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以後可不能亂說話了,像我們小村長這樣好的人,你們上哪兒找去啊。”

領到祝江江發的年禮和蘑菇分紅後,村裡就開始有人教訓剛才亂說話的人了。

剛才開口的人,有一部分是外村來投奔親戚的。

他們聽說小荒村機會多,就來了。

可是來了之後他們發現,祝江江招人有自己的一套標準,他們進不去。

找親戚說話也說不上,索性就留在小荒村,跟親戚一起烤制乾貨掙錢。

烤制乾貨是村裡各家按照自己的能力,去領鮮貨,然後加工,再送到祝江江手上的,多做多得。

所以當祝江江說要收回烤制乾貨的權利時,才有人意見那麼大。

“是是是。”

那被說教的人連連討好地認錯,盯著那些剛發的東西,“小舅子,那這個東西……你看我跟你姐都忙活了大半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看……”

男人的意思那麼明顯,誰人不明白?

沒辦法,村裡有親戚來幫忙的,他們都不得不分親戚們一點東西,好讓他們今兒有東西拿回去過年。

祝江江一直忙著發東西,別的不管。

等她忙完,已經是下午了。

祝江江跟申敏說過,讓她和文無雙忙完了過來找她,她還要給他們二人發一份年禮和獎金。

但申敏這個時候都還沒來,應該是還沒忙完,她索性再等等。

可一直等到傍晚,還是沒見到申敏的人影。

難道是出事兒了?

“小魚,喊上小七他們,我們今晚去酒樓吃飯。”祝江江去樓上拿衣服,準備出門。

裴小魚那個皮性子,連應都不應她一聲兒,就跑出去喊人去了。

幾人一同上了官道,祝江江讓幾個小的先去酒樓點菜,自己轉身去了一旁的廠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廠子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那不是在吵架,也不是有衝突,而是在搶貨。

“你們擠什麼,是我先來的,當然得我先買啊!”

“什麼你先來的,明明是我先來的,這個,你就拿來吧你!”

“哎喲,你們年輕力壯,咋不知道讓讓我這個老婆子,我家老頭子都要凍死在家裡了……”

一句接著一句,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執傳到祝江江耳朵裡。

她知道,有人來批發她家棉被芯了。

為了保護自己,祝江江沒有靠近那爭搶的中心,只是在一旁尋找申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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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申敏和文無雙二人,各自備了紙筆,一手奮筆疾書的記賬,一手按著桌子,防止客人們太過熱情,把桌子給掀翻了。

在他們的周圍,廠子裡的各位娘子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疊被子、捆被子,賣出一床又一場,大冬天的,愣是把她們給熱出滿頭大汗來。

小西州的棉花,純棉的被芯,越是冷的時候,市場需求越大。

再加上今年不知怎的,大冬天的,雨水比往年多,一場又一場的寒潮襲來,凍得大夥兒扛不住。

家裡那些不知參了多少雜物,又冷又硬的被子,蓋多少床都沒用。

祝江江家裡都換上了新的厚棉被,所以對於今年冬天的寒潮,她沒有多少感覺。

直到周凉的到來,以及祝大山慌里慌張的找上她之後,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娘子,太好了你在這裡!”

周凉披著厚厚的披風,策馬前來,剛要拐進小荒村的小路時,就看到祝江江站在廠子門口。

他翻身下馬,匆匆朝她走去。

看到他,祝江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來找小七他們進城過年的,不過下一秒她又覺得有些奇怪。

“周凉,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做什麼?”

才站了一會兒的功夫,天色就迅速暗下來了。

此刻的祝江江才意識到,天都要黑了,廠子裡的客人卻還未散去,而且周凉也來了。

真奇怪。

“小娘子,剛剛收到訊息,有股寒潮從北至南,正朝江南鎮襲來,你這裡可還好?”周凉急匆匆問道。

他的這個問法,祝江江沒怎麼聽明白了。

“啊?寒潮嗎?”她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因為穿的棉衣,所以她並不覺得冷,“我覺得還好啊……”

祝江江話沒說完,祝大山慌張的身影,伴隨著他的高聲大呼跑來。

“東家!東家不好了,蝦塘凍上了!”

“什麼?!”

祝江江和周凉異口同聲。

“我剛才問的就是你的蝦塘、茶園,它們有沒有受寒潮的影響,現在看來,大事不妙了!”周凉一臉凝重。

祝江江徹底傻了。

寒潮來得悄無聲息,他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蝦塘的溫度過低,那蝦子是會大批量死掉的啊!

第二年的蝦塘,正是蝦子爆發式產出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出事兒的話,那損失將不可估量。

“快帶我去看看!”

祝江江提起裙襬就跑,跑了幾步後,才想起自己剛才跟裴小魚是坐馬車出來的。

她又轉身掉頭,指著馬車道:“周凉、大山,快上馬車,邊走邊說!”

天完全黑了。

祝江江將馬車前頭的燈籠點上,讓祝大山趕車,她連車簾都沒放下,緊張地盯著前路。

“周凉,你方才說收到訊息,有寒潮將至,你收到誰的訊息了?”

她很好奇,同時也想搞清楚訊息是哪裡來的,傳訊息的人,有沒有提供什麼抵禦寒潮的方法。

“欽天監預測到的訊息,訊息一傳到衙門我就來找你了。”周凉如實告知與她。

欽天監?那個專管天氣預測的朝廷部門?

“既然是預測,那為何訊息傳得如此慢,寒潮都來了,訊息才到,這有什麼用!”祝江江語氣裡充滿了不滿。

寒潮都發生了,損失已經造成,欽天監這個時候才傳訊息來,這不是馬後炮嘛。

周凉苦笑,“小娘子,不是所有人都敢像你一樣大膽預測的,欽天監這是怕擔責,只有寒潮真的出現跡象了,他們才敢秉明聖上。”

他指的是祝江江預測科舉題目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對自己那麼自信的。

欽天監所預測的事情,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他們不敢妄言。

只有等到真的出現一絲苗頭之後,他們才敢跟皇上保證。

可往往真到了這個時候,就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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