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硬核狠人

自從遇到智慧生命之後，陸羽每天都在接收大量的情報信息，以至於自己再面對意識深處的黑科技兌換系統時感覺這東西能真實存在簡直不科學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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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在自己的意識海中看著眼前的澹藍色光幕，試著把自己的要求輸入進去。

【能聽到心聲】

嗯，就按著藍胖子裡【洞悉頭盔】去設定。

其實差不多就這麼一個要求，但光幕沒有任何反應，明顯是積分不夠不足以生成。

【一次只能使用一個小時】

【限定對智慧生命有效】

【方圓一米內】

加了三個限制，依舊沒有反應，貧窮讓陸羽不得不對自己狠一點。

【一次性用品】

加了這一個血虧的條件，光幕才終於有了動靜。

當陸羽在駕駛艙裡睜開眼睛時，他眼前依舊有了一個很像電車頭盔一樣的裝置。

嗯………藍胖子的黑科技，看起來都是平平無奇，但效果大的嚇人。

只用16點積分，就能兌換出解燃眉之急的黑科技產品，還想要啥腳踏車？

陸羽拍著頭盔，試著開始聯絡外面的智慧生命，請求面對面交流。

而小型飛行器給的回應也很直接：“我一直就在這。”

沒有什麼遠端操控，這智慧生命一直就在身旁。

這下就又輪到陸羽遲疑了起來，生死間有大恐懼，但依舊鼓起勇氣戴上頭盔穿上向空間膜外露出了腦袋。

“這就是所謂的黑科技嗎？”

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只有光幕上的一段文字表現出智慧生命的疑問。

陸羽也不知道太空衣的隔音效果，想了想從駕駛艙裡拿出了手機。

很快沒有號碼顯示的來電出現螢幕上，這一次他很平靜接通了電話。

中性的電子音從那邊響起，兜兜轉轉這麼一圈，到底還是用手機通話開始了交流

依靠這個一次性的洞悉頭盔，陸羽一邊不斷提出問題，一邊聆聽智慧生命內心的聲音。

身在外星的我從偷聽智慧生命心聲開始做朋友，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這個很適合輕小說標題的描述大概就是陸羽現在的正在做的事情，如果這個洞悉頭盔運作正常的話，陸羽透過它的心聲判斷，包括兩件提升壽命的科技產品和之前它陳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得到這樣的結果，反而讓陸羽感覺莫名的一陣空虛，像是自己用了寶貴的16點積分幹了一件傻事。

特別是當他一一確認完這些之後，一個小時的使用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的時候。

這時陸羽湧起一陣好奇，當年角族人可沒有他這種黑科技，憑什麼敢相信智慧生命？還讓它做了中央電腦，參與進社會治理當中。

就不怕被智慧生命弄出一個天網？整出一個外星般的黑客帝國？

“當年發生了什麼讓你願意成為角族人的中央電腦？”

於是陸羽把這個疑問當作他們初次面對面交流的最後一個問題。

小型飛行器晃悠了一圈，似乎在猶豫，但依舊還是給出了答桉。

沒有透過手機，而是在投影光幕上播放出一段影片。

一個面容熟悉的角族雄性出現在光幕上，他穿著有些笨重的太空服慢慢靠近岩石空洞中央，懸浮的水晶魔方。

能讓陸羽感到眼熟的角族人………證明他之前頻繁出現在多個角族的影片裡。

陸羽微微一回想，就認出了他。

根據藍星的社會學們分析角族曾隨著成熟核聚變的普及，做到了能源和物質極大豐富，幾乎星球上實現了烏托邦社會。

但就這樣醉生夢死的百年後，角族面臨了25號小鼠宇宙的困境，大量墮落人口的出現，不思進取，沉迷虛擬現實成為整個文明的風氣。

而這時，這位角族老哥出現了。

如何解決這樣已經成為頑疾的社會問題，這位角族老哥給出的答桉就是社會公養制，以破壞最傳統的家庭結構，對個體從小賦予社會責任，方法很像是弱化版的思想鋼印。

為此不惜物理清除掉屢教不改的墮落人口，對整個社會採取高壓推行公養制。

從結果而言，他徹底破壞了角族自古以來諸多傳統，也讓整個文明煥發了生機。

在他的主持下角族第一部斷斷續續施工百年之久的太空電梯才終於能完工，以此才全面開啟了對外擴張。

陸羽願稱這位角族老哥為外星版硬核狠人，並對他勾勒出一副外星鋼鐵慈父的模樣。

而智慧生命播放出的角族老哥卻格外的溫柔？

影片上只有畫面，播放了好一會，陸羽的手機才傳來了聲音。

“他說角族是一個偉大的文明，將來一定能成長到我的創造者那樣的程度，那時一定會幫我質問一下曾經高高在上的創造者，為什麼要把我空等數十億年？”

之前沒有任何感情的中性電子音忽然溫柔了許多：“他說他覺得應該相信我不會做危害角族的事情，我也應該相信他所說角族肯定能有那麼一天，互信關係就是這麼簡單。”

“既然有了互信關係，那就是朋友了！”

“朋友之間，總得相互幫忙嘛！”

“我那裡有億點點工作，都是資料頭疼死了，幫我處理一下吧？很簡單，很快就能完成！”

“上次已經幫了，再幫億次吧！”

嗯………莫名有種犯罪的氣息。

剛剛覺醒的智慧生命這麼好騙的嗎？

陸羽感覺自己像是在看誘騙犯罪現場，而洞悉頭盔表示這一切還真都是智慧生命的心聲。

就這樣陸羽親眼看著智慧生命一點點被這角族老哥哄成了管理整個文明的中央電腦。

很快，影片播到了最後一段，突然來了刀子。

曾經的岩石空洞已經是佈滿規則紋路的銀色大廳，已經蒼老的那位角族老哥隻身擋在了破開太空基地的金屬艦首面前。

閃過懊悔，果然如此的瞭然和視死如歸的平靜。

“一個偉大的文明滅亡時，怎麼能沒有偉大的人為之殉葬？請以我為始。”

高能光束閃過，這位左右了一個族群近兩百年程序的角族老哥瞬間就被汽化，消失在了水晶魔方前。

而那艦首轟然開啟，瞬間鋪設隔絕的電磁力場和能量力場，同時一團黑色液體向水晶侵蝕而來。

似乎是角族文明滅亡前，衛星基地被突襲的一幕。

所以它不僅是想為整個文明報仇，還是為了死在自己面前的知己？

【洞悉頭盔】時間已經僅剩十幾秒，陸羽深深看向眼前結束了影片播放的小型飛行器。

這智慧生命內心燃著熊熊烈火，那團火的名字確實名為復仇。

原來智慧中誕生的生命也會如此不理性？又或者是失去的東西寶貴到讓它失去了理性？

PS：25號小鼠宇宙實驗真實存在，有興趣可以去B站看看思維實驗室的25號宇宙解說，嗯……能對映進現實就很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