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道家大殿。

燕弘,道家曉夢,逍遙子,墨家頭領,長老及蓋聶,荀夫子,伏念,彥路,張良,范增,項梁,等人,參加了儒家祭典,悼念所有在這場劫難中死去的儒生,殿外的天明,少羽及眾多道家弟子肅立,極為隆重,天明少羽表情嚴肅,眉宇間也難免帶著一絲哀傷。

兩個少年回憶起一同在小聖賢莊度過的日子,謙遜有禮的子聰,有些小氣的子幕,如今想起來卻都成了難以忘懷的回憶。

思緒一起,回憶便化作一隻不可捉摸的飛鳥,翱翔在記憶的天空中,往日在儒家的種種,都栩栩如生的重現於腦海中。

第一次跟著三師公張良走進儒家大門。

“子明,子羽!”

“你們兩個跑到哪裡去了,找了你們半天。”

“他是在叫你們兩個嗎?”那將領問。

兩人心思一轉,連連點頭。

“你們兩個是儒家弟子?”

“是的是的,不用懷疑,我們絕對是真的儒家弟子。”

說話間,張良已經走了過來,對著兩人就是一陣喝罵:“兩個不肖子弟,客人馬上要到了,你們還在胡鬧,給將軍添麻煩,還不快賠不是?”

那將領說:“子房先生,這倒不必了。只是大人馬上就要蒞臨,我也是怕忙中出錯。”

張良點點頭,轉過來說:“叫你們辦的事情完成了嗎?”

少羽不知道張良指的是什麼事情,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們……完成了。”

“那東西呢?”

“東西……”

“就是客人要用的茶點吶。”

兩人正不知道如何應對,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喊道:“丁胖子茶點來了!”一個矮胖身影出現,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正是丁胖子。

“丁掌櫃,你很準時哦。子明子羽,把茶點搬進府吧。”

少羽率先反應過來,說:“啊。是。”

丁胖子說:“哎喲,這兩位小哥一表人才,儒家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天明正想丁胖子的演技原來這麼好,忽然聽見那將領說:“大人已經到山下了,各位,請迴避吧。”

張良一拱手,說:“將軍,丁掌櫃,多謝了。”轉頭對兩人說:“子明,子羽。走吧。”

天明轉過身,見正中間的大門緩緩開啟,正想走過去,卻被少羽一把拉住。

“笨蛋,不是那裡,是邊門。”

“大門不是在那裡嗎,你為什麼要拉我過來走這個小門?”

“這是規矩,你懂不懂啊?”

張良微笑說:“大門是給大人走的,小門是給小人走的。所以,你要走小門。”

“小人?”天明不服氣地說:“什麼意思啊,是說我年紀小嗎?”

“意思嘛,以後你自然就會明白了。不想被秦軍逮住。就跟我來吧。記住,這是你欠我的第一個人情。”

“第一個人情……”天明回過神來,說:“好像我會欠你很多人情一樣。”

“回答正確,孺子可教也。”

想到三師公的話。雖然現在還是有些不明白,但不知為什麼,天明想笑。眼淚卻流了出來。

經歷的事情多了,即使單純如天明,也有些明白,如果三師公不帶著自己進入小聖賢莊,也許那個漂亮的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就不會被一把火化為灰燼。

還記得那一天,自己和少羽跟著三師公走進那個漂亮的地方。

緩緩的漫步而走,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儒家高院,夜辰羲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在欣賞儒家周邊閣樓景色同時,再次微微閉上了雙眸,聆聽者風聲的浮動,飛鳥的長鳴。如今離陰陽家的計劃可以說是越來越近了,墨家眼下也已不成氣候,至於新一輪的清掃,那就將由儒家開始。

跨步邁入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座環形樓梯,樓梯清潔光滑。樓旁灌木叢叢,鳥語花香,長長的迴廊,彎彎曲折,池中的湖水更是清澈見底,魚兒不時歡快的遊動著。放眼望去,整個一片氣勢磅礴,卻又不失含蓄典雅,果然與眾不同,優雅別緻。

看著眼前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天明一臉欣喜。而後撲面而來的香氣,清新宜人,讓人流連忘返,謝意的遊蕩在木橋樓閣間,四處張望,天明第一次發現,原來世上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好奇的東跑跑西逛逛的,不時還對張良問這問那的,好不悠哉。“咦?嘿嘿。哇!唔?誒?呵呵,誒呵呵!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有魚!嘿嘿!嘿嘿!”歡快的跑到最前面,天明高興的跑跑跳跳的。

“有人說,貴族懂得奢華,儒家懂得享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讚賞的觀望著四周,少羽暗自欽佩道。“這就是你們儒家住的地方啊?”想到怎麼美的地方,即將是自己要住的,天明興奮的問道。

“這是前院,讀書會客的場所。住的地方,是在後面的海邊。”微微笑了笑張良道。

“海邊?!能夠看到海?!”咋一聽,天明更加開懷的問。“恩。”張良點頭肯定。

“太棒了!我還從來沒看過海!快走快走啊!海呢海呢,我要看海!!”見張良肯定,天明別提多高興了,一溜煙的直往前跑。

少羽望著天明的背影也趕忙緊隨其後,嘴裡還不忘鄙夷一下:

“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子。”但說實話,少羽又何嘗不對這裡的一切好奇連連呢。望著二人飛奔的背影,張良笑了。

“既然來了,而且怕是之後還要待上一段不短日子。既每日相見,又何必急於一時。”張良跟上來,輕聲道。

記得從那以後,自己就和少羽在那個漂亮的地方住下了,之後……之後就認識了子幕和子聰他們。

他們……他們雖然有些看扁自己,而對少羽很推崇,但是那是自己第一次和那麼多的同齡人在一起,真的好懷念啊。

恍惚間。天明似乎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看著自己,回過頭,卻正巧與少羽四目相對。

是啊……也是在那裡,少羽小弟和石蘭相遇了呢,想到這裡,天明衝著少羽微微做了一個口型,【石……蘭】。

少羽一愣,隨即臉色一紅,看著眼前的渺渺香燭,透過燭火的煙霧。似乎能夠看見自己二人與石蘭的初遇。

小聖賢莊,聞道書院。

天明挫敗公孫玲瓏,並沒有給他和少羽的生活帶來什麼影響,少羽依舊是萬眾矚目的新星,天明依舊做他的小迷糊。8一陣緩緩的鐘聲傳來,聽得天明心中一震,奮力朝聞道書院跑了過去。

這是上課的鐘聲,如果不能在鐘聲敲完之前到達書院,一定又會被伏念一頓好罰。

“子明。”子游對照弟子名冊。一個個點名。

“到——”天明聽到子游的聲音,在五丈之外就大叫疾奔了過來,眾人見了他的狼狽模樣,都不由得嘲笑起來天明急匆匆走進門。沒有料到地上擺著一個食盒,一時收不住腳,被食盒一絆,整個人朝前飛了過去。撲在子游身上。

地上食盒被天明一踢,盒中食物頓時散落一地,清雅幽靜的書院頓時變得狼狽不堪。

子游急忙爬了起來。顫巍巍對伏念說:“師尊,點名完畢,弟子到齊。”

伏念還沒有說話,只見一人從門外進來,面無表情,蹲下身去默默將地上的飯菜收拾起來,少羽眼前一亮,認得正是在有間客棧裡面見過給丁胖子端過食盒的小廝。

“哎呀,是誰把我的飯菜全都給弄灑了。”門外傳來一人的聲音,隨即一個矮胖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丁胖子。

丁胖子環望四周,見到天明的模樣,立即明白了幾分,說:“啊,又是天……子明?”

“丁掌櫃,真對不住,還得麻煩你再準備一次。”伏念說。

“伏念先生別說那麼見外的話,只是這還要辛苦石蘭再上下一趟了。”

“石蘭,你受累了,抱歉。”

石蘭專心收拾地上的飯菜,似乎對伏念的話沒有聽見。

“原來這個少年的名字叫做石蘭。”少羽心想。

伏念接過子游手上的名冊,說:“子明,知道自己錯了嗎?”

天明垂頭喪氣,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知道該做什麼了吧?”

“嗯。”

“去吧。”

天明拖著腳步,緩緩走到牆角,面壁思過。

丁胖子則領著石蘭,走出門去。就在這時,只見張良和顏路並肩迎面而來,丁胖子向兩人打了一個招呼,張良見狀,問:“丁掌櫃,又有人惹你生氣了吧?”

丁胖子把手一揮,說:“算了算了。”

“一定又是子明。”顏路突然說。

“哦,二師兄怎麼如此肯定?”

“換了其他人,丁掌櫃早就火冒三丈,大呼小叫了。不過說起來,丁掌櫃似乎對這個子明特別照顧,是不是?”

張良故作驚訝地說:“哎,被二師兄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你好像對此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

張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

少羽拍拍無精打采的天明,說:“怎麼了小子,又不是第一次站牆角了。”

“這次光站牆角沒打手心,所以子明很不痛快。”子游嘲笑著說,其他弟子聽到子游的話,也哈哈大笑起來。

天明心中更加氣惱,卻懶得和他們鬥嘴。

這時鐘聲響起,子游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說:“快點列班。”

眾弟子迅速站成一列,之間張良已經負手走了進來。

“三師公好。”

張良轉過身來,說:“大家的功課準備地如何了?劍擊之術是儒家六藝之中重要的一門修為。我們修煉劍術的宗旨為何?子思,你來回答。”

子思踏上一步,向張良行了一禮,說:“儒家的劍術,光明磊落。練劍者,劍如其人,君子坦蕩、劍道中正;小人慼慼。劍走偏斜。”

張良點點頭,表示讚賞,又說:“儒家練劍的目的為何?子聰。”

“修煉劍術,不是為了逞兇鬥狠,關鍵在於,練劍如練身、修劍如修心。心若中正,方可修身齊家,進而治國平天下。”

“儒家劍勢的要訣如何?子羽。”

少羽信心滿滿,說:“所謂“信雅達”三要訣:信就是出劍準確、不偏不倚;雅則是氣度自如,不可窮兇極惡;達則是劍隨心至。勢若迅雷不及掩耳,不讓對手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張良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說:“子羽在定式之外,也能結合自己的理解,說的很好。”

天明心中奇怪,心想:“這傢伙也沒看他怎麼用功,下了課就到處玩兒,怎麼說的頭頭是道?”

這時張良的眼光朝著自己射了過來,天明背後一寒。心中不斷祈禱:“啊,我可背不出那麼多口訣宗旨的,千萬別叫我,千萬別……”

“子明。”

“呃。在。”

“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想必這些書面的口訣宗旨應該已經爛熟於胸了,是不是?”

“啊?啊,是啊……”天明只好硬著頭皮說。

“所以。你不必背誦了。”

“真的啊?!”天明沒想到喜從天降,不由得眉開眼笑。

“你與子慕一起,給大家來示範一下實戰吧。”

天明聽到“實戰”二字。一腔歡喜頓時像是被潑上一盆冷水,礙於張良的威嚴,不得不踏上一步,走出佇列。

張良看著天明穿得七零八落的衣服,皺了皺眉。

天明不好意思地說:“這衣服實在太怪了,老是穿不好。”

張良走到天明面前,蹲下身來,將天明腰帶的結打好,說:“要把衣服穿好,腰帶上的這個結一定要打好。”

天明撇撇嘴,說:“就是這個結特別麻煩。”

“你知道這個結叫什麼嗎?”

天明搖搖頭,說:“不知道。”

“子慕,你來說給子明聽吧。”

子慕胸有成竹,搖頭晃腦說:“這個結,稱為“禮結”。子曰:不學禮,無以立。每天整理服飾,也是要提醒自己,生於天地有禮有節,才有安身立命之本。”

張良點點頭,轉頭問天明,說:“子明,明白了麼?”

天明摸摸腦袋,訕訕說:“有點兒……糊塗了……”

眾弟子聽了天明的話,都哈哈笑了起來,張良也是微微一笑,說:“有長進。似懂非懂,比一竅不通好。不過,呆會兒交手了,可不能糊塗哦。”

天明挑了一把木劍,和子慕對峙而立。

這時竹板一響,子慕抱劍向天明行了一禮,天明卻不懂什麼禮數,持著木劍,“呼”的一聲衝了過去,見子慕還沒有反應,不由得心裡暗暗高興,正想迎頭劈下,子慕忽然知覺,舉起木劍,正好刺在天明的心口。

“好痛,痛死我了!”天明摸著胸口,痛得呲牙咧嘴。

子慕“哼”了一聲,說:“誰讓你無禮暗算?這招“當仁不讓”就是給你的懲罰。”

“你耍賴!我都沒準備好,這不算!”

子慕冷冷一笑,說:“那你現在準備好了麼?”

天明深吸一口氣,兩手持劍直衝過去,在一旁的少羽搖了搖頭,心想:“破綻太多。”

果然,子慕等到天明接近,忽然身形一動,已經來到天明身後。

天明吃了一驚,正想回頭,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已經被子慕重重敲了一下,頓時覺得腳下輕浮,向後跌倒。

子慕趾高氣揚地走到天明面前,說:“哼。這一招,叫做“禮尚往來”。”

天明連續兩次吃虧,心中一惱,大喝一聲:“我也要送禮物給你!”隨即身形一閃,舉劍朝子慕砍去。

子慕微微一笑,說:“我可不敢收。”

“不收也得收!”

說話間,天明已經來到子慕面前,子慕退開一步,橫劍一擋,隨即手腕一抖,將天明手中的木劍攪了幾圈。天明覺得手腕一痛,木劍脫手而出。

“這一招,叫做‘卻之不恭’。用在你身上倒是很貼切。”

鐘聲響起。

天明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想到今天上課卻弄得一團糟,真是流年不利。少羽看著天明的狼狽樣子,不由得苦笑搖頭。

這時子思走了過來,說:“子羽,那把楚國短劍很棒,我很喜歡。多謝了。”

少羽一揮手,大度地說:“別客氣。你喜歡就好。”

“子羽,呆會一起去海邊吧。”子思提議。

“好啊。”

子慕聽見兩人說話,也說:“子羽去的話我也去。”

眾墨家弟子也紛紛要求一同前去,少羽點點頭,又捅了捅天明,說:“傻瓜,要不要一起去呀?”

天明轉過身,有點酸溜溜都說:“他們玩都是叫你,從來都不會叫我。”

“沒關係。大哥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我才不要做你的跟班呢!我可是堂堂墨家鉅子……”話未說完,嘴巴已經被少羽捂住。

少羽見了眾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懷疑,於是提高聲音。說:“子明同學,我們都是儒家弟子,應該以讀書為本。你要那些木匠鋸子、錘子、刷子之類的幹什麼呀?”轉而將聲音壓低,在天明耳邊說:“小子。我們在這裡隱藏身份,是為了大家的計劃。你既然是鉅子,就更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話不該說。”

天明聽了少羽的話,點點頭。

少羽又提高聲音,說:“你說是不是啊,子明同學?”

“你說的甚是有理呀,子羽同學。”

“子明同學,為兄就先告辭了。賢弟萬萬不能怠慢了學業功課啊。”

“子羽兄請。”

“賢弟請留步。”

“兄臺走好。”

天明看著少羽和眾弟子有說有笑,而自己卻是隻身一人,忽然間一陣落寞襲上心頭。

子聰想起剛才天明說的話,對眾人說:“剛才那個傢伙,忽然說到什麼木匠、鋸子、刷子的,子明這個傻瓜還真是好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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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思說:“不過你別說,我一聽還真嚇了一跳。”

少羽心中一動,說:“哦,怎麼了?”

“桑海街上貼滿了通緝告示,都是一些可怕的叛逆分子。其中就有墨家鉅子。子明說的木匠鋸子,與墨家鉅子聽起來還很貼近呢。那不是很嚇人嗎?”

少羽乾笑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的確好笑。”

子聰又說:“哦,對了,聽說,最新的通緝告示上,還有兩名少年。其中一個和子羽還有點兒相似呢。”

子思捶了子聰一下,說:“別胡說了。把子羽和叛逆分子扯在一起。”

子聰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解釋說:“啊,對不住對不住。子羽別生氣啊。”

少羽笑了笑,說:“一句玩笑而已,沒關係。我若真是叛逆分子,那你說這話可要遭殃咯。”

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明一個人呆了一陣,覺得無聊至極,走出書院,四處逛蕩,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叫你老實說,你聾子嗎?”

“啞巴吧,從來沒聽他說過話。”

“快點老實坦白,否則把你送到官府去!聽見沒有?”

天明走近一看,一群墨家弟子正圍著一人,氣勢洶洶。天明定睛一看,原來是隨丁胖子在一起的小廝石蘭。

天明原本就看不慣這群墨家弟子,這時見他們在欺負別人,不知為什麼,一股慨然之氣頓生,大踏步走到眾人面前,喝道:“喂,你們快住手!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太過分了!

子慕聞言轉頭,斜眼睥睨,語帶諷刺地說:“這不是木匠刷子,子明大俠嗎?”

眾人聽了子慕的話,都紛紛大笑了起來。

天明不理會眾人的嘲笑,哼了一聲,說:“你們還自稱是君子嗎,我看你們根本是無賴!”

子慕冷笑一聲,說:“你知道身後的這個傢伙是什麼人嗎?”

“啊?什麼人?”

“他是陰陽家派來,謀害儒家的奸細!”

“你說什麼?”

“前幾天,二師公三師公就發現陰陽家在小聖賢莊偷偷地留下記號,顯然是對我們儒家不懷好意!”

天明不服氣地問:“那……又怎樣?”

“我們前兩天就發現這個傢伙鬼鬼祟祟、形跡可疑。於是就在暗中特別監視。哼哼,果然不出所料。”

“怎麼了?”

“發現這個傢伙偷偷在樹下留下陰陽家的暗號!”

天明轉過頭,問石蘭:“是真的嗎?你……是陰陽家的奸細?”

“你問他有什麼用,他當然不會承認的。”

天明看著石蘭的眼睛,說:“你說你是不是,我相信你。”

“我相信他不是!”

子慕哂然說:“這樣就相信他,你也太好騙了吧。”

天明揚起頭,說:“你說他是陰陽家的奸細,又有什麼憑據?”

“這個奸細非常狡猾,一被我們發現,就立刻把留下的暗號擦掉。不信的話,你讓他把手伸出來,看看有沒有紅色的粉末。”

天明看看石蘭,問:“能夠看一下嗎?”

石蘭似乎有些遲疑,終於還是將手伸了出來,手背向上。

子慕說:“把手心向上,攤開看清楚。”

石蘭將手彈開,卻是空無一物。

“另一只手!”

石蘭將兩手都彈開,卻不見子慕所說的紅色粉末。

子慕惱羞成怒,大喝道:“一定是陰陽家的巫蠱術,製造出來的障眼法。把他抓起來!”

天明擋在石蘭面前,說:“不準過來!”

子慕知道天明的底細,笑著說:“看來,你的抗打能力還不錯。把這兩個傢伙都抓起來!哼!”

話音剛落,天明只覺得眼前一群人影飛過,定睛一看,除了子慕之外,所有弟子都已經被打倒,哀聲四起。

天明雖然還沒有明白過來,但是眼前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於是拉起石蘭的手,說:“來,快跑!”

兩人一路狂奔,終於甩開眾弟子,於是停了下來。

天明氣喘吁吁,但是難得做一件好事,不由得心中舒坦。

只聽見石蘭冷冷地說:“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天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拉著石蘭的手,急忙放開,但又覺得有些奇怪,說:“嘿嘿,你的手真小,有點像女孩子的手。”忽然話鋒一轉,撓撓腦袋,說:“唉,他們那群壞蛋,下次再教訓他們!你不用謝我了。”

石蘭依舊面無表情,轉身走開。

……………………

在那之後,的夜晚,少羽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晶瑩的月色下,石蘭的清麗面容深深的鐫刻在了少羽的靈魂裡,再也難以抹去。

可是今日,人是物以非,曾經的安樂之所,祥和之地,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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