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宇智波已經脫離了木葉,回國之後,自然是不朝著木葉的方向行進。
而當宇智波的隊伍踏入京都外圍的範圍時,一個個震天動地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恭祝宇智波族長攜隊伍,凱旋歸來!”
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好似千萬人在呼喊,幾乎震得宇智波隊伍裡,兩匹拉著馬車的馬頓住了腳步,不敢朝前行進。
好不容易,在負責駕馭的忍者的安撫下,兩匹健碩的駿馬再一次邁動步伐。
迎面而來的景象卻不再是曾經熟悉的模樣。
火之國以前平坦的官道上,如今被鋪上了一層極為鮮豔、莊重的紅毯,
同時,於官道兩旁,更有著無數百姓高聲相應。
禮樂之聲,鞭炮之聲……
接連不斷的響起。
並且隨之而來的,是一位位身著火之國傳統服飾的王公貴族們。
其中為首的,毫無疑問是如今火之國的大名。
這可是剛剛進入京都城的範圍,不是內城,亦不是大名府。
這群向來好吃懶做的王公貴族,居然千里迢迢的趕到了這裡,迎接宇智波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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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們就這麼過去嗎?”
“這種場合,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啊……”
……
面對滿地的鞭炮碎屑,面對那一張張不加掩飾的崇拜笑容,宇智波的忍者們都有些……受寵若驚。
這一張張洋溢著笑容和激動的臉龐,不似一路上護送的木葉忍者們的笑容那般僵硬、那般虛假,完完全全是發自內心的。
不管是男女、不管年齡……
他們都以最大的熱情,歡迎著宇智波的隊伍回到火之國。
以往,宇智波立功,打勝仗也不是第一次,但哪一次能有這種排場?
雖然說,打了勝仗回村,肯定是有著歡呼和迎接的。
但更多的,是他們宇智波作為出征忍軍的一部分,也幾乎很少能被高頌出‘宇智波’之名,多數時候,村民們都是喊著他們印象中認可且尊敬的忍者。
比如說,猿飛日斬、波風水門、自來也、綱手……
這些在名望和道德品行上,於木葉村民們的印象中,似乎無可挑剔的忍者。
而連被稱頌都沒有,就更別說一村之影出村,千里迢迢迎接的事情了。
不過如今,宇智波感受到了這份榮譽和重視。
他們皆都是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面對。
“有一種……時光飛逝的感覺。”
而第一輛馬車上,鼬並不急著走出去,而是極為鄭重的整理著身上的著裝,又小心的將頭髮和臉龐用溼巾擦拭了一遍。
“怎麼?想起我們第一次出征歸來時的模樣了?”
阿爾託莉雅在旁邊看著他整理儀態,心中瞭然其此時此刻的感想。
鼬應當是想起了,四歲那年從戰場上回村的場景。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才認識不久,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鼬那張向來平靜的臉龐上,極為難得的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那個時候還小,也不知道……什麼是榮譽感,為什麼人和人之間要進行無謂的爭鬥。”
“當時一路上,我們似乎還因為這件事情,討論了很多。”
“還有……回村以後,從木葉村村口回家的那一路上,那些村民的眼神,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太大的感觸。”
又或者不應該說,沒有太大的感觸。
而應該說,根本沒有感覺。
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極為年輕且稚嫩的。
“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很固執。”
阿爾託莉雅也笑起來,笑容中滿是懷念。
守護國家、守護人民,就算在這個過程中犧牲自己,就算在這個過程中承受所有的痛苦,她也願意。
當時的自己是這麼想的,並且理所當然的要求別人也是這麼想。
但事實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一般,擁有如此覺悟。
亦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犧牲自己而顧全大義,而感到光榮。
自己不應當理所當然的替其他人做出選擇。
於少數人與多數人面前,自己未曾考慮過那些被犧牲的少數人,內心是否願意,而只是以強硬的手段強迫事情達到自己的預想。
不知不覺這麼多年過去了……
沒想到,自己以前活了幾十年沒想明白的事情。
如今從時局之中跳脫出來,陪伴著宇智波鼬一步步成長,見證他的人生,居然想明白了。
砰——
鼬鄭重的邁出一步,發出極為細微的聲音。
而同樣,阿爾託莉雅亦是緊隨著。
她的著裝儀態不需要過多整理,一直都保持得極為端正。
“坂本大人。”
“夏晴殿下。”
“雨生殿下。”
於紅毯前停下的馬車上,
身著黑甲的鼬一邊禮貌的喊道,一邊走下馬車,迎面的第一眼便是人群為首的火之國大名以及他的長子和次子。
而在鼬的腳步落地後,身著白甲的阿爾託莉雅同樣離開馬車,與他並肩。
真正看到眼前鄭重且規模宏大的迎接儀式,他們與其他宇智波的忍者一般,同樣有些訝異大名府方面於宇智波的重視。
而且他們想得更多。
能夠聚集這麼龐大的人數在這裡,又極為‘恰到好處’的在他們抵達的那一刻響起吶喊聲和各種禮炮之聲,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大名府,怕是在收到宇智波於雷之國大勝的訊息之後,便在他們回程這一個多月時間裡,籌謀著這一切。
甚至這個過程中,很可能還排練過一兩次。
不管人力方面的調動,還是財力方面的消耗,都是極為難以估量的。
當真是揮金如土、窮奢極侈。
對此,兩人的心中都頗為感慨,也明白對方的心裡感慨些什麼。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心靈又長時間處於互通的狀態,他們太過於瞭解對方。
“不必如此拘束。”
比起前幾次見面,體態已然因為年齡有些萎縮的火之國大名趕緊邁動著步伐,走近了些,“鼬族長,你們這一次可是為我們火之國立了大功啊。”
“這一戰,不僅僅掐滅了雲隱村以往那囂張的氣焰,更是替我們火之國這麼多年被雷之國一次次騷擾的百姓們,出了口惡氣。”
“在此,我作為大名,代表火之國諸多百姓,感謝你們。”
說著,他遠遠的便彎腰低頭,拱著手行了個大禮。
而同樣,在他身後的坂本夏晴和坂本雨生亦是一樣的動作。
更遠一些的王公貴族們,官道兩旁圍攏的百姓們,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以最高的禮數表達著他們對於宇智波這一戰中表現的感激以及尊敬。
這譁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好似海浪一般的人群,讓宇智波鼬和阿爾託莉雅心裡頗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