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現場
到達費爾干納市區，時間已過中午。霍加的警車一直駛到劫持現場，波爾昆提看到學校大門前拉起一個距圍牆二十多米的警戒線，警戒線外邊圍滿了焦急的家長和老師，執勤警察正在勸說大家站遠些，不要影響警察工作。學校圍牆邊停放著三四輛警車和兩三輛軍車，荷槍實彈的警察和軍人分散隱蔽在學校四周，附近樓房窗戶裡也露出軍警的身影，各種槍支都在瞄準校園裡一幢三層樓房。
霍加領著波爾昆提來到彼得羅夫跟前，見到波爾昆提，彼得羅夫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他握著波爾昆提的手拍了拍，說聲“你來了！”就讓身邊的普拉提向波爾昆提介紹情況。
普拉提身著便服，過來握了下波爾昆提的手，來不及說無關的話，就介紹起情況來。
“恐怖分子是一男一女，早晨八點多鍾闖進學校衝上三樓，劫持了正在上課的一個班學生，要校長趕緊報警。見我們來到學校，恐怖分子放一個孩子帶出一封信，要政府立即釋放阿爾斯蘭和尼加提，到下午三點還見不到這兩個人，立刻引爆提包裡的炸彈，將劫持的人質全部炸死。
“信上還有一個附帶要求，就是把你找來，下午兩點鐘必須見到你。信的落款是哈斯亞蒂，不知她上次是怎麼從高臺營地逃生的。根據校長介紹，現場是三樓右邊第一口教室，裡面有一名女老師和三十八名學生。那個放出來的孩子說，男的手上拿著炸彈控制器，女的對他們特別兇，把他們趕到教室一角蹲著，不準動也不準說話，嚇唬說誰不聽話就馬上殺掉。
“事件發生後，學校一邊報警，一邊緊急疏散其他班級的學生和教師。教室前面是走廊，教學樓後面是操場，武力營救很難隱蔽接近，也難以保證所有人質的安全。現在所有連通學校的道路都被我們封鎖，周圍制高點也都被佔領，佈置了軍隊和警局的狙擊手。但這兩個人十分狡猾，躲避在周圍制高點看不到的地方，防備我們狙擊手向他們開槍。其實我們也不敢隨便開槍，即便能一槍斃命，也不能防止他們在中彈的剎那間，下意識地按下炸彈控制器。我用擴音器向他們喊話，讓他們下來一個人談判，他們根本不理，後來躲在窗戶下面喊：不答應釋放阿爾斯蘭和尼加提的條件，不見到波爾昆提，什麼都不要談。”
警戒線外邊的家長焦慮萬分，有的孩子母親不停地哭泣，哀求警察儘快救出他們的小孩，有一個年輕母親甚至昏厥倒地，引起人群一陣混亂。
彼得羅夫對身旁一位警官說：“警戒線離劫持現場太近，萬一發生爆炸，碎磚破瓦飛散開來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立即將警戒線再外移十米，儘量勸說大家保持鎮定，不要影響警方工作。”
正在這時，教室裡傳出哈斯亞蒂的喊聲：“下面警察聽著，現在馬上就兩點了，怎麼還沒有把波爾昆提找來？你們想不想解決問題？”
普拉提看了一眼彼得羅夫，彼得羅夫輕聲說：“再拖延兩分鍾。”
“哈斯亞蒂，去接波爾昆提的車已經進入市區，再過幾分鐘就到，一到就讓他見你。”普拉提用擴音器喊道。
波爾昆提問站在身邊的彼得羅夫：“對他們釋放阿爾斯蘭和尼加提的要求，政府會不會答應？”
“當然不會，但為了孩子們的安全，必要時可以做些變通。”彼得羅夫回答。
波爾昆提說：“現在不知道哈斯亞蒂為什麼找我。當時她從高臺營地漏網，有可能看到我和普拉提警官在一起，把受到進攻歸咎到我身上。既然她非要見我，我就上去，看她究竟怎麼對付我。”
普拉提遞給他一把手槍：“帶在身上，說不定用得著。”
波爾昆提搖搖頭：“不能帶槍，赤手空拳反而更好，讓她放鬆警惕。”一邊說一邊將衣袋裡的彈弓和小石子也掏出來，一起交給普拉提保管。
彼得羅夫拍了拍波爾昆提的肩膀說：“你上去先搞清情況。現在是兩點鐘，利用已過中午要給孩子們送飯的藉口，讓普拉提化裝成食品店的人和你一起上去，保證你的安全。”說著接過普拉提手中的擴音器。
“哈斯亞蒂，哈斯亞蒂，我是費爾干納州警察局局長彼得羅夫，你要找的波爾昆提已經到達，他馬上就上樓。你要求釋放阿爾斯蘭和尼加提，州政府正在研究，請給我們一些時間。現在已過中午，孩子們早就餓了，讓商店的人帶著餅乾和波爾昆提一起上去，不能餓著孩子們，他們是無辜的。”
樓上傳來哈斯亞蒂的聲音：“叫波爾昆提站到校門裡面，讓我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波爾昆提走進校門，大聲喊道：“哈斯亞蒂，我是波爾昆提，我馬上幫商店的人把餅乾和水搬上來。”
喊話同時，波爾昆提注意地看了一下校園情況，見只有兩幢排成一排的三層教學樓，樓道在每幢教學樓中間，樓道兩邊各有兩口教室。哈斯亞蒂佔據的是右邊一幢教學樓，人在三樓最右邊教室。教學樓和前面院牆大約相距十多米，從正對校門的兩樓空檔看過去，樓的後邊是操場，操場後邊是圍牆。
哈斯亞蒂並沒有在視窗現身，只是在教室內喊：“波爾昆提，不準帶其他人，你一個人把餅乾和水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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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我一個人帶不了啊。”
“一趟不行就分兩趟！只許你一個人上來！”哈斯亞蒂不容置疑地喊道。
波爾昆提無奈地朝校門口的普拉提搖搖頭。普拉提只好小聲叮囑：“千萬小心！”
波爾昆提點點頭。他讓普拉提找來繩子，將兩箱礦泉水和兩箱餅乾分開捆成兩捆，一手提著一捆朝樓道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