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顧是皇子沒錯,但他不是大澧朝的皇子,而是小西州的皇子。

“小西州?”

祝江江蹙眉努力搜尋腦子裡的記憶,似乎好像……

“沒聽說過。”

“……”許顧就知道會這樣。

大澧朝沒多少百姓聽說過他們小西州,只有在位者會為了爭取他們小西州的鐵礦,跟他們有書信來往。

其他普通百姓,只要不打仗,根本就不會關心這些。

“祝姑娘,小西州盛產鐵礦,是諸國最想結交的友邦。”武晉平輕聲提醒了祝江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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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產鐵礦?

這四個字令祝江江雙眼放光,她並不是饞他們小西州的鐵礦,而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家裡有礦的人,有點激動罷了。

“原來你就是家裡有礦的大佬啊,嘖嘖,這麼年輕這麼帥呢!”

祝江江一改方才疏遠陌生的態度,圍著許顧上下打量,眼裡是純純的好奇和欣賞。

“家裡有礦?”

許顧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他的,不過她說得好像也沒錯,小西州就是他家,他家也確實有礦沒錯。

“祝姑娘很喜歡家裡有礦的人嗎?”

要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跟她做朋友?每天都能來找她聽曲子了?

祝江江還沒來得及答話,一隻裝滿了蝦子的籃子就伸到兩人中間。

只見裴祭一臉醋意,瞪了許顧一眼,然後秒變臉,溫柔地對祝江江道:“娘子,為夫幫你做飯吧,走。”

“哎、祝……”

“三皇子,坐吧,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有的是跟祝姑娘說話的機會。”武靳調侃道。

許顧的目光在廚房和露臺來回看了看,最後還是在露臺的茶几坐下,跟金秋閣的三人一同喝茶。

“這便是喝茶嗎?初嘗雖有些澀口,但茶水過喉,便有淡淡的回甘,清新淡雅,一杯下肚渾身通透,好!”

許顧第一次喝茶就能說得出那麼多,不知是受身旁三人的影響,還是被此情此景所影響。

在這山野之間,品這般青澀又甘甜的茶水,總是更容易共情。

“這茶是何物?為何從未見過大澧朝提及過?”

大澧朝為了爭取小西州,少不了在友好交流的時候,互相交換些好東西。

但茶葉這麼好的東西,他在小西州的時候卻從未見過。

說到這個,武家父子笑得有些尷尬,“不瞞許三皇子,此茶葉老夫也是在下到江南鎮之後才喝到的,此物還未傳到澧京。”

“哦?這麼說只有在這裡才能喝到這個東西?”

許顧看了一眼四周。

這裡雖然很美,但怎麼說這裡也太窮了點,都沒有今日的學堂那裡繁榮。

這麼窮的地方,竟有這麼好的東西,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單單是一口茶葉就讓許顧覺得難以相信,他若是得知了這裡的其他事情,那豈不是要驚掉下巴?

“就這一口茶,便能叫大澧朝兩位尊貴的皇上流連於此?”許顧一臉質疑。

武家父子二人聽此,相視一笑,“許三皇子多待兩日,便能知道是為何了。”

到時候,恐怕他也不想走了。

幾人一直在聊著,廚房那邊傳來飯菜的香味,金秋閣三人一聞就知道是什麼。

“三位,可提前用膳?今日玩了一天,你們不餓嗎?”

許顧聞到那個味道,又喝了幾杯茶,他肚子就更餓了。

今日只吃了早飯,頂到現在,他早就頂不住了。

可身為主人的武家父子一直坐著沒動,還得他張口問他們要東西吃,大澧朝這待客之道,太隨便了吧。

“祝姑娘不是在做飯了嗎?”武靳回答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廚房裡傳來祝江江的聲音,“幾位,麻煩你們誰有空幫我收一下蘑菇,我跟相公都騰不出手來。”

“好。”

武靳搶先回答,然後就看到他放下茶杯起身,跟秦風一起往裴家的二樓走去。

許顧看著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

他像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看著身旁的武晉平,道:“大澧朝太皇上,你看到了嗎?武皇帝竟然在幫一個農家女子幹活!”

跟他一比,武晉平就淡定多了。

“我們每日都來勞煩祝姑娘,幫她一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大驚小怪,他還不是每天都去菜地給人家義務摘菜?

而且,這點小忙他們都不肯幫的話,一定會被祝江江趕出去,不讓他們吃飯的。

為了能蹭到飯,這點小忙壓根兒不在話下。

用祝江江的話來說就是:她又不是誰家的廚娘,想吃飯就得幹活。

許顧只來了小荒村一會兒的時間,就看到了如此令他震驚的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想象。

他以為他身為一個堂堂的皇子,出門只帶一個侍衛就已經夠親民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他還沒架子。

真是難得啊!

現在皇室都這麼平易近人了嗎?許顧自我懷疑著。

直到他第一次吃了祝江江做的飯,他才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武家父子肯屈尊降貴地待在這裡,還幫她幹活了。

“這個又是什麼?太好吃了,再給我來碗飯!”

許顧這已經是第四碗飯了,每一碗他都是伴著紅燒肥腸的湯汁吃完的。

“許公子,你還是悠著點吧,晚上吃多了不好,喝碗湯吧?”祝江江一臉害怕地看著他,她都擔心他會吃撐。

“那湯是什麼?怎麼有股幽香?”

“蘑菇排骨湯。”蘑菇祝江江用的是曬得半乾的蘑菇燉的。

曬過的蘑菇香味更濃,所以煮出來的湯味道更重,再加上她在湯里加了在山裡挖回來的三七和土茯苓等煲湯的藥材,湯的味道就更香了。

當然了,她燉這個湯是為了裴祭。

裴祭最近太累了,江南鎮和江北州來回跑好幾趟,吃不好也睡不夠,她權當是給他補身體了。

所以在許顧端著那鍋瓦罐要放到自己面前慢慢喝的時候,她按住了他的手。

“許三皇子,你喝一碗就夠了,這湯我是燉給我相公的,你只是沾了他的光罷了。”

“本皇子沾了你相公的光?”

許顧看了一眼那個幸福的男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堂堂的皇子,何時需要沾別人的光才能吃到東西?!

“我不喝了!”許顧賭氣地放開手,然後把碗遞給祝江江,“再給我來碗飯!”

“自己盛。”裴祭瞥了一眼許顧。

他都捨不得讓祝江江幫他盛飯,別人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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