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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長,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麼?”

“就是,這樣好的天氣,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去曬太陽,或者去喝酒,而不是這樣辛辛苦苦的執行什麼任務。”

“我真不明白,這些事情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偏偏要來找我們?我們又不是舊金山最好的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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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塞魯斯帶著一隊大約三十人的警員騎著馬慢慢地行進著。這裡離著舊金山大約有四五英裡,已經漸漸地看不到城市的影子,而因為西北方向直接是朝著海邊行進,所以,路上的人也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基本看不到什麼人影。而這種情形,也終於使得那些原本就極不樂意的警員們發起了牢騷。大冬天的,誰不想呆在家裡睡個懶覺?就算還需要巡邏什麼的,那也是在城裡,兼且還可以偷偷懶,去喝上幾杯,哪怕就是沒錢,以大家警員的身份,也可以到唐人街中國人的飯店裡吃上一頓霸王餐,反正那些黃種人也不敢說什麼。可現在倒好,居然還要出城執行任務。他們只是一些負責巡邏街面的警察好不好?

“都給我閉嘴!”面對手下的抱怨,塞魯斯只是黑著臉挨個地瞪了過去,尤其是剛剛那幾個開口說話的,“你們懂什麼?這是厄蘭格局長親自下的命令,我能夠違抗嗎?你們如果誰不想幹了,那就回去。FUCK!”

“……厄蘭格局長為什麼下這種命令?”上司發火,警員們雖然不滿,但也只有憋著。可個別人仍然難免有點兒好奇心。

“有一群中國匪徒來到了舊金山附近,局長認為我們跟中國人打交道最多,也最瞭解他們,所以,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塞魯斯答道。

“一群中國匪徒?他們有多少人?”又一名警員問道。

“我不知道,大概能有幾百吧!”塞魯斯答道,“畢竟,人數太少的話,恐怕也輪不到局長親自下達命令,他也不會太過關注。”

“幾百個中國人?我還以為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數目。就那麼幾百個中國人,用得著我們三十個警察嗎?依我看,十個,不,五個人就足夠收拾他們了。”一名警員舉起巴掌揚了揚,叫道。

“沒錯,五個人就夠了。那些傢伙就是一群羊,連槍都不用,只需要用鞭子抽上幾下,就會乖乖地按照我們的吩咐走路,你們說是不是?”另一名警員也笑道。

“你們這群蠢貨。那些中國人是匪徒,匪徒!你們還沒聽明白嗎?你們以為你們要面對的是唐人街裡的那群傢伙嗎?”塞魯斯雖然在心裡也有心附和這幾個手下,可想到厄蘭格給自己下命令的時候所說的話,他還是選擇了警告。小心無大錯嘛。

“唐人街裡的那群黃種人可比這些匪徒的數量多多了。他們可是有幾萬人,我的長官。”剛剛那名說只需要五個人就可以把所有中國人收拾掉的警員笑道。

“幾萬人,我們每天真正參加巡邏的人卻不到十個。上帝,這麼算下來,我們一個能打幾千個,還用得著怕那幾百個中國匪徒?”警員們都紛紛大笑。

“可那些中國人還有武器,大量的武器!”塞魯斯又道。

“武器?難道他們有槍?”有警員驚道。

“恐怕不止。我說過了,他們‘大量’的武器!”塞魯斯答道。

“大量的武器?是棍棒,還是鞭子,亦或者是他們用來炒飯的那種鍋鏟?”又有警員笑道。

“我看應該是鐵鍬!”

“要我說是鋤頭!”

“你們都錯了。應該是魚網。你們忘了,舊金山城外的中國人大都是一些漁民!”

“那你幹嘛不說他們用的是簸箕?上個月我還聽人說,有中國人在城外用簸箕淘金,他們居然還以為舊金山遍地是黃金呢!”

“都給我閉嘴。”塞魯斯又大聲說道,只是這一回他卻說得有氣無力,“再向前走五英裡,休息!”

“那麼遠?”一名警員大叫。

“你們這群懶豬。再走五英裡也不過才十英裡而己,你們還都騎著馬,這點兒路也走不了嗎?”塞魯斯怒道。

“局長只是要我們出來看一看,可沒說一定要我們找到那些中國人。既然這樣,我們幹嘛不乾脆就現在休息?反正只要我們回去的時候說我們已經搜尋過了就是了,難道局長還能親自再來走一遍嗎?”那人又道。

“你們局長那麼好矇蔽嗎,蠢貨?十英裡我已經很冒險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繼續前進。誰要是掉了隊,這個月的獎金全部扣除!”塞魯斯叫道。

“……扣獎金?”

“太過份了!”

“我可全靠這點兒錢過日子。”

“那就聽話一點兒吧。反正也不遠。”

塞魯斯的“強勢”壓下了手下們的反對聲,隊伍繼續向前進,打算到離城十英裡之後再停止前進……這當然是一種非常不高明,也非常不盡職的行為。可是,警察們不盡職,另有一批人卻很盡職,不僅盡職,而且盡力!

離開舊金山還沒有十英裡,也不過才六七英里的距離,塞魯斯就遇到了這群人。結果,遇到這些人之後,原本一個個沒把中國人看在眼裡,甚至還叫囂著要只用五個人就能收拾掉幾百個中國人的警員們徹底的熄滅了自己的狂妄。

兩百多中國人把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而且,這兩百多人全部端著槍,塞魯斯眼尖,他甚至還在某個中國人的腳下看到了一個箱子,箱子是開啟的,露出了一束束的炸藥!

“你們這些黃皮猴子,你們知道你們是在幹什麼嗎?”塞魯斯在第一時間就舉起了雙手,只是,多年來面對中國人時那高高在上的優勢讓他有些來不及適應現在的處境,說話時候的語氣難免有些不太恭敬。結果,那些人直接就回敬了他一發子彈:

“砰!”

“咴咴咴……”

塞魯斯的坐騎嘶鳴著跌倒在地。警長本人也被甩到了地上,摔了個灰頭土臉!

“給你們十秒鐘時間選擇:要麼投降,要麼死亡。……現在開始計時!”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國人上前一步,面對著那些蠢蠢欲動,卻又猶豫著不敢掏槍的警員們,冷聲說道。

“十,九,……”

“你們敢襲擊警察,你們知道這是多大的……”

“砰!”

“砰砰砰砰!”

一排槍響,出聲的警察看著自己身上突然間多出的傷口,不甘心的摔到了地上。

“撲!”

濺起不少的塵土!

“四,三,二,一,零!”

小鬍子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不緊不慢地倒計時,可惜,一直到“零”,警員們也依舊沒有人出聲,包括已經摔到了地上的塞魯斯在內。所有人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就是死死地盯著那些中國人。

“好漢!面對死亡毫不畏懼,舊金山的白人市民們會記著你們的!”小鬍子“讚歎”了一聲,然後高高地舉起了胳膊:“預備——”

“刷!”

兩百多杆槍幾乎同時舉了起來。

“不要,我們投降——”

……

時間過得很快。

一天過去了,塞魯斯和他匆忙集合起來的警員們沒有回來。舊金山市內沒有任何反應,包括警察局長厄蘭格和市長漢密爾頓。

兩天過去了, 塞魯斯還是沒有回來。

第三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回來。

第四天,厄蘭格派出了警察局副局長大衛.沙利為首的五十名警察和一百名民兵,沿著塞魯斯和他的手下們走過的道路追了過去。

第五天過去了,大衛.沙利和他的隊伍沒有任何訊息傳回。

第六天,臨時組織的三百多名民兵走出了舊金山,一去不回。

第七天,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珀金斯透過電報告之舊金山方面,他將帶領隊伍從薩克拉門託出發過來,舊金山方面立即嚴辭拒絕,尤其是市長漢密爾頓,其聲稱舊金山方面絕對有能力自己解決這一問題。之後,當天夜裡,一隻臨時組織的七百多人的隊伍悄悄地離開了舊金山,直線向東三十英里,然後轉道向北,意圖直撲西北方向。

第八天,舊金山開始出現傳聞,有人聲稱在城市東部郊區發生槍戰,他親眼看到了雙方激烈的交火,但當他在激戰之後趕到交戰地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發現。連一絲血跡都沒有。而同一天更早時間,漢密爾頓發現自己跟最後一支隊伍失去了聯絡。

……

“就是他們幹的。肯定沒錯。舊金山周圍,能有這種本事,還說咱們中國話的,只有他們。”

第九天。

唐人街,卜平來居所。

黃三德正在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自己的見聞。

“你們是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叫一個痛快……咱們的人真叫一個沉穩。那槍,一排一排接一排的,就是沒有斷的時候。可那些白人就不行了,被圍在裡面,光知道鬼叫,可不管他們怎麼打,就是衝不出去。最後沒奈何,只好脫了褲子繳槍投降!”

“脫了褲子?”

屋子裡除了卜平來之外還坐著幾個人,有花白鬍鬚的老頭兒,也有三四十的壯漢,穿著也都罕見的比較光鮮,顯然是舊金山華人裡的大人物。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這些人就是跟卜平來一起構成了整個舊金山華人街區的上層建築的幾個領頭人。

“沒錯,就是脫了褲子。嘿嘿……”聽到問話,黃三德“嘿嘿”乾笑了兩聲,又連連點頭,“我也不知道那些傢伙怎麼就非得讓那些白人脫了褲子。你們是沒見過,黑燈瞎火的,就那麼一溜的大白屁股,看得我差點兒就沒忍住。”

“沒忍住什麼?”坐在最邊角的一名四十多歲的壯漢問道。

“還能有什麼?笑唄!這種情景可是難得一見。”黃三德笑道。

“笑可以,沒被他們發現吧?”坐在卜平來身邊的一名花白鬍子的老頭問道。

“這個,……應該是被發現了吧。”黃三德有點兒扭捏,慢慢地從身後掏出了一樣東西。

“槍?”眾人都是一驚。黃三德手裡那玩意兒,不就是一把左輪手槍?

“嗯。”黃三德點了點頭,“我本來只是躲得遠遠地看的,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就多這麼個玩意兒,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就在腳邊兒上!”

“看來,人家那邊有能人啊。”卜平來嘆了口氣。

“可他們這也是在跟咱們唐人街的兄弟們招禍啊。這麼打,真要是把那些白人打急了,他們肯定會拿咱們開刀的。”剛剛那名壯漢愁眉苦臉道。

“開不開刀還是兩說,咱們幾萬人呆在這兒,那些白人就算是想開刀也得仔細掂量掂量。關鍵是那些丹佛來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卜平來身側的坐著的那個老頭捋了捋鬍子,皺眉道:“他們遠道而來,又沒有什麼根基,就這麼跟那些白人打成這樣,恐怕其志不小啊。”

“老鄧,什麼其志不小?”另一個人問道。

“那天阿來告訴我那些人來了舊金山,我還以為他們是在丹佛那邊兒闖了禍,想借咱們這塊寶地離開美國。所以,就暗地裡聯絡了幾條船……”老鄧說道,“可沒想到,船還沒到,他們倒是先動起手來了。他們擺明了不是想跑啊。”

“當在不是想跑了。要不然能一打就打得這麼狠?七百多人都給吞下來,這得多狠的勁兒?”卜平來搖了搖頭,“其實那天來我就猜得出來他們的打算。本來我還以為他們會想辦法逼著咱們跟他們一起動手,反了這群白人,可沒想到啊……”

“就憑他們那點兒人,還想在這裡造反?”剛剛那壯漢冷哼了一聲。

“可別小看他們。雖說他們被美國人從科羅拉多趕到了加利福尼亞,可當初他們可也是打得科羅拉多四處求援吶。舊金山那回也出了兵的吧?咱們當時還緊張得要死,生恐那群王八蛋還要再在唐人街來上一場,可誰能想得到居然是被他們給引走了?現在那些傢伙都還沒有個影兒,顯然是被留在內華達山那邊兒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就是本事啊。”卜平來道。

“再本事,早晚也是白人的下酒菜。”壯漢不屑道。

“何爺,你這是什麼話?那可都是咱們自己人。”黃三德突然不滿地插嘴道。

“自己人?誰跟他們自己人?”姓何的壯漢瞪了他一眼,“長輩說話,什麼時候有你這小輩插嘴的份兒了?有沒有規矩?”

“何爺你這是什麼話?咱們是中國人,人家也是中國人,還差不多都是從咱們舊金山走出去的。怎麼就不是自己人了?”沒想到姓何的居然這麼說話,黃三德年輕氣盛,當場就給頂了回去。

“臭小子,你說什麼?敢頂嘴?”何姓壯漢猛得一拍椅子扶手,轉向了卜平來,“來哥,這可是你的人……”

“行啦,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卜平來看了他一眼,又和氣地朝黃三德道:“三德啊,你這次幹得不錯。那槍你自己留著防身,注意別被那些白人看到。那個……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卜爺!”

黃三德年紀不大,也嫉惡如仇,但也不傻,知道卜平來是在護著自己,遂也不再跟何姓壯漢頂牛,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說說吧,咱們到底是個什麼章程?人家打得熱鬧,估計下一步還會有更狠的招……可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咱們終究也還都是一身的黃皮,不可能不受影響。總要有點兒準備。”看著黃三德離開,卜平來又揮手讓屋裡其他幾個伺候的手下都走了出去,又開口說道。

“不好辦吶。……”老鄧嘆了口氣:“白人前幾個月剛燒了咱們一把火,還打死了一百多人,這筆血債,下面可都憋著火呢。現在又有丹佛那些人出面,咱們就算想壓,也未必能壓得住。”

“咱們自己人還好說,雖然有氣、有火,可終究還要生活,還要過下去,總能說得通。關鍵是那些白人。他們損失了這麼多,還死了那麼多人,肯定要找人抵債。丹佛那些人不好惹,他們十有八九會找咱們出氣啊。”又一個老頭嘆道。

“要我看,咱們不如乾脆就釋出個訊息,就說咱們跟那些傢伙不是一夥兒的……”何姓壯漢道。

“那有個屁用?你就算說了,那些白人也得信啊。”

“阿來,你說說吧。”老鄧又看向了卜平來。

“其實我也沒什麼招,現在,只有叫兄弟們加強防備,尤其是要注意那些白人的動向,防著他們趁機再來找咱們的麻煩。至於其他的……看能不能散點兒訊息,就說城外來了一支中國大軍,已經接連滅了一千多警察和民兵,讓這城裡慌一慌,給那些白人添點兒亂。”卜平來道。

“這己經夠亂的了,還再添亂?這不是惹事兒嗎?”何姓壯漢皺眉道。

“城裡越亂,白人才越不會有空來找咱們的麻煩。偶爾過來個把,總好過一幫子一起來吧?”卜平來看了他一眼,“你得多動動腦子。”

“我……”

“篤篤篤!”

何姓壯漢摸了摸腦門兒,對卜平來的訓斥有些不以為然,正想說話反駁,敲門聲卻又響了起來。

“進來!”

卜平來揚聲說道。

“卜爺!”黃三德又從外面衝了進來,神情顯得很不自然:“有,有事兒!”

“什麼事兒?”卜平來心下一沉,急忙問道。

“有,有人給咱們送來了一張紙條。”

“紙條?”

眾人都是一怔。

“一張紙條讓你急成這樣?”何姓壯漢不滿地瞪過去一眼,“有點兒心氣兒沒有?”

“可那、那紙上說,他們準備了五百條槍放在海邊兒,讓咱們立即去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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