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

趙拓嚇得一縮脖子,快速拍了拍許舒肩膀,“花兒送你了老兄!”

說完,掉頭跑了個沒影兒。

許舒衝秦冰舉了舉手裡的鮮花,“秦老師,瞧,您這魅力還不如我呢。”

秦冰翻個白眼,伸手衝他要花。

許舒把花放在椅子上,舉起食盒,遞給秦冰,“你需要的是這個。”

“兄弟,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秦楓在三米外立定,打量著許舒。

他不止一次在校園內,見到許舒纏在秦冰身邊,心裡早就不痛快了。

趙拓之流,並不在秦楓眼中。

可眼前的許舒,身高,模樣,都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

儘管,他和秦冰加起來也沒說過十句話。

但他有這個自信,只要自己看中的,就逃不掉。

“球打得不錯,你們接著玩兒吧。”

許舒輕輕丟擲籃球。

他對籃球沒興趣,更知道秦楓對自己的敵意來自哪裡。

但他如今的心境,和楊守一閒坐一起,談神論鬼還差不多,哪在乎這個。

秦楓大手一揮,籃球竟立在他指尖上,滴熘熘旋轉起來。

“一起玩會兒?”

秦楓抬高下巴,向許舒發出了邀請。

許舒正要拒絕,秦冰道,“小許,青年人當有青年人的蓬勃風采,別整天悶頭沉臉。”

秦冰並不想看誰為她爭風吃醋,只是自從她元氣虧損後,許舒一堆愁眉就沒鬆開過。

她想讓他輕鬆一些。

許舒見她眼中滿是希冀,不忍拂她心意,抬手看了看錶,“我待會兒還有課,玩兒半個小時。”

“用不了半個小時。你我一對一鬥牛,輸的,一百個俯臥撐。”

秦楓打量一下許舒的長衫、皮鞋,冷聲道,“你要不要先找誰換雙球鞋?”

許舒擺手,“不就玩玩兒嗎,用不了這麼麻煩。”

五分鐘後。

“……八十九,九十,九十一……一百!”

一堆人圍著許舒,高聲喊著,他正一下一下做著俯臥撐。

短短幾分鐘,他幹淨利落地被秦楓剔了個光頭。

許舒願賭服輸。

“還玩不玩兒,我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秦楓手上轉動著籃球,立時又引來一大幫迷妹喝彩。

先前的鬥牛,未必精彩,但帶有懲罰性質的比賽,從來不缺觀眾。

這邊比賽才開,周遭正打球的都聚攏過來,立時形成群聚效應,圍觀的更多了。

許舒一眼窺見人群中的秦冰,蒼白的小臉笑得紅撲撲的,他很久沒看她這麼開心了。

“再來!”

許舒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秦冰衝他揮了揮拳頭,“加油!”

秦楓微微皺眉,將籃球砸給許舒。

很快,兩人再度拉開,許舒運球。

他本不會打球,但超凡屬性和武道修為擺在這裡。

要復刻並超越秦楓的花式運球,對許舒而言,眨眼之間的事兒。

霎時,秦楓眼睛直了。

他完全無法相信,這是剛剛連球都拿不穩的籃球菜鳥。

不對,這小子陰我!

秦楓壓低身形,緊緊盯著許舒手裡的籃球。

嗖地一下,許舒一個箭步,從他身邊抹過。

輕輕鬆鬆一個上籃,籃球滑進網窩,滿場鴉雀無聲。

“再來!”

秦楓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嗖,許舒持球,如過清晨的馬路,再度從他身邊抹過,輕鬆上籃。

如是三次,這回卻是秦楓被剔了個光頭。

第三個球上進,場邊開始有了歡呼聲。

“這人是哪個班的,籃球打得這麼好,以前沒見過啊。”

“不是咱們學校的吧,學校不讓男生留長髮,不過,他真的好帥,眼睛好亮。”

“…………”

“三局兩勝,再來!這次換我先攻。”

秦楓撿起籃球,臉色泛青。

“小秦同學,你似乎忘了點什麼。”

“不就是一百下俯臥撐麼?這局完,我跟你一起做。”

話音未落,秦楓已運球攻來。

許舒一個矮身,輕輕一掏,球便到了他手中。

眼見著秦冰高高舉手,指向籃筐。

許舒運球到三分線外,一個衝刺,如龍騰風,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大風車噼扣。

哐的一聲,籃板應聲碎裂。

全場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

“下次,您能不能欣賞些有挑戰性的體育活動,修籃板的錢,得您幫我掏。”

許舒一邊開啟食盒,一邊埋怨著。

此刻,他已和秦冰來到了101大教室,待會兒有一場公共課。

“你自己為吸引學妹們,大秀身手,捱得著我什麼事兒。”

秦冰白他一眼,小口喝著許舒版的十全大補湯。

不消片刻,偌大個教室幾乎滿座。

許舒皺眉,“怎麼這麼多人,不就是一場史論公開課麼?看這架勢,不會是文史學院的學生都來了吧?”

秦冰抹了抹嘴角,“文史專業是春申大學學術皇冠上的明珠,今年,春申大學開辦的史論公開課,延請的都是學術大拿。

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不止文史學院的學生會來,其他系的都會來聽。我聽過兩次,確實挺有意思。

你不如留下來一起聽聽。”

許舒搖頭,“我恐怕聽不了。”

秦冰皺眉,“又去忙什麼,不是都停職了麼,安安心心讀幾天書不成?”

她是越來越喜歡校園生活了,真的與世無爭,無憂無慮。

“等這一陣忙完吧。”

許舒也想好生歇上一陣,但得去過濱海鬼市再說。

兩人正說著話,大教室裡人越聚越多,不多時,連過道裡都站滿了人。

“今天是怎麼了,比上次人還多。”

秦冰也嘖嘖稱奇。

前排一個圓臉胖子轉過臉來,給秦冰一個自以為溫暖十足的微笑,“秦同學還不知道吧,這次的講課老師到現在都沒公佈來歷。

不像上回,老早就做了宣傳板。大家都猜了很久,神秘性拉滿,自然來的人多。”

秦冰點點頭,胖子還捨不得轉過臉去。

許舒看了看手錶,“得,您且聽課,我這兒時間來不及了。”

他才要起身,便聽一聲喊道,“長頭髮的分明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現在座位那麼緊張,自己人都不夠,外人還來佔座。”

許舒一回頭,便瞧見了秦楓,喊話的正是他身邊的一個矮個兒。

秦楓冷冷盯著許舒,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籃球比賽的失利,讓他很受打擊。

不僅秦冰沒指望了,連帶著還少了不少迷妹。

這一切的過錯,他自然都記在了許舒頭上。

他本想著這筆賬以後再算,沒想到立時接到情報說,長髮男正在大教室糾纏秦冰,他便火速趕了過來。

一看長髮男還在和秦冰打情罵俏,他的心火便不打一處來。

再一看,這人山人海,過道裡都是人,他立時有了主意,立時指揮跟班發難。

“是啊,這人是哪裡的,怎麼混進來的。”

“雖說有教無類,也不能混社會的也來吧。”

“學校資源當然應該優先傾向學子,外人便是旁聽,是不是也不要在座位不夠的情況下佔座啊。”

“…………”

矮個兒才發一聲喊,便立時收到大量的應援。

“這人肯定是奔著秦同學來的,死皮賴臉纏在秦同學旁邊。”

矮個兒又加一把火。

這句話一出,等若是公共廁所扔炸彈,激起公憤了。

秦冰氣質絕佳,雖元氣虧損,卻更添三分病嬌,真如捧心西子,蹙眉黛玉。

才一入校,便收穫極大知名度,將春申大學所有的美人兒都比了下去。

如此絕色,大量年少慕艾的學子們都不敢唐突佳人,一個混社會的敢來糾纏,這還有天理麼?

“學校的安保工作必須要加強了,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還坐著不走,找打啊。”

“快滾,這裡是大學,神聖潔白的象牙塔,絕不容社會上的渣滓進來玷汙。”

“……”

許舒啼笑皆非,知道這嘴仗定是打不贏的,正要離開,秦冰忽然挽上他的手臂,“走吧,這課好像也沒什麼好聽的。”

吼!

呼喊聲,口哨聲幾乎掀翻屋頂。

“打他!”

“渣滓,秦同學一定是被他矇騙了。”

“不能放過他,決不能讓他走了。”

“…………”

滿場喧騰。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

許舒拍拍秦冰胳膊,“安心聽課,今天的課會很有意思的。”

說著,他離了座位,朝講臺走去。

“他,他要幹什麼?”

矮個兒瞪圓了眼睛,“想從前門跑?大家堵住前門。”

就在這時,前門有大批人馬到來,都自帶了凳子。

“文史系劉主任!”

“哲學課的蘇教授!”

“政法系的孔教授!”

“……”

一聲聲驚呼,在許舒踏上講臺那一刻,達到頂峰。

下一瞬,如潮的議論聲湧起。

“他,他是主講老師!”

“這,這怎麼可能,能登臺的無不是頂級教授級別,他才多大?”

“老大,這小子真的在籃球場和你鬥過牛?”

矮個兒覺得自己要不是出了幻覺,又不就是失憶了。

秦楓呆愣當場,腦子也是一片亂糟。

秦冰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據她所知許舒天天逃課,這,這怎麼能登臺呢。

“好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許老師,我們學校最年輕的客座教授。”

文史系主任劉明有拿著有線話筒,才稍稍介紹了許舒的身份,整個教室便是一片譁然。

劉明有並不意外現場的反應,接著道,“許老師年紀雖輕,但已先後在《史論》、《河圖》、《山河鑑》、《千古春秋》等多家頂級期刊,發表過十數篇重要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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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當今文史學家公認的權威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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