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城,樹莓殺手團本城總部······

這是一棟建立在陰影中的小樓,只有五層高低,位處於商街區域邊沿,滿牆爬著的藤蔓樹莓已經結出了一個個指節大小的淡橙色小果子。這些樹莓將會在不到一月的時間內成熟並且變成深紅色,到時候滿街的樹莓香甜味道,就如同殺手團的殺手一樣,未必辛辣,但一定致命!

旗幟,迎風招展。殺手團並不是個徹徹底底掩人耳目的行當,如同傭兵或獵人一樣,殺手團只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就算是表面上和平的時代也時有殺戮死亡,殺手團為何不能大搖大擺做生意呢?宇宙中不少公司也打著安保的旗號做些傭兵和殺手的行當,因此這倒是沒什麼不妥,最多是普通人不怎麼接觸得到而已。

街道上傳來步履的聲音,沙啞的甲靴碰擦地面的聲音讓街道彷彿安靜了下來,天空中寂寥的掠過幾隻白頭鴉,那不吉祥的呱呱叫聲響徹地空。幹凩捲起街道上的枯葉和灰燼,打著旋飛入半空,在空中散碎一地,再次覆蓋了街道。

“嗯,好冷清的地方。”公子看了看四周,做出了評價,這時候公子只是孤身一人,迪莎和周天年被公子留在旅社。

“吱呀···”木門卡的有些緊,公子使了一些力氣方才推開,入眼,就是一張死人一般的臉龐,那屬於亡靈法師獨有的氣質和潔白森然的骷髏並沒有嚇到公子,甚至公子連一絲多餘表情也欠奉。

“你是誰?有何貴幹?”亡靈法師開口問道。

“我找厲月。”公子露齒一笑,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厲月在修煉,半小時以後再來。”亡靈法師戒備的看了看公子,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我等半小時!”公子淡漠的看著亡靈法師,身上那一股瘋狂而血腥的氣勢重重罩向亡靈法師。只是瞬間,亡靈法師那慘白而乾枯的臉龐就已經浮現出血色,眼中血絲密佈,他彷彿落入了宇宙中最磅礴的血池,無盡生靈的嚎叫和嘶吼在耳邊響起,這雖然是幻象,但這是大腦對於氣勢的唯一和第一反應。

“呵呼···呵呼···您自便···”亡靈法師滿頭大汗,死人臉也終於有了恐懼的表情,他大口的呼吸著,身體急忙後退,轉入一個廳後拐角,想是要去房內平復心情、盤坐冥想。

“哎呀,吃點什麼好呢?”公子想了想,從戒指裡拿出了一個淡綠色的小卷軸,拉開卷軸寫上了菜名,隨後將其掰斷。一道綠芒瞬剎遠去,不到五分鐘,外賣已經被綠芒託著放在了公子面前,綠芒化成一隻手掌,等待著公子給錢,而面前的飯菜也都覆蓋上一層魔法護盾,公子不給錢是吃不到的。

隨手把五十個金燦燦的路倫扔上空中,只見那魔法大手一撈,綠芒爆碎之間已經把金幣帶向遠方,原地留下的幾個元素形成的文字:“謝謝惠顧,下次再來!”

“嘿嘿,這倒是有創意。”公子覺得很是親切,也不再糾結什麼,拿起筷子開始享用。

······

時如飛梭,光陰似箭,半個標準時一晃而過,長時間的等待無法困擾公子,他靜靜的坐著,呼吸聲音微不可查······

“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像還不錯。”公子盤坐在地,一邊吃著,一邊對眼前的美腿說道。

“你,你們居然放出了炎魔?”厲月小妞蹲了下來,雙眼瞪著公子。

“呃,別裝出一副很驚詫或者很憤怒的樣子,說話都不像。”公子淡淡一撩眼皮,繼續吃菜。

“好吧,你贏了!”厲月無奈一笑,攤手對公子說道。

“你對拉姆城沒什麼留戀,而且現在拉姆城片區恐怕也被帝國封鎖,看看現在訊息都傳不出來就知道了。”公子先是告訴的厲月自己沒有放出炎魔,是後來人放出的,然後公子又進行了一番判斷和分析,最終下定結論。

“嗯,拉姆城現在已經被封鎖,據說帝都已經派出了一個魔法師軍團,到達時間還不清楚!”厲月告訴了公子最新的訊息。

“今天來找你,有三個事情,第一是確定你死了沒,第二是訊息,第三是想問問你之前在驛站出現的黑衣人是哪家的。”公子如同談論家常般說著,厲月不禁陷入了思索,她顯然在幫助公子回憶什麼。

“第一呢,我很確定自己沒死。第二呢,這就是訊息。第三個,那是狼家人。”厲月遞給公子一個巴掌大小的地圖,上面用文字和彩繪清晰的表述了賊人現在躲藏的具體位置。

“這地圖看不懂!到底在哪裡?”公子嘆了口氣,問道。

“地圖是我從狼家人手裡摘抄來的,只摘抄了最有可能的部分,其餘的我沒能有時間再抄。”厲月搖搖頭,隨即又問公子:“前幾天驛站的事情,應該是你做的吧?”

“那是當然,遇到一個蠢女人,還有一群你說的狼家人。”公子頓了頓:“那麼恐嚇面具應該在狼家手裡了?那麼為什麼他們家族要留著賊人現在精確位置的地圖呢?”公子摩挲著下巴,很不解。

“相信我,這就需要你自己去查證了。”厲月對公子報以鼓勵的笑容,趕忙想要起身離開,她可是清清楚楚公子有多恐怖的人,她一旦把訊息給了公子,她便想快快遠走高飛,莫要和公子再扯上任何關聯。

“小妞,記住了我的話,我們會再見的。”公子淡淡撇嘴一笑,身形閃爍之間已然不在原地,只留下背對著公子那些殘羹冷炙的厲月,深深思索著什麼······

半日之後,狼家宅邸門前,公子靜靜站立著,看著對面僕婦穿梭的宅門,公子有了主意!

當然還是潛入,這可是公子的拿手好戲,不用豈不可惜?

回到旅社,公子將暴發甲冑和身上衣褲全數褪去,渾身只穿內衣和單薄的白色纖維衣物,偽裝如同一個農夫似的。隨後,公子帶著周天年來到了米市,把一個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送米之人在倉庫打得昏死,易容皮變化之間已經讓公子具備了潛入的資格,可公子深深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是一次性的潛入,要摸到脈門必須有數次才能搞定。雖面甲的奈米視角(射線)可讓公子無阻礙看透,但礙於狼家宅子有著魔法陣保護,射線只能反饋回一片白茫茫或者一片漆黑。因此這個送米之人便是關鍵,絕不能讓他透露出任何關於自己被打暈或者公子的事情,這件事的後續處理,公子倒想交給周天年來完成,公子相信他會做出一些不一樣的事情來的。

“他就交給你了,至於怎麼辦,我可不管!”公子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送米工人,自己卻是奔走不見。原地只剩下周天年一臉迷茫的對看著昏迷的工人先生······

“該死的,這袋米還真重!”公子故意弓腰駝背,以凸顯那米袋的巨大。說實話,這米非同尋常,在高重力環境下生長的物事果然都綿密至極,可觀的密度帶來可觀的重量,其本身重量加上重力加成之後更為可怕,一袋米足足有六噸重。實際上米袋也不小,長四米、寬兩米的袋子能裝下的米粒簡直是天文數字,因此公子才會覺得重量不輕,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樣彎腰很難受。

自主的彎腰和非自主彎腰不同,自主彎腰能夠在疼痛的時候進行調節,而被重物常年壓塑之後,整個人胸膛會和大腿腿根形成九十度的直角,亦或者角度更加小。這樣其實非常難受,背脊和腰椎如同要斷裂一般扯著,雖對公子來說可以無視,但也很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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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個普通人,每天扛著六噸重的物品,來往於各個大宅和米市之間,大宅之間的距離加起來恐怕有百餘千米還多。就算是這空間的每個成年男子都有三噸的力量,就算每個成年男子秒速都在五百米,這都是極其艱難的一個活計,米還好,若是扛水果和蔬菜的才是遭殃,磕著碰著,蔬菜就會爛、水果就會軟、殺頭就有可能。所以這行當不容易,要求不僅僅是耐力,還要有本事長時間爆發出平常一倍的力量和速度才有可能完成,才有可能混口飯吃。

小門直接進入,公子知道自己揹負的米均是給下人、僕婦吃的,整個狼家下人之多,奴僕恐怕有數千之眾,不然怎麼也不能夠維護和照顧一個佔地十餘平方千米的宅子啊。狼家所在地域乃是商街區域,是富有而無權勢、無頭銜的人們所居住的地方,換做其他街區,距離米市就更加遙遠,上千千米也不一定。

走過下人專門走的石板路,公子迅速的記憶著地形和觀察著任何可以攀附潛隱的地方,同時和前方一個背米的老兄一起走向廚房專屬的食品倉庫。倉庫不小,高有二十丈左右,也就是百米高低。倉庫有三層,全石建築以保不受火災影響,堆碼的各種食品,懸掛的各種乾貨,都讓公子眼前一亮。第一層頂端掛著數百只火腿和數百條長有丈餘的鹹魚。第二層公子看不甚清楚,因為力場的阻隔,只能勉勉強強看出掛著肉類和亞麻袋子。

倉庫地面上堆砌的大米足足有數百袋,分為兩區,看起來就是下人吃的和主人們吃的。這數百袋大米令公子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狼家在囤積糧食,恐怕有所異動。而且狼家既然得到了偷竊恐嚇面具賊人的信任,那麼這狼家一定有求於這位潛隱高手,那麼最後的結論,只有兩種。

其一是:狼家開始非法豢養私兵。其二是:狼家已經把私兵養足,在準備叛亂或出兵做些什麼事情。

這兩點只要有到任何一點的證據就足矣徹底扳倒狼家,這也就是為何狼家每天都在買米而並不是一次性大量購買的原因。

這些,足矣勾起公子的興趣,就在公子正想要離開這裡等待夜晚良機的時候,一個不合適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喂,你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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