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段明皺眉凝視，對上張曉那堅定的目光，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世界的殘酷終究是要經歷，既然張曉有這決心，他自然也不會阻止。
“柔姐，羅宇，你們一人一個方向！！我會讓洛麗塔將位置傳到你們腦中！！”一邊吩咐著，段明的臉色逐漸轉冷：“所有參與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活著！！”
平淡的話語從段明口中傳出，卻是透露這一股令人遍體生寒的殺氣。
今天，註定是要血流成河。
羅宇與聶柔沒有多言，微微朝段明點了點頭，各自朝著一個下水道枝幹走了進去，逐漸沒入黑暗之中。
微微翻湧的蟲甲可以看出，他們的心並不平靜，要說怒火，聶柔積壓的憤怒可不比任何人少，而對於羅宇來說，也許更多的，是那股病態的狂熱。
“我們也走吧！！”段明朝張曉點了點頭，隨即看也沒看周圍已經呆滯在原地的那些青年，朝著一條主幹道走了過去。
目送段明與張曉離去，周圍的青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應該是連呼吸都沒有！！
噗通！！
伴隨著一聲倒地聲，彷彿起了連鎖反應一般，這些青年竟然相繼跌倒在地。
“害怕麼？”聽到身後傳來的倒地聲，段明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冷聲朝跟在後面的張曉問道。
對於融合者來說，沒有納米級彷彿的普通人實在是太脆弱了，渾身毛孔都能被奈米蟲悄無聲息的潛入，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阻塞下血管也能致人死地。
從某種程度來說，奈米蟲真的是一種恐怖的兇器，除非用密度達到納米級的護甲覆蓋全身，否則根本擋不住這種只有幾奈米的恐怖武器。
不過事實上，這種東西也只能對付普通人，畢竟，哪怕是一階的蟲人，體外的皮膚也能達到納米級的程度，用這種手段對付這些專注身體進化的生物根本不現實。
“不……不怕！！”張曉的臉色依舊煞白無比，段明此時的心裡平靜不下來，恐怖的殺氣簡直想控制也控制不住，首當其衝的就是跟在段明身邊的她，雖然段明並不是刻意針對，但是依舊不是普通女孩能夠承受的住的。
“唉……！！”段明稍稍嘆息一聲，對這倔強的女孩徹底沒了辦法，張曉的心意他有如何不懂，但是……他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另一個女人，所以也只有裝糊塗罷了。
面對張曉堅定的眼神，段明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兩人相繼無言的一路前行，很快，在洛麗塔的陸續彙報下，之前的暴民位置迅速被找到。
進入戰鬥狀態的段明臉色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緩緩將黑獄與銀星兩把槍刃抽了出來。
今夜，註定不會平靜！！
……
血，無數的鮮血從段明走過路線溢位。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具具沒有絲毫聲息的殘骸……不，應該說，還有一個默默行走在血泊之中的女孩。
段明並沒有回頭，他怕……怕回頭看到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恐懼目光。
“不是早已做好化身惡鬼的決心了麼，結果現在還是拋不下！！”段明雙眼迷茫的喃喃一聲，步伐卻絲毫不停，手中的槍刃並沒有開火，但是每次劃過，總有一具屍體無聲無息的跌落在地。
響徹在下水道中的步伐成了死神的追命，如果這些人真的集結在一起，段明對付起來也會很艱難，但是，人類的恐懼總是容易佔據上風，潰散的慌亂暴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奔逃，祈求，哭訴，整個S市的下水管道徹底喧囂起來，在仿若死神追命的步伐下，這些人徹底被摧毀了緊繃的神經。
但是，沒用，無論怎麼躲藏，在散佈四周的病毒無時無刻的監控下，這些暴動者依舊輕鬆被段明找了出來，這次，他是鐵下心不準備放過任何一個參與者。
呼哧！！呼哧！！
黑暗之中，粗重的喘息聲波動不休，顯示著此時呼吸的主人並不平靜。
那彷彿惡魔到來的步伐就在不遠處迴響著，聲音的主人，一個面龐稚嫩的少年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這個惡魔，實在是太恐怖了，眼睜睜的看著周圍人一個個毫無遺漏的死在這惡魔手上，他現在對於自己來的下水道的決定十分後悔。
本以為，終於找到一個安全的天堂，可是，原來這裡才是真正的地獄。
“啊……不要！！”
看著突兀就在眼前出現的銀芒，少年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猛的驚呼起來，就是這到銀色，就是這把看不清楚樣子的武器，已經讓附近下水道都瀰漫起一層血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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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
奇蹟真的出現了，這把奪命的死神彷彿回應少年的祈禱一般竟然真的停在了他的面前，差一點，哪怕再移動一絲距離，這把兇器就會徹底劃破他的脖頸。
直到這是，少年才看清這道銀芒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把樣貌古怪的手槍。
停下黑獄的段明冷冷的掃視了少年一眼，隨即不發一言的越過，繼續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只留下依舊不知所措的少年呆立在原地。
段明離去的片刻後，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張曉也趕了過來，也許是已經逐漸習慣了這血腥的場面，張曉面色已經逐漸正常起來。
見到呆立在原地的少年，張曉走上去，逐漸露出一絲笑顏，對於一路上偶爾倖免死亡者，她也算見怪不怪了，一路上，段明殺的都是參加的暴動的人，而對於沒有參與者，卻並沒有動作。
“放心吧！！段大哥不會亂殺無辜的！！”張曉淺笑著摸了摸比自己還矮了半個頭的少年，道：“往那邊走就是咱們聚集地，你可以在那裡分到食物！！”
“食……物？”剛從死亡的恐懼下回過神來的少年呆呆的看著臉上綻放出溫柔笑容的張曉。
天使！！
在這一片血腥的場景下，長相並不是太出眾的張曉所帶著的溫柔笑容簡直如同天使一般，哪怕周圍都是骯髒的血液，也絲毫沾染不了這絲來自天堂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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