐早上好。”
費塵左右沒看到文諾,出聲詢問道,“大師兄哪兒去了?”
於淑促狹地看了懷袖一眼,指了指異獸慘叫的方向,“晨練呢。”
一眾內門弟子面露崇敬,“大師兄天資卓絕,人還這麼勤奮,真是我等的楷模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嗎!”
於淑突然大笑起來,讓一眾少年少女心頭一震,不知所措。
森林中揚起漫天塵煙,逐漸擴散到營地周圍。於淑抬手一道光屏隔開煙塵,將昨天採來的果子拿出來,招呼少年少女們吃早飯。
異獸的慘叫聲逐漸停下來,文諾一臉舒暢地回到營地,隨手拿起一個果子,就要往嘴裡放,卻被懷袖一把將手腕抓住。
她皺眉道,“大師兄,你手上還有血呢。”
“不是我的!”
“就因為不是你的才讓你去洗手!”懷袖一臉嚴肅。
“好吧。”
文諾無奈地放下果子,溜到一邊從水囊中倒水洗手。
一眾內門弟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懷袖,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夜的時間,為什麼感覺大師兄和九師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懷袖不搭理少年少女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咬著手中的果子,直到文諾洗完手回來,輕輕挪了個空位出來。
文諾微微一愣,然後一屁股坐在懷袖身邊,隨手抓起個果子往嘴裡塞。
最終文諾忍受不了不斷打量他和懷袖的目光,抬起頭對一眾內門弟子幽幽道,“你們是皮癢了欠揍嗎?”
少女少女慌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懷袖嘴角微微揚起,有如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