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飛鳥出現在了陳劍秋林肯郡別墅的樓下。

“老大人呢?”他飛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大門前。

負責執勤的一個龍驤組中年戰士攔住了他,衝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沒睡多久呢,一晚上都......”他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個戰士原先是牛三手下的一個TPJ士兵,為人老實可靠,所以現在主要負責林肯郡這間別墅的安全和維護。

“工作了一晚上嗎?那太辛苦了,看樣子做老大真的是不容易。”飛鳥不明所以,感嘆道。

“那什麼,不是,其實.......”戰士是個老實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最後自言自語,“嘿,我跟你一個沒結婚的後生說什麼。”

“找我有什麼事?”

陳劍秋穿著睡衣,精神抖擻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戰士回過頭看去,目瞪口呆,眼神裡充滿了仰慕。

這什麼體力啊!

“少,少主早!”他急忙雙腳併攏,向陳劍秋行了一個禮。

陳劍秋趕緊衝著戰士向下按了按手。

“小聲點,還在睡呢。”他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樓上,“以後喊我劍秋就可以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

“遵命!少主!”

陳劍秋有點無奈,他向著飛鳥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老大,我想請個假。”飛鳥走到了陳劍秋的面前說道,“一年一度狩獵的季節快要到了,林肯郡附近的布蘭卡山是個狩獵的好地方,我想去放鬆一下。”

飛鳥所說的那座布蘭卡山,就是之前陳劍秋擊斃大林奇的那座山。

這個前印第安酋長之子自從跟了陳劍秋之後,就一直兢兢業業,處理著自己的份內之事。

他已經把陳劍秋當成了親人,把羅斯威爾當成了家。

“去吧,這種事不用跟我說。”陳劍秋呵呵一笑。

之後的一個星期裡,陳劍秋一直待在林肯郡,除了第一天去替鎮上銀行的開張站了下臺,其他時候都待在別墅裡。

這段時間,陳劍秋享受著和卡米拉的兩人世界。

飛鳥的話提醒了他。

他也打算給自己放個小假。

忙裡忙外一整年,就不能休息休息嗎?

第八天的早上,陳劍秋剛吃完早餐,在一樓外面的花園裡看著報紙。

“時代的俠盜——傑西·詹姆斯的傳奇故事?”他的注意力被報紙的一頁專欄的標題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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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一個記者,也是一個專欄作家。

他用自己的筆,繪聲繪色地描繪了一個西部傳奇盜匪的故事。

這人原先是個南軍的遊擊隊員,南北戰爭後就一直從事著搶劫火車和銀行的工作,並且差點讓阿倫·平克頓身敗名裂。

他被視為新南方運動的英雄,是南派草根和民粹主義者們所崇拜的精神圖騰。

傑西·詹姆斯死於今年四月,時任密蘇里州長托馬斯·T·克林特策反了他的一個同夥殺死了他。

陳劍秋看得津津有味。

“有傳言說這個人沒死。”一旁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卡米拉慵懶地說道,“我在科羅拉多州擊斃過他的一個手下,不過那天霧比較大,讓他跑了。”

“後來呢?”陳劍秋來了興趣,“沒有繼續逮他嗎?”

“後來我就追你去了,親愛的,當時你看起來危害性更大一點。”卡米拉坐了起來,端起了桌上的茶碗,

她鼻子湊到了茶碗的邊上,嗅了嗅。

“說實話,這茶真不錯。”

陳劍秋嘿嘿一笑,目光重新回到了報紙上。

兩人在花園裡躺了一會兒,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後,陳劍秋覺得有些無聊。

他站起了身,把報紙放到了桌子上:

“我去鎮上看看。”他對卡米拉說道。

陳劍秋換了一件中國商人常穿的布袍,穿了一雙布鞋,拿了卡米拉的左輪槍,騎馬向著鎮子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林肯郡,正是狩獵的季節,很多附近的獵人們趕到鎮子上來購買一些進山所需要的物資,比如說乾糧和彈藥。

所以,鎮子上前所未有的繁忙。

很多認識陳劍秋的鎮民,紛紛向這個年輕人打招呼,更有接受過他幫助的人,會向他行一個禮。

陳劍秋一一笑著回應了。

他騎著馬順著街道向前走,走著走著,便看到了自己那家銀行的招牌。

三江銀行。

這家銀行有兩個營業點,一個在羅斯威爾,那邊的主要為華人服務,另一個就在林肯郡,對外。

下一個點可能開到華雷斯,接下來是阿爾布開克和聖菲。

陳劍秋將馬停在了銀行的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銀行裡的人還挺多,他們都整整齊齊地站在櫃檯前排著隊。

這倒不是因為銀行裡有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維持秩序,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銀行是誰開的。

經過小林奇、陳劍秋以及克魯克的騎兵幾輪洗禮之後,林肯郡周圍的治安相較以前是一個天一個地。

至少,沒有成氣候的幫派存在了,亦或者,最大的幫派現在就在不遠的羅斯威爾。

也有可能是因為背著手站在一旁,梳著大背頭的絡腮鬍子奧卡福。

此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排隊的人群,目光銳利,猶如一隻老鷹。

人高馬大的他,看起來倒挺像個保安。

“開戶的請到左邊一號櫃檯,辦理其他業務的請到右邊的二號櫃檯。”一個白頭發的出納指揮著營業廳裡的顧客。

出納和奧卡福,幾乎是同時看到了陳劍秋。

陳劍秋示意出納繼續工作,自己則直接走向了奧卡福:

“走,帶我逛逛呢。”他走到奧卡福身邊,衝著他努了努嘴。

銀行並不大,除了外面對外的營業大廳以外,進去只有兩個房間,一間是奧卡福自己的辦公室,在走廊的一頭。

而走廊的另一頭,是一個碩大而看起來很厚重的鐵門,門鎖也是密碼鎖。

“那間屋子就是金庫了,裡面是保險箱,還有,額,還有那一挺馬克沁機槍。”

奧卡福指向了那道大門。

“走,我們去看看。”陳劍秋對奧卡福的辦公室沒有絲毫興趣。

他從水底打撈出來的黃金,大部分放在了羅斯威爾的那個金庫,也有很少一部分運到了這裡作為備用金。

奧卡福走回了辦公室,從保險箱裡取出一個密碼盒子,又從盒子裡取出了一把鑰匙。

他把鑰匙插進了金庫大門的鎖孔裡,然後開始撥動鎖上的密碼盤。

“卡”。

門開了,陳劍秋和奧卡福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然而此時,有七八個騎著馬的牛仔,慢慢停在了三江銀行的大門口。

他們下了馬,開始觀察銀行周圍的情況。

為首的一個穿著黃色牛仔衣的人,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

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壓低了自己的帽簷。

帽簷下的那張臉,和陳劍秋早上在報紙專欄中看到的那個人的照片,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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