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賽羅意氣風發的挑釁,林嵐卻顯得異乎尋常的冷靜:

“你以為……我會不清楚我們最大的弱點嗎?太天真了,賽羅!”

黑暗扎基左手舉起,緊握成拳,輕呵出聲:

“汙染確認·魔神柱降臨!”

“納尼!”聽到莫名其妙的招式名,賽羅整個人都是懵的,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光之弓失可不會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仍舊失志不渝地朝黑暗路基艾爾衝去!

而就在這時,一根根直徑數十米的血肉之柱拔地而起,觸手揮舞,或是菱形,或是球形的魔眼閃爍,那詭異扭曲的姿態,在最大程度引起了圍觀者的不適。

“唔……這是!”強忍著噁心,賽羅看向林嵐口中的‘魔神柱’,頓時反應過來,“大量的異生獸組織!”

“哼!也是被黑暗能量特化過的,自愈能力和防禦力都是一等一的強大,別以為能夠輕易破除啊,光之戰士們!”黑暗扎基抱肩冷哼道。

果不其然,在勢如破竹地穿透了數個魔神柱後,光之弓箭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而速度越慢,在魔神柱上消耗的時間越多,損失的能量,也就越大!

“抱歉啊,看來是我贏了呢~”黑暗扎基冷笑著做出宣言。

對此,賽羅卻並沒有感到驚慌,而是舉起了寄宿著帕拉吉之盾的手鐲,吐氣開聲:

“林嵐,既然你瞭解我的過去,那麼,你就應該清楚,當初在另一個宇宙,我是如何得到究極手鐲,又是如何擊敗電弧貝利亞的!”

嗯?難道說……

黑暗扎基勐地看向天空,那無數條銀河般的緞帶,依舊緩緩地漂浮著,等待著光芒的召喚!

“哈哈,我說過,是我們輸了啊。”黑暗記錄官蒼白的骨節輕叩扶手,再度重複了之前的話語。

當初建立了一個銀河帝國的皇帝,更是吸收了艾美拉爾礦石的能量的電弧貝利亞,究竟是如何失敗的?

是全宇宙的光芒和希望,喚醒了諾亞奧特曼的意識,將瀕死的賽羅喚醒,並賜予了他帕拉吉之盾,化作終極光之弓箭擊潰了電弧貝利亞!

而此時,這個地球,這個宇宙所有的希望和祈願,就匯聚在這裡,如同不熄的銀河掛在天邊!

“接招吧,林嵐!”賽羅手腕上的帕拉吉之盾光芒大放,天上的銀河為之傾倒,化作最純淨最神聖的光芒,匯入光之弓箭中!

“再度賜予我們不斷前行的力量吧,諾亞!”

“唳!”光之弓失發出驕傲的輕嘯,穿過一排排異生獸之牆,徑直將毫無反抗的黑暗路加爾貫穿!

“唉……真是輸了啊。”解除了實體化,披著黑色風衣的青年走到了白袍記錄官身邊,雙手搭在王座的靠背上,下巴幾乎碰到記錄官的頭髮,半是無奈半是理所當然地道。

在他們面前,黑暗路基艾爾一聲不吭,化作黑色的粉末消散。

“那是,也不看看和我們對戰的都是什麼奧,光之國的主力動出動了大半好吧。”

白袍記錄官也懶洋洋地癱在王座上,對黑暗路基艾爾的消失無動於衷:“再說了,你想對夢比優斯動手?”

“有一說一,不想。”

“嗯……加一。”白袍記錄官手腕翻轉,取出一杯什錦果汁,與林嵐碰杯,一飲而盡,“呼……哈,這場旅途我玩的很愉快,那就再見吧,過去的我幼。”

淋漓而深沉的墨色鋪開,渲染了這片空間,在此之中,碎裂出宛若眼睛般的孔洞來。

黑暗路基艾爾本就是使這個宇宙陷入靜止的罪魁禍首,也是讓黑暗記錄官能夠破開時空壁障,偷渡進來的樞紐。如今黑暗路基艾爾死去,宇宙恢復正常,那麼黑暗記錄官也就自然沒有了待在這裡的理由。

“Ciao~”林嵐舉著果汁揮了揮,旋即轉身,毫不留戀地邁步離開。

“Ciao……嗎。”黑暗記錄官自嘲地笑了笑,背過身去,沒入幽深的眼眸中。

“是再也不見……才對吧?”

白色的風衣,黑色的風衣,一白一黑,背道而馳,奔向了各自屬於此生的宿命和未來。

在黑暗記錄官看不見的地方,林嵐停下腳步,望向他消失的方向,遙遙舉杯,什錦的果汁倒映出他閃爍的雙眸。

“未來的‘我’啊,你又可曾想過。”

“你和銀河,究竟只是普通的來自於未來,還是……”

“來自於永遠無法觸及的未來……呢?”

意味深長的聲音宛如嘆息,散落在這一片廢墟的城鎮裡。

————

“光輝·繁星驅動!”

金色光球閃耀,天體隨之逆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星鎮恢復到了數日前的模樣。

解除了閃耀姿態,賽羅能量徹底枯竭,就連複合型都無法維持,直接化作光芒消散成人間體的姿態,向前踉蹌幾步,跌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中。

抬起頭去,賽羅呢喃出聲:“父親……”

哪怕是如此的虛弱,但賽羅的嘴角仍揚起笑容,眉宇間滿是少年的意氣風發:“父親,我有更加的接近你嗎?”

你看,我和你一樣,也拯救了地球呢。

賽文讀懂了兒子的潛臺詞,嘴唇緊抿,用力抱緊了自己的孩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是啊,我的兒子,你不止接近了我,更是將我……超越了啊!”

一旁的奧特兄弟也圍了上來,連著小光和他的小夥伴一起,將此戰的最大功臣團團圍住:

“你成長了啊,賽羅!”

“哈哈哈,做的不錯,賽羅!”

“賽羅,你好厲害啊,多虧了你!”

“最後一擊幹的漂亮!”

“對了,賽羅,回去後記得把期末的課業交上來,現在就差你和澤塔了!”

嗯……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等下!”賽羅睜大眼睛,垂死病中忽坐起,“黑暗路西法……啊不,林嵐呢!”

“林嵐?是那個變身成黑暗扎基的傢伙嗎?”

不知為何,眾人集體忘卻了黑暗記錄官的存在,只記得了策劃這次浩劫的唯一主謀——林嵐。

“啊,我知道哦。”小夢站了出來,誠實道,“我在趕來的時候還見到了林桑,他還向我打了個招呼才消失的。”

“額……夢比優斯你為什麼不攔住他啊?”艾斯有些無奈。

“那個,火花人偶的封印不是解除了嗎?林桑……啊不,林嵐應該已經沒有能力作惡了才對。”日比野未來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沒來得及追……”

“沒事沒事!”賽羅趕緊起身,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一般,匆忙和小光等人告別後,戴上賽羅眼鏡,變身後火急火燎地朝著——光之國的方向飛去。

“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等等……賽羅!有什麼大事嗎!”

一群不解的奧特兄弟跟著變身,紛紛跟上了賽羅,朝著天際飛去。

直到飛離了銀河系,賽羅才終於停下了腳步,等著奧特兄弟們追上來。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這麼激動了?”左菲最先抵達,嗔怪地看了賽羅一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我怎麼放心將長官披風授予你!”

“不好意思啊,大隊長。”賽羅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朝眾奧點了點頭,將究極手鐲裡的某個氣息洩露了出來。

頓時,漆黑到陰冷的氣息掃過眾奧的身軀,讓哪怕是光之戰士的他們都感到全身發冷,不寒而慄。

“……這是!”左菲難言震驚,與賽羅對視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奧特兄弟頓時以賽羅為中心排開,護送著賽羅——準確地說是他手鐲裡的某樣事物,緩緩朝著光之國飛去……

————

視線迴歸地球,降星鎮

禮堂光,健太,一條寺友也,美玲,千草五人並肩走在陽光盛大的街道上。

浮光躍金,盛夏蟬鳴,茂密的林間篩落點點光屑,美好的宛若幻夢一般。

長夜已過,黎明已至。

“啊……”看向安詳寧靜的降星鎮,健太忍不住感嘆出聲,“誰能想到昨天這裡還是一片廢墟呢?”

“是啊,要不是賽羅修復了這裡,想必降星鎮的重建又不知道要多久了呢。”小光吃著冰棒,臉上全是滿足之色,就好像是一個尋常的高中生一般。

默默跟在身後的一條寺友也,忽然冷不丁地開口:“聽說仍有一些還未恢復的地區,基建工作是由林氏集團負責的。”

儘管鋼鐵九號已經離他而去,但他已經和自己,和自己身上的責任和解,在和父親溝通後暫時接管了一條寺集團,因此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戳到了眾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隱秘,一時間小光等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是默默地走著,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千草想起了白袍記錄官,想起了他教授給她的舞蹈,贈予她的奧特戰士,也想起了林嵐那一貫神秘的作風,那遊戲人間的笑容。

美玲想起了那個被林嵐丟到小光床上的早晨,想起了那個時常笑著的,披著黑衣的瀟灑青年。

健太想起了林嵐在小樹林裡對他的安慰和鼓勵,想起了和林嵐合謀時,兩人默契的偷笑。

一條寺友也更是想起了在小學時那個神秘的傢伙,從那時起,他就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直到從小孩成長成了青年,從夥伴變成了對手,那抹風衣依舊在他們的記憶中飄蕩。

禮堂光閉上了眼睛,心中無數回憶閃過,有晚上發現他偷取火花的,有大清早拉他去訓練的,有斥責的,有鼓勵的,有帶著他穿梭於槍林彈雨的……

那些寶貴的記憶仍在,可那個黑衣的青年呢,他又去了哪裡?

坐在林氏集團的樓頂上,一抹黑衣鬼魅般飄蕩,青年“啪”的一聲合上書本,背對著向降星小學走去的眾人,同樣邁開了腳步。

“借用未來的某位浪客所言:地球是圓的,我們總會再見的。”

“‘Ciao’的意思,在意大利語裡代表了一切的開始,也代表了一切的結束,一如銜尾蛇的完美閉環,我很喜歡。”

“所以……C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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