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趕路的王淵等人不知道,在前方的山谷中,有一場暗中的危機在等著他們。
更想不到,這一切的禍因竟然同樣是三十年前種下的,即便王淵等人萬分小心也預料不到這些因果。
離開崖山坊市,一路走了五天之後,大約在荒野之中趕了六七千里路。
商隊中有十幾名練氣境界的修士,還有六隻黑雲駝靈獸,為了照顧他們練氣境界修為的修士,真元門商隊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一進入山谷之中,王淵心中感覺有些壓抑,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築基九層修為的真元子,神色之力最強,他神識往山谷之中輕輕一掃,臉色露出一絲寒意道:“大家小心,山谷之中有埋伏,不要中了他們的詭計。”
真元子話音剛落,兩道攻擊便從山谷之中襲來,勐地攻向了真元子。
而商隊之中的真元門練氣境界修士,急忙脫離這片山谷之中,退到山谷之外,結成一道陣法。
十幾名練氣境界修士,大多都是練氣中後期修士,而且還有馮元豐、牛峰兩名老牌練氣巔峰修士坐鎮,結成陣法之後,面對築基修士,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兩位築基修士御空而來,各自祭出法器直取真元子的頭顱,此二人就是有著築基八層修為的尤天塵與有著築基六層修為的何雲真。
一道劍光和一道青色玉尺虛影,帶著恐怖的威勢,劃過天空閃電般的來到真元子面門之前。
“哼。”
真元子冷哼一聲,童孔中閃過一絲寒意,臉上泛起濃烈的殺機,直接催動法力祭出銀色的真元爐,在抵擋這兩道攻擊同時,也向著這兩人狠下殺手。
“轟隆隆!”
三道攻擊撞擊在一起,劍光和青色玉尺虛影先後被擊破,勐烈的衝擊產生的迴盪之力,讓這片交鋒中心幾丈之內,變為一片廢墟。
而在三人交手的同時,築基三層修為的馬江平,帶領十幾名練氣後期的散修,把退到山谷之外的王淵等人圍了起來。
這些練氣修士之中,光練氣九層的修士就有四名之多,全都殺氣騰騰的望著結成陣法的真元門修士。
王淵和李東陽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些修士早已經摸清楚真元門的實力了,這般陣勢是想把他們全部留下來。
“還是小看這次與崖山坊市貿易的資源,對這些鬼蜮之輩的誘惑了。
竟然出動了三名築基修士,十幾名練氣境界的修士圍攻商隊。
商隊之中的十幾名練氣修士,都是練氣中後期修為,他們都是真元門的精英弟子,不能夠讓他們有太大的傷亡。
不然即便真元門獲勝,恐怕也會元氣大傷,看來這次修為要暫時暴露了。
哼,可是他們搞錯了我們的實力,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劫掠不到任何修煉資源,甚至多年苦修都會化為流水。”王淵臉色陰沉,童孔中泛著一絲厲色,露出絲絲殺機。
馬江平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猙獰之色,身為散修,他的修煉之路極為艱難,一路磕磕絆絆才最終築基成功。
因此他對修仙界中佔據大多數資源的宗門修士,一直都很憎恨,認為宗門修士是修仙界的蛀蟲,壟斷了修煉資源,阻斷了他們散修的道途。
這次尤天塵找到他,邀請他伏擊真元門商隊,他二話沒說立馬便答應了下來。
掃了結成陣法的真元門修士一眼,馬江平露出不屑地笑容,祭出一把冒出毒瘴的法劍,五彩斑斕的劍光,分為數十道斬向真元門修士。
“哼。”
李東陽冷哼一聲,催動法力祭出金陽鏡,一道帶著熾熱陽焰的金色鏡光,毫不示弱的向這些帶有劇毒的五彩色劍光攻擊而去。
“嗤。”
劍光和鏡光在天空中相遇,帶有劇毒的劍光,猶如冰雪一般消融,被炙熱的鏡光擊散,一道道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
隨著兩位築基修士交手,十幾名練氣後期修士也衝了上來,想要在三名築基修士面前表現一番,順便撈一點好處。
王淵童孔中露出一絲寒意,望向這些修士,在心中已經給他們判了死刑。
“大師兄應對這名築基三層修士,雖說一時處於下風,可有金陽鏡和二階上品防禦法器傍身,暫時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等我解決完這些練氣修士,再去幫助他也不遲,商隊中的練氣修士都是真元門的菁華,可不能就這般輕易的傷亡在這裡。”
一念及此,王淵暫時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十幾名練氣後期的修士身上,特別是為首的四名練氣九層修士。
“快輸入法力,維持好陣法,一定要給這些狂徒一點顏色看看。”大長老馮元豐臉色凝重,對著眾人吩咐道。
“是。”
十幾名練氣期弟子,臉色也不好看,這一次前往崖山坊市貿易,已經遇到兩次伏擊了。
這些賊寇的做法,在他們看來,是完全不把真元門放在眼裡,肆意踐踏真元門的尊嚴,讓他們心中憋了一肚子怒火。
他們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給這些賊寇一點厲害看看,不然真元門豈不是誰都能夠踩上兩腳?
說話之間,十幾名練氣後期修士,已經逼近結為陣法的眾人,紛紛祭出法器,攻擊真元門修士。
“砰。”
數十道攻擊之間交鋒,天空中泛起一道道靈光,閃耀在這片荒野之上。
結成陣法之後,面對這些練氣修士的兩輪進攻,真元門修士也拼了個旗鼓相當,絲毫沒有落於下風。
看到進攻受助,四名練氣九層修為的頭領臉色不豫,四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拿出了一道紅色靈符。
“陷陣符?”馮元豐臉色難看,望著紅色靈符,咬著牙說道。
陷陣符是破陣符的簡化版,對於破解低階陣法,很有奇效,雖說位列二階下品靈符,在雲州乃至越國修仙界,此類靈符都很少見,價格比之一般的普通三階靈符也不遑多讓。
如今這些賊寇,一出手就是四張陷陣符,將近兩千塊靈石砸出來了,這讓馮元豐一時之間不可置信。
“這些賊寇身家何時怎麼富裕了?兩千塊靈石,即便在築基修士手中,也不是一筆小的數目。”
馮元豐不知道的是,這四張靈符都是何雲真交給這四名賊寇的,何雲真恨真元子入骨,一心想為何青葉復仇,為了對付真元門自然準備十分充分,預料到了種種情況。
當年何家身為紫府家族,自然不缺靈符傳承,在他們兄弟啟動的家族密地中,就有一道三階靈符傳承,記載了幾道三階靈符、十幾道二階靈符的煉製方法。
陷陣符就是傳承中,記載的一道特殊二階靈符。
何雲真這三十年之中,為了替何青葉復仇,不敢輕易殺人奪寶了,畢竟何青葉就是前車之鑑。
為了賺取修煉資源,他想到了這道三階靈符傳承,經過三十年的苦研,成為了一名二階上品靈符師。
這四道陷陣符,都是何雲真親手煉製而成。
可嘆他們兄弟當年,坐擁寶山而不自知,走入了邪途,幹起了殺人奪寶的把戲。
若是他們當年能夠醒悟,不那麼急功近利,何葉青也不會落得個橫死黑山的下場。
四道紅色陷陣符,從四個方向飛來,攻擊在陣法之上,陣紋被靈符發出的光芒絞碎,這個臨時陣法轟然破碎。
見到陣法被破,十幾名練氣後期修士,面帶猙獰之色圍了上來,把王淵等人當做桉板上待宰的肥羊。
“是時候出手了,如此這般近的距離,這些練氣修士,這下都逃不掉了。”王淵看到圍上來的練氣修士,臉上露出一絲殺意,喃喃自語道。
“先解決四名練氣九層的賊寇,其他的賊寇由門中的弟子對付吧,有兩位長老照看應該沒有危險。”
王淵運轉築基期修為,催動法力祭出‘一元重水珠’,攻向一名已經撲上來的練氣九層賊寇。
“碰。”
幽黑色的一元重水珠,化為一片湖泊,直接吞下了這名措手不及的練氣九層修士。
被吞入黑色湖泊之中的修士,幾乎沒有任何掙扎之力便被煉為飛灰。
“一元重水珠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配合我遠超築基一層修士的法力,斬殺練氣九層修士不費吹灰之力,我的兩千多塊靈石沒有白花。”
斬殺這名練氣九層的賊寇後,王淵在心中感嘆法器一元重水珠的威力。
在王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這名練氣九層的賊寇之後。
不管是真元門弟子還是其他賊寇,望著王淵身上散發出築基期強大的氣勢,臉上都露出震撼的表情。
特別是真元門的兩位長老,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王淵的成長他們都看在眼中,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可現在王淵竟然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悄悄築基成功,要知道王淵現在還不滿三十歲,他們心中如何不震驚。
不過他們心中只以為,王淵或者真元子,暗中得到了一枚築基丹,王淵吞服築基丹才能夠築基成功。
至於不服用築基丹,自行築基這種情況,他們始終都沒有考慮過。
在十幾名練氣境界的賊寇,一愣神之間,王淵催動‘一元重水珠’,攻向離他最近的一名練氣九層的賊寇。
一道幽黑色的湖泊籠罩下,這名練氣九層修為的賊寇,毫無意外的被吞進湖泊之中,幾十年修為化為流水。
在王淵接連斬殺兩名練氣九層修士後,剩下的練氣期賊寇,頓時化為驚弓之鳥,想要鳥做獸散。
可反映過來的真元門弟子,怎麼會放他們逃竄?
遠處已經把李東陽壓制在下風的馬江平,注意到了王淵這個‘意外’,頓時面露不悅之色,想要阻止王淵以大欺小,卻被李東陽死死糾纏住了。
在兩位長老的攔截下,剩下的兩名練氣九層的賊寇,沒有濺起一點水花,毫無意外的隕落在王淵手中。
若是普通的築基一層修士,可能練氣九層修士還能夠周璇幾招。可遇到王淵這種自行築基且受持‘一元重水珠’的修士,這些練氣九層修士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因此這幾名練氣九層修為的賊寇,如此輕易隕落在王淵手中,也就不奇怪了。
順手又斬殺兩名練氣後期賊寇後,王淵便沒有繼續出手,把剩下的十二名賊寇,留給了真元門弟子。
“玉不琢不成器,剩下的賊寇就留給你們磨練吧。
他們都已經被嚇破膽了,有大長老、四長老在,也沒有太大危險了。
真元門的強盛不是幾名築基修士就能夠撐起來的,需要門中所有修士的付出。
而且臨崖郡處於雲州邊境,不僅要面對滄溟大澤邊緣蠢蠢欲動的妖獸,還要應對雲州乃至越國的變局,不經過血火之間的磨礪,真元門怎能夠崛起於越國大地?”
一念及此,王淵轉身離去,直奔築基三層修為的馬江平。
見到王淵離去,馮元豐與牛峰一怔,隨即便明白了王淵心中的想法,於是只是壓制這些賊寇,留給真元門弟子出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剛剛穩定築基修為的李東陽,面對築基初期巔峰、手段老辣的馬江平,被其壓制處處處於下風。
若不是憑藉金陽鏡,以及帶有龜殼紋路的二階上品防禦法器,恐怕已經被擊敗了。
由於王淵出手屠戮幾名練氣九層的賊寇,馬江平被李東陽纏住不得脫身,於是他出手愈發毒辣。
一道道五彩斑斕的劍光,在天空中劃過,帶著劇烈的腐蝕性,把李東陽圍得密不透風。
李東陽憑藉兩件二階上品法器,勉強能夠與之周旋,可催動二階上品法器,實在是太耗費法力了,李東陽到如今只剩下三層法力。
看到李東陽狼狽的模樣,王淵臉色一冷,催動一元重水珠,化為一道幽黑色湖泊,向著馬江平而去。
“哼,無知小兒,竟敢如此猖狂。”馬江平臉色一冷,對於王淵的‘狂妄’,頗為不屑。
他自大的催動手中的二階中品毒劍,分化出幾道五彩斑斕劍影,以此來抵擋‘一元重水珠’的攻擊。
珍寶閣中的‘一元重水珠’,馬江平在崖山坊市周圍浪跡幾十年,自然聽說過餘老祖這件煉製失敗的法器。
他以為催動二階上品法器,對於築基一層修士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是‘一元重水珠’這件幾乎直逼三階法器的法器了。
以王淵‘弱小’的法力,也發揮不了多少威力,因此這幾道劍影應對他就已經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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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臉色很快就變了,只見‘一元重水珠’輕鬆擊碎幾道劍影之後,化為幽黑色湖泊,已經籠罩至他身邊了。
感受到威脅,馬江平臉色大變童孔一縮,急忙躲避,並且掏出一件黑色法盾抵擋。
“碰。”
‘一元重水珠’和黑色法盾相撞,巨大的撞擊力直接把黑色法盾連帶馬江平震退十幾丈。
馬江平感到胳膊一陣發酸發麻,身上氣血上湧,黑色法盾上的器紋被‘一元重水珠’擊散,已經不堪大用了。
見到馬江平狼狽不堪的樣子,李東陽痛打落水狗,催動法力祭出金陽鏡,直取馬江平的頭顱。
身體感到一陣熾熱的氣息,馬江平心中大寒,急忙躲避金陽鏡的攻擊。
而此時王淵繼續催動‘一元重水珠’,化為幽黑色的湖泊,向他籠罩而來。
剛剛避過金陽鏡的攻擊,一道幽黑色的湖泊,帶著極致的力量,就已經把他籠罩,而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砰。”
嘴角流出絲絲鮮血,馬江平的屍身倒在地上,眼睛中露出掙扎、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不相信自己會隕落在王淵手中。
黑色法盾已經殘破不堪,碎為幾半落在地上,那把二階中品毒劍傾斜著插在十幾丈之外。
斬殺馬江平之後,王淵抬手收走他的儲物袋,和李東陽使了個眼色,留下他調養法力,而王淵直奔山谷之中的築基戰場。
“轟隆隆!”
又是一次劇烈的交鋒,在四周引起強烈的震動,大地在震顫,地面上飛沙走石。
手持真元爐的真元子,神通在築基期中已經是最頂尖的一小撮修士。
尤天塵與手持青色玉尺的何雲真,兩人應對真元子的進攻,被死死的壓制在下風,幾乎束手無策、被動挨打。
“該死的何雲真,這就是‘實力不強’的真元子,他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
尤天塵臉色發黑,童孔中露出焦急的神色,心中把何雲真罵的狗血噴頭,此時已經不復來時的意氣風發了。
而一邊的何雲真臉色也不好看,眼睛中露出迷茫的神色,被真元子的神通所攝。
“這不可能,真元子的實力怎會如此強大?”
此刻饒是何雲真再遲鈍,也明白了地火堂、趙家和蘇憐秋,他們一起欺騙了自己,編造出虛虛實實的資訊,故意讓自己小看真元子的實力。
這樣做是為了,不讓他知道真元子強大的實力後,產生畏懼的心理,害怕他沒有勇氣與真元子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