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蹬著車,老太太指著路。

路太顛,也不敢騎得太快,倆人就順便聊起了天。

“傻柱,這都多長時間了,也沒見你把於莉領回來,是不是受那事影響,分手了?”

“老太太,您慧眼啊,這不是趕上了嗎,就咱這條件,以後還怕找不著媳婦啊。”

聾老太太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我孫子大廚師,長得又好看,當然不怕找不到,回頭我讓你王姨再給你找找。”

何雨柱腳下生風,蹬車不停,嘴上說道:“奶奶,算了吧,總麻煩王姨也不好,我自己找吧,再說了,前陣子楚雲飛還說給我介紹物件呢。”

又說道:“我現在啊,不著急,就當避避風頭吧,過一段我就去讀夜校了,那裡都是好學上進的,我學不學得好,不知道,找個媳婦也行啊。”

老太太笑了說道:“我就知道,我孫子是個有志氣的,奶奶支援你,今天給你拜的這個師傅,可不得了,是跟汪逢春大師學過醫的,以前在咱們鋪子裡坐過診,醫術高超,你可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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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啊,是個厲害的,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好像那時她才19歲,當時街上正在鬧憲法,說要立大憲,圖維新,鬧得是不可開交,流落到咱們鋪子門口,我就是隨手搭救,後來就不見人了。”

“再次見她的時候,是1914年一次醫界聚會上,你宋爺爺已經被害了,我爹帶著我出門聚會散心,當時啊,她打扮得真是漂亮,跟在吳中名醫汪逢春的身邊,我倆也算是故人,慢慢成了手帕之交。”

“後來才知道,離開咱家,她被人拐賣到青樓,多虧汪逢春贖身搭救,機緣巧合,就跟了汪大師,為了不給汪大師添麻煩,還立了不要孩子的誓言,專心的伺候大師飲食起居,耳濡目染的學會了醫術,也算是得了真傳了,建國那年汪大師去世,她自己獨居到現在。”

何雨柱說:“奶奶,你說的汪逢春京城四大名醫的汪逢春嗎?”

聾老太太說道:“是啊,我也見過幾次,是個熱心腸的人,鳳丫碰到他也算是命好,後來大師死後,她便改名叫江思君,你叫江奶奶就行。”

沒多時,就到了太平倉衚衕4號,這是一個獨門小院,門虛掩著,何雨柱跟在老太太的後面,推門而入。

只見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站立在院中,頭髮挽著髪鬃,藍色上衣,黑色褲子,腳上一雙老BJ布鞋。

笑眯眯的眼睛,滿臉洋溢著喜氣,看見老太太就迎了上來。

說道:“老姐姐,你可來了,等你半天了。”

說著牽著老太太的手,就往屋裡去。

何雨柱打量了一樣,院內的佈局,三間正房,沒有廂房,有煙囪的是廚房,貼著窗花的是臥室。

正房一側是一個小花園,搭著一個實木架子,上面紫藤纏繞,等春天應該很美,幾簇一品紅開著硃紅的花朵,在這個季節分外好看。

另一側是一株核桃樹,樹根處用青磚圈了起來,邊上是一個圓形的石桌,放著幾個石凳,整個小院收拾個非常乾淨。

跟在兩個老太太後面,進到屋裡,桌上已經擺好了水果、瓜子和糕點,沏好的茶水,還在冒著熱氣。

分賓主坐下,聾老太太說道:“這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帶過來給你看看,別的不行,做菜那可是一把好手,傻柱,叫江奶奶。”

傻柱趕緊起身,規規矩矩的叫道:“江奶奶好,我家老太太可是一路唸叨您,今天一見您,就覺得特別親切,我叫何雨柱,您叫我傻柱就行。”

江思君慈祥一笑說:“我可是久聞你大名了,你奶奶啊,每次來我這,都把你誇的一朵花似的,見著面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看了看聾老太太,又接著說:“既然見著面了,我也不客氣,今天你就發揮下你的特長,去吧飯做了,其他事等我跟你奶奶敘敘舊,後面再說,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去忙吧。”

何雨柱轉身走進廚房,兩個老太太手拉著手,兩眼相望,聊著天。

江思君說:“老姐姐,你有福氣啊,認這麼一個孫子,看長相就不是個偷奸耍滑的,又熱衷於學習,將來肯定是個有出息的。”

龍老太天笑了笑,鬆開手,說道:“我們都是苦日子過來的,現在生活好了,現在有這個麼大孫子,我都覺得是老宋在保佑我。”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道:“以前啊,這孩子老實憨厚,有點傻,我總是擔心這孩子吃虧,現在開竅了,我反倒更擔心,怕捅婁子,我都80多了,能看顧他幾年。”

江思君說:“我看這孩子是個懂事的,有你關照,一定是個有福氣的,當年要不是你給我一碗飯,也就沒有我碰到逢春了,估計早就不知道埋哪了。”

聾老太太又抓住江思君的手,撫了撫,說道:“別說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往事都過去了,咱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從心了。”

指了指廚房,說道:“鳳丫,這孩子我想託付給你,學學醫術,覺得有天賦就教教他,也不指望他開堂坐診的,多一技傍身,總是好的。”

江思君說道:“放心吧,老姐姐,我這平時來的人也少,逢春的幾個孩子,現在都在醫院上班,只有逢年過節的,才來一趟,這孩子平時來我這跑跑,就當陪我了,挺好的。”

倆人說完正事,起身去了臥室,說起了私房話。

何雨柱在廚房忙活著,專業大廚就是快,很快六個菜就做好了,有葷有素,手腳麻利的端上桌,擺好碗快,收拾停當。

輕輕叩門,請示二位老太太,準備吃飯。

兩位老太太聯袂而出,淨手擦臉,端坐桌旁。

江思君說:“看著這菜顏色,就是好吃的,傻柱,辛苦你了,你叫了我一聲奶奶,我可就不把你當外人了,你也坐下吃飯,你喝酒不喝,我這有酒,你自己取來喝。”

何雨柱趕緊說道:“江奶奶,幹的就是廚子的活,我也喜歡做菜,今天騎著車,還帶著老太太,酒我就不喝了,這酒啊,要不您給我留著,下回喝。”

聾老太太伸手指了指,笑道:“你還真是個不客氣的,吃飯。”

三個人吃飯的時候,都很安靜,偶爾江思君會誇獎何雨柱做的菜,很合胃口,又調笑聾老太太好福氣,有個大孫子孝順,還做的一手好菜,是不是因為做菜好,才認的孫子。

氣氛很融洽,吃完飯,待何雨柱收拾好廚房,又重新沏上茶水。

江思君嚴肅的說道:“你學醫的事情,既然你奶奶託付給我了,我肯定盡心教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努力,這跟學廚一樣,心到手到,要有仁者之心。”

說完起身,拉開客廳櫃頭上的櫃子,搬出一摞書。

說道:“你奶奶跟我說了,白家的傳承都在你手上了,但是那些更重病理,對你來講,有點深了,這幾本書,你一定更要牢牢記在腦子裡,凡是在中醫這條路上有所建樹的,都通曉這幾套書。”

何雨柱起身,立正姿勢,雙手接過書籍,一共9套,厚薄不一。

清陳修園的《醫學三字經》、明李時珍的《頻湖脈學》、金元時期的《藥性賦》、清汪昂的《湯頭歌決》,剩下幾套是《黃帝內經》、《金貴》、《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針灸》,何雨柱一上手,就知道雖然不是古籍,但是也有不少年頭了。

江思君又說道:“咱們名為祖孫,是為師徒,我自學醫以來,也沒有正式收過徒弟,以後你還是叫我江奶奶就好,等你把這些書,都通讀一遍,我們在進行下一步的教學。”

何雨柱點頭稱是,說道:“江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負您和奶奶的重託,您給我點時間,元旦之前,我一定通讀一遍。”

江思君說:“不著急,我還得給你準備藥櫃呢,藥材也得配齊,光讀書,不辨藥,不上手抓藥,學不了醫的。切脈和針灸,等後面看進度再說。”

聾老太太說道:“鳳丫,這事我找人辦吧,還能讓你操這個心,你忘記我家是幹什麼的了?”

江思君說:“老姐姐,行,聽你的,忘記你家還有個做木匠的師傅呢,藥材我來備吧,這個我比較方便一點,現在我還是協會的會員呢。”

幾個人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安排完了,又坐了一會,二人起身告辭。

江思君說隨時都可以來,有什麼問題及時的來問,。

何雨柱感受著她的熱情,心中想著這次見面的感受,她真了不起。

從流落街頭到開堂坐診,這中間不知道經歷多少風風雨雨。

為了愛,更是終身未生育,臨老,孤零零一個,形只影單。

這些不正是自己缺失的嗎?

賦詩一首:

思君逢春年復年,憶往情深鬢角寒。

彼岸花葉無相見,不願滄海變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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