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那邊是敵人
背景是那佔滿整個視野的龐大烏龜，它那分崩離析的身體迸發出火光衝天而起，將大片的天空染成七彩，彷彿極光一般絢爛。
而在陸羽眼前是觸手可及的空間泡，曾經這玩意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在七號基地被抹除現象攻擊之後，裡面就只剩下了生活區一個空間泡。
在可使用空間急劇縮小的情況下，眼前這玩意就顯得珍貴起來！
只要得到它，那些大型的觀察儀器終於有地方安置，那些尖端實驗室和大型自動化工廠也不用擠在生活區。
只是眼前空間泡的得到方式實在讓人感到匪夷所思，陸羽是親眼見到了卡波從烏**顱裡硬生生地將它掏了出來。
而根據尼莫的記憶，空間泡被他們稱為核心，勉強能是個稀有物品，但在這個摺疊空間裡絕對不算罕見。
這就微妙了起來。
在記憶分析中，尼莫的這個種族雖然能以人類不能理解的方式掌握了核聚變，但本身文明卻還停留在了部落制度。
它們甚至連封建社會都沒能建立起來，彼此部落保留著以人類觀點來看——相當原始的領地制度。
但哪怕如此，他們卻擁有連人類都不敢奢望的大量空間泡，就是從各個部落積年累月這般獵殺異獸，從它們身上得到的所謂失活核心。
而這些【奧特曼】自身也會在出生時，隨機攜帶有核心，就比如眼前一直在使用核爆神拳的卡波!
而這類天生有核心的人才能掌握核子乃至更高的力量，那些沒有天生核心的人也並非註定是廢材，透過聖山恩賜或者移植異獸的核心都能得到所謂的掌控力，從而自我形成各類功能器官。
但總歸逃不過一點..........他們竟然能這麼隨意使用空間泡？！
要知道陸羽拿到七號基地之後，人類都一直沒放棄過弄清楚空間泡的原理。
這東西對星際航線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以相對小的空間，就能容納大量的物質，同時還能在其中放置大量佔據飛船空間的大型裝置，從而使得飛船小型化。
所以掌握了空間技術的河系級文明，飛船往往能比恆星級文明小上許多。
如果藍星能擁有一個空間泡，或許單單靠崑崙號的單次航行就能將前進基地所需要的人力和物資全部運送到位。
但隨著人類嘗試對空間泡開展研究，哪怕七號一直很配合的使用各種儀器觀測，藍星上的人類依舊捉摸不透空間泡的構成原理。
這與文明的基礎理論息息相關，就像給原始人一臺手機，哪怕他很快就掌握了如何使用，但認知和掌握的知識註定讓他無法在短時間內再復刻出一臺手機來。
但這連科學觀念都沒建立起來的部落裡，卻能找到大量讓恆星級文明都要垂涎的空間泡，這怎麼不讓陸羽又驚又奇。
“拿著吧！”
卡波把空間泡塞到陸羽手裡：“跟上我，好好給自己準備多一點的材料。”
他這麼說完便拉起陸羽，往滿是火光的烏龜屍體走去。陸羽控制著身體默不作聲的跟上，同時又讓七號加快對手裡空間泡的破解速度。
走到近處，陸羽又不得不感嘆起這已經比崑崙號大上上百倍的生物。
只不過這時這只龐大的烏龜比起生物而言，已經更像是某種龐大的機械聚合物解體現場。
卡波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對這類生物出手，在火光和奇怪一團團奇怪光暈中熟練的翻找出一塊塊濃縮鈾和濃縮鈽。
好傢伙！
在藍星上這些很快就堆積成小山的玩意怎麼都得觸發點什麼。
可獄不可囚都是輕的，弄不好就是直接槍斃！
但這些可以製造出核彈的材料在這只暴斃的烏龜身上比比皆是，它隱藏在厚重的龜殼下有著大量裂變器官。
而之前烏龜震裂的大地所吞食的礦物其中有不少就是輻射礦物，經過體內提煉之後又被運送到這些提供能量的器官中發生反應，然後再輸出能量給其他功能器官。
這也是它如此大的身軀，仍然能夠移動的原因！
但現在，這些東西都已經成了狩獵者的戰利品。
卡波似乎沒有發現尼莫的異常，以他改造過的眼睛多次掃描也發現不了在尼莫核心位置的銀色星辰號。
但他卻能看出尼莫身軀內已經成功植入的核裂變反應堆，對於一名父親而言，自己的兒子終於做到了無需核心就能掌握核裂變器官！
這不僅是尼莫個人的突破，而是整個種族的突破。
他頂著部落的壓力將尼莫送到死敵的外鄉人手裡，還支付了幾十顆空間泡為代價，不就是想尋找到種族脫離核心控制的道路嗎？
如今
“這些東西似乎都是給核裂變器官使用的吧？”
“按照眼前這個【奧特曼】的意思，似乎是想讓我先用空間泡把這些東西先裝起來嗎？”
陸羽抓起一塊濃縮鈾，這玩意直接放置在空氣中就已經相當於一枚髒彈，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外輻射。
不過他抓在手裡除了感覺溫熱之外，就沒有其他不適感。
但眼前眼前堆放著越來越多的濃縮礦物，以至於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都不奇怪。
陸羽在虛擬現實中向七號問道：“這個所謂的失活核心有什麼問題嗎?”
小小的Q版七號出現在眼前，腦袋上彈出對話方塊的同時，悅耳的聲音響起：“這個失活核心確實是空間泡，但它裡面已經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殘留。”
“不過它已經被我完全控制，我們隨時都能使用它了！”
“而且正如記憶中的情報一致，我們完全能在這個奇怪的空間中找到足夠多的空間泡，重建七號基地！”
對於七號而言，七號基地的損失簡直要了她的老命！
偌大的空間竟然只剩下一個生活區了，諸多儀器，諸多功能裝置一朝消失，對於她這個智慧生命體而言就像是五感少了四感，運轉起來都感覺到晦澀了許多。
不過也好在抹除的攻擊沒有傷害到七號的核心，不然現在欲哭無淚的就是陸羽了，那時怎麼還有心情來這裡套上皮套，COS奧特曼呢。
在虛擬現實中，陸羽笑著伸手捏了捏圓圓的七號說道：“那要不我用積分修復銀色星辰號的動力裝置，快速收割一波空間泡就跑路離開?”
儘管核爆神拳看起來威力巨大，但還奈何不了銀色星辰號的裝甲。
之前陸羽只想躲在這個皮套裡來看看熱鬧，但哪裡想到居然還能白撿到空間泡！
在意識生命體聯盟裡，以一個空間泡作為獎勵都能讓六級文明去執行一些以百萬年為期限的任務。
但在這裡竟然只是狩獵一些異獸就能得到一個空間泡！
那些入侵的外星人明顯就是奔著空間泡而來，在尼莫的記憶中，自己的學費就是以三十多枚空間泡為代價。
但奇怪的是，這些外星人發現了這個大的價值竟然沒有全力入侵，反而是在與土著打了一場虎頭蛇尾的戰爭之後，竟然還將大部隊退出這個奇怪的空間。
這更顯得籠罩在迷霧中的聖山奇怪而又神秘。
如果說聖山真是製造出這片摺疊空間，製造出大量超級生物的文明，那這入侵的外星人根本連這顆星球都到達不了，在光年之外直接就被殲滅了才對。
但實際上，聖山放任外星人屠戮他們製造出來的超級生物，還默許他們不斷掠奪走空間泡。
難道這個高等文明不搞科技，反而搞起宇宙慈善起來了嗎？
你還想當感動宇宙十大種族不成？
“倒不用浪費積分，透過分析這具身體，或許我們能利用移植進來的裂變器官，偽裝成已經掌握了核裂變的力量。”
“這樣我們就能偽裝進部落中，從中得到一些東西.......我感覺這裡可不止空間泡而已。”
陸羽望著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反重力技術在零號基地專家的推算，要掌握了大一統理論的文明才有理論基礎，而在這個摺疊空間裡，一隻甚至沒有智慧的龐大烏龜就能使用。
或許這裡會藏有除了空間泡之外的驚喜！
儘管以這樣考古式科研方式得到的技術，或許會讓人類未來留下某些隱患。
但科學技術向來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不加以控制，科技越發達，刺傷自己的機率也就越大。按照科技毀滅論，虛擬現實、人工智慧、奈米機器人等幾種科技，都有成為文明自毀的可能。
零號基地的科學家們圍繞著這一點經過重重複復的討論，主流說法便是每個技術節點都是大過濾器關卡，這一點在宇宙社會學建立之後，從大量的宇宙種族樣本中統計總結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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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類又不可能因為這些危險而因噎廢食。所有的摸索依舊要繼續……沒辦法啊，還有十四年未知艦隊就要到了，留給人類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一些，就算這些科技隨時有可能反噬，還是要利用它們。
在危機面前，與文明以歲月又是一件談何容易的事情呢？
“別看了，反重力器官需要大量的能量供應。”
“在核子供能階段，我們身體的供能器官根本供應不了。”
卡波又從某處掏出了一大坨濃縮礦物，一邊說著一邊將它輕輕放下，這裡依舊累積了太多的危險物品，說不定一個大一些的動作就能成為裂變反應的契機。
陸羽拿出交到他手裡的空間泡，輕輕觸碰這些妥妥的危險物品，這才將它們一一收起。
七號已經開始除錯這具身體的裂變器官，很快陸羽也能在身體進行可控的核裂變反應，相當於將一個小型核電站裝載在自己的身體中一般。
而想要像卡波一樣，用出核爆神拳，陸羽所控制的皮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個被製造的超級生命體，構成身體組織結構的並非是生物的蛋白質，而是像是奈米機器人一樣的微小粒子。
這類粒子強度極高，因此哪怕沒有核心的普通族人都能有強悍的身軀，放到藍星那樣的環境裡妥妥的超人。
而如果有核心輔助，這個種族就能擁有所謂掌控力的力量，而這股力量能讓他們主觀上控制構成身體的微小粒子，從而生成各式各樣的功能器官。
但要說這些科學原理都不懂的超級生命，怎麼掌握核裂變，甚至核聚變的原理呢？
一同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異獸就是他們最好的老師，在成千上萬年的搏鬥中，這群超級生命透過觀摩學習異獸的器官，組建改造成了他們能夠適應控制的器官，
這樣的歷史過程，似乎正在陸羽眼前重複。
“你可以參考這個器官，生成蓄能器官，那些體內生成的核熱能就儲存在其中，以備不時之需。”
“你可以參考責怪器官，在這個階段，你最好還是使用高能鐳射為打擊武器。”
“你還可以……”
眼前的卡波就像一位關心孩子的父親，跟尼莫記憶中把他扔到外鄉人部落就不管不問的父親截然不同。
這個種族所謂的掌控力其實就是運算力，一名擁有活性核心的超級生命體，可以透過結構模擬異獸器官，透過核心擁有的運算力來生成屬於自己的器官，以此來爆發可怕的戰鬥力。
這同樣是一種進化方式，在奇特環境下誕生的奇特的生物進化！
但陸羽有七號這樣的智慧生命體在，天生就擁有可怕的運算力。而且還有零號基地無數專家正幫他構建新的身體結構，根本不需要參考這些異獸器官。
但他還是假裝將這些東西一一收取，卡波之後則帶著陸羽跳上了一塊剛剛剝離的龜甲。
這同樣有著反重力功能的一片龜甲託著兩人徐徐升起，當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陸羽又一次看到了地平線的弧面以及這個摺疊空間的湛藍海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接下了你母親的邀請函，前往聖山去參與那什麼競賽，那我就必須將一些事實在這裡告知你。”
“這蒼穹是囚籠，這大地是枷鎖。”
“在海的那邊........都是敵人！”
“所謂的聖山就是試圖在背後操控我們種族的幕後黑手！”
“數百萬年來，他們透過所謂的恩賜核心，控制了我們大量的優秀族人。你的母親在接受聖山核心之後，便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