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在東城區的臨江酒樓,和東城城牆,就隔著不到五十米。

雖然因為角度問題,臨江酒樓和東城城樓有大概三百米的距離,但是目力極好的宋魯、徐子陵等人,卻看到站在城樓樓頂的白玉樓,以及他身邊的五六個秘書官。

“此人是誰?”宋師道好奇的說道。

“應該是人革聯的頭領之一。”宋魯摸了摸鬍子。

“咦……”對於氣機感應極強的徐子陵, 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麻,彷彿有一道無形的波紋,掃過了他的身體。

同樣是高手的宋魯、綰綰,也感到周圍的變化。

城樓之上,一身戎裝的白玉樓,似在閉目養神, 然而他身邊的秘書官們,卻感受到那宏大澎湃、井然有序的電磁波浪潮。

結合了武道和電磁學的力量, 比電流推動更進一步的磁場轉動。

一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直到整個吳州城被徹底籠罩,井然有序的電磁波浪潮,給每一個人和動物都進行標記。

在城市裡面七彎八拐的邊不負,突然心跳加速,彷彿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他一驚,隨即又改變路線,同時拿出易容面具,試圖矇混過關。

至於之前搶過來的步槍和手榴彈,他並沒有帶在身上,而是藏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據點裡面。

他在瘋狂逃竄之中, 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來到了東城門附近。。

當邊不負看到城樓之上的白玉樓時,已經感到大事不妙了。

“鼠輩, 滾出來吧!”

那聲音彷彿寒冬臘月的呼嘯朔風, 不帶一丁點溫度。

城門口幾百米內的人,都清晰的聽到這句話,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都冷汗直冒。

剎那間, 六道冰針射向六個位置。

不好!暴露了!邊不負一個鐵板橋,避開了冰針的攻擊,然後跳到城門口的大街上,忌憚的盯著白玉樓。

其他五人也被迫從藏身之處出來。

三個寶相莊嚴的大光頭、一個陰柔的中年男人、一個帶著面具的刀客。

加上面容陰翳的邊不負。

大街上,竟然湊齊了黑白兩道、隋庭、草原四方勢力。

“阿尼陀佛!貧僧見過白將軍。”其中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光頭,念了一句口號,然後目光宛如怒目金剛一般,看著白玉樓。

“哈哈……禿驢就是虛偽!”邊不負嘲諷道。

而草原面具刀客、隋庭太監高手,卻沒有搭理黑白兩道的恩恩怨怨,而是不約而同的盯著白玉樓。

臨江酒樓上,宋魯三人、徐子陵、綰綰,看到這一幕,內心也難以平靜下來。

“綰綰姑娘?邊不負可是你師叔吧?你不去助場?”宋玉致調侃起來。

綰綰則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女子樣子:“小女子實力低微,就不去拖邊師叔的後腿了。”

宋師道眉頭緊皺:“黑白兩道、草原、隋廷都參與進來,看來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

“咳咳……阿尼陀佛……貧僧技不如人……”

但是白玉樓卻沒有聽他們耍嘴皮子,直接冰針彈出,直接爆了他們的大光頭。

如此兇殘畫面,嚇得周圍的各方探子瑟瑟發抖。

……

白玉樓收回宏磁場,吩咐道:“加速清理吳州城,但凡抗拒者,格殺勿論。”

“是!大將!”

一眾秘書官也迅速操控著電流推動,出現在各個街道上。

這些學習了科學武道的秘書官,加入了這一次戰鬥,讓本來就一敗塗地的吳州城抵抗勢力,更加無力抵抗了。

宋魯也迅速吩咐下去,讓手底下的人注意一點,別給宋閥惹是生非。

雖然他哥宋缺也是大宗師,但是宋魯可不認為宋缺可以站在原地,硬抗嘉祥、邊不負等六個宗師的圍攻。

更何況,人革聯公佈出來的頭領有五個。

宋魯雖然不相信其他四人也是大宗師,可能讓大宗師加入其中,就證明其他四個人的實力,至少是宗師級高手。

站在視窗的徐子陵和綰綰,則觀察著那些秘書官和豪強、幫派勢力的交戰。

“亂臣賊子!給老子去死吧!”鐵手門門主之子高義,雙手凝聚著內力,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和一名秘書官交手。

那秘書官毫不猶豫地一掌拍過去。

雙方掌力碰撞。

“啊啊……”高義那手頓時露出白骨。

“中了我的硫酸化掌,你等死吧!”那秘書官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

高義的身體迅速化為一攤膿水和森森白骨。

臨江酒樓上的宋玉致被嚇得臉色煞白:“這是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可怕?”

徐子陵臉色凝重:“人革聯的人好像都修煉科學武道,就是剛才白玉樓用的那種武功。”

綰綰更是憂心忡忡,邊不負死了,她倒是沒有為對方報仇的想法,但是她師傅祝玉妍就難說了。

魔門內部四分五裂,除了綰綰不知道的邪極宗宗主向雨田之外,現如今的魔門並沒有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其中兩個有潛力達到大宗師的石之軒、祝玉妍。

前者被碧秀心欺騙感情,留下了難以彌補的心境破障;後者更是在沒有將天魔大法修煉到極致的情況下,被石之軒騙了身子。

現在這兩位,遇到白玉樓只有死路一條。

綰綰現在只能祈禱她師傅大局為重別過來江南搞事情,否則陰葵派可能要完蛋。

幾個小時的清洗,給吳州城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參與反抗的豪強、大族,超過10歲的男丁全部逮捕,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也不是請客吃飯。

人革聯也在這一次戰鬥中,犧牲了27名戰兵,還丟失了3支步槍、1支霰彈槍和5顆手榴彈。

面對這種豪強大族勢力強勁的地區,人革聯遇到的抵抗也前所未有的強烈。

但是在槍炮之下,他們都是紙老虎。

隨著吳州城被平定,這標誌著人革聯發動的“北太湖戰役”,正式落下帷幕,成功吞併了剩下的半個吳郡,和一整個毗陵郡。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新佔區域要進行全面改革,而那些已經知道人革聯到來的地主豪強,正在想盡辦法逃離,向毗陵郡西面的丹陽郡、北面的江都郡大規模逃亡。

哪怕丹陽郡是起義軍樂伯通的地盤,江都郡有李子通的威脅,他們都甘願過去。

畢竟起義軍也要人口和豪強的支援,至少不會像人革聯那樣“趕盡殺絕”。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當然,可以逃走的終究是少部分。

畢竟長江分艦隊、遊擊分艦隊,在長江和大運河巡邏,他們只能趁著現在這個小空窗期,在晚上的夜色掩護下,冒險渡江去江都和丹陽。

一時間,新佔區域的牢房裡面人滿為患。

白玉樓看著手上的彙報文件,江東世家中的陸、顧、朱、周、張、沈等,被捕人數非常龐大。

比如沈法興的沈氏一族,在吳郡和烏程等地盤根錯節,人口有八千多人。

其他各家少則幾千人口,多的有近兩萬人口。

對於這些人口,白玉樓並沒有一刀切,大族之中可不是家家都是地主豪強,內部也存在嚴酷的等級制度和壓迫。

其中每一個氏族情況,宗家大概就幾百人,剩下的都是為了討口飯吃,不得不團結在宗家周圍。

南方開發的核心力量,其實就是氏族,畢竟他們要跟原住民爭鬥,也要和其他家族鬥,還要和後來的中原移民鬥。

這種情況,早期沒有官方力量帶頭,只能團結氏族內部,不然早就被其他勢力吃幹抹淨了。

但是這種早期為了生存,而形成的氏族力量,卻會隨著土地的開發、人口的增長,變得越來越保守,成為宗家壓迫分家的工具。

比如沈氏一族,就是這種情況。

當大官的沈法興,家裡面在家族內部就有很大的話語權,普通沈氏子弟不是給宗家幹活,就是種宗家的田地。

別看都是一個姓,但是這種所謂的自己人,坑起自己人來,可不會心慈手軟。

不然大家一開始都是一起過來開發南方,為什麼土地最後卻集中在少數人手上?難道這些土地會自己長腳?

高利貸、吃絕戶、強取豪奪、以勢壓人之類的事情,在氏族裡面同樣屢見不鮮。

白玉樓不會因為一個氏族出了豪強地主,就對整個姓氏的人一網打盡,畢竟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普通人,甚至有同樣被壓迫的人。

經過仔細甄別之後,最後被判定為地主豪強的,加上他們的家屬,也就幾千人而已。

剩下的人,一部分計劃移民到大流求,剩下的全部打散,分配到各個縣城和鄉村,壓制氏族勢力捲土重來。

而白玉樓看完這一次北太湖戰役的收穫,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農田237萬畝左右,人口初步是三十多萬,但是根據餘杭和會稽兩地的經驗,將隱戶和那些方外之人加上,估計會有50萬人口。

繳獲的糧食有121萬石,絲麻布匹、鐵料鐵器、銅器銅錢、鹽、金銀珠寶之類,數量非常龐大,現在都沒有徹底清點出來。

這些都是都是從世家大族中繳獲的,沒有動那些平頭百姓。

由此可見,這些傢伙搜刮的能力有多麼強大。

當然,這些糧食並不是一年獲得的,而是豪族經年累月的積累,很多糧食已經發黴腐爛了,他們也不會拿出了救濟平頭百姓。

很多朝代的末年,其實並不是滅亡在天災之下,而是滅亡在人禍之中。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明朝末年的情況,江南的士族家裡面良田萬頃,糧食一大堆,甚至連太湖平原都不種植糧食了,改種棉花和養蠶了。

如果明朝可以充分調動江南的物力,然後將太湖平原改回糧食種植,糧食總產量是可以支撐北方需要的。

只可惜地主豪強、世家大族的眼裡面,皇帝可以換,要我出錢糧,那就是暴君昏君。

改朝換代只要不影響他們繼續作威作福,大不了膝蓋一彎。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