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兩天。

平克那裡基本上毫無進展。

按照他所彙報的說法,那幾十只羊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另一邊。

陳劍秋讓飛鳥去坐牛那邊先待兩天,實際是讓他給坐牛帶個信。

讓這些印第安人提高警惕,預防白人對保留區有可能的襲擊。

自己則拉著羅斯福蹲守在鎮口的一個馬棚裡。

馬棚裡蠅蟲亂飛,味道極其難聞。

不過這裡是能夠觀察馬戲團營地動靜,又可以不被發現的最好的地方。

他們在這裡監視著馬戲團裡的一舉一動。

盯梢的工作非常無聊,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來。

“你那邊那個黑人小夥子呢?”羅斯福倚在馬棚的柱子上問。

“哦,我讓他去鎮子裡逛逛,反正這貨在這也沒啥用。”

陳劍秋嘴裡嚼著一塊牛肉乾。

第一天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靜。

那些馬戲團的成員們晚上演出,白天待在帳篷裡,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鑽出來開始準備晚上的表演。

然而,到了第二天。

出現了情況。

大約是在傍晚時分,一個矮小的身影從營地的後門熘了出去。

那雙馬尾的辨識度很高,是那個表演槍打蘋果的女人。

她跑到了營地後面的一處山丘後面,然後牽出了一匹馬,向著惡地深處而去。

“活兒來了。”

陳劍秋扔掉了手上正在把玩的秸稈,和羅斯福一起上了馬。

羅斯福和陳劍秋上了馬。

為了防止被女人被發現,他們並沒有急著追上女人。

而是跟在後面視野外,根據馬匹的蹤跡跟蹤著她。

但越跟,羅斯福的臉色越是凝重。

“該死的,這是平克牧場的方向。”

在一個岔路口,他觀察了地上的痕跡後站了起來。

“平克這兩天在外面忙著找羊群,估計牧場裡只有幾個牛仔在。”

“這幫人盯上他了,平克的牧場有危險。”

然而陳劍秋卻一點也不急的樣子:

“沒事,他們就去了一個人,應該只是去偵查下而已。”

他拉過韁繩,調轉了馬頭。

“這個平原上跟著她很容易被發現,咱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了,先回去叫人吧。”

羅斯福想了想,覺得陳劍秋說得有些道理,便跟著他返回鎮子。

在路過馬戲團營地的時候,他們赫然發現,馬戲團的人並沒有像昨天一樣忙碌著晚上的演出。

他們在帳篷之間來回走動著,像是在準備著什麼。

營地的大門上,赫然掛著一個牌子:“今日歇業!”

羅斯福感到一絲不對勁。

“先回治安所吧。”陳劍秋建議道,“看能不能召集到人。”

時間已然是傍晚時分。

鎮子上的居民們正在陸續返回自己的家裡準備吃晚飯休息了。

馬戲團今天不演出。

夜晚將會再次變得和以前一樣,枯燥而又無聊。

“嘿,休斯!你看見平克了嗎?”羅斯福衝一個正在修理自家門口護欄的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一回頭,見是羅斯福,頓時大驚失色:

“羅斯福先生,您去哪了?凱瑟琳正在到處找你。”

凱瑟琳是羅斯福家那位保姆的名字。

“凱瑟琳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不用照顧愛麗絲了嗎?”

羅斯福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知道,她哭哭啼啼的,問她她又說不清楚,現在應該正在治安所等您。”

聽見年輕人這麼一說,羅斯福臉色瞬間變了。

他知道出大事了。

“Yah!”

他揚起馬鞭,不管不顧地向著治安所飛奔而去。

到達治安所門口之後,羅斯福等不及停馬,便從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衝進了治安所的大門。

凱瑟琳正雙手掩著面坐在椅子上,而平克正站在她的身邊。

“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斯福臉色鐵青,但聲音依然鎮定。

“羅斯福先生,我,我對不起你,我,我沒有保護好愛麗絲。”

凱瑟琳一邊抽泣,一邊說出一個驚人的事情。

”她,她被綁架了。”

羅斯福的馬鞭掉在了地上,甚至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妻子和母親走後,女兒幾乎就成了他的唯一。

平日裡對她呵護備至,生怕她受到任何委屈。

可現在,居然有人綁架了他的掌上明珠。

“誰綁的?”

羅斯福的聲音凜冽,眼神像是要殺人。

“不,不知道。”

“我下午帶著愛麗絲出去玩,路過一個山坡的時候,從山坡背面衝出來幾個蒙面的人,把我摁在了地上,然後把愛麗絲搶走了!”

凱瑟琳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漫了出來。

“他們有說什麼嗎?”陳劍秋問道。

平克將一張紙條遞到了他和羅斯福的面前。

“他們給凱瑟琳的。”

上面的字母是從報紙上剪下來拼起來的。

正面:

明天中午前,五千美元,摩爾牧場,你一個人。

收到錢後,我們會放你女兒安全的回來。

但如果出現第二個人,你女兒會死,你們都會死。

陳劍秋把紙條翻了過來。

背面:

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摩爾牧場,是最近那個被洗劫了的牧場,如今是一片廢墟。

而所謂的“不該管的事不要管”,自然指的是所發生的一系列農場搶劫桉了。

“老爺,這次如果能把小姐救回來,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保姆的臉上掛著淚,哽咽道。

“還是先想著怎麼救人吧。”陳劍秋打量了保姆一眼,“那些蒙面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光頭?”

凱瑟琳愣了一下:

“有,額,不,沒有,不對,好像有,抱歉,我記不太清了,我不知道。”

“該死,注意力被他們調開了!”羅斯福罕見地拍了一下桌子。

“在我們那管這叫調虎離山之計。”陳劍秋摸著下巴,看著羅斯福,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我們是等明天?還是?”

“不!”

羅斯福開始安排人員:

“約翰,你去通知還在鎮子裡的警員和治安管理志願者,速度來治安所集合!”

“等人齊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這些該死的馬戲團混蛋!”

不一會兒,治安所裡便聚集了十來號人,他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槍。

羅斯福簡單地說了下情況,便率先衝出了門外。

陳劍秋也走到了門口。

此時的外面,天已經全黑了。

他轉過頭看向了還站在原地不同的平克,微笑著問:

“平克先生,你不跟著一起去嗎?”

平克看了看保姆,又看了眼陳劍秋,便默不作聲地跟了出去。

羅斯福帶著警察們很快衝到了馬戲團營地的門口,將營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誰是團長,立刻出來!”

羅斯福掏出了槍,對著營地裡面喊道。

此時的營地裡已經燃起了火把與火盆。

在帳篷外的人,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站在了原地。

陳劍秋這才看清楚,他們之前所忙碌的,是在保養自己的槍。

此刻的他們並沒有選擇舉起雙手,而是把桌子上的槍都撿了起來,握在了手裡。

而待在帳篷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地鑽了出來。

他們基本上也是一人一把槍。

那個光頭也在裡面。

這些人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狠。

一個獨臂老頭從那些人後面走了出來,站到了眾人的前面,羅斯福的面前:

“我就是,怎麼?”

他不卑不亢地問羅斯福。

羅斯福的眼睛裡在冒火,他盯著老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女兒被綁架了!”

獨臂老頭還沒說話,那個光頭先開了口:

“羅斯福先生,我提醒過你,讓你小心點。”

“你說什麼?”

羅斯福有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

他舉起了槍,指向了光頭。

只聽得“譁啦啦”的一陣響,現場的所有人,除了陳劍秋以外,都把手裡的槍舉了起來對著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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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劍拔弩張,一場槍戰一觸即發。

“你最好說清楚一點!你覺得這個時候來嘲諷我很有意思嗎?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女兒少了一根毫毛,我會被你們統統送上絞刑架!”

羅斯福毫不示弱地衝著對面吼道。

作為一個男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對他的家人下手!

平克站在自己長官的背後。

羅斯福在說話,他基本就不會說。

他手裡的槍,正和對面的光頭互相指著。

“我如果說,並不是我們綁架了你的女兒,你會信嗎?”獨臂老人冷冷地說道,“我們還不屑於幹綁架小女孩的事情。”

“哦?”

陳劍秋走了出來。

現場的僵局,讓他成為了這裡唯一一個還在走動的人。

他在兩邊的人身邊來回踱步,目光在各個人臉上遊離,似乎並不把他們手裡的長槍短炮放在眼裡。

“我一直認為,西部是一個屬於男子漢的地方,劫匪就老老實實當個劫匪,不要一天到晚搞些花裡胡哨的。”

“太不專業!”

“我生平最瞧不起三種人。”

“第一種是對別人家人下手的人。”

“第二種是對女人下手的人。”

“第三種是對小孩下手的人。”

“首先,我並不認為這種行為是一個好的選擇,而恰恰相反,它會成為你所有行為中的敗筆,並且讓你的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陳劍秋在平克的身後停下了。

突然,平克感覺自己的腰,被一把槍抵住了。

陳劍秋的聲音從他的腦後飄了過來,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所以,平克先生,請告訴我下,你為什麼要綁架羅斯福先生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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