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將領都不喝酒了，都在出謀劃策進攻扶桑軍，
這也是大明、大順、大西第一次坐在一起，眾人絞盡腦汁都在想怎麼擊敗扶桑？
鄭成功提議把俘虜的扶桑人都放回去，一下子多出數萬扶桑人，對扶桑後勤會造成不小的壓力。
這個建議被李定國反對，扶桑軍確實戰鬥力不強，可放回去數萬人，哪怕是數萬頭豬也能擋住明軍前進的道路，給明軍造成不小的阻力。
不如加強兩翼的進攻，蠶食扶桑軍，達到最終消滅百萬扶桑人的戰略。
聆敬陽聽著眾人各抒己見，再次把目光看向鄭成功，鄭成功知道他想說什麼。
站起來和聆敬陽說道：“都督要是信得過我，我這就回福建說服隆武朝廷出兵浙江，南北夾擊扶桑，壓縮扶桑軍戰略和生存空間。”
聆敬陽按照之前制定計劃進行軍事行動，他在正面頂住扶桑人，李定國、張煌言、鄭成功從南北兩側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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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還有很多人反對，可在聆敬陽的注視下，眾人還是接受這個戰術。
接下來眾人在宴會上吃吃喝喝，一直喝到深夜，聆敬陽才回到府邸。
叢山關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聆敬陽內心卻高興不起來，就在這幾天白璐水病情惡化，咳嗽帶血，血竟然是黑色的。
聆敬陽心裡很是揪心，怎麼這叢山關就只有白璐水感染瘟疫呢？上天是要給他勝利，又帶走心上人嗎？
宴會前，聆敬陽來到白璐水的房中，白璐水臉色變得很慘白，她聽到窗外敲鑼打鼓。
一定是她的大都督等來了援軍，趕走那群扶桑人
她閉上眼睛自言自語
趕走了扶桑人，要不要嫁給大都督呀，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娃。
思緒飄散在空中，咽喉又是一陣莫名疼痛，再一次劇烈咳嗽，一大口黑色血液噴出來，白璐水用絲巾捂住小嘴
黑素血液浸透絲巾，白璐水看著一團黑色血，突然傷感起來，她命不久矣，不能再陪著聆敬陽，也不能給聆敬陽生
好多娃娃，更不能在以後的戰鬥中摟著聆敬陽，不讓他上前線。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就要飄到天上，在離開前她要再一次見到她的聆大都督。
聆敬陽推開房門，來到她床頭，一眼望去，白璐水的臉就像時間浸透在水裡，他溫柔把白璐水抱起來。
白璐水喃喃說道：“大都督，你在哪兒啊？”
“璐水，我在這。”
聆敬陽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去。
白璐水呼吸越來越急促，聆敬陽扭頭向門外喊大夫。
不一會兒，從門外小跑來三個大夫，他們來到床前，看見白璐水蒼白的臉龐，連忙給白璐水切脈，聆敬陽看著三個大夫忙裡忙外，也不知道忙了多久。
一個大夫悄悄和聆敬陽說道：“都督，婦人怕是抗不過，也就這些天，請都督為婦人準備後事。”
這是個令人落淚的噩耗，縱聆敬陽是鐵打的漢子，也淚從心來。
“還能活多久？”
“短則十天，長則一月。”
聆敬陽讓大夫們都出去，他突然想起李過，劉芳亮等大順軍將領都在軍中，或許他們知道白璐水父親白鳴鶴在哪？
他呼喚徐升，徐升率領五十個侍衛來到院子，跟著聆敬陽來到大順軍軍營，大順軍在叢山關有兵馬兩千餘人。
劉芳亮沒有參加今晚的宴會，是因為他不放心明軍，要是他和李過都去參加宴會，明軍實施斬首行動，大順軍群龍無首，豈不是被明軍吞掉了嗎？
宴會結束後，李過帶著親兵回來休息，劉芳亮沒有睡覺，帶著親兵在軍營放哨，當他看見一群明軍從這裡走來，以為是明軍要突襲，下令部隊做好迎戰。
迎面而來的是聆敬陽，聆敬陽大老遠就看一個大順軍將領在軍營門口佈防，不想引起誤會，高聲喊道：“敢問李將軍，劉將軍睡否？”
聆敬陽以前在大順軍，還是劉芳亮部下，劉芳亮認出來聆敬陽，上前和聆敬陽打招呼。
“聆大都督，好
久不見啊？”
“劉將軍，今晚不見你來喝酒，莫不是信不過我這個左威武將軍啊？”
左威武將軍是大順軍特有的將軍，聆敬陽曾經在大順軍擔任左威武將軍，劉芳亮內心突然敞亮，是他小人之心，他有些不好意思。
“聆都督，當年一別，現如今你已是大明五軍都督。”
“劉將軍，你不也在一直奮戰嗎，今夜前來是想問劉將軍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敢問白將軍在哪？”
劉芳亮聽到這，立馬想起來白璐水，白鳴鶴再一次和清軍作戰中下落不明，至今沒有他的音訊，幾乎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把白鳴鶴的訊息告訴聆敬陽，聆敬陽聽後心裡愈發難受，劉芳亮問聆敬陽，是不是已經和白姑娘成婚？
聆敬陽心裡更痛，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和劉芳亮說起當年在大順軍經歷，那是一場讓他難以磨滅的旅途，讓他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軍人。
兩人聊了很久，聆敬陽才和他告別，回到府邸，萬里雲立馬迎上來，不知道為什麼，聆敬陽看見萬里雲總覺得萬里雲變得痴迷權力。
“大都督，我聽人說周遠在贛州城幹的壞事。”
聆敬陽瞅了他一眼，點點頭，周遠確實在贛州城裡勾外結，是五軍都督府敗類。
可萬里雲卻不這麼看，他看得更遠，周遠應該回到崇禎朝廷，或許就是周遠說服姜瓖，再一次宣誓效忠崇禎朝廷。
這些話在聆敬陽耳中很刺耳，他看向萬里雲。
“就算是周遠說服姜瓖，你又能怎樣？”
萬里雲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請求率軍北上河南，為五軍都督府打下一片天，不能讓崇禎朝廷盡有江北之地。
“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又或是為了大明？”
“末將為都督，都督連年征戰，這大明有一半是都督撐起來的，可到頭來朝廷只給一個五軍都督，末將和弟兄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