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憐秋和地火老鬼揭開自己的痛處,趙江何臉色一沉,胸中充滿了怒火,不過他明白現在還不是和蘇憐秋與地火老鬼翻臉的時候,於是便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臉上泛起一絲冷笑道:“趙某雖然修為淺薄,但也有幾分實力,並不畏懼與真元子一戰。
只是真元子的神通你們又不是沒有見過,若沒有萬全把握,我可不想陪你們送死,何葉青當年是怎麼死的,你們該不會忘記了吧?
蘇憐秋是散修,自然可以無牽無掛。但地火老鬼你我兩家可是拖家帶口,萬一打蛇不死?
更何況真元子壽元不多了,等到他坐化後,區區一個李東陽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趙道友此言差矣。”地火老鬼童孔中閃過一絲厲色道:“真元門元氣已經恢復,若不趁著這個機會擊殺真元子,等到他坐化之後,誰又能夠肯定那時,真元門不會有新的築基修士。
當初我們圍攻真元子,雖說也掩飾了一番,但以他的智慧恐怕早就認出我們了,可真元子三十年沒有露出一絲風聲。
如此隱忍又有老辣圓滑的手腕,趙江何你難道就不嵴背發寒嗎?”
聽到地火老鬼的話,趙江何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眼睛中透出一絲寒光,吐出一口濁氣道:“真元子修為三十年前就已經到了築基九層,即便這些年修為沒有進步,可他絕對有築基巔峰的戰力。
我們三人即便一同對真元子出手也不保險,若是真元子要逃,沒有把握把真元子留下。”
三人中站在最右側的趙江何有築基七層的修為,站在最左側的蘇憐秋有築基六層的修為,而站在中間的地火老鬼則修為最為深厚,處於築基八層的境界。
談到真元子的修為,地火老鬼與蘇憐秋臉色陰沉似水,都在心中暗罵了真元子一聲。
這老家夥扮豬吃虎,不聲不響的突破到築基九層,但只顯露出築基六層的修為。
一開戰便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築基七層的何葉青當場隕落,他們兩個人也被真雲子重創,這三十年修為進步不大。
只有趙江何見情況不妙,直接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沒有受到一絲傷害,這三十年修為由築基五層提升到築基七層。
“哼。”地火老鬼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趙江何,想到他拋下自己逃之夭夭,心中便忍不住泛起怒火,面露不豫之色。
而一旁的蘇憐秋,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中泛起一絲陰厲道:“趙道友說的不錯,我們三個的確沒有把握留下一名築基巔峰修士。”
地火老鬼與趙江何露出狐疑的目光,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若是有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相助,我等四人圍殺真元子,這樣定然會萬無一失。”
聽到蘇憐秋的話,趙江何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我們從哪裡找,這麼一位築基後期的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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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老鬼若有所思的問道:“莫非道友心中已經有人選了?”
“哈哈。”蘇憐秋得意的笑道:“不愧是執掌一派的築基門主,這察言觀色的本領算是修煉到骨子裡了。
我認識一名築基後期的道友,和我有幾分交情,若是我們以真元子押送的資源為餌,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會動心的。
這樣以來,我們四人出手圍殺,真元子也只能夠含恨而終了。”
“崖山坊市周圍幾個郡築基後期修士,我都聽說過,蘇道友說的這名築基後期的道友,來歷恐怕有問題吧。”趙江何眉頭一皺,童孔中露出一絲狐疑道。
“來歷有問題不是更好嗎?地火道友你說呢?”蘇憐秋眼神中透出一絲陰厲,似笑非笑道。
地火老鬼愣了一下,隨即便微微一笑,附和道:“蘇道友言之有理,來歷有問題更好。”
看到兩人的神情,趙江何也終於知道,他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了。
暗罵兩人一聲,趙江何預設了兩人的想法,只要能夠擊殺真元子,為趙家剷除這個禍患,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荒野之中,真元門的商隊趕了半個月的路,已經深入這片大荒之中。
這一路上,商隊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即便有妖獸襲擊,也都被隨手擊殺了。
商隊之中有三名築基修士,十幾名練氣中後期的修士。以這樣的實力,在這片荒野中趕路,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而且流雲谷的流雲老道和浮雲子,這兩名築基修士,在暗中一路跟隨著。
這一路上,無論是築基修士,還是成群結隊的練氣修士,都不敢招惹他們,也因此少了很多麻煩。
荒野之中,原始深林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盡頭滿是翠綠之色。到處都是毒瘴瀰漫,而且氣候炎熱,容易讓人產生疲倦之色。
真元門商隊在一處陰涼的山谷中,休整了一番之後,便馬不停蹄的繼續出發了。
李東陽向東南方望去,望著一望無際的翠綠之色,心中煩躁道:“距離崖山坊市已經不到兩萬裡路程了,他們還沒有影子,該不會這次計劃泡湯了吧?”
真元子澹定的笑了笑,童孔中閃過一絲寒意道:“放心吧,只要他們對我真元門還賊心不死,他們不就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三百裡之外,一處山澗之中。
五道身影站在溪邊,除了地火老鬼、趙江何與蘇憐秋之外,還有地火堂的築基修士烈火老鬼和一名身穿灰袍的築基後期修士。
地火老鬼臉色凝重,眼睛中露出一絲厲色道:“谷道友拜託了,誅殺真元子之後,真元門商隊的資源,我們兩家一分不取,全部由蘇道友你們兩人分配。”
“地火道友請放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然谷某已經答應了,自然會全力以赴。”一身灰袍的谷姓築基修士,拍著胸脯保證道。
只不過幾人都沒有發現,谷姓築基修士童孔中一閃而逝的一絲寒意,全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若是王淵在這裡,就會發現谷姓修士,就是當初帶頭圍攻黑山坊市的谷老魔,原本築基巔峰的實力,也跌落到築基七層巔峰。
定然會驚訝他竟然沒有隕落在黑山坊市,竟然能夠從柳萬陽手中逃脫,還不知何時與蘇憐秋攪合到一起了。
撇了撇站在最外側的谷老魔,地火老鬼和蘇憐秋對視了一眼,眼睛中露出一絲冷光。
這一絲冷光恰巧被谷老魔瞥見,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他向遠方望去。
真元門商隊,王淵小心戒備著周圍的一草一木,心中一直緊繃著一根弦。
已經距離崖山坊市不遠了,僅有一萬多裡路程。若是他們再不出手,馬上就會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
因此王淵、真元子和李東陽心中都清楚,他們若是出手,也就在這兩天之內了。
突然遠方的天穹中,五道身影從天而降。
王淵神色凝重,望向這五道身影:“地火老鬼、烈火老鬼、趙江何、蘇憐秋,還多了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
地火老鬼、烈火老鬼王淵都照過面,自然認得他們。而趙江何與蘇憐秋,真元門中有他們的畫像,出發前王淵還仔細看過,自然也不會認錯。
王淵仔細盯著最後一名修士的身影,一身灰袍打扮、滿頭銀髮,突然之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
他臉色大變,童孔一縮,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谷老魔?他怎麼會和地火老鬼這些人攪合在一起了?
莫非地火老鬼他們和魔道勾結在一起了?
不行要趕緊告訴師父,不然恐怕要吃大虧。”
一念及此,王淵連忙低聲對真元子說道:“那名灰袍修士,是真魔洞的魔修,幾年前參與過圍攻黑山坊市。”
真元子聽到王淵的話,心中也泛起一絲漣漪:“莫非地火老鬼昏頭了,竟然和魔修勾結在一起,難道他不害怕餘老祖和真陽宗找他算賬?”
真元子臉色露出凝重的神色,一名築基巔峰的魔修出現,對於這場戰鬥來說,這可是不小的變數。
看到真元子和王淵凝重的神情,李東陽臉色露出一絲狐疑。王淵對著李東陽耳語了幾句,李東陽的臉色立馬變了,童孔中露出一絲驚駭。
“哈哈,真元子把命留下吧。”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五道身影飛到地上,把整個商隊攔下。
“哼,地火老鬼我倒是小看你這個手下敗將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敢勾連魔修。
這三十年不見,修為提升不多你的膽量倒是見漲。
竟敢觸犯餘老祖和真陽宗的禁忌,老道可真是佩服你呀。”真元子冷笑一聲,出口嘲諷道。
聽到真元子的話,地火老鬼、烈火老鬼與趙江何三人臉色大變,緊緊盯著蘇憐秋和谷老魔。
“蘇道友、谷道友你們不應該解釋一下嗎?”趙江何望著兩人,咬著牙混怒的說道。
勾連魔修這項罪名,在雲州乃至於越國,都是屬於十惡不赦的大罪。
若是被餘老祖和真陽宗知道,即便趙家在真陽宗的靠山,也救不了趙家,可能還會被連累。
餘老祖和真陽宗對於勾結魔修此類行為,一向是深惡痛絕。要是被他們知道,小小的趙家可頂不住這雷霆之怒。
“三位道友我是冤枉的,此事我也是毫不知情,我和姓谷的認識也沒有幾年。”蘇憐秋悄悄和谷老魔拉開一段距離道。
“哼。”地火老鬼冷哼了一聲,望向谷老魔滿臉苦澀道:“谷道友瞞得我們好幸苦,沒有料到道友竟然出身真魔洞?”
“哈哈。”谷老魔陰厲的笑聲傳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地火道友乃一代梟雄,你心中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若是把真元門修士全部滅口,誰又會知道這件事呢?
我和蘇道友自然會為你保守秘密,這樣以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谷道友此言甚是有理,真元門修士一個也不能放過。”地火老鬼咬著牙,童孔中露出一絲寒意,瞥了谷老魔和蘇憐秋一眼道。
一旁的烈火老鬼和趙江何眼中泛起寒光,殺氣騰騰的望向被包圍的真元門修士。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他們對真元門商隊的殺意更深了幾分。
尤其是趙江何,明白事情嚴重性的他,也一改優柔寡斷的毛病。
看著這幾人為了保守秘密,殺氣騰騰的望著自己,真元子怒極反笑道:“幾個手下敗將,勾結了真魔洞的魔崽子,就敢如此猖狂。”
真元子輕蔑一笑,揮手間一道巨浪,從袖口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蘇憐秋而去。
這是一道二階上品法術,名叫“水龍奔浪”,以真元子築基巔峰的修士使出,數十裡長的巨浪,猶如狂暴的水龍,威力十分巨大。
正在和同夥勾心鬥角的蘇憐秋,沒有料到真元子出手如此迅速,一時之間竟然來不及反應,便被一個巨浪給打飛出去了。
蘇憐秋感到一陣劇痛,腦子中滿是星星,被打飛數百米之遠。
“狂妄。”
地火老鬼和谷老魔臉色一變,掏出法器便迎了上來。地火老鬼的法器是一道地焰輪,其中充滿烈陽之力,散發出熾熱的氣息。
而谷老魔的法器是一面血幡,散發出強烈的血腥氣,血幡之上好似有陣陣冤魂在嗚咽。
真元子臉色一變,童孔微縮,這血幡是一道二階上品魔器。
叫做血魔幡,需要數萬名凡人和修士的血肉,混合他們死去時的怨氣,在絕陰之地,以魔火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夠得到一面血幡。
血魔幡不僅攻伐之力強大,而且由於幡面之上的血汙之力,能夠汙人法器,十分惡毒。
真元子頓時感到一陣陣嗚咽之聲在耳中響起,一陣血腥氣撲鼻而來。
“孽障該死!”真元子心中怒火奔騰,立馬掏出‘金絲烈陽甲’,打向血幡。
同時又一道“水龍奔浪”法術,直奔地火老鬼而去。
“轟隆隆。”
一道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周圍地動山搖,一副末世來臨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