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多麼刺眼的字眼,它就如同一根針猛的扎下,瞬間讓本就對陳輝忍耐到極致的三怪變成了炸毛的公雞,不,是憤怒的鬥雞,一個個雙眼通紅的如同剛剛出爐帶著騰騰熱氣的紅煤炭,能夠燃燒毀滅一切!

“敢說我們是騙子?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保證讓你好看。”馬良那張驢臉拉到了極致,陰沉的要滴水了。

“我們三怪有很多稱號,唯獨沒有騙子這個稱號,年輕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李炳坤一臉煞氣,眼神冰冷的能夠凍死一切活物。

“陳輝,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騙人的。”

錢生錢那雙鼠目眯成了一道縫,如同在噴射著道道凌冽的劍芒,勢要把大言不慚的陳輝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你竟然說三位鑑賞前輩是騙子,陳輝你腦子沒病吧?”張浪扯著沙啞的破鑼嗓子,唯恐天下不亂故做驚訝的嗷嗷亂叫著,眼底則湧現出無法掩飾的亢奮,哈哈,陳輝竟然敢汙衊三怪是騙子,這不等於當眾打三怪的臉嗎?敢得罪三怪,有好戲看嘍……

張越冷眼旁觀著,如果是平時張浪敢插嘴,他肯定會出言阻止,可剛剛笑的跟犯了羊癲瘋似的陳輝言語間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了,他帶來交易的寶貝是經過修補的,對於一個汙衊張家的人,憑什麼要給予幫助?年輕人不吃吃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哼!

陳輝懶得去搭理故意大喊大叫的張浪,眼神聳拉著,有氣無力的說:“三位別激動,人情緒激動容易引發心腦疾病,萬一腦血管崩了,可就不好治了。”

“你……”

馬良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就渾身劇烈顫抖的咳嗽了起來,一張臉憋的通紅跟猴屁股似的,一副要吐血的架勢,他成名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而羞辱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這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羽不凡雪白的山羊胡亂顫著,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他本該第一時間出來制止似乎有點胡鬧的陳輝,可他也同樣清楚的聽到陳輝信誓旦旦的說三件寶貝是修復品,這讓他到嘴邊的話又從新咽了下去。

這一次羽不凡購買的三件寶貝可謂價值連城,不容也不能夠有任何差池,他想要聽聽陳輝為什麼一口咬定寶貝有問題。

可如今,眼看三怪要集體爆發了,事情正朝著無法預料和收拾的地步急速發展,羽不凡頭大的思考著事後該如何向惱火的三怪賠禮道歉,以平息三怪的怒火!

羽靈眨巴著充滿靈動的雙眸,好奇的望著氣死人不償命的陳輝,她相信陳輝一定不是在胡鬧,至於為什麼會信任陳輝,連她都不清楚,也許就是憑直覺吧,女人對男人的直覺一項都很準的,聽爺爺講,老爸以前藏的私房錢,老媽憑直覺都能夠輕鬆找到……

陳輝不等馬良爆發,打著呵欠,一臉疲憊的說:“我剛剛說你們是騙子是有原因的,以你們三個人的鑑賞能力和在鑑賞界的崇高地位,如果鑑賞古董時接連出現了明顯的失誤,別人會作何感想?

反正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們是騙子,而且是合夥騙人的騙子團伙,我知道你們不服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犯下的錯誤是何等的低階。

你們三個,誰先來?”

張越聽了陳輝挑釁的話,心裡的一團怒火蹭蹭的往上竄,重重的冷哼一聲,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脖子上青筋狂跳。

陳輝說三怪合夥騙人,如今三怪鑑賞的寶貝都是張家的,這不等於拐著彎說張家和三怪是同夥,一塊商量著騙人嗎?他怎麼能夠嚥下這口氣,可他也十分清楚如今不是爆發的最佳時機!

試想萬一陳輝真的挑出了張家寶貝的問題來,自己如今直接著急忙慌的對陳輝發難,落在羽不凡眼中豈不是真的成了做賊心虛的表現?那可就真的坐實了合夥欺負人的罪名,到時候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有火發不出,憋得張越都快瘋了,陳輝等你被三怪辯駁的體無完膚時,張家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你告訴我青銅劍有什麼問題。”

錢生錢鼠眼細眯,指著鋒芒畢露的青銅劍,語氣高昂的質問道。

“請看這個兵字。”

陳輝伸出手指,有氣無力的指了指青銅劍劍柄的兵字,提醒的說:“難道你沒有看出,它被修改過?”

錢生錢根本就懶得湊上去確認,對於古董他一項記憶都根深蒂固,幾年前的古董他都能夠輕鬆記起,更何況是才看過幾分鐘,面露譏諷,不耐煩的說:“修改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這個兵字是秦朝的小篆,字型磅礴有力,渾然天成,哪裡有半點修改過的痕跡?”

“兵字的確是小篆字型,可它中間不該多了一橫!這把刀只有是指揮使使用,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時,才會按照秦制刻成完整的兵字,普通的士兵應該是沒有這一橫的。”

陳輝指著小篆平靜的說。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別以為看了幾本關於鑑賞的書籍,就自認為了不起,你瞭解的只是皮毛,不,連皮毛都算不上。

再則,這一橫本該就有的,他就是指揮使使用的,除非你能夠證明,這一橫,他原本是不存在的。”

錢生錢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耐心,跟一個菜鳥交流實在是件極其痛苦的事,陳輝這種自以為是且固執的人他見得多了,也最是反感這種一根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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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字,通行於秦代,形體偏長,勻圓齊整,由大篆演變而來,兵器刻字則講究柔婉靈動,疏密誇張,結構怪狂通體連貫,作用是字型增加血槽深度,方便戰鬥,增強手部摩擦防止兵刃脫手和排血。”

陳輝如同背誦課文似的饒有興趣的望著錢生錢。

錢生錢的臉色變了變,震撼的注視著陳輝,如同看到了怪物似的。

“這些話聽著耳熟!”

張浪啞著嗓子嘟囔道。

“這段關於秦字的解讀是……錢老自己寫的。”張越在一旁對不爭氣的張浪解釋了一句。

羽靈啞然的張著誘人的紅唇,越來越覺得陳輝有意思了,不過他背誦出錢生錢的註解,想要幹什麼呢?

“別背了,鑑賞靠的是雙眼,不是比拼記憶力了,比你記憶好的人多了去了,不見得會成為合格的鑑賞師,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麼證明兵字被改動過。”

錢生錢表情從新恢復了冷漠,只是眼中對陳輝的漠視弱了幾分,能夠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他的解讀,這本身就說明陳輝不簡單,可他真的能夠證明出我有失誤嗎?我到底失誤在了什麼地方?不,我絕對不會有失誤的,不會的,絕對不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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