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對於軟弱無能的大宋,可沒有害怕過。

至於中原修行界的事情,雙方並沒有好談的,白玉樓也沒有妥協的想法,要麼接受人革聯的機率,要麼有多遠滾多遠,或者被徹底肉體消滅。

靈渠慘桉的出現, 極大威懾了宋庭會正道盟。

而人革聯內部也迅速改造著佔領區。

目前人革聯控制的區域,包括之前宋庭的閩南路、廣南東路、廣南西路,以及海外的流求島、呂宋島。

白玉樓照搬雙龍星的行政區劃,設立東南州、嶺南州、廣南州、流求州和呂宋州。

佔城稻之類不用引進,因為宋朝已經引進了,本身嶺南地區就種了幾百年佔城稻。

不過鳥糞石化肥倒是可以迅速提升單位畝產。

白玉樓讓呂宋州的州長蘇笛, 前往太平洋中部的諾魯島,然後將幾千名贖罪營流放過去。

這個島嶼有幾億噸鳥糞石, 足夠人革聯前期使用了。

時間不知不覺之間, 又過去了一個多月。

在此期間,32萬正規軍的初步整編工作已經完成。

同時列裝天災戰甲的士兵數量,也達到了4萬人的規模,空軍服役的飛行戰艦、飛行運輸船,數量達到32艘。

白玉樓迅速下令北伐。

15萬陸軍和空軍分三路,殺入了荊湖南路、江南路、兩浙路。

勢如破竹的攻勢,簡直是勢不可擋,直接將戰線推到了長江沿岸,和宋庭隔長江對峙。

白玉樓的秘書官、學生迅速掌管各地,開始推動人革聯“三板斧”,兵力再次擴招30萬。

不過這一次, 人革聯是真的吃到撐了,不能繼續吞噬江淮、華北、巴蜀和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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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京的趙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得六神無主,迅速調禁軍、種家軍、折家軍南下,防禦人革聯圖片長江防線。

而失去長江南岸的打擊,對宋庭而言, 是無比致命的。

因為此時宋庭的黃河下游地區幾乎是年年氾濫, 根本沒有實現糧食自給, 現在洞庭湖平原、鄱陽湖平原、太湖平原被人革聯控制,大宋的糧食供應出大麻煩了。

如果不能搶和這三個糧倉,宋庭自己就可能要崩潰。

但無論趙佶如何震怒,宋軍那臃腫又軟弱的情況,註定了他們沒有辦法搶回這三個大糧倉。

畢竟宋朝那矯枉過正的軍事制度,士兵有戰鬥力才是見鬼了。

白玉樓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但並不代表事情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被改名洞庭州的荊湖南路,一路降妖除魔的李逍遙、趙靈兒、林月如等人,本來打算沿著漢水北上汴京的。

但是突如其來的北伐戰爭,將他們堵在了岳陽。

本來他們想等風頭過了,就繼續北上,去林月如表哥劉晉元那邊,可沒有想到,人革聯直接封鎖了長江,不允許任何人北上。

這讓李逍遙急得團團轉,而另一件事,讓林月如更是心急如焚, 因為人革聯對於武林人士和豪強並不友好, 哪怕沒有作奸犯科,也要沒收絕大部分的田產。

林月如家裡面, 恰恰是南方武林中的大勢力,肯定首當其衝。

嶽陽城中。

一行人居住在同福客棧之中。

掌櫃是一個半老徐娘的婦人,此時也是愁眉苦臉著。

突然門口來五個穿著短打的短髮青年,掌櫃佟湘玉剛想上前,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幾位差官位臨小店,是要吃點什麼?”店小二打扮的白展堂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宣講官周犁看了一眼白展堂,讓不白展堂頓時如墮冰窟,彷佛五臟六腑都被透視了一遍。

“白展堂是吧?將你的武功來路交代一下,以前是幹什麼的?”

“小的不懂……”

周犁大手一抓,白展堂驚恐無比,因為他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正義感爆棚的李逍遙跳了出來:“住手!店小二又沒有做錯什麼?你們為何咄咄逼人?”

“他有沒有做錯什麼,你怎麼知道?”周犁身上的磁場彷佛大海的波浪一般湧動著。

白展堂額頭上冷汗直冒。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直接廢了你的武功。”

承受不住壓力的白展堂,擔心連累佟湘玉等人,只能交代自己的武功和以前做過什麼。

聽完白展堂的交代,李逍遙此時也是滿臉尷尬。

“如果你盜竊的事情屬實,將贓物上交,然後在嶽陽城做3個月勞役,就一筆勾銷了;如果你有隱瞞,最好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逃出人間。”

呃……白展堂雖然很想吐槽,你們這些髡賊口氣真大,如果老子真要逃,直接跑去西域,你們也不見得可以追過去。

只是現在人在屋簷下,他不敢說出口而已。

“我白展堂發誓,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絕對沒有任何隱瞞,只是不知道三個月勞役要如何做?”

周犁其實並不懷疑,因為他可以透過一個人的磁場,判斷此人有沒有說謊。

“這是認罪書和處罰通知書,你確認無誤之後,就簽字畫押,何時服役勞役司會通知你,不用擔心,勞役營包吃包住,就是沒有工錢,如果你的贓物贓款不能全部上交,則按照數額增加勞役時間。”

白展堂稍微松了一口氣。

一旁默不作聲的佟湘玉和呂秀才,也放鬆了一些。

周犁看向李逍遙等人:“幾位好像不是岳陽本地人吧?而且是修行者?這是我人革聯的修行者管理條例,你們看完之後,去武道部備桉。”

“大人!我們並沒有打算在荊湖常住,過幾天就要北上辦事情,這個不用備桉吧?”李逍遙訕訕的搖了搖手。

周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一份修行者管理條例遞過去:“用不用,不是你說了算的。”

李逍遙和林月如面面相覷,而天真無邪的趙靈兒,只是感到一頭霧水。

“你們先看,我處理一下其他公務。”說完之後,周犁沒有理睬李逍遙等人,而是轉過身走向佟湘玉。

“你是同福客棧的掌櫃?”

“妾身正是。”佟湘玉的心再次提起來。

周犁將一份個體商戶管理條例遞給她,然後解釋道:“這是工商司的條例,以後照此法管理,你們要做好準備。”

識字的呂秀才連忙接過去,仔細的翻看起來,條例非常詳細和規範。

而佟湘玉則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這稅要多少貫錢?”

周犁目測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粗略的數字:“大概每個月幾千元,具體需要測量。”

然後工商司的政務官詢問了同福客棧的經營面積、客房數量、客房均價、經營業務、僱員數量之類,又實地測量了一遍。

“每個月需繳納經營稅2300元。”

佟湘玉吞嚥著喉嚨:“官爺,2300元是多少貫錢?”

“大概2300文左右,不過以後不允許使用銅錢了,全部改用金銀鈔票。”

聽到2300文左右,佟湘玉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這金銀鈔票,則讓她一頭霧水:“金銀鈔票是啥子?”

“就是這個。”那工商政務官從口袋中取出幾張製作非常精美的鈔票。

“這不是巴蜀地區的交子嗎?”見多識廣的白展堂立刻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工商政務官點了點頭:“就是紙幣,不過這可以拿著鈔票去銀行兌換金銀,以後銅幣不會再流通了。”

白展堂有些遲疑的問道:“大人!這個票子真可以兌換金銀?”

“你懷疑銀行沒有金銀?聯盟只有一家銀行,那就是人革聯銀行,而且聯盟在海外有金銀礦,不缺你們那仨瓜倆棗。”

確實如工商政務官所言,流求州、呂宋州都有大量的金銀銅複合礦,白玉樓之前在流求的基隆金瓜石,就直接提煉1000噸純銀、100噸純金。

加上查抄各地劣紳豪強的財產,作為發行金銀鈔票的保證金,那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人革聯又不是單純的金銀本位制度,而是工業本位制度。

鈔票真正的錨定物,其實是工業品。

而粗略看完了那條例的呂秀才,則小聲的在佟湘玉耳邊滴咕了一些話,讓她更加放心下來。

比起苛捐雜稅一大堆的大宋,人革聯的稅收簡單粗暴,那就是農業稅、經營稅、交易稅、關稅、個人所得稅五種。

基本是每個人只會遇到一兩種稅。

比如農戶,通常只有農業稅,以及交易稅。

一般情況下,農戶只要不將糧食和農產品出售給非官方,是不需要繳納交易稅的。

交易稅這個東西,主要是為了打擊私底下的商業行為。

人革聯自己需要控制農產品和工業品的相互流通,並不需要商人作為中間過渡,自然要嚴格打擊私下的交易。

而對於同福客棧這種個體戶,他們只會遇到經營稅,或者個人所得稅。

沒有了苛捐雜稅和各種攤派的存在,又不需要徭役,簡直是小商戶夢寐以求的天堂。

只是佟湘玉和呂秀才心裡面卻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個念頭,那就是人革聯如此少的稅收,要如何維持財政?

他們可是看到人革聯不斷招兵買馬,又在城裡面大搞建設,就算是金山銀山,都維持不住這樣消耗。

這就是古典時代的知識盲區了。

人革聯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稅收,因為本身掌握了強大的工業體系,低稅收和大規模建設,反而可以讓經濟迅速迴圈起來。

只要工業開始良性循環,那人革聯的財政就不存在入不敷出的情況。

儘管不理解人革聯的一些行為,但佟湘玉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因為她的同福客棧在這個變革中獲利了。

當然,她此時還不知道,客棧的生意在初期會受到一些影響,如果她不能及時調整經營業務,將重心調整到餐飲上,接下來就要苦熬一段時間了。

而同樣在看條例的李逍遙等人,則臉色非常精彩。

因為修行者管理條例非常霸道,哪怕是不是人革聯境內的修行者,只要經過人革聯的控制區,或者在人革聯境內辦理相關業務,都必須接受武道部的統一管理。

長臂管轄聽說過沒有?

不接受?

那最好祈禱一輩子都不要遇到人革聯,或者跑到鮮卑利亞、北冰洋、南極洲躲起來。

不然就別想逃過武道部的管控。

畢竟這些修行者身上的能量反應非常強烈,就如同黑夜裡的螢火蟲,白展堂和李逍遙等人,之所以被周犁直接找上門來,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能量反應暴露了位置。

看到李逍遙和林月如小聲的竊竊私語,周犁開門見山的問道:

“幾位想好了沒有?”

“這個備桉只是登記一下資訊嗎?”李逍遙試探道。

“不然呢?你以為聯盟會看上你的功法?”周犁嘲諷著搖搖頭,然後警告道:

“蜀山劍派的事情,你最好別多管閒事,修行者要麼徹底出世,要徹底入世,別在那裡又當又立。”

脾氣火爆的林月如,直接質問道:“蜀山劍派可是名門正派,他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你們這也太霸道了。”

周犁平靜的回道:“我說過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做過壞事?憑你一廂情願的臆想?如果他們遵紀守法,聯盟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誰知道……”林月如滴咕著。

就在周犁要帶李逍遙等人去武道司備桉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眾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趙靈兒擄走。

“靈兒!”李逍遙憤怒的大喊著。

“大膽狂徒!你真以為我是死人嗎?”周犁體內的電磁真氣迅速爆發,然後飛到半空中。

看到一道身影正御劍飛行,向西方飛馳而去。

“哪裡逃!愁雲慘澹……”

周犁一掌拍出,頓時周圍的水蒸氣凝聚出一大片水滴。

但那黑衣人卻反手一彈,一道鋒芒畢露的劍指,撕開了水滴掌力,甚至直指周犁的眉心。

“烏雲蓋頂……”

劍氣被漆黑的霧氣擋住,但威力仍然非常強勁,周犁的身體被推著向後滑行,直接被逼退了十幾米,才將劍氣勁力消磨殆盡。

而一瞬間,嶽陽城中的幾十名天災戰士,也操控著飛行滑板,出現在半空中。

只是那黑衣人的御劍術非常高明,速度彷佛風馳電掣一般。

轉瞬之間,就消失在西面的半空中。

李逍遙和林月如迅速追過去,周犁帶著十幾個高手緊隨其後,也向西側追擊,同時迅速向總部呼叫支援。

那黑衣人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鍾,就來到了三峽門戶的夔門上空。

就在此時,他卻突兀的停了下來。

然後收起御劍,抱著趙靈兒飄落在岸邊的礁石上,身體彷佛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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