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壽哈了口氣，吐出一大片白冰渣。
在這一刻，他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並非是這個男人用什麼幻術騙自己。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若是沒有保護自己。
那自己將會在短短幾個呼吸內，就被活活凍死，成為永恆的雕塑。
抬頭，看了看這個男人。
只見男人正在直視前方，彷彿是在回想著什麼，身上散發著一絲淡淡的青光，抵擋著無窮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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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麼看來，這個男人其實也是蠻不錯的。
最起碼這個傢伙……
應該是一尊大聖。
因為只有大聖強者，才可以破碎空間，進行空間穿越，千萬裡一瞬。
怪不得他如此自信，王城之中沒人能看到他。
怪不得他如此自傲，聞大將軍也不過如此……
大聖啊……
人族多久沒有出過大聖強者了？
好像只有上古記錄之中，最古老的那三位聖皇，才登臨大聖境界吧……
對了……他是人族嗎？
想了想，殷子壽就開口問道：“你是人族嗎？”
李玄本在回想當初和后土一起在清氣層中收集五色神石的過往。
此刻突然聽到殷子壽這麼一問，頓時楞了一下，微微皺眉道：“問這個做什麼？”
“我要當未來人皇，所以我的老師，只能是人族。”
殷子壽眼中閃著光芒，雖只是三歲，但彷彿已經懂了一切。
“你想當人皇？難道你不知道人皇不可修行？人皇壽不過百？”
李玄眉頭頓時大皺。
自己的目的就是改變這殷子壽的命運。
可這小家夥，怎麼突然定下心思要當人皇了？
你當了人皇，那還不是要被算計死？
殷子壽則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啊，但那又怎麼樣？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打破束縛！因為我是殷子壽！我一定是過去現在第一人皇！”
“我去……”
李玄眉頭一抖。
好小子，這才三歲，已然是霸氣側漏了啊。
可惜，那天道束縛豈容你如此容易的打破？
多少位人皇估計都是有你這般想法，最後皆是失敗，皆是絕望的壽終正寢。
而你，不但打不破，反而還會因為反抗的過於激烈，從而被害的失了智，最終被眾生唾棄，自焚而死。
李玄暗自嘆了口氣。
殷子壽則是繼續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人族啊？你要是妖族，或者是其他生靈的話，我們只能做朋友，我是不能拜你為師的，因為我是未來人皇。”
“我當然是人族。”
李玄想了想，便笑著回道。
“真的嗎？”
殷子壽眼中帶著凝重，輕聲道：“你不能撒謊哦，否則以後我們之間會產生隔閡與仇恨的哦。”
“我的的確確是，人族。”
李玄笑著揉了揉殷子壽的腦袋道：“未來的人皇，你放心吧，我非異族。”
“那我拜你為師！”
殷子壽滿眼的嚴肅頓時化作喜色，蹦跳道：“老師！你快傳我大道吧！我現在就要！”
“你以為大道是東西啊？說給你就給你？”
李玄白眼一翻，伸手就提著殷子壽的衣領，繼而身形一動。
片刻之後，空間晃動，他就帶著殷子壽回到了養心殿。
“你現在年紀還小，要先學心法。”
李玄看著殷子壽道：“我這裡有心法三冊，一則擷取天地機緣，因果，氣數，加持己身，乃無上大道，二則闡述天地至理，融會貫通一切因果氣數，明悟至理，亦是無上大道，三則力破一切，祖巫之能，肉身橫推，也算是無上大道，你要學那個？”
李玄這三冊心法，自然是自己這麼些年下來，自己所感悟的截教，闡教，以及十二祖巫的大道。
並且加入自己的理解，撰寫而成。
此三種心法，皆是世間獨有。
即便是截教，闡教聖人，也是不可能傳出同樣的東西。
因為這是李玄運用混沌太玄，混沌太極大道推演而出的無上大道，直追混沌大道！
至於為什麼不教殷子壽太玄，與太極混沌大道……
李玄覺得以殷子壽的性子，應該是學不來這個。
那是動輒數百萬年的磨礪，他還小……
……
好吧，好吧，承認了，李玄不捨得。
……
看著李玄伸出的三個手指頭，殷子壽伸手摸了摸下巴。
終究三歲孩子，即便智商可比十歲的小少年，但也還是孩子。
他其實都想要……
但他也知道，不能貪。
貪多嚼不爛，而且更會惹的老師心中印象不好。
因此想了想後，殷子壽就一揮手，很是傲然的喊道：“我要學力破一切！祖巫大道！”
只見殷子壽小手握成拳頭，高高舉起，大聲喊道：“以後我一定會用這雙拳頭，給人族打下整個洪荒！我要目光所致，皆是大商國土！地上之靈，皆是大商之民！”
啪啪啪啪……
李玄點頭，鼓起了掌，一邊鼓掌，一邊道：“不錯，不錯，真是好志向。”
殷子壽頓時小臉一紅，隨後就興奮的喊道：“老師快傳給我吧！”
李玄點了點頭，隨後他手中就光芒微微閃爍，眨眼間就凝聚成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其內，已然凝聚了他對十二祖巫大道的所有理解以及融合。
十二祖巫大道，雖說是後天大道。
但匯聚到一起，就絲毫不比闡教，截教，佛教這等先天大道要差了。
當然，比太玄混沌大道，太極混沌大道，還是差很多的。
不過給殷子壽，這位未來的帝辛修行，應該是足夠了。
將冊子放在殷子壽面前，李玄緩聲道：“我傳你大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亦不知，你不可傳六耳，否則我立刻知道，便收了給你的一切，你明白嗎？”
殷子壽小手伸出，興奮的抓住了那冊子，連忙點頭道：“老師放心，我一定誰也不告訴。”
說完，殷子壽就急不可耐的翻開了冊子。
卻見入目當先便是解道：
天地無常，大道無形，唯力之一道，有形有質，凡夫之力，開弓三石，行者之力，開碑裂石，地仙之力，如牛似虎，天仙之力，開山裂地……聖人之力，改天換地！乃至修成無邊大力！可破一切，謂之一力破萬法……
殷子壽不知不覺間沉入了進去，眼中全是驚歎與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殷子壽突然從深思之中清醒過來，猛然跳起喊道：“我懂了！我懂了！老師！？”
李玄此刻卻早已消失無蹤，再也看不到了。
四處掃視了一番，見不到李玄。
殷子壽目中的興奮暗淡了下來，低頭嘀咕一聲道：“我都還不知道老師你叫什麼名字呢……”
“殿下！”
大殿外，忽的傳來了一聲叫喊。
黃滾站在殿門口躬身道：“臣帶人來給您修繕床榻。”
殷子壽抬手收起了小冊子，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緩聲道：“進來吧。”
此時此刻，天道亦不知，這位未來的人皇，大商的亡國之君，最後的一位人皇，其命數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