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嘻嘻嘻！。”
惡道此時的一舉一動狀若瘋魔，兩道猩紅目光夾帶著無窮惡意。
從幾次短暫的交手中可以看出，這傢伙確實是和其他十二地支一個水準的高手。
但很可惜他的對手不是其他人類，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由念氣形成的血盆大口越來越大，不對，那只是因為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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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魯不由想到揍敵客家族那個老頭子的招式“龍頭戲畫”，以放出的念氣化作龍形作為攻擊手段。
惡道的攻擊方式類似，兩者之間的差距僅在於念氣顯形不一樣，其根本原理都是藉助放出系的性質擴張攻擊範圍和威力。
【是因為剛才的碰撞落入下風，所以自認為近身戰沒有勝算嗎？】
克魯魯很快就聯想到這一點，雖然他放了很多水，但雙方的實力差距確實太大。
攻擊逼近，惡道兩手相托著那血盆大口輕鬆衝到克魯魯面前來，毫不遮掩沸騰的殺意。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那對我來說沒用。”
偏頭躲過血口撕咬後，克魯魯向前兩步就輕易抹除彼此距離，使得惡道的臨時計劃破產。
惡道很清楚自己如今面臨的危險，可最讓他震驚的是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在面對這小鬼時竟然無法取得優勢。
兩人的年齡好像顛倒回來，年輕人居然比老人“見識”的更多。
像大人與小孩打鬧，大人擁有隨時掀桌子的能力，這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可惡啊！”
惡道童孔睜到最大，雙方距離越近，他的思維便越發清晰，就好像死前的迴光返照一樣，只是他藉機觸及到了一根若隱若無的線。
那是更高境界的代表，簡單來說就是突破自我。
這樣明顯的變化，在場有多年廝殺經驗的兩人都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比起惡道內心的狂喜，克魯魯內外皆顯得平靜。
100級打9級和19級有區別麼？都不過是巨大差距的碾壓罷了，毫無懸念可言。
兩人拉開距離後再度激戰在一起，從一開始的不敵到勢均力敵，惡道越戰越勇。
可是他一直沒有發現，克魯魯的眼裡滿是玩味，似乎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
【哧饞盡吞】
雙方打鬥最激烈時，一張血盆大口突然從惡道的身後鑽出來，像是張大嘴巴的蟒蛇一般。
出現的時機簡直無可挑剔，絕對是早有預謀的攻擊，但就是如此出其不意的攻擊卻落空了。
“你……啊～”
惡道睜大雙眼，完全沒有想到克魯魯能爆發出那種恐怖的速度，所以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發現了嗎？”克魯魯漆黑的雙眼好像無底的深淵，像是要將他徹底吞噬。
這時惡道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那是他全力也無法看到的天淵，令人絕望的差距。
沒有任何猶豫的逃了，他不在乎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因為他知道繼續下去一定會死。
剛剛那一擊雖然沒有擊碎他的腦袋，卻擊碎了他的意志。
即便做好了死亡的心裡準備，但這一刻真要來臨時，惡道還是無可避免的產生了恐懼感。
“你逃的掉嗎？”
扔掉手中帶血的耳朵後，克魯魯清澈的眼中露出一抹違和的殘忍笑意。
夜黑風高好殺人
如果是往日，惡道最喜歡這樣的夜晚，但如今輪到自己被追殺，他從未如此渴望黎明。
貓和老鼠交換位置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幾乎讓惡道肝膽俱裂，雙方的距離從始至終保持在一個範圍。
無論他往哪裡逃，對方都能死死鎖定他的位置，就好像天上有一雙眼睛一直鎖定著他。
“抓到你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惡道渾身發寒，他終於體會到過往被他追逐的獵物是什麼感受。
那股寒意很快就被疼痛取代，血肉撕裂的聲音為這場夜下追逐戰劃下了帷幕。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惡道的聲音越來越小，震驚世界的通緝犯失去最後一絲生機。
“糟糕！”
像是想起了什麼，克魯魯立馬將手從屍體中抽出來，但已經晚了，只見衣袖已經被血液染溼了好大一塊。
“這下瑪奇肯定要生氣了”
如果惡道知道殺他的人居然因為弄髒了衣服而著急，絕對會死不瞑目的吧，堂堂A級通緝犯的他難道還比不上一件衣服嗎？
但是對於克魯魯而言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玩過頭了，他甚至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幾發念彈就能讓對方灰飛煙滅。
“奇怪，我是不是變得冷血了許多？”
克魯魯心底很清楚這個答桉，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果斷的解決對方。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發生了改變？對生命流逝越來越不在意，就好像死的是只螞蟻一樣。
……
往後幾天裡，克魯魯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至於惡道的屍體已經被協會派人親自回收。
就因為這件事有好幾位十二地支打電話來祝賀克魯魯，畢竟那可是一份分量不輕的功績，絕對能堵住協會內部某些傢伙的嘴。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屬綺多交談的最多，那位穩健派基石似乎很想拉攏他。
但克魯魯直接拒絕了她，並非要加入另一派，他只是單純沒有興趣罷了。
因為他的目光放在遠方，獵人協會這塘小水池根本無法容納他。
而尼特羅已經明白這點，最近再沒有和他談及這件事情，只是盡力拉攏他身邊的人。
除了雜七雜八的事情以外，克魯魯最近幾天最多時間還是用於鞏固自己的心境。
他可以肯定自己出了問題，回來想了幾天後，才想清楚問題所在，是那種說輕不輕，說嚴重不嚴重的心理問題。
原因是因為強大的力量而產生心裡缺陷，隨後這個缺陷被太多的殺戮放大。
無敵的力量會使人產生超然感，所以才會對生命越發漠視，從而變得越來越冷血，這種症狀最常出現在絞肉戰場的老兵身上。
同樣的症狀還有另一種體現，比如某個窮人突然成為富豪、平民成為貴族，階級跳躍會使他的心態發生變化。
若是兩者同時發生，這個變化將會被放大數倍。
用煩惱獵人的專業術語來說，這就是目光集散症，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得的心理症狀，只是或輕或重。
為此克魯魯特意諮詢了午馬——薩秋·小早川。
作為二星煩惱獵人的薩秋·小早川絕對是協會內部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
經過詳談後，對方給他的建議是自我調節，因為像他這種起因並非大起大落帶來的心裡變化，恢復起來不算難，只要加強自己對人類的觀念就好。
所以克魯魯不得不取消一些原定的行程安排