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你是州長秘書?”

這是劉通福第一次見到朗拿?特納,他並不知道兩人在之後的幾年都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看著眼前這個風塵僕僕,一臉疲憊,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還算明亮,但也同樣佈滿血絲的傢伙,他卻還是迸發出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同情,儘管對方是他最為憤恨的白人:

“看你累得這熊樣兒……還是回去吧。告訴你們州長,我們不跟跑腿兒的說,讓他拿出點兒誠意來,至少也得先捎個像樣的過來。”

“我是州長秘書!很像樣!”對劉通福的態度,朗拿?特納沒敢表示什麼。可“跑腿兒”這個詞還是嚴重地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什麼叫跑腿兒的?秘書,他是州長秘書,在許多場合都是等同於州長的存在,知道無數州長的隱秘,科羅拉多州最高行政長官最信任的人,親密程度甚至還要高過什麼副州長、州務卿之類,怎麼能叫跑腿兒的?

“我管你像不像樣。”劉通福翻了翻眼皮,只以為眼前這小子是不服氣,“老子只知道,你們州長要是夠誠意,就算不派什麼副州長、州務卿之類的過來,至少也應該派個助理,實在不行,派個把議員也湊和。秘書?哼,沒聽過!”

“你……”土包子!連秘書是什麼職位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要求跟州長談判?朗拿?特納在心裡對劉通福的無知深為不屑,可想到此行的任務,他還是不是不向對方解釋一下自己的重要性,“秘書,是協助領導人聯絡接待,辦理文書和交辦事項的工作人員,還要幫助領導人處理一些秘密事務……”

“秘密事務?怎麼,跟咱們談判,還成了秘密了?”劉通福陡地一驚,猛得一把抓住了朗拿?特納的衣領,“小子,你們想打什麼鬼主意?你他M的最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老子可不跟你客氣了。”

“你,你想幹什麼?”

劉通福的翻臉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一向跟所謂的上流社會交往太多,朗拿?特納壓根兒就不適應這種突然翻臉的舉動……就算說不好,也不用揪人衣領啊。這算什麼?還有沒有點兒風度了?可再想想眼前這位的身份,朗拿?特納就飛快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些人原本可就是華工,比社會底層還底層的一群人啊,整天都被人欺負,還哪有空要什麼風度?

“我,我只是闡述一下我的工作性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子想得什麼樣?”劉通福瞪著眼,表情兇狠。

“你,你以為我們的談判會被保密,可事實不是這樣的,處理一些秘密事務和檔案只是我的一項工作。”朗拿?特納小心地說道。

“諒你們也不敢保秘,哼。”撒開手,劉通福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擺手:“滾。”

“我還有事要跟你們談!”

“沒聽到老子剛才說的什麼?”劉通福又瞪過去一眼,“你身份不夠。要談,至少要派個……什麼來著?對了,代表團!至少要有一個州政府的代表團過來,咱們才能談。不然,嘿嘿,過兩天咱們這兒的食物可就不夠了,那五百民兵會餓成什麼樣老子們可不敢保證。”

“當然是代表團,就像你們要求的那樣,代表團的成員會有政府官員,包括州政府和丹佛市政府的官員,另外還有州里的議員、報社和電臺的記者,都會有!我只是提前來跟你們聯絡一下。”呼……朗拿?特納一口氣說完,心裡卻是松了一口氣。原來,眼前這傢伙居然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談判代表?上帝,這怎麼可能?果然都是一群沒見識的野蠻人。

“聯絡?聯絡什麼?”劉通福還沒反應過來。

“聯絡一下談判的地點,時間,還有雙方代表的人數……”連這個都不懂,這些傢伙是從哪兒聽到的“談判”這個名詞?朗拿?特納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優越感。

“有那麼麻煩?咱們就呆在這兒,你們來了人,直接派個人來通知一下老子們不就成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劉通福鄙夷地吐了口唾沫,“別是想瞎搞什麼鬼吧?”

“沒有,我們沒有什麼其他的計劃,只是想談判,”這些傢伙的警惕性很強。朗拿?特納暗暗心道。不過,雖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卻沒有太過在意。華工們身處的環境早就註定了他們的警惕性必須非常的強,現在這個表現也只是意料中事。

“看你小子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只想談判?你當老子會信啊?”劉通福冷哼了一聲。

“信不信都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不過你們要明白你們現在手裡的底牌……五百名人質,足足五百人!我們敢亂來嗎?”朗拿?特納問道。

“哼,談判的時候不敢亂來,等談判完了,你們把人質都要回去,就敢亂來了,是不是?當老子不知道你們的打算?”劉通福不屑道。

“怎麼會……”朗拿?特納的臉色稍稍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只要談判成功,我們就可以達成協議,問題也會得到解決,我們為什麼還要再跟你們戰鬥?難道我們不害怕再損失更多的人員嗎?”

“誰知道你們這些白人心裡有什麼鬼?哼,當初缺人的時候,笑嘻嘻地把老子從中國拉過來,結果一幹完活,立即就翻臉不認人,什麼東西!”劉通福冷聲道。

“這個……我想這個問題不應該由我回答,”而且,之所以會有這種現象,只能怪你們自己國家的實力不強,華人的實力不強,你們不做替罪羊,不背黑鍋,難道還能讓別人來?朗拿?特納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可暗地裡,他對劉通福的話卻非常的不屑。沒錯,劉通福所提到的事情都是他們美國人不對……華工們一向奉公守法,甚至到了膽小怕事的程度,即便是有些人不愛衛生、愛賭博、吃飯的口味跟白人不同,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可這都沒有妨礙到誰,而且,全美國滿打滿算也就是不到十萬華工,根本不可能是搶走了那麼多白人工作的罪魁禍首,而美國人偏偏就是沒有人願意出來為華工們辯白,更多的則是推波助瀾,還有很多人是名聲顯赫的政客名流。這樣說謊,迫害某一個族群,不管是放到哪裡都說不過去……可話再說回來,那又怎麼樣?華工要是有足夠的實力,誰會,誰又敢那麼做?不怕擔責任嗎?還不是因為華工太弱,中國太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自己不行,怪得了誰?

“不應該由你回答?哼,老子諒你也回答不了。”劉通福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不滾?還打算留這兒吃飯吶?”

“我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商量好,這都是談判前需要做好的……”你要我說幾遍才能記清楚?朗拿?特納都有翻白眼的衝動了。

“老子們沒你們那麼多規矩。”劉通福揚了揚眉毛,手指戮著朗拿?特納的胸膛:“回去告訴你們那個什麼州長,代表團來了,派人來通知,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可是……”

“可是什麼?當老子是傻的?什麼都安排好了,難道你們連身後事都安排好了?……還不快滾?”劉通福一瞪眼,猛得按住了腰間的槍套。

“好吧好吧,”朗拿?特納嚇了一跳,趕緊雙手虛按,示意劉通福不要發火,“我這就走,你不用生氣,我會按照你們所說的向州長先生進行彙報,真的,你們放心……咦,我,我的那個嚮導呢?”

回去吧,剛一轉頭,朗拿?特納突然就發現巴里派給自己的那個嚮導,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和後的傢伙不見了。

“剛剛老子抓你領子的時候,那小子就嚇跑了。”劉通福剔著手指甲,悠哉悠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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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市長,中國人要求你必須參加這次的談判!”

“為什麼是我?”

丹佛,市長公寓,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夏洛特就在家裡發現了一位稀客,州務卿查拉克,不過,還沒得來及打招呼,查拉克就告訴了他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

“我不同意,我絕不會再去見那些中國人,絕不!”

“可是這是他們的要求。不僅僅是你,還有克爾法官,安吉洛和伊爾格議員,都要去!”查拉克又道。

“為什麼是我們?怎麼又是我們?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夏洛特雙手抱頭,有些歇斯底里。

“根據猜測,他們可能是害怕我們會在談判代表的身份上造假,他們見過你們,知道你們的長相,所以,叫你們參加談判,應該只是一種預防措施。“查拉克道。

“可我不想去。”

“如果你不去,談判就無法進行,那五百名民兵就有可能成為五百個死人。”查拉克嚴肅地說道。

“那是你們的事,又不是我派他們去找那些中國人的。”夏洛特大聲叫道:“憑什麼要讓我為他們的生命安全去承擔風險?”

“不只是你,州長先生,還有州檢查官,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都必須出席!”

“什麼?”

“現在你知道了,不只是你自己要承擔風險。”

“那些中國人到底在搞什麼?”

“我不知道。但這一點很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對我們並非一無所知,他們是……有備而來。”查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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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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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夏洛特,你跟那些中國人有過交手,給我們分析一下,他們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丹佛市長被州務卿的拜訪嚇壞了,曾經兩次落到中國人手裡,雖然沒有丟掉性命,可夏洛特的心理狀況實在是承受不住第三次了,兩次沒死,誰敢肯定第三次就死不了?中國人前兩次沒殺自己,那是因為不想過度的刺激白人,可現在雙方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他這個市長還能算什麼?不殺?哼哼,他自己都會覺得中國人在犯傻了。

不過查拉克提到的一個個人名還是讓夏洛特不得不放棄了拒絕的想法。州長、州檢查官、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丹佛市地方法院法官、兩名眾議員……這麼多人,就算不去,他如果還想再繼續在丹佛混下去,也必須老老實實的跟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我不知道。那些中國人的想法總是讓人無法捉摸。”

地點已經換成了州長公寓,格蘭特已經沒空跟夏洛特進行什麼政治角鬥,五百條人命隨時都壓在他的頭上,這個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可你至少跟他們打過交道。”

“那又怎麼樣?如果我能猜到他們會幹些什麼,我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結局了。”

“夏洛特市長,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是,現在事關五百名民兵的生命安全,我們希望你不要太過情緒化。”州首席法官本森?史密斯看了夏洛特一眼,淡淡說道。美國的法官制度把法院分成了兩個系統,一個是聯邦法院系統,一個則是州法院系統,兩者互不統屬,各有許可權。州法院分為幾個級別,最高的就是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則為其最高領導。可以確切地說,本森?史密斯在科羅拉多司法界的地位,跟美國聯邦首席大法官在全國範圍內的司法地位相當。

“不要情緒化?”夏洛特看了他一眼:“您說的可真是輕鬆。不是您有兩次落到中國人手裡,不是您險些被他們殺死,您當然可以不必情緒化。可是我有這種經歷,先生!”

“夏洛特,夠了。”格蘭特很是不滿,“你是一名市長,一名政治家,不是只會發牢騷的潑婦。我們找你來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聽你講述你的遭遇的。”

“那你們找我來幹什麼?我沒什麼可說的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夏洛特冷哼道。

“夏洛特,如果這一次能夠救回五百名民兵,讓他們脫離危險,我想,我們可以免予對你進行起訴。”

本森?史密斯身邊坐著的州檢查官終於插嘴了,而他這一開口,夏洛特原本義憤的麵皮頓時就收斂了起來,緊接著又換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沒有必要撒謊。”西蒙?威爾森淡淡說道。

“我需要一個保證。”夏洛特考慮了一下,又道。

“沒有保證。”西蒙?威爾森輕輕搖頭,“我不可能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買單,而且,除了我們之外,你還要搞定丹佛市的地方檢查官,所以,我不能完全保證你可以免予起訴。當然,費盡心機的救出五百人,即便是上了法庭,也可以成為向法官求情的理由,一個非常強大的理由。”

“市檢查官那裡我會搞定,可我至少需要你的一個口頭保證,而且需要有見證人。”夏洛特依舊堅持。

“這裡的人都可以為你作證。”格蘭特插嘴道。

“我信不過你。”夏洛特絲毫不留面子。

“那我們又怎麼才能信得過你?”西蒙反問道。

“檢查官,我們都不是傻瓜,你有自由裁量權,你可以自行做出是否起訴的決定,只要你做出保證,我絕對會出全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我必須告訴你們,中國人把我的名字加進談判代表團的名單是一個極其英明的決定,因為,就算我幫不到什麼忙,卻可以絕對成功地壞你們的事!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夏洛特突然大聲吼了起來。他很激動。因為西蒙剛剛的提議而激動。這些天,他忙來忙去,提心吊膽的是為了什麼?為了自由,為了不進監獄,為了保住財產,保住現在的生活。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首先要達到一點:自由!可他能否自由卻完全取決於西蒙?威爾森這個檢查官的行動。只要檢查官對他免予起訴,他的危險就沒了一大半兒,頂多就是少了個市長的位子而已,卻能保住現在的財產和生活……他也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整天提心吊膽地等待誰來找自己的麻煩。甚至於,過些年,他說不定還能東山再想……可是,西蒙只是稍微提了提,連保證都不願意,反而還拿這個連保證都沒有的提議來跟他做交易,要求他在跟中國人的談判中出盡全力……這是輕視,也是侮辱,可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還事關他的未來……這樣的情況,他怎麼還能夠忍得住脾氣?

“夏洛特,我需要對我做的每一個決定負責,”看到夏洛特突然發了脾,格蘭特等人卻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都沉思了起來,而好一會兒,西蒙?威爾森才搖了搖頭:“夏洛特,你不能逼我。”

“狗屎,只要你答應不起訴就可以了,誰又能把你怎麼樣?你這明明就是在故意推脫,想利用完我之後,再把我給扔進監獄!”聽到這話,夏洛特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大聲怒道。而無怪乎他這樣惱火,因為,身為一名市長,他太清楚美國的檢查官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了。

美國法律幷沒有實行起訴法定主義和起訴便宜主義的明確規定,可美國檢察官卻擁有其他國家所不具有的廣泛而幾乎不受限制的自由裁量權。這裡先不說什麼叫起訴法定主義和起訴便宜主義,先說自由裁量權。那何謂自由裁量權?簡單一點說,就是只要擁有這個權力,面對任一刑事案件,包括輕罪案件和重罪案件,檢查官都可以選擇作出不起訴、暫緩起訴、辯訴交易等處理,甚至還可以不提出起訴。

本來,直到本世紀,也就是十九世紀初,美國檢查官都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聯邦總檢察長(改過來,檢察官)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只是總統的非專職法律顧問,掌控的權力極為有限。地方檢察官一直被視為法院中的低階官員或者法官的助手,他們的地位甚至低於司法行政官和驗屍官:司法行政官和驗屍官都是由地方選舉幷獲得獨立權力的官員。而地方檢察官則主要由州長、州檢察長或地方法官任命,他們必須聽從州長、州檢察官或地方法官的指示,不能獨立地作出決定,更沒有決定起訴與否的自由裁量權。

但後來,180年開始的“傑克遜民主運動”強化了地方分權和民主選舉地方官員的觀念,這對檢察官制度的發展產生了重大的影響。18年,密西西比州率先在州憲法中規定,地方檢察官由公眾選舉產生。1846年,愛荷華州透過公眾投票決定,地方法官和地方檢察官由公眾選舉產生。其他州也相繼在憲法中規定檢察官與司法行政官和驗屍官均為選舉產生的行政官員。選舉制改變了檢察官的權力授受關係,確立了檢察官一系列新的權力、權威和責任。檢察官不再被視為法院的低階官員或助手,而是與法院平行的、獨立的官員;檢察官也不再受制於任命他們的官吏,而是直接對選民負責。檢察官具有了獨立的法律地位,有權獨立地進行訴訟,幷且獲得了必要的自由裁量權。

南北戰爭後,美國檢察制度明顯地朝兩個相反的方向發展:一方面,美國加強了聯邦政府的權力,這也在聯邦的檢察系統中得到反映。1861年,國會透過法律,規定聯邦總檢察長有權監督和指導各聯邦地區檢察官的工作,總檢察長對聯邦檢察官的控制得到加強。另一方面,地方檢察官的權力及獨立性都得到進一步的擴充套件和強化。地方檢察官擁有“廣泛的”、“不得複議”的自由裁量權,幷因此成為刑事訴訟中非常關鍵的角色。

一些美國學者指出的,美國地方檢察官將英國檢察長、法國公訴官及荷蘭司法官的權力集中、糅合在一起。如同法國公訴官,他可以發動對所有刑事犯罪的起訴;如同英國檢察長,他有終止訴訟的權力,如果他不願意將訴訟繼續進行下去,他就可以通知法庭終止訴訟;如同荷蘭司法官,他是由地方選舉的官員,可以在本轄區內自由適用法律,只要他認為能夠最好地為他的選民服務。而且,由於自由裁量權是由州憲法或法律賦予的,這使得檢察官的決定在實際上變得不可制約。

之後許多年,美國一系列的司法判例都確認了檢察官那種廣泛而不得複議的專有權力。即便是有無數的美國民眾強烈要求,只要檢察官能抵得住壓力,那麼,他就可以不起訴任何人,也沒有其他人能命令他。因為,檢察官享有刑事起訴的“獨有”權力。

也就是說,在美國,檢察官在行使不起訴權時,幷不受案件性質、犯罪輕重、個人情況的限制,對任何案件都可以裁量不起訴。即使是對於重罪案件,檢察官如果認為提起公訴不利於犯罪行為人改造、不體現公眾利益、無助於遏制犯罪或耗費司法資源太大時,都可以不予起訴。而且檢察官決定不起訴一般勿需附任何理由,且告訴人不得申請再議。檢察官若作錯誤或不當之決定,被害人也通常沒有任何救濟途徑。

所以,只要能夠把檢察官給拉到自己這一邊,那麼,在很多時候,被告就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至少在這一任檢察官的任期內不會有任何的被起訴的危險,而如果案件過了訴訟時限,那麼,就永遠都不會有被起訴的危險了。

這也是為什麼夏洛特可以不理州長格蘭特,不理會州首席法官,甚至還敢與之頂嘴,對著幹,卻又不得不重視西蒙?威爾森的原因。因為,西蒙?威爾森是州檢察官,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會否進入法律程式,完全取決於這位老兄的一念之間。只要在訴設時效之內,西蒙?威爾森隨時都可以把他送上法庭。之前,他知道西蒙?威爾森跟格蘭特是一黨,會不會送他上法庭要看格蘭特的意思,可現在,西蒙?威爾森卻直接當著他的面提出可以免予對他的起訴,這簡直就等於是直接送了一個特赦令到他面前,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夏洛特,你知道丹佛這一次到底遭受到了什麼,免予對你的起訴,我要承受巨大的壓力,甚至下一屆也將難以再繼續擔任檢察官,你知道嗎?”西蒙?威爾森知道夏洛特的心裡有多麼的焦急,在提出免予起訴這句話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對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送進監獄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能維持現有的自由更加珍貴的?沒有。可是,這麼輕易地就讓夏洛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們的忙,只要免予對我的起訴,我可以盡我的全力。”夏洛特叫道。

“你想要我的保證,甚至是字面上的保證,這沒有問題,”火侯差不多了,跟格蘭特交換了一個眼神,西蒙?威爾森又沉聲說道:“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夏洛特,我們也需要你的保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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