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位顯赫的工匠
第十章地位顯赫的工匠——
第十章地位顯赫的工匠
劉淮翻閱著元朝官吏的資料，此時手下人才異常缺乏的他開始把目光投向了眾多的官吏，大批的閒散官員都被其徵招，用以充斥京都的大行政機構，他在眾多的名單之中發現了2個特殊的人才！
一個是宣武將軍阿老瓦丁，宣武將軍不過是從四品的官階，然而阿老瓦丁還是“巨石炮手軍匠上萬戶府”的主官，這個官署是在至元十一年1274，忽必烈在大都所置的掌理巨石炮的官署，由阿老瓦丁執掌，巨石炮在徵宋的戰爭中發揮作用很大，因此忽必烈對訓練和管理巨石炮手極為重視，不斷從各地徵集回回炮手軍匠集中到大都建置巨石炮炮手總管府，以木發裡(今天的伊拉克摩蘇爾)人阿老瓦丁為管軍總管、宣武將軍。
另外一個身份更是顯赫，鎮國上將軍布伯，巨石炮的發明者是亦思馬因和阿老瓦丁，布伯就是亦思馬因的兒子，在攻破襄陽城後，亦思馬因被任命為巨石炮手總管，配虎符，可惜其年不永，很快就以疾卒，其子布伯襲其職。作為工匠布伯對巨石炮非常熟悉，因此還是操炮的高手，巨石炮在他手裡變得精準異常，基本上指哪打哪！為蒙古人培養了大批的炮手，在攻宋時建立殊功，功勞很大，因此官至鎮國上將軍！
可以這二個都是工匠，一個是造炮的，一個是用炮的，但是以軍匠的身份當上如此高位，令人側目，劉淮也同樣驚異連連，感慨元朝異常開明的用人機制。
鎮國上將軍！
這個品階在元朝中算相當高的軍職了，元制中，上將軍要比大將軍要高一級，比如劉淮自己當初在東瀛立了大功也只是授予懷遠大將軍，而其父劉復亨南征北戰過年，鎮壓了無數反亂，也不過是昭勇大將軍，而把襄陽賣掉的呂文煥也只得到和劉復亨一樣官職，南宋最大的漢奸劉整在死的時候才被贈予龍虎?上將軍的職位！現在一個區區軍匠就是鎮國上將軍，幾乎將所有的漢軍大閥都給比了下去，這固然與其是色目人的身份有關，但也不能不感慨忽必烈用人的魄力。
不過現在，阿老瓦丁和布伯都在大都，落入到了大漢的掌控之中！作為色目人將領，他們並不受到大漢的青睞與重用，因此閒置在家中無所事事！
“快傳這二人入東宮！哦，不，我親自去見！”劉淮坐不住了，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認識到科技的力量，漢臣中有像忽必烈這般重視工匠意識的根本沒有！這二個推動軍事武器發展的人才，劉淮自然相當重視！
劉淮的親自造訪讓木發裡人阿老瓦丁激動異常，原本以為新朝不再重用巨石炮的他，本來心生退意，萌發了回家鄉的想法，但此時，木發裡路途遙遠，西北又被海都叛亂所阻，在阿老瓦丁還在猶豫不絕，進退兩難的時候，劉淮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希望！
巨石炮是這個時代射程最遠，拋射重量最大，精度也最高的投石機，當初劉淮依靠著區區六門巨石炮就橫行日本，日本矮的城牆在巨石炮勉強顯的不堪一擊，這種犀利的武器，可以讓攻城變得相當容易！
對於阿老瓦丁，劉淮的方式相當直接，他告訴這個老人，自己將重開巨石炮手軍匠上萬戶府，依然任命其當總官的時候，阿老瓦丁就激動異常，而後劉淮一揮大手，四名東宮的侍衛吃力的將一個大箱子抬了上來。
劉淮示意這個木發裡老人將箱子開啟，陽光之下耀眼的金色光芒頓時閃的阿老瓦丁睜不開眼！阿老瓦丁清晰的記得，當年攻破襄陽，他入朝覲見忽必烈，得賜鈔5000貫，不過是2500兩白銀！而眼前這一大箱黃金，估摸著怕要四、五千兩黃金。這樣比蒙古人更慷慨，比忽必烈更加大方的主，哪裡找去！於是毫不猶豫的，阿老瓦丁立刻伏在劉淮的腳下以表示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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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上將軍府
原本劉淮並不看好布伯，因為劉淮認為製造者遠比使用者要重要的多，他單純的以為，布伯不過是個“炮手”而已，所以他將布伯排在了阿老瓦丁之後！
剛走入鎮國上將軍府，就劉淮震驚了，進入府內，彷彿是進入了武庫一般，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兵器。看著年輕的布伯，劉淮多了幾分欣賞之意，比起已經開始遲墓的阿老瓦丁，布伯身上多了幾分朝氣。鎮國上將軍府的庭院中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器物，而一個金屬筒狀的物體赫然在其中異常顯眼，劉淮看到了頓時激動不已，指著金屬筒狀物對布伯道：“此物是你所造？”
“回太子殿下，這是宋人守城的器具，稱為火銃，城破後被蒙古人所獲，在下看其奇特，故拿回府中研究一二，現在已有有心得。”布伯回答道。
宋代是兵器大改革的重要時期，北宋就面臨著遼、金、西夏等遊牧民族的崛起，這些少數民族政權勢力擴張，不斷侵擾內地。他們的軍隊以騎兵為主，兵士剽悍驍勇，騎術非凡，以步軍為主的宋兵無法抵擋。由此，舊有的作戰方式及兵器裝備都急待改進，宋朝政fǔ不得不加強軍備建設，改進舊有的作戰方式及兵器裝備，宋代軍事工業相當龐大且完備，軍器製造部門有專門的機構來研究製造各種炸藥和火器，為了鼓勵研製兵器者，宋朝政fǔ規定給予兵器發明者、創造者以獎勵和支援，所以時常有人把自己新創制的兵器獻給朝廷。
此時的南宋雖然**無能，但是這一系列鼓勵政策延續了下來，火銃是在南宋長期使用的各種火槍的基礎上，隨著火藥效能的提高而逐步發展起來的，以火藥發射石彈、鉛彈和鐵彈。管形火器得到發展。火槍，從最初的竹管改用金屬製作，起初是用銅鑄造，後來又改用生鐵鑄造。這時金屬管形火器不僅裝填火藥，而且還裝有球形鐵彈丸或石球，從而開創了在金屬管形火器中裝填彈丸的先例。
“此物射程幾何？”劉淮急切的詢問。
“僅百二十步！”布伯老實的回答，臉上充滿遺憾的神色。
聞言，劉淮同樣一臉失望，他知道，這時候火器的發展已經逐漸成熟，但火器的殺傷威力大主要在於火藥配方的及火藥效能發揮的多少，其次才是發射機制的改進和完善。宋代火藥儘管已有相當的發展，但其處方還沒有嚴格的定量比例，原料成分複雜，純度不夠，因而仍不能有效地發揮火藥的全部效能。
“威力如何？”雖然對射程失望，劉淮還是繼續問道。
布伯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他回覆劉淮道：“若是鐵石，威力一般，但是如用鐵礶填充震天雷則威力無比！炮起火發，其聲如雷，聞百里外，火著甲鐵皆透，震城土皆崩，煙氣漲天外！”
劉淮驚異，眼前的這個瘋狂傢伙居然在原始的金屬火筒裝震天雷，這樣的做法機其危險，很容易炸膛，操作火炮的人和火炮攻擊的目標一樣危險！
“震天雷易爆，須多加謹慎！”劉淮道。
“殿下放心，在下已然試驗多次，自會心。”布伯一臉自信的回答。
“若是能將此物射程提升到三百步之外，我定封你為侯！”劉淮許下重諾。
布伯卻絲毫不以為然，毫無興奮之色，反而對劉淮道：“此物製造需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臣的財力已經消耗怠盡了！”
聞言，劉淮笑了，這個一門心思放在研究上的傢伙，顯然對武器本身的興趣超過了封侯。
當滿滿一箱金子抬上來的時候，布伯也是欣喜經常，但是和阿老瓦丁不同的是，布伯的眼睛卻是看向地上的火銃！
劉淮對左右道：“今後上將軍但有所需，你等要有求必應！”
布伯驚異萬分，眼前的劉淮如此，等於是承認了他鎮國上將軍的職位，在忽必烈的麾下，他以工匠的身份，享受著這顯赫的地位，不想如今在新朝，劉淮給他同樣的待遇。
布伯眼中透出感激的神色，士為知已者死！雖然他沒有死的勇氣，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才華來報答劉淮的知遇之恩。
走出鎮國上將軍府，劉淮看了一眼府上的牌匾，對忽必烈又多了幾分敬畏之情，忽必烈用人的眼光異常毒辣，實是一代雄主，此時劉淮對這個已經銷聲匿跡多時的勁敵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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