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合曼開車帶著波爾昆提去聖索菲亞大教堂和藍色清真寺。從車窗向外看去,馬路兩邊既有高大宏偉的現代樓群,也有圓頂尖塔的傳統建築;既有金髮碧眼的歐洲人,也有烏髮黑眼的亞洲人;行人中既有西裝革履和袒胸露背,也有牛仔T恤和黑袍面紗。熱合曼告訴波爾昆提,伊斯坦布爾橫跨歐亞大陸,是一個融合了歐洲和亞洲、西方和東方、當代和歷史、新潮和傳統的國際大都市。

來到聖索菲亞大教堂,圓形帶尖的巨大拱頂和四座高聳的宣禮塔,氣勢恢宏,令人肅然起敬。進入教堂,只見地面和牆壁鋪貼著各色大理石,特別是用馬賽克鑲嵌的宗教畫面,渲染出莊嚴肅穆的氛圍。波爾昆提看到圓形穹頂上有一幅母親抱著孩子的巨型畫像,便問熱合曼:“這幅畫上是什麼人?”

“是基督教的聖母和耶穌,耶穌是基督教的上帝之子,是他們信奉的救世主。”

伊斯蘭教的頂級大教堂,怎麼會有基督教的聖母抱子圖?

熱合曼向波爾昆提講解了聖索菲亞大教堂的歷史。波爾昆提被兩種宗教在這裡的相互寬容觸動了。既然水火不容的伊斯蘭教和基督教能共存於一室,那麼宗教和非宗教為什麼不能共存?不同民族又為什麼不能互相包容?

遊覽過聖索菲亞大教堂和藍色清真寺,熱合曼問還要不要遊覽老皇宮,波爾昆提說:“以後再玩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聊一聊。”

熱合曼在附近找了一個茶館,要了兩杯土耳其紅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波爾昆提低聲問:“聽說總部原來想讓這裡解決熱介甫,為什麼沒有解決掉?”

熱合曼說:“艾哈邁德對這件事有顧慮。一是他不想採用極端手段,二是土耳其的警察不太好應對,三是我們沒有對付熱介甫的合適人手。由於我們姑息養奸,差點害了艾哈邁德一家老小,幸虧你擊斃殺手,要不然艾哈邁德還不悔恨一輩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屢建奇功,和你大大都成了我們‘東維陣’的英雄人物。”

看來熱合曼對自己的情況一清二楚。波爾昆提說:“我哪能和大大比。熱介甫這次徹底惹惱了阿里甫,他要我先瞭解一下熱介甫的情況,看有沒有解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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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哈邁德曾派我跟蹤過他,經過一段時間跟蹤,發現他頻繁光顧各種娛樂場所,在這些場所結識了‘東國聯’副主席外力的女兒,倆人很快便打得火熱,但也得罪了外力女兒的前男友,兩人曾在一個舞廳大打出手,那個前男友吃了不小的虧。想不到熱介甫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居然也有陰狠毒辣的一面,會找殺手回費爾干納尋仇。”

“你有熱介甫的照片嗎?”

“有,我偷拍過一些他的照片,回去時找給你。如果你和阿里甫想解決他,一定要謀劃好,不能留下任何線索。”

波爾昆提點點頭,然後似乎無意地問起另一個問題。

“聽艾爾肯大叔說,你也參加了比什凱克行動?”

“是的,我負責查明對方活動規律,找出行動時機,協助行動後的撤退,具體行動由你大大執行。”

波爾昆提不動聲色地問:“那個被炸死的人是誰?”

“你不知道?阿里甫沒有告訴你?”

波爾昆提搖搖頭:“我沒有問他。問過艾爾肯大叔,他也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知道被你大大剌殺的人是誰?”

“我想看看大大的犧牲究竟值還是不值。”

“阿里甫把事件錄影在半島電視臺播放過,裡面有解說,你沒有看嗎?”

“我們營地沒有電視,我跟外界也沒有接觸。”

“艾哈邁德已經準備好你們開會時宣傳‘東維陣’的材料,裡面重點介紹了比什凱克行動,一會回去就能看到。”熱合曼賣起了關子。

“現在說不行嗎?”波爾昆提急切地問。

熱合曼便緩緩地告訴他:“那個人是中國駐吉爾吉斯大使館一等秘書汪平。”

波爾昆提一聽,立刻大驚失色,心臟幾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動。被大大剌殺的人竟然是中國外交官!一個泱泱大國的外交官,居然在外國首都被剌身亡,中國政府豈能善罷甘休!

熱合曼見波爾昆提神色陡變,慌忙問:“你怎麼了?”

波爾昆提迅捷恢復常態,掩飾說:“沒什麼。為什麼要刺殺這名中國外交官?”

熱合曼沉吟著說:“聽艾哈邁德講,我們‘東維陣’副主席在新疆拒捕身亡,所以總部策劃這場刺殺來進行報復,同時也能擴大‘東維陣’的影響。”

“這個副主席是誰?”波爾昆提追問。

“不知道,我問過艾哈邁德,他不肯再說。”

波爾昆提便轉換話題:“當時你和阿里甫去租車,有沒有在車上做些準備?”

熱合曼說:“阿里甫往給你大大開的車上放了一樣東西,放在後備箱裡,我沒有看清是什麼。”

波爾昆提還想再問點什麼,抬頭看時間已經不早,便說:“謝謝熱合曼大叔,我們先回去吧,一會還要去開會地點報到呢。”

回去的路上,波爾昆提眯著眼象是打盹,但心裡卻在翻江倒海。想不到大大竟然參加到這樣一起驚天大案中,這筆天大命債,該怎麼做才能償還啊!

開會地點在亞陸區,熱合曼開車送阿里甫和波爾昆提去報到。車子駛上博斯普魯斯海峽大橋,這是連線伊斯坦布爾歐洲區和亞陸區的主要通道。轎車在深藍色的海峽上凌空賓士,下面是各式各樣的船舶在往來航行。一進入亞陸區,波爾昆提就覺得好象來到另一個世界,只見建築物明顯低矮,街道也狹窄許多。

轎車經過幾個路口,拐過幾個彎,駛進一條只有五六米寬的後街,在一個拐角處的旅館門前停下來。波爾昆提跟著阿里甫下車,提著兩個旅行包走進大門,熱合曼提了一個紙箱跟在後面。旅館廳堂還算寬敞,正面扯了一條橫幅,用維文寫著“熱烈歡迎中亞和西亞的維族兄弟和聖戰精英”,橫幅下面立著一個指示牌,寫著“報到處”幾個字,旁邊畫了一隻伸出食指的手。

兩人按照手指方向,走到廳堂一端的長桌前報到。長桌後邊的人抬起頭來,波爾昆提一看,這個負責報到的人竟然是——熱介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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