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最後看了一眼千奇百怪的書展區,跟著阿福進入了掛著青銅器三字木牌的展區內,進入房間,一股帶著滄桑的青銅氣息撲面而至,彷彿一下把他拉入了青銅的時代,層出不窮的青銅器衝入了他的眼中,佔滿了他的瞳孔,讓他不知道該看什麼了。

陳輝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集中了,一下就僵住了,有一種進入青銅博物館的既視感,不,就算是博物館內的青銅藏品,也絕對不如眼前呈走廊形的展館。

陳輝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透過玻璃窗戶檢視一間間的展廳所看到的展品,跟整條長廊的藏品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陳輝複雜且充滿火熱的目光,最終盯著一個蠻橫的佔據他大部分視線的碩大青銅鼎上,鼎是三足的圓鼎,目測大約有一百三十多釐米,長也有一百二三十釐米,至於重量,陳輝就沒有辦法確定了,大鼎形態十分的雄偉,很具視覺衝擊力,跟華夏出土的最大的司母戊鼎有的一拼。

陳輝走近檢視,鼎上刻滿了精美的銘文,而鼎表面雕刻著繁瑣具有某種象徵意義的線條,線條很柔和,彷彿靜靜的在陳述著千百年前的歷史流逝,讓人想要親近。

“可以嗎?”

陳輝禁不住,手準備撫摸一下三腳的大鼎,可當手達到到青銅鼎的表面三四釐米遠時,陳輝停住了動作,尋求的扭頭看了一眼阿福。

“當然,千百年來,不知道多少人撫摸過他,每一個人看到它的第一眼,都會被震撼,想要親自觸碰一下,它不同於容易壞的字畫,可以觸碰。”

阿福投給陳輝一個理解的眼神,笑的很是隨和和安詳,就如同解答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問題一樣。

陳輝的雙手微微顫抖的觸碰到了青銅器上,冰涼的感覺透過手傳遍了全身,似乎在給它進行某種交流,手指劃過青銅器上的刻痕,每一道都承載著無數只有它自己瞭解和讀得懂的歷史。

“太偉大了。”

羽靈聲音清脆,聲音中充滿了對青銅器的感慨,清澈的雙眸中,甚至充滿了一種無法解讀的敬畏意味。

羽靈接觸過不少的古玩,可還是第一次接觸如此大的物件,這件青銅器應該代表了那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時代技術的頂峰了和輝煌了,她甚至聯想到了汗流浹背的工人們在對它進行雕刻了。

“是啊。”

陳輝收起了激動的心情,贊同的點了點頭,可是淡淡是偉大兩個字不足以形容它的存在,陳輝感到很是榮幸,榮幸自己能夠親眼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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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和古玩打交道的人,陳輝覺得自己這輩子能夠見到的古玩數量也許很多,可總會有幾件令自己難以忘懷的存在,陳輝敢肯定眼前的這尊古代人民智慧和勞動結晶的存在,已經深深刻在了他記憶深處,無法在忘卻了。

陳輝想起了古玩界流傳的一句諺語:見到即是幸運。

陳輝覺得自己很幸運,喜歡古玩的人太多了,可真正能夠有機會看到它的人,肯定寥寥無幾了,這種能夠開闊眼界的機會,以後恐怕再也不會遇到了。

“繼續參觀吧。”

阿福臉上的皺紋堆積著,表情更加慈祥了,聲音很輕的喚著沉默不語的撫摸三足鼎的陳輝,就好像用的聲音太大,會打擾他和大鼎的幽會一樣,彷彿打擾了陳輝已經讓他有了深深的罪惡感。

阿福在古家擔當的是管家一類的角色,平時他沒少帶領人來參觀,參觀者身份很雜,有高官,有富商,也不缺乏鑑賞界的厲害人物,可有一點是肯定的,阿福從來都沒有從那些人眼中,看到同陳輝眼中流露出的那種複雜的目光。

那種複雜的目光資訊含量很豐富,他也只是能夠嘗試性的解讀幾種,有敬畏,有崇拜,更有親切,就如同孩子見到了母親,是血溶於水的親切,是無法切割,更是無法裝出來的,再優秀的演員也演繹不出那種無法代替的目光。

羽靈扭頭也瞧見了陳輝的眼神,火熱的就如同孩童期待母乳,或只是青澀的少年朝心愛的少女表白,那是一種無聲的訴說和交流,她聽不到一個字,可覺得陳輝和大鼎交流了千言萬語。

“好啊。”

陳輝拉回了不知道飄渺道何處的思緒,歉意的朝阿福笑了笑,收回了按在大鼎上的手,收起繁雜的思緒,朝四處看去,兩邊擱置的牢固固定在地上的木架空隙處,安靜的躺著各種各樣型別的小鼎,最小的鼎也就只有四村左右,和剛剛他觸控的大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鼎的種類有很多,陳輝發現陳輝都是夏商時期的,青銅在古代擔當的是祭祀和宴享,也擔當了禮器的重則。

陳輝目光掃過,發現青銅鼎有一足,二足,三足,以及四足,陳輝發現青銅鼎列放的順序也很講究,從一鼎到九鼎,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擺放者的用意,按照周代的禮儀,列鼎的數目是權利最至關的體驗,一鼎的為士大夫,五鼎的為卿大夫,而列舉著九個大鼎則代表最高的權利,是皇帝才會擁有的。

正所謂位列九鼎,正是由此而來。

陳輝粗略的掃了一眼千奇百怪的青銅鼎,再也沒有見到大鼎的心靈震撼了,他還發現青銅鼎的排列順序,是按照朝代的程序來的,先的有條不予。

陳輝開始邁步朝內繼續的深入,緊挨青銅鼎展區的是青銅酒杯的展示,酒杯傲然而立,無聲的述說著自己的過往,而比他走的快的羽靈,則站立在了緊挨著青銅酒杯展示區的青銅鏡展示區。

貨架上,一面面摩擦光滑的銅鏡靜靜的佇立著,鏡面直徑有大有小,每一面青銅鏡應該都按時有人擦拭,顯得很光亮,陳輝甚至能夠想象到,千百年前,無數的佳人站立在青銅鏡前,為自己的情郎梳妝欣賞自己的容顏。

羽靈伸手拿起一面小銅鏡,感慨的說:“愛美真是女性的天性,古代的女人就有如此清晰的青銅鏡了。”

“古代女人是幸福的。”

陳輝也在一旁幽幽的感慨道。

“為什麼?現在的鏡子多清晰啊,難道我們現在的女人還不如古代的女人?”羽靈不服輸的辯解道。

“清晰未必是好的。”陳輝指著鏡子,帶著笑意說:“看不清反而看不清自己的瑕疵了,反而增加了自信心,照的越是清,反而越是不自信了,要是臉上有點青春痘什麼的,巴不得鏡子找不到呢,畢竟不是任何女生都如同你一樣天生麗質,不怕照鏡子,很多女生恨不得世界上不要有鏡子才好。”

羽靈本來正被陳輝強詞奪理的歪理說的要辯解呢,可陳輝的最後一句話,讓她的俏臉一下紅潤了。

女人對甜言蜜語的抵抗力太弱了,尤其是一個心生好感的男生嘴裡說出時,她們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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