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非常漂亮，看來被撤掉特工總部金陵區長的職務後，馬曉天開始擔憂在汪偽政府的前途了。
說起來他還是所謂軍事委員會的委員，可這樣的虛銜，對自身的地位沒有什麼幫助，失去權力的幫會老大，就沒有足夠的威懾力，手下的地痞流氓們很容易造反。
“我有本事讓你們在金陵政府飛黃騰達，也有本事把你們打回原形，在淪陷區的地盤，我相信做到這個程度不是多難。你也不用著急向我表忠心，我只關注實際行動，是不是忠誠我自己會有判斷。”
“整個華中地區的局面，眼看著就要大動了，李主任的勢力土崩瓦解是遲早的事。馬曉天，你要注意以後的言行舉止，從表面上看起來，你和我沒有直接關係，是靠著特務科打通了我的關係，靠著煙毒查緝處的利益，把我給收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許睿陽說道。
“屬下明白，您是不想讓日本人感覺到警政總署的勢力急劇擴張，從而對您產生警惕，屬下會保持和您的距離，近期和憲兵隊拉拉關係，並且做出靠攏周院長的姿態，誤導日本人的判斷。”馬曉天急忙說道。
他領會了許睿陽的意思，警政總署的勢力不能做大規模的擴張，光是五個特務科的存在，特別警察總隊的存在，已經夠顯眼了，要是還繼續收編別的小股勢力，日本人肯定會產生擔憂。
乾坤正氣山是從紅幫發展來的幫會組織，主要成員是特工總部的特務和金陵的地痞流氓，也吸收了一部分青幫分子和汪偽政府的中低層官員，眼下佔據著最為繁華的夫子廟一帶，數量有幾千人之多，雖然大都是些濫竽充數的，卻是日偽不能忽視的一股勢力。
有這樣的腦子，抗日救國不好嗎？
許睿陽點點頭沒再說話，馬曉天也知趣的告辭了，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整理幫會的花名冊，整理自己掌握的情報和檔案，再準備一份厚禮，抓緊時間送到這裡來。
“你老弟這次是因禍得福了，雖然煙毒查緝處沒有特工總部金陵區長的權力大，但是來錢更容易，這樣的肥缺能落在你手裡，估計連特務科的人都覺得眼紅！”秦世兆站在大門外笑著說道。
“咱們現在成了一家人，都在許總署長的麾下效力，我到了煙毒查緝處以後，不會忘記你的那一份，大家有福同享嘛！”馬曉天笑著說道。
“大家成了弟兄，有些話我得提前和你說明白，在老闆手下做事，最忌諱有什麼私下交易，煙毒查緝處有什麼事情，還需要特務科出面，錢，老闆自然不會忘記我。”
“我的原則是，老闆給我錢，我自然要收著，老闆不給，我也不敢要，千萬不能搞小動作，那樣會沒命的，拿再多的錢有什麼用？”秦世兆正色說道。
“沒必要這麼誇張吧？”馬曉天驚訝的問道。
警政總署和特工總部的環境完全不一樣，在特工總部，只要把錢分給李仕群一份，他就不管下面的操作，而警政總署，私下送錢都不敢要，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咱們這位老闆可不是一般人，當年可是把軍統地下潛伏組織收拾的七零八落，別以為你也是資深特務，要說手段，你還差得遠呢！到現在，誰也不知道老闆手下的秘密力量有多少，或許他的耳目，就在你我的身邊藏著。”
“剛才他說的話，可不是和你開玩笑，華中地區，甚至是華北地區和滿洲國，他的關系網絕對能做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哪怕是你跑到國統區，照樣躲不過他的手。”秦世兆嚴肅的說道。
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合作很久了，經常湊在一起喝酒聊天，彼此之間來往密切，看在馬曉天這人還知道分寸的份上，他願意提點兩句。
“這話聽起來有點意思，難道老闆真的像外界傳說的那樣，與山城政府的軍統局，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係？老闆是腳踏兩只船，秘密在為軍統局做事？”馬曉天笑著問道。
在淪陷區的日偽特務機關中，一直都流傳著許睿陽是軍統局內線的懷疑，這是基於海昌貿易公司和軍統局聯絡緊密，一起做走私買賣的事情。
很多人認為，兩邊接觸的多了，許睿陽難免會受到軍統局的影響和拉攏，他的身份地位，那是軍統局夢寐以求的突破口。
為了驗證這個懷疑，許睿陽還曾經被駐滬陸軍部情報課給扣押起來，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不了了之，倒黴的反而是始作俑者，派遣軍總司令部的高階參謀和駐滬陸軍部的情報課長，雙雙被調離了華中地區。
秦世兆的話，讓馬曉天頓時大感興趣，聽起來很像是揭開了謎底，許睿陽在國統區有這麼大的能量，肯定和軍統局是分不開的。
“有些傳聞我也聽得很多了，說老闆加入軍統局為山城政府效力，那是純粹的胡說八道，雙方就是純粹的利益交換！山城政府被壓縮在大西南，一副朝不保夕的局面，軍統局能給老闆開出現在的條件待遇嗎？”
“海昌貿易公司的大主顧是軍統局，這不是什麼秘密，而軍統局擴張所需的經費，很大一塊份額是靠著老闆的走私在支撐。在這樣的情況下，老闆要軍統局幫著處理什麼人，戴老闆也不可能不給面子，更何況處理的物件，是我們這樣的漢奸走狗！”
“從我們的角度，其實很願意老闆繼續和軍統局保持這種聯絡，狡兔三窟嘛！你想想，要是老闆提前在軍統局方面有了基礎，將來萬一山城政府贏了這盤棋，受益的可不是他自己，還有我們呢！”秦世兆笑了笑說道。
“是啊，眼下是戰爭時期，到最後局面會變成什麼樣，我們誰也不知道。日本和美國打架，同時在兩個方向進行兩場戰爭，雖然現在沒有敗象，可大多數人都不看好日本，雙方的差距有點大。”
“金陵政府的將領和官員，動這個心思的也不少，很多人暗地裡和山城政府的各大戰區，以及軍統局和中統局保持聯繫，就是為了應對變局，腳踏兩條船總是沒壞處的。”馬曉天點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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