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驚得小迪和李玫花容失色。

捂著嘴不敢出聲。

而在陳瞬動手的時刻,張弛和王瑞立刻圍了上去,四個人將腎虛公子堵在牆邊。

只有雲奕隱蔽地笑了笑,拉著被嚇傻的兩人迅速進了包廂。

剩下的,交給她男人處理就可以了。

提問:當一個中二劍仙抓住壞人時會怎麼做?

不把那個腎虛男玩壞了,雲奕都覺得那不是陳瞬。

他不是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嗎?

巡夜, 不就是巡的這種人。

至於張弛他們待會兒會看見的那些神神怪怪的玩意兒,到時候給他們下個心理暗示忽悠一下就好了。

……

當腎虛公子見到熟悉的KTV在眼中變換成一座陰森莊嚴衙門裡的公堂時,他一度以為自己一定是瘋了。

“怪事,雖然我很黃,但是我和賭毒不共戴天啊!可沒吸過那玩意兒啊!”他在心中吶喊道。

為什麼!為什麼他那群小弟們還沒來啊!

磅!

陳瞬手中的驚堂木一拍,腎虛公子猛地一抖。

他哆哆嗦嗦地抬頭, 卻見公堂之上的是個黑麵長毛青睛威武公。

張弛和王瑞立刻抓起也不知哪來的殺威棒, 不由自主的喊著:

“威武……”

“威武……”

張澤撓了撓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就變成了手持小豪的典史。

“帶犯人!”

在腎虛哥眼裡是牛頭馬面的兩人, 將嚇得已經站不直身子的腎虛哥扔到了陳瞬面前。

磅!

“大膽犯人!”他厲聲喝道。

剛想對其進行審判的陳瞬轉念想到這傢伙在女廁堵雲奕的場面,便愈發不爽。

甚至都懶得去用法術知曉這個人的名字。

“算了,沒救了,不審了,狗頭鍘伺候!”他一揮官袍,將一枚畫著斬字的刑籤扔在了地上。

“投胎去吧,我說過了,會引你投胎的,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陳瞬揹著雙手,轉身離開。

——實際上只是在腎虛公子的眼中消失了而已。

他可還想好好欣賞公子哥的出糗模樣呢。

“你……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問我的名字嗎?”公子哥一聽狗頭鍘伺候,心慌了。

陳瞬卻沒有再回應他,只是暗中給張弛他們打了個手勢。

大家都是參與過校慶鬼屋的苦工,對這一套輕車熟路。

哪怕陳瞬沒有特意交代,張弛和王瑞兩人還真的就在角落裡找到了個狗頭鍘。

他們將狗頭鍘推到腎虛公子身前, 張澤吃力地將鍘刀抬起。

鋒利的銀白刀口,讓腎虛公子的小腿肚直打顫。

他甚至能夠從刀面的反光中看見處於驚恐中的自己。

連皮膚都開始微微刺痛。

一切的感受都那麼真實,完全不像是幻覺。

他伸手摸了一下先前被劃傷的臉, 定睛一看, 手指上沾了不少血,並且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來吧,老哥,下輩子注意點。”張弛和王瑞架著雙腿打顫的公子哥,將其反身按在了狗頭鍘上。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這樣不太解恨,又將他翻了個面。

使他仰面朝上,能夠親眼見到鍘刀落下的時候。

“別殺我!我……我比起女人來,更喜歡男人啊!我真的只是邀請她們去唱歌而已!”他努力地為字自己作最後的辯解。

自然,沒有人會聽他的鬼話。

……

等到四人暢快地回到包廂時,兩個驚魂未定的女生立刻圍著他們問情況。

陳瞬擠了出來,晃到雲奕的身邊,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她。

“搞定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老方法,嚇唬了一下而已。”

雲奕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魔法給撤掉。

“玩爽了嗎?”

“一般。”

陳瞬扭了扭身子,有些不暢快。

對方終究是人,也就只能嚇唬嚇唬。

“那你準備怎麼解釋那些東西?幻術?”雲奕關心地問道。

“那不就看你的了嗎?我的術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陳瞬對雲奕歉意一笑。

“真拿你沒辦法,算啦,我幫你。”

雲奕無奈地嘆了口氣,雙眼聚集起魔力旋渦。

誰讓自己現在是他女友了呢?

她的黑魔法侵入了3105包廂,模糊掉了他們在這短短幾分鐘內的記憶。

屬於那種,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具體細節的那種。

為了能有個好的解釋,雲奕將陳瞬拔劍的那一小段保留了。

剛還在聊著的幾人,頓時啞火了。

一個個捂著腦袋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剛剛聊些什麼熱火朝天的。

“剛剛我們在聊什麼?”小迪的眼睛都開始轉圈了。

“好像……好像是瞬哥兒那超帥的一劍吧!”王瑞指著陳瞬,眼中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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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瞬哥兒,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劍都扎進牆裡了!”李玫也好奇地看向陳瞬。

雲奕笑,不動聲色地遠離了陳瞬一些。

“假的,這劍是伸縮的!你們看!”陳瞬從背後取下飛劍,飛劍頓時變換成了劣質的合金質感,劍尖也變成了圓頭。

他拿著劍戳了戳手心,尷尬地笑著解釋著,在雲奕面前如此裝模作樣,還是有點點羞恥的。

飛劍頓時就像那些表演口吞長劍的道具劍一般,整段劍身都縮了進去。

“哦~!”王瑞等人一個個張大了嘴。

“借我玩玩!”張弛從陳瞬手裡奪過飛劍,呼地一聲就朝自己的肚子戳去。

“好傢伙,你這是收折疊傘呢?”陳瞬無語。

張弛自然無恙,劍身果然縮了進去。

然後他就在原地耍起劍來。

陳瞬和雲奕整齊地捂著額頭,沒眼去看。

“瞬,你這不對吧,外面還留著你扎出來的一道口子呢。”張澤半信半疑走到陳瞬身邊,問道。

陳瞬拔劍的那一刻,他是離得最近的,也是看的最清楚的。

那牆壁,被陳瞬一劍戳了個洞穿。

“哪有什麼口子,不信你出去看看。”陳瞬笑。

儘管陳瞬一口否定,張澤依舊不信邪地開了門出去摸了一遍牆。

還真沒有!

甚至連瞬哥兒拔劍之後的記憶都模糊了,只依稀記得那個公子哥都快給嚇迷糊了。

“怎麼可能會沒有呢?畢竟,這東西還在我身上啊……”張澤低聲自言自語道。

他抬起手,翻轉手腕。

袖口處,有一塊已經變得有些暗紅的印斑。

他清晰地記得,那是自己抓著那個腎虛公子哥時,不小心沾到的。

若那把劍真是道具劍,這塊血跡是從哪來的?

他想不明白,自從去過瞬哥兒家的山莊之後,他總覺得瞬哥兒身上肯定有什麼特殊的。

他也不會說出來,他是個聰明人,不然也當不上班長。

瞬哥兒是他的好兄弟,肯定不會害自己的。

比如今晚,就是如此。

“我看了,還真沒有洞!”他推門而入,打算就這樣說服自己。

而進門之後,他就見到王瑞張弛小迪李玫四個人,將雲奕和陳瞬堵在了角落裡。

“瞬哥兒,你火了你知道嗎?”張弛掏出手機,開啟某音。

跳出來的第一個影片,就是《二十一世紀最悲慘劍仙,淪落到騎粉色小電驢!》

點開播放之後,就是一個古裝小哥騎著小電驢子呼呼呼,還隱隱約約伴隨著極其難聽的逮蝦戶。

至於那個騎著電驢子,寬大的袖子獵獵飛舞,身後還揹著長劍的人,跟幾人面前的瞬哥兒,是一模一樣。

李玫都不知道,她自己這身材又好人又美的花季少女沒有火,自己的粉色小毛驢倒是火了。

影片配上了一個悽慘的bgm,頓時就有了蕭瑟淒涼的內味。

甚至還有些無良營銷號,還寫了無數諸如《慘!謫仙也要騎粉色電驢送外賣!》這種標題來吸引流浪。

“靠!”陳瞬驚了,瞪大了眼睛。

“誰特喵的偷拍老子!要給錢的知不知道!”陳瞬惡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上傳了這個影片,保證讓他也嚐嚐一整套的狗頭鍘流程。

“這個倒不是關鍵!你倆解釋解釋這個!”

張弛一劃螢幕,有一個新的影片跳了出來。

《霸霸火鍋店形象大使!居然過得這麼悽慘……》

封面就是鬱姐發在微博裡的那張宣傳照。

一隻小魔女在給一個劍仙撈肉吃,兩個人還甜蜜蜜地笑著。

影片內容就是陳瞬騎著小電驢。

雲奕大腦直接就開始過載,雖然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來了。

“官宣?”王瑞興奮地追問道。

“啊……嗯,算是吧。”雲奕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應下。

陳瞬也不禁紅了臉,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慫。

他捉住了雲奕的手。

“哎?”雲奕驚呼一聲。

“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陳瞬緊緊地扣住雲奕的小手,肆無忌憚地炫耀著。

包廂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淡淡的檸檬酸味開始瀰漫在空氣中。

“嗚啊~!”李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她渾然不顧自己形象,躺在沙發上不斷地滾來滾去。

“真好啊,真好啊!我也想要談戀愛!我也要男人!”

王瑞和張弛連忙湊到李玫身邊,指了指自己。

“近水樓臺先得月……”

李玫停下哀嚎,支起身子看著兩個躍躍欲試,滿臉期待的同學。

這個瞬間,她的表情變換了十數種。

“對不起,我媽媽不讓我跟傻子一起玩。”

“……”

“……”

“說你呢,傻子。”王瑞錘了張弛一拳,然後跑開了。

張弛氣得將腰間的伸縮飛劍給抽了出來,追殺王瑞而去。

雲奕跟陳瞬一起坐下,她的目光還死死地盯著兩人緊扣的雙手。

好想逃……在大家面前牽手跟私下裡偷偷牽手,羞恥程度完全不一樣!

她手指微動,試圖逃脫陳瞬溫暖的大手。

陳瞬便順從地鬆開。

如此一來,雲奕那往回縮的小手反倒是停下了,之後賭氣似的又塞回了陳瞬的手心裡。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看向陳瞬,輕聲問道。

自從陳瞬回來之後,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似乎憋著一股勁。

“你怎麼知道?”陳瞬詫異地看向雲奕。

“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誰?”她輕輕捏了捏陳瞬的手指。

“所以你在苦惱什麼?”雲奕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

“沒啥,就是忽然想抓鬼了,真的那種。”他輕描淡寫道。

“現在哪還有鬼?”雲奕輕聲嘀咕。

這個劍仙看來是憋壞了。

從他那一劍就能看的出來,換成平時,他不會這麼粗暴的。

至少在自己面前絕對不會。

一個計劃悄然出現在她的心底。

哎,誰讓自己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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