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喝的都有些暈乎乎了。

趁著曹操起身如廁的檔口,甄逸端著一杯酒,摸到程陽身邊,笑呵呵的道:“小程呀,我甄家既然搬到許都,那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還希望兩家以後多走動走動。就比如小女宓兒,她在許都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多教教她呀。年輕人嘛,能玩到一塊去。”

【嗯?這是什麼意思?】

【甄老爺子不會是想把他女兒介紹給我吧?】

【不行不行,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程某豈是隨便的人?】

程陽委婉的道:“甄老爺子,這個,不大合適。”

“怎麼,嫌棄小女長得醜,不懂事?”

程陽咧了咧嘴,【你女兒若是長得醜,那天底下就沒有美女了。】

【只不過,我可是阿瞞的女婿,已經名花有主了,怎麼能隨意和其他女子走的太近?傳出去影響不好。】

他見甄逸一直提他女兒,就勉為其難的答應道:“行吧,若是甄姑娘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在下絕不推辭。”

“好!如此,多謝了!”甄逸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程陽見狀,只得跟著喝了一杯。

恰巧,曹操如廁回來,看到這一幕,心裡不免有所起疑。

果然,甄逸果然沒安好心。

他就是在刻意的拉攏程陽,曹某才出去了一會兒,他就忍不住要下手了。

曹操鐵青著臉,把荀彧叫到一邊,問道:“姓甄的對程陽說了什麼?他到底有何圖謀?”

荀彧答道:“似乎,甄先生想讓小程照顧照顧他女兒。”

曹操瞬間動了怒氣,“好你個甄逸,敢當面挖曹某的牆角。你難道不知,他程陽是我的女婿?”

“仗著你女兒長得漂亮,就舍著臉皮往裡貼?真夠無恥的!”

荀彧勉強笑了笑,暗暗尋思道:不都一樣嗎?主公,你也是仗著女兒漂亮,舍著臉皮往程陽身上貼……

曹操頓了頓,便盯著荀彧囑咐道:“回去之後,你就幫我琢磨琢磨。甄逸小女兒不能留,必須讓她馬上嫁出去。紅顏禍水,有她在,我心裡不踏實。”

荀彧也已經感覺到了,甄逸小女兒長得太美,而甄家底子又乾淨,他們還只是初到許都,就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重視。

若等個一年半載,甄逸在許都站住了腳跟,而甄宓的豔名也傳了出去,那時候,必然會有一場騷亂。

食色,性也。

男人為了得到女人,可以做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準。

況且,還是一名絕色。

“嫁給誰呢?”荀彧問道。

曹操略作尋思,忽然抬起頭,“你覺得,昂兒如何?”

荀彧搖了搖頭,“大公子有婚約,而且,對方是許都的豪門世家,貿然反悔,不太合適。”

“那,曹丕、曹植呢?他們兩個,你覺得誰合適?”

荀彧來回踱了兩步,仍是搖了搖頭,“丕公子吧,機警聰敏,又懂得隱忍,和甄老爺子算是同一類人。他們兩個若是湊到一塊兒,早晚得出事。”

這一點,曹操也深以為意。

他就覺得,曹丕有些聰明過頭了,總愛耍小心思。

如果他成了甄逸的女婿,那不用說,二人肯定會嘀咕出來什麼勾當。

“曹植呢?曹植性格直爽,與甄逸不是一路人。”

荀彧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說道:“植公子是挺瀟灑的,但就是太狂傲了,與甄逸相性不合。”

“主公,你可別忘了,再怎麼說,甄逸也是河北過來的,保不準他現在,對袁家仍是念念不忘。依我看,他女兒嫁給那位公子都不合適。倒不如在曹氏之外選一名年輕公子,把她收了算了。”

嗯?

這下子,曹操當真是犯難了。

他盯著荀彧,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就直說吧,到底誰合適?”

荀彧尷尬的笑了笑,答道:“主公,實不相瞞,我家老大荀惲,至今仍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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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

曹某的兒子不行,你兒子行是吧?

好你個荀彧,原來,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曹操窩了一肚子火,轉身出了甄府,都沒搭理他。

等到酒宴結束,客人三三兩兩的離去後,小小的院落終於安靜了下來。

甄逸特意把甄宓叫到身邊,意味深長的問道:“乖女兒,你覺得,長史程陽怎麼樣?”

甄宓嘻嘻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長得挺帥,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

甄逸一臉驚奇,“女兒呀,那位可是憑一己之力,坑死公孫瓚,害苦了袁紹,幫曹操白白得了兩座州郡的主兒!你沒見嗎,荀彧、荀攸、許褚、張飛,都在圍著他轉。就連曹操,都寸步不離的盯著他。你居然說他傻乎乎的,我看,是你傻。”

甄宓撇了撇嘴,辯解道:“我不是說他真的傻,就是吧,總覺得這混小子不老實,一會兒瞄我一眼,一會兒瞄我一眼,還不敢正面跟我說話。爹爹,你說他是不是傻乎乎的?”

哦?

還有這種事?

甄逸眉頭舒展,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也年輕過,他也曾擁有過愛情,對於小兒女之間的那些你來我往,他自然全都明白。

“你說,他在酒宴之中,時不時的就會看你。”

“對呀!”甄宓笑道,“不止一次兩次。”

“那,明天,你去一趟程府吧。”

甄宓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去程府做什麼?”

甄逸笑眯眯的,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這是我趁小程不注意,從他腰間摘下來的。你明天就打著送還玉佩的名義,到程府走一趟。”

甄宓更奇怪了,“爹爹,程陽不是住在曹府?要還,也該去曹府呀,怎麼能去程府呢?”

甄逸拍了拍甄宓的肩膀,解釋道:“本來,是應該直接去曹府,但那裡是曹操的地盤,清河公主也在。你去了,絕對見不到程陽。”

“可你若是帶著禮物,先去程府拜訪,那你就是程家的客人。到時候,你再讓程家人領著你去曹府,曹操就沒有阻攔你的理由,你就能見到程陽了。這裡面的歪歪繞繞,看似複雜,其實也不麻煩。”

甄宓不僅人長得極美,而且也十分聰明,聽她父親如此說,當下就明白了。

只是,有一件事,她仍是不懂。

“爹爹,為什麼你總要女兒去見程陽?你直接還給他不就行了?女兒去見他,孤男寡女的,怕是不合適吧……”

甄宓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漸不可聞。

甄逸見他女兒臉頰紅紅的,模樣十分羞澀,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宓兒,你可別忘了,咱們是河北來的人。說的好聽點,是入駐許都的外來客,但實際上,就是曹操擄來的階下囚。”

“你爹我身為袁買的侍臣,卻投奔了曹操,袁紹不會放過我們。同樣,我們是被曹操脅迫,不得已為他效命,曹操自然也不會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咱們甄家現在的處境,是兩頭堵,兩頭不是人。”

“想要在許都安身立命,好好的活下去,不找個靠山,那是不行的。”

“靠山,靠山……”

甄宓盯著面前的燭火,默默的沉吟許久。

火光搖曳,倩影繚亂,一如院落中隨風飄零的樹葉。

“他可是曹操的女婿,爹爹,你莫不是想讓女兒嫁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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