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一致對外的史家
十六章一致對外的史家——
第十六章一致對外的史家
濟南城下，大漢軍隊立巨石炮於濟南城外，並設定了拒馬牆，不斷開炮向城中投射，但是濟南城上依然矢石如雨，進攻的漢軍多有死傷，城下堆屍如麻！然而作為守城的一方也好不到哪去，巨石炮加上漢軍強弩的射擊給郝德昌麾下的士卒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此時郝德昌在城中的一座臨時搭起的瞭望塔之上觀察，雖然巨石炮無法奈何深厚的城牆，但是城上所有的譙樓和箭塔都被巨石炮一一擊毀了，而且漢軍在漢軍在強弓弩手的掩護之下猛攻，城頭上已經相當的不安全了。
見到城頭上艱難的攻防，郝德昌開始後悔，當初稱王之後，沒有把金錢投入到武備之上，濟南城裡僅有的幾臺投石機在發射了幾枚毫無準頭的彈丸之後，就被漢軍的巨石炮給摧毀了！
世界上有很多藥，但就是沒有後悔藥賣！
郝德昌只能將原來他麾下的一萬多精銳軍隊全部派遣上牆，但還是依然無法阻擋大漢軍隊的進攻，濟南城在大漢軍隊不犧一切代價的猛攻之下，已經岌岌可危了！
郝德昌臉上陰晴不定，萌發了退縮投降的念頭，但是很快，他就將這個想法驅除出去了，現在投降恐怕連封侯都得不到了！郝德昌賭徒的性格開始發作，現在只能強撐到底了！
“傳令下去，所有士卒賞鈔五十貫！”郝德昌下令道。
“大王，如今府庫已經空了，何來的鈔？”
“本王沒有，但是城中有！”郝德昌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
很快，郝德昌麾下的親兵四出，帶著大批士卒湧向濟南城中的富戶！
有富而不貴，在亂世之中財富、甚至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這是亂世之中富人最大的悲哀！這個時代雖然有些人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但是在權者眼裡，卻好比待宰的羔羊，可以肆意索取！平日裡，郝德昌就對城中的富戶橫徵薄斂，現在到了關鍵時候，郝德昌直接選擇了殺雞取卵的辦法！
“奉大王之令，所有士卒人等賞鈔五十貫，奮勇殺敵者重重有賞！”郝德昌的軍令很快傳到了軍中，五十貫摺合白銀二十五兩，這在此時是一筆不少的財富，相當於發了好幾年的薪水，一時間，激賞之下，雖是在重圍之下，郝德昌麾下的士卒士氣大增，人人奮勇當先，大漢軍隊的攻勢受阻了！
“畏戰不前者斬！”
見攻擊不利，士氣開始下滑，士兵開始略有畏懼之色，金大通怒吼著，催促一批又一批高麗士卒繼續向前衝鋒。在高壓之下，高麗士卒硬著頭皮，冒死攀城，一波又一波的倒在城牆之下，以水澆灌的城牆，異常光滑，不利攀附，城牆之上的守軍只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讓整個長梯的人側倒一邊，失去平衡而跌下城。
“準備衝車，進攻城門！”
進攻受阻後，金大通開始嘗試轉移進攻的方向，衝車是以衝撞的力量破壞城牆或城門的攻城主要兵器，是古代常用攻城器械。衝車者，大鐵著其轅端，馬被甲，車被兵，所以衝於敵城也。
大漢軍隊配置的衝車，沒有用馬，完全用人力，但是體積也相當巨大，外批甲防火防箭，金大通見到以水澆灌的城牆，靈機一動，同樣以以水澆灌衝車，很快衝車上結了厚厚的冰。而後金大通派遣高麗士卒入其中，推動衝車向城門襲去！
“火箭！”
眼見衝車襲來，城頭上的將領連忙下令，但是此時正值寒冬，戰場上風雪交加，不少火矢還沒發出火苗就滅了，即使有一星半射在了衝車之上，不是被滑開，就是很快熄滅了。
衝車很快就推進到了城門之下！
見此，金大通得意的笑了，此時城市上慌作一團，還來不及準備引火之物，金大通相信即使有，在風雪交加的環境中火的效果大打折扣，等燒燬了車，門早就被攻破了！
咚！咚！咚！
衝車內的擂木不斷衝擊著城牆，巨大的撞擊聲響徹了戰場！
“給我進攻！”
金大通麾兵加緊了攻勢，同時樸正昌帶的強弩手也聚集在城門附近射擊，好讓城上的士卒無暇分身。
此時包括劉淮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大局以定，忠武將軍王孝忠甚至已經開始下令麾下的騎兵準備突擊入城。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傻眼了，在衝車持續衝撞之下，城門居然巍然不倒，死活不開！任憑擂木如何撞擊。
漢軍中軍大營，劉淮等人看的也目瞪口呆，他從未有見過如此堅固的城門！
“殿下，此必是以銅汁澆罐縫隙，將城門與城連為一體，而後堆積重物，故而衝車久撞不下！”王仲解釋道。
劉淮釋然，但也驚詫萬分，看來這個郝德昌早就做好死守的準備了，以銅汁澆罐城門，鎖死大門，無法進出！
見金大通麾下高麗軍攻擊不果，劉淮正要下令麾軍急攻的時候，忽然風雪大作，部分士卒甚至睜不開眼睛，不利攻擊，劉淮只等下令罷兵休整。
看著潮水般退卻的士兵，瞭望塔上的郝德昌松了一口氣，他觀察了半天，發現正在進攻的軍隊有異於中原人，雖然戰鬥力不顯，但是訓練有素，令行禁止，雖然意志不強，但是在苛刻的軍法之下，依然蟻附而上，前赴後繼，可見其將領帶兵之能，而在漢軍大營之中，數萬真正的漢軍還沒有動用，虎視眈眈的看著戰場。
郝德昌驚懼萬分，想當年蒙古人作戰也是驅使漢軍衝鋒，若是不勝，色目人再上，還不勝，蒙古騎兵才親自出馬，如今大漢的軍隊採用的戰法和蒙古人如出一轍，將精銳部隊放置在了後面。
對付炮灰都如此吃力，郝德昌都派上了大部分的老兵，更何況後面的還未出動軍隊，郝德昌開始後悔或許當初接受大漢封候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淮鳴金收兵之後，清人馬，發現高麗軍折損八千人，此次出兵帶了四萬高麗軍，一下子就去了十之一二，劉淮遂出言安撫金大通，而後又下令犒賞高麗軍，嘉其勇。
風雪挽救了郝德昌，連續數日的強降雪，大大阻礙了攻城的進度。劉淮只得按兵不動，帶軍圍城。
而此時，郝德昌派出的信使抵達了開封。
這個時候的開封城，局勢相當微妙，史格帶兵迴歸後，就迫不及待的在家族會議上發難，矛頭直指家主史揮，認為在亂世之中，以史揮的才能不足以帶領史家。
家主史揮雖然進取不足，但是把持家中大權多年，還是擁有一大堆支援著，原本作鎮中原的十萬大軍大都支援史揮，而史格原先雖然兵力不足五萬但是南征宋國之後，一路收降宋兵，北上時裹協降兵，兵馬也是十萬之數，而另外一部史樞的兵馬也是十萬之數。
三足鼎立，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在反對家主的意見上，史樞的立場和史格驚人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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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上位，先要把坐在位子上攆下來！
在史格、史樞的矛頭對準史揮之後，史揮頓覺力不從心，當十一月未董文炳所部的水軍入黃河抵達河南之後，公開表示歸入史格的麾下，董文炳是軍中宿將，老牌的世侯，與史天澤同一個時代的將領，實力大增的史格聲望更是如日中天。
本就沒有進取之心的史揮，見史格勢大，史家有分裂的趨勢，本就寬厚的他念及兄弟情誼，遂宣佈放棄家主之位！於是史格、史樞大喜，隨後二人就要開戰龍虎之爭的時候，郝德昌的信使抵達了開封。
三人一合計，都同意出兵，但是史格、史樞要爭位，談到派兵的時候都沉默不語，史揮只得命令郭侃帶著其麾下的兵馬十萬，出兵濟南，救援郝德昌。然而郭侃卻直接拒絕了，對三人道：“漢軍勢大，十萬不能擋！侃不打必敗之戰！”
史格一聽，問道：“仲和郭侃字，若是出兵濟南，需要多少兵馬？”
“二十萬可不敗，二十五萬可潰之，三十萬可滅之！”郭侃回答。
史格沉吟一番，遂道：“我分給你十萬人馬。”隨後挑釁的看著史樞。史格知道，雖然和史樞在內鬥，但是依史樞的性格很難會兵戎相見，而且此時遇到外敵更要團結一致。
要當家主，自然要有擔當的魄力！
此時雖然還在內鬥，但是史格深知這一，毫不猶豫的派兵十萬，以彰顯其大氣。
史樞也明白這一，隨即也表態道：“我願意派兵七萬！”
在關鍵的時候，史家三兄弟在對外的立場上取得了一致！
整整二十七萬大軍，郭侃樂了。
史家家大業大，噹噹開封一城所屯的糧草就可以供應三十萬大軍一年的需要，郭侃整軍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當初劉復亨在真定圍獵郭侃，現在郭侃要帶著大軍報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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