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孔子
楊浩現在也有這樣的感覺。
感覺明明剛開學不久，但現實是已經要元旦了。
操場。
楊浩剛剛跑完4次輪胎100米跑，累的不想動。
呼吸出的水汽太多，以至於劉海都結冰了。
這時，王勝男遞過來熱水：“喝兩口。”
“呼......”
楊浩喘著粗氣，喝了兩口潤潤喉嚨，感覺好了一點。
接著王勝男又遞過來厚厚的外套。
雖然他身上穿著衝鋒衣，但訓練停止後，身上大量出汗，還是得穿上外套，防止感冒。
“師父。”
楊浩捧著杯子，慢慢活動身體：“明天就元旦了，咱們學校怎麼連個晚會都沒有？”
“咋，你還想表演個節目？那就明天晚上在班裡表演，到時候我一定去看。”
“表演就算了，我這人，除了長得帥，別的一無是處。”
王勝男：？？？
“你是怎麼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的？這幾個月的訓練，練到臉皮上了？”
“哈哈。”
楊浩繃不住了，練到臉皮上可還行。
不過。
他還真比幾個月前“帥”了點。
因為暑假在市體校和田管中心訓練的時候，曬黑了，皮膚也糙了。
而這幾個月因為都是晚自習時間訓練，沒怎麼曬過太陽，所以又變白了。
王勝男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應該考慮的是帝都大學的測試，後天咱們就要出發了。”
“嗯。”
楊浩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後天就是帝都大學高水平運動隊的測試，雖然他實力足夠，但還是得認真對待，提前過去做準備。
“行啦，今天就到這兒，明天晚上就簡單活動活動，不做訓練，你注意照顧好身體，千萬別感冒。”
“知道啦。”
......
公寓。
楊浩回來後，先用小桶倒了點熱水，泡泡腳。
這是進入冬天後，每天訓練完都會做的。
解乏，對身體也好。
“呼。”
楊浩坐在床邊很滿足的吐了口濁氣。
舒坦。
可惜的是不能洗澡。
因為學校還沒有建澡堂，他只能每隔幾天去校外洗一次。
天天洗？
沒錢！
泡完腳，楊浩把身上的貼身衣服換掉，鑽進被窩。
然後拿出手機給田蜜發短信：【小病虎，感冒好點了沒？】
“嗡嗡~”
聽到手機震動聲，楊浩就知道是她的回覆：【我已經好啦！手下敗將......哦不，手下敗虎！】
看到簡訊，楊浩臉上露出笑容。
這學期第一次月考時，他在文科排名25。
而田蜜在市一高排名36。
當時楊浩說她是手下敗虎，這丫頭就記仇了。
終於在第三次月考的時候，完成了反超。
她15名，楊浩16名。
從那天開始，田蜜在簡訊裡都叫他手下敗虎。
於是，楊浩回覆：【蜜蜜同學，贏一次就飄了是吧？下次我肯定會再贏回來的！】
田蜜：【哎，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你在高考前沒有考到第一，然後就去讀大學了，咱們的賭約還怎麼算啊？】
這確實是個問題。
畢竟楊浩明年就要參加高考，只剩下6個月的時間，文化成績能不能進步到年級第一還是未知數。
不過。
楊浩打賭的初衷也不是真的為了聽歌，而是激勵彼此，於是回覆：【當然算！就算我去了大學，只要你能拿到年級第一，我還是願賭服輸。】
田蜜：【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你早點睡覺吧，後天就要去帝都了，需要好好養養精神。】
【嗯，晚安！】
回了這條簡訊後，楊浩把手機關機。
關燈睡覺。
夜裡的校園很安靜，幾乎沒什麼聲音。
楊浩裹緊被子，不讓冷風鑽進來，然後回想這幾個月的經歷。
好像除了學習，訓練，吃飯和睡覺之外，並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情。
“不知道現在能跑多少。”
楊浩有點好奇。
這幾個月，只要不下雨，不生病，他都會訓練。
扒地跑的技巧也掌握住了。
雖然還沒能成為本能，但確實能在途中跑的時候用上，也感覺到了速度有提升。
只是不知道具體提高了多少。
因為這幾個月來都沒有測過成績。
王勝男說眼睛一直放在秒數上沒有任何意義，而是要關注自己身體的變化，關注跑步節奏，跑步細節上的問題，不斷調整。
楊浩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並沒有什麼意見。
只是有些好奇。
而大後天就要參加帝都大學的體育特長生冬令營，這幾個月到底提高了多少，到時候就能知道。
想到這兒，楊浩晃了晃腦袋，把想法都甩出去。
“睡覺睡覺！”
......
元旦。
普通農村的高中，很少舉行大型的元旦晚會。
今年也一樣。
不過，會放半天假，晚自習的時候，班裡同學自己慶祝。
也算是放鬆放鬆精神。
晚上。
教室。
楊浩看著燈管上掛的氣球和綵帶，黑板上畫的板報，以及大家臉上歡樂的笑容，還真有幾分元旦的氣氛。
他原本就打算嗑嗑瓜子，吃點花生，聽大家唱唱歌，然後回去睡覺。
結果，沒想到被王靜靜點了名。
“楊浩，別總吃啊，你也上來表演個節目。”
話音未落，大家都看向他。
其他人跟著起鬨。
“來一個！”
“來一個！”
這也就罷了，就連剛剛走進教室的班主任也跟著湊熱鬧：“我看行！”
楊浩：......
他雖然沒有準備，但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不能破壞了晚會氛圍不是？
於是，楊浩走到中間的空地上：“王鬧鬧同志，我又沒啥才藝，你叫我上來出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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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又掃了一眼其他同學：“你們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那我就給你們唱首歌，等下可別說我折磨你們。”
“好！”
眾人一同鼓掌。
楊浩則是從旁邊拿了張凳子，在場中坐下，隨後想了想，說道：“我會唱的不多，就送給大家一首《明天會更好》，希望大家都有更美好的明天。”
說完後，他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做事，就認真做。
不湖弄。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
這一開口，旁邊站著的王靜靜瞬間打了激靈。
歌聲有點戳到她了。
其他同學的耳朵也都支稜了起來。
楊浩唱的跟原版不一樣！
他的歌聲裡帶了點滄桑的味道。
“青春~不解紅塵
胭脂沾染了灰
讓久違不見的淚水~滋潤了你的面容
......”
楊浩越唱越投入。
沒有再關注其他人的反應，而是唱給自己聽。
“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
楊浩唱的平穩低沉，但並不頹廢。
歌聲裡依舊充滿對明天的嚮往。
只不過少了幾分朝氣，多了幾分成熟。
因為他早就不再是一個稚嫩的少年。
“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
唱完最後一句，楊浩也在心裡對自己說了句：“明天會更好！”
這是他堅信的事情。
這時，教室裡響起比剛才更加熱烈的掌聲。
就連班主任也用力拍著手：“唱的太好了！”
王靜靜則是不滿地都囔道：“你還說你不會唱歌，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