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超巨星弗斯橫亙星際,其直徑超過1.47億千米;表面溫度超過1.9萬標準度,散發著高溫高熱的它,亮度足矣讓隔著數光秒看它的人被刺瞎雙目並且燒燬視神經。這樣龐大的恆星,所擁有的輻射與恆星風自然極強,但就是在這樣恆星的威壓下,一顆半徑超過4萬千米的甲烷-氨冰巨星竟然能夠繼續環繞弗斯。當然,它和弗斯相隔十億千米還多,自是毋須擔心被頃刻吞噬······

【上述藍超巨星些微借鑑天鵝座a(又名天津四、deneb等)恆星資料,包括直徑、溫度等】

經過了近乎十日的航行,平靜中蘊藏的風波也漸漸的熾烈了起來,公子內心深處對於這趟旅程愈發不看好,不過到現在為止9的掃描系統沒有發現任何。馬克也沒有發現任何附近連入星網的艦船痕跡,一切就好似純粹的宇宙空間,死寂中卻絲毫沒有平靜可言。

瓦圖每日依舊是及時行樂,倒是瓦拉常常和各個頭目商議事情,萊拉和公子就被擱置一側,似乎也沒有人去關心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兩人都無動於衷,畢竟僱主的行為是僱主的行為,現在在瓦圖號之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便聽之任之。按照萊拉的想法,自己的作用要麼會體現在太空戰中的登艦戰上,要麼就是體現在星球表面的防衛工作。這和公子所思大相徑庭,故二人見面也不多談,隨意招呼就各自走開。

公子的確在計劃著什麼,他可不願意到時候自己的小命不保,9雖說較之此地大部分戰艦先進,可終究體積有限,引擎科技雖然超過中型或大型艦隻不少,但速度依然不如中型或大型艦艇。更別說攻防能力了,就算是被海蝦級的護衛艦幹上三四主炮,9怎麼著也都得橫著斷成兩截,要是駕駛9逃命,那不就是提著燈籠去茅房——明擺著找死麼?

怎麼看,用9逃開都不是個好主意,9並不是艘小船,機動性雖然也好,但體積因素也有很大一部分會成為離開的阻撓。對方只需要一次齊射,公子連同克瑞斯蒂娜可就變成太空垃圾了,也許公子還能夠依靠救生系統生還並且復活咕呼伮和克瑞斯蒂娜,可這樣的恥辱卻是身為一個能殺六階強者的強者所不願意經受的。

“馬克,事情辦妥了沒有?”公子回到自己的艙室,給已經被自動水族箱餵食過的小魚加了餐,如此問道。

“主人,瓦圖號97%功能系統節點已經納入控制,剩下的%都是艦內私人系統之類的,有好些防護很強,一次性破解上千個有難度。不過很快就能搞定。至於那四艘海蝦級護衛艦我已經全部接管,隨時可以自動操控!”馬克興致高昂,好久沒有進行高強度攻堅戰了,他對自己發揮的作用很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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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不過你的資源能不能支撐同時控制那麼多?”公子很擔心這一點,馬克畢竟不屬於戰略型智慧,也不是專門購買來針對大規模艦隊控制的。擔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控制倒是沒有問題,就是可能會死板了一點。”馬克知道自己的極限,操控的太多就會造成控制力下降。

“要面對的也不是什麼高手,更何況你還能掌控瓦圖號的通訊,讓四艘僚艦隨著你的訊號而動。這不是更加有效率嗎?”公子提出了建議。

“我已經在這麼做了,雙方的通訊系統都已經過了手腳,一定不會有紕漏的。”馬克保證著,聲音在公子耳邊淡出。

“呼,總算有點兒譜了···”公子仰頭嘆了口氣,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主人,緊急事件!!!”馬克的聲音卻在幾乎同時將公子震起。

“什麼?”從床上彈起來,公子急吼吼的問道。

“就在1.47秒前,一條囊括了即達位置的星訊透過船上的通訊中繼器傳送成功,使用了最高許可權,就連我也攔不下,只能複製其內容!就在傳送之後,有程式自動抹去了痕跡,好在我都把它們複製了下來!”馬克所說,宛然是在平靜的湖面砸進去了一座山,公子倏然失神。

“你是說···”公子好像失去了語言。

“瓦拉和瓦圖···必有一人是叛徒!”馬克充滿了惡感的聲音鑽入耳中,令公子面頰之上青筋暴起,一條條的‘蚯蚓’在血液的澎湃泵注之下浮現兩頰!

“好手筆!一直想要找的內奸,竟然會是僱主中的一個?真是好算計!”公子最反感這樣的陰謀,將自己算進去不說,就連至親至愛之人都要算計,還專門為此要陪葬數萬人,數萬對他們忠心耿耿的人!

“全艦廣播!把這條訊息洩露出去,嗯···訊息就這樣說,說成傳送星訊的個人終端感染了病毒,因此讓艦載主腦在傳送後判定進入自檢模式。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把最詳細的發送數據等等全部給設定成容易還原出來的,我倒要看看,是這些脾氣暴烈的星盜能找出內奸即時改道,還是陰謀最終能夠進行下去!”公子只恨自己沒能早一點發現,現在鐵錨級瓦圖號已經深入藍超巨星的重力井,如果在這裡進入超空間的話,整架飛船必然瞬間散架才是。

“怪了,瓦圖明明是白色標識,他怎麼會幹這種事情呢?”公子思考了一下,小地圖之上很清晰的顯示著每個人對於公子的態度和相對於公子立場的立場——整個小地圖幾乎都是白色,寥寥有些綠意也只是和公子接觸比較多的幾個侍女、守衛還有萊拉。

“主人,瓦圖對您可能沒有任何的企圖,但您記得他曾經是黃色標識嗎?”馬克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瓦圖曾經厭惡過公子,那麼他就算變白也是因為忘了公子的緣故,很可能在見面他都認不得,所以中立標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只要他的立場和我的立場衝突,那麼他就會被標記為敵人。所以,難道不是瓦圖?”公子卻是清楚小地圖的能耐,他現在的立場是保護瓦拉和瓦圖,只要瓦圖想要傷害瓦拉或者傷害這艘船的話,那麼他的立場不就和公子的立場衝突起來了麼?

“難道是哪個下人?或者說擁有最接近最高許可權的艦長先生?不過不對啊,整船的人可都是···我知道了!”公子忽然叫了起來。

“我們被程式給耍了!馬克,你馬上查一查還有誰能夠使用···不,誰在瓦圖號出廠之後使用過最高許可權,我要看每一次使用的記錄!”公子這才反應過來,就在瞬間,馬克已經把公子所需的資料給放到了面甲上。

“瓦倫?這人是誰?”公子正問,資料就一個個跳出。

“瓦維的內侍?該死的!瓦維危險了!我們危險了!”公子腦子一涼,做為內侍,必然知道主人家的位置,也必然知道瓦圖兄妹要去拜祭生母老家墳塋的真正意圖。那這不就等於自己一行的行動全部暴露在人家的安排下、計劃中?

“讓艦載主腦自檢完成,讓它顯示出被植入程式的時間和植入程式的人員等等一切最詳細資料,剛剛那些資料也不用等技術人員查了,一併顯示出來。然後你給我完全掌控通訊中繼器,我要知道每一條星訊內容是什麼,發往的目的地是哪兒!”公子拿出了決策力,就在說話的當口,全艦警報嗚啦啦的響徹,即可就有人來叫公子,說是瓦倫小姐讓所有人集合——在貨艙!

······

貨艙空間巨大,百米乘百米乘百米的體積足矣塞下許多許多的東西,當然也能夠容納下那麼幾千號人,畢竟長寬高都是百米的貨艙不可能不分層嘛。所以對於面積來說,相當於數個貨艙集合在一起,一萬人站進來都絲毫不覺得擁擠。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當中出現問題的事情,現在我們的真實行程已經暴露,我想問一問大家,是否掉頭再改道?你們可以在個人終端上投票,最後顯示在總終端上的票數就是···”瓦拉小姐顯然一點兒也不懂得什麼叫做指揮,這通話徹底將她高大的形象變得愚不可及,看萊拉和諸多艦內高層的表情就知道瓦拉的表現徹底···徹底搞砸了!

“瓦拉小姐,我想您是不知道···民主會讓星盜的士氣下降,您看看他們現在的表情,混合著對暴戾的渴望和對指揮者的失望,如果您繼續這樣說下去,到時候恐怕權威喪盡。戰場和商場究竟是有區別的!”公子及時的打斷了瓦拉的話,他沒有僭越,只是悄然提出進諫。

“呃···那···”瓦拉的確看到了星盜們臉上混合的複雜情緒,好在這些星盜痞氣不重,否則管你主上不主上,先爆笑一頓再說。

“小姐,我們來吧!”艦長的話語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毅,他是一個老人了,跟隨瓦維打天下已經超過二十年,從一個海蝦級護衛艦的艦長一直做大,到現在管轄以領艦為中心的整個艦隊,靠得就是出色的指揮能力和不菲的政治頭腦。在這樣的大公司裡面,這些所謂的‘安全總監’其實就相當於一員大將之類的官職,只不過比正規政府的待遇高太多了!

“那···那好!”瓦拉面色尷尬的退了一步,讓艦長發言。

僅僅是幾句話,艦長就把方案給敲定,那就是由艦隊中的幾個參謀一起商議後供艦長們挑選結果,這樣權威性的蓋棺定論,將星盜們自身意志壓下去的權威反倒是把這些更加類似於軍人的星盜精銳的士氣給提起了了。只要指揮官保持強硬,那麼他們心中也就有底。若是指揮官露出軟弱,甚至連決策權都民主化,那麼士氣將會蕩然無存,連大人物都沒底了,手下還有希望逃出生天麼?

“哈···哈···哈!!!”星盜們用力大吼,漲紅臉龐的同時將陰霾一掃而空,士氣這麼個概念性的東西瞬間體現無遺。一旁的瓦拉不淡定的有些扭捏,她終於知道了分別,商戰和戰爭的分別:一個是講理的同時在桌下玩手段;一個則是不擇手段就連個人意志也必須淹沒和同化在以指揮官為首的隊伍團體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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