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大喬木愣愣的盯著那名小姐妹,想問些什麼,可一時之間,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喬哼的一聲,怒道:“這個登徒子,禍害了我的清譽不說,還要打我姐姐的主意。他,他當真是不要臉!”

說到此處,小喬還覺得不解恨,跑出內室,衝著前面的大廳喊道:“姓程的,你不要臉!敢動我姐姐,我絕不會放過你!”

程陽人在前廳,正與老喬及他的親朋好友飲酒飲酒閒話,此時一聽,她小喬都罵過來了,頓時只感到一陣憋屈。

我,我怎麼你們了?

一沒毒打你們,二沒吃了你們,怎麼就罵我不要臉了?

還威脅我,不讓我動你姐姐?

我也沒這麼想過呀……

老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見大夥的目光,一會兒落在程陽身上,一會兒落在自己臉上,沒奈何,只得強行解釋道:“他們幾個玩笑呢,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大夥也都知道,我那兩個女兒,驕縱慣了。”

誰知,李典眼珠一轉,呵呵笑道:“無妨無妨,據我所知,大喬姑娘,似乎已空窗許久。那孫策不是沒了嘛,你們也被孫家排擠出了江東,眼下,不正好,正好介紹我家公子認識認識。”

程陽差點沒一口酒水給噴出來,好你個李典,為了穩住淮南時局,這是把老子架在火爐上烤啊。

那大喬再怎麼說,曾經也是孫家的人。

哪怕她離了江東,名義上也是孫策的遺孀,孫家的兒媳婦。

如果,我真的把她給,給收了,這麼一來,他孫家不就,不就……

想著想著,程陽突然發現——

還特麼挺刺激!

不得不說,在許都跟了曹操這麼久,好的習性沒養成,可一提起別人的老婆,他當時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當然,是真雞兒動……

“李將軍,不可胡言亂語。咱們今天是來喬老家做客的,又不是,又不是那啥的。”

程陽清了清嗓子,扭頭白了李典一眼。順便,他又急忙端起一杯酒,給老喬賠起了不是。

“喬老呀,我與小喬姑娘之間,可能存在些誤會。沒事,說開了就行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喬哼哼唧唧,悶悶的點了點頭,“好說,好說。來來來,咱們喝酒,喝酒……”

然而,話到這裡,李典是不可能讓他安心喝酒的。

哪怕說不成事,他也要攪出些風言風語。最起碼,先把輿論優勢給佔了。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李典清了清嗓子,笑道:“單單喝酒,沒什麼意思。諸位,你們都知道,我家公子極其擅長詩詞,早在許都時,他就寫過一篇詩賦,在下見其詞藻華美,曾偷偷的背誦過。不如現在拿出來,讓大夥瞧瞧?”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轉身就要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定要看看程陽的文采。

老喬見狀,也不願掃了大夥的興致,點點頭,對手下人說道:“去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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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接過毛筆,飽蘸濃墨,一邊回憶,一邊在紙上寫道:“《銅雀臺賦》。”

“從明後以嬉遊兮,登層臺以娛情。見太府之廣開兮,觀聖德之所營。”

眾人圍在左右,一邊看著紙上的辭賦,一邊問道:“這幾乎究竟何解?明後?太府?什麼意思?”

李典呵呵笑道:“明後者,清河也。清,自然就是明;後,自然就是後院之主了。至於太府嘛,不用想諸位也該知道,便是司空府的意思。”

“這幾句是說,我家公子常常與清河小姐一起,跟隨曹公,登臺遊玩,飲酒作樂。”

眾人點了點頭,雖說詞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豔,但總歸是好的。

最起碼,比大多數人寫的都要好。

李典寫著寫著,終於寫到了那麼幾句。

“立雙臺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攬二喬於東西兮,若長空之蝦蠑。”

唰的一聲,眾人臉色隨之大變。

“立雙臺於左右,有玉龍與金鳳。”已經有些左擁右抱的意思了。

緊接著那一句,“攬二喬於東西兮,若長空之蝦蠑。”毫無疑問,就是要摟著大喬小喬,瞎胡搞嘛!

喬國老瞬間坐不住了,抬手指著李典,怒聲質問道:“將軍,你寫出這等詩賦,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典卻雙手一攤,放下筆墨,一臉無辜的道:“喬老,這可不是我寫的,這是我家公子寫的。要問,你問他去,問我做什麼?”

程陽抿著嘴唇,臉色黢黑,就差衝著李典罵一句:我幹恁娘!

喬國老扭頭盯著程陽,冷言冷語的道:“程公子,你不該給個解釋嗎?”

程陽悶悶的低下了頭,逐字逐句的說道:“這個攬二喬,實際上,是兩座橋樑的意思。通假字,你們,你們都誤會了……”

“哦?”喬國老睥睨過去,斜斜的看了一眼,問道:“公子摟著兩座橋樑?還一東一西兩頭摟?你胳膊這麼長嗎?”

這種事情,沒法解釋。

其實,《銅雀臺賦》的原文並不是這樣,是“連二橋於東西”,而且,他是曹植寫的。

結果,程陽一時手賤,把“連二橋”改成了“攬二喬”,這不活脫脫的要抱著大喬小喬瞎胡搞嗎?

眾人見程陽吭嘰吭嘰,始終解釋不清楚,喲喲幾聲,紛紛打趣起來。

另一邊,內室之中的一眾小姐妹,剛聽說程陽有了新作,立馬讓下人把詩賦抄了過來。

當她們看到“立雙臺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連二橋於東西兮,若長空之蝦蠑”時,幾乎可以斷定,姓程的銀賊,就是來搞大喬與小喬的。

大夥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替她們感到難過,想了想,一名小姐妹就柔聲安慰道:“大喬姐姐,小喬妹妹,你們,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反正,你倆一個是寡婦,一個是嫁不出去,就算被那姓程的給,給糟蹋了,也沒什麼……”

二喬一聽,頓時氣苦,尤其是小喬,嗚哩哇啦的,撲在大喬懷裡,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哭著哭著,她嘴裡還不停的嚷道:“我不要嫁給程陽那銀賊,我要嫁給一戶好人家。姐姐,我不要被姓程的給糟蹋。”

大喬於心不忍,扭過頭盯著那名多嘴的小姐妹道:“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話。我夫家死了不假,但,但又不是我的錯。再說了,我一個寡婦,他姓程的……”

那名小姐妹突然咯咯一笑,認真且負責任的道:“大喬姐姐,許都那邊的人,就喜歡寡婦!沒聽說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曹魏好人.妻,死了夫家的寡婦,在他們那裡更吃香。”

大喬突然一愣,當真有些無所適從。

其實,她也聽說過,許都城裡,不少人都對別人的老婆很感興趣。

曹操不就是嗎?

以前在洛陽時,就跟著袁紹一起,要去搶別人的新娘子。

後來,他還給袁紹介紹了個物件,至於三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用想也知道。

他曹操除了這些事,還把何進的兒媳婦弄到了手裡。並且,連何進的孫子都收為了義子,養在了府中。

那程陽既然是曹操的女婿,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保不準也對別人的老婆特別感興趣。

說不定,尤其是自己這樣的,寡婦……

大喬眼圈一紅,一個沒忍住,便悄悄的流下淚來。

想想自己年紀輕輕的,竟然要遭受這般屈辱,她便愈發覺得難過,愈發覺得沒了指望。

想著想著,大喬突然抱住小喬,當著眾人的面,嗚嗚的哭了起來。

“咱們姐妹倆,當真要被姓程的銀賊給,給那個嗎?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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