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您……您是打算用什麼幫我處理傷口啊?”

潁國公傅友德縮一眼閃著金屬光澤的小推車,心都是哆嗦的。

車上擺著的刀子、剪刀、針、鉗子、鑷子……看著就覺得眼暈。

“奧,用不了太多,兩三樣吧。”

朱權掃一眼不鏽鋼小推車,目光在雙氧水、碘酒、棉籤、紗布等物上略一停留,語氣輕鬆。

對他而言,這是基操,包紮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兩、兩三樣?”

傅友德目光顫抖,來來回回掃過車上的各種銳器。

刀子、鉗子、錘子……不會是皇上要殺我,找不到罪名,和寧王殿下在這演的吧?

“奧對了,還少個東西。”

朱權一拍腦門,忽然想起了什麼。

光顧著換裝出場了,忘記得弄張床了。

“等我一會兒哈,去去就來!”

朱權丟掉小推車,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

沒辦法,系統有項獎勵是提升身體素質的,主要是力量、速度、敏捷、抗擊打能力等。

“哎哎……殿下!不用那麼麻煩了吧?……”

傅友德真的怕了,他想攔下朱權,讓他給自己來個痛快。

早死早超生啊!

朱元璋拉住傅友德,笑眯眯地說:“老傅啊……不用著急,權兒不都說了嘛?去去就回來。”

我……我著急你個錘子啊!

我是怕寧王殿下再給我整點啥厲害的,直接把我嚇死啊!

那太丟死個人了啊!

傅友德欲哭無淚,周圍人都投來憐憫的目光。

湯和有些不忍心,想要過來規勸朱元璋,實在不行,就給人個痛快。

馮勝和周德興拉住他,齊齊搖頭。

兩人不敢說話,只敢拿目光表示。

湯和讀懂了他們的目光:別去,誰去誰死!

這死法……太憋屈了。

說的對!

湯和用力點頭,目光堅毅,強忍著惻隱之心,穩穩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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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有心救救傅友德,這畢竟是並肩戰鬥過的老同志了。

可當他一扭臉看到朱權推著個帶滑輪的平板床過來的時候,他立即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天真念頭。

只見朱權推著的那張床上,安裝有幾個鐵環。

從鐵環的位置看,應該是固定手腳所用。

“好東西啊!”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看到這張床,眼睛猛地一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要是用類似的結構給犯人固定住,怎麼玩兒,還不他們錦衣衛說的算?

“頭兒,你瞧床頭床尾。”

老六指著朱權推著的平板床,示意蔣瓛看兩端。

蔣瓛眯眼觀察,果然看出了點門道。

“床頭的洞,應該是給人趴著用的;床尾那兩根繩子,應該是給人躺著的時候固定額頭、下巴用的。”

老六端著下巴發表意見,蔣瓛和另一位不知姓名的錦衣衛深以為然點頭。

他們都是刑獄的老手,對於人體結構、刑具用途,相當熟悉。

瞧這架勢,皇上應該就是讓寧王殿下來殺人的。

刑具都是最新研發的。

有心了。

潁國公傅友德也算死得其所吧!

這是在場眾多公爵、侯爵的共識,也是黃子澄、道衍和尚、蔣瓛三名錦衣衛一致的想法。

而實際上,朱元璋很無辜,他都看傻眼了。

權兒,你這麼搞,真的不會把傅友德嚇死嘛?

他剛有此疑惑,朱權的心聲就到了。

【驚訝吧?沒見過吧?開眼了吧?】

【我的醫學大禮包,全套裝備,閃瞎你們的狗眼!】

【瞧老朱那表情,一副土老帽的樣!嘿嘿嘿……】

【以後好東西還多著嘞,等著把眼珠子摳出來扔地上被我踩吧!】

大跌眼鏡就大跌眼鏡唄,說的那麼兇殘!

居然還敢說朕土老帽!

朕是全大明最有見識的人知道不?全天下的好東西都得往朕面前送。

你這都不是咱這個時代的東西,沒有可比性,就不說朕了哈乖!

朱元璋又是不服氣又是心虛,眼神複雜。

兒子太厲害,顯得父皇有點xuan。

“殿、殿下,我我……我不是要躺上去吧?”

傅友德帶著哭音兒,巴巴的望著朱元璋,指著平板床問朱權。

他真的不想死,還想在活五六年!

“權兒,你到底準備怎麼做,要不要和潁國公先把話講清楚。”

朱元璋怕傅友德被活活嚇死,鍋還得他老朱背。

和顏悅色看向朱權,示意他安撫下傅友德的情緒。

【說?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會兒的,他的傷口都快結疤癒合了好吧?】

【要我展示的是你!到跟前了又讓我別動手只逼逼?老朱啊老朱……善變的老男人!】

【信不信我現在就撂挑子不幹,把你話扔地上踩兩腳,看你怎麼收場?】

朱權冷眼瞧著朱元璋,心中怨念翻騰。

朱元璋眼一點點瞪圓,手抬起又放下,好想指著他鼻子臭罵他一頓啊!

調整呼吸,不要發火,對身體不好。

老朱自己勸自己,儘量讓表情柔和自然。

情緒平復了,感覺到位了,調整的差不多了,準備開口。

結果,朱權根本沒給他機會。

手一推,帶滑輪的平板床向前一突突。

朱權抱起雙臂撅起嘴:“行了,不用治了,已經結疤長好了。”

“啊!”

“真的嘛?”

傅友德那叫一個欣喜,抬手摸摸額頭,果然,不冒血了,一道新鮮的傷疤還有點軟。

這下子好了,不用死了。

“謝陛下,謝寧王。”

潁國公傅友德鬼門關前走一遭,整個人都是喜悅的。

跪下磕頭,格外用力,砰砰砰的,一樓天花板白灰簌簌掉落。

朱權生怕他把自家酒樓的二樓地板給鑿穿了。

【輕點兒的呀哥!我這地板很貴的,複合材料,冬暖夏涼。】

【你要給我搞碎一塊,把你全年俸祿賣了也不夠賠的啊!】

【還有一個啊哥!你那傷口剛結疤,這麼麥粒磕頭,不怕再出血的嘛?】

【萬一老朱舊事重提,再讓我給你包紮,多費勁啊!我是鹹魚,不想幹活的噢!】

聽了朱權的這次心聲,老朱就一個想法:要不要改天派錦衣衛來,把味極鮮的地板偷走?

冬暖夏涼啊,好東西啊!

還足夠貴!潁國公一年俸祿都不夠換一塊的。

這要給權兒偷光了,他不得哭死?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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